“好了,不逗你了。”趙長輕滿足的低歎了一聲,微微拉開距離,憐惜的看著蕭雲,替她攏了攏額前的亂發,道:“忙了一天,累壞了吧?早點休息!”
“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蕭雲輕聲說道。
趙長輕笑了笑,笑得愜意而輕松,“以後每日我都來此,守著你一夜,可好?”
蕭雲眨了眨眼睛,說道:“要不,給你在這安排一個房間?不過我們家的保鏢都睡在前面,後院沒有男的。”
“我要看著你。睡在別的房間,與睡在王府有何區別?”趙長輕雙手橫抱於胸前,直直的坐立在床沿邊,“你睡吧!”
蕭雲微微訝異,“你不會是,打算這樣坐一夜吧?”
“不必為我擔心,我晨時打坐運一周天的氣,便可恢復精神了。”
“那坐著多無聊!”蕭雲好笑的嗔了他一眼。乾脆朝裡面挪了挪,空出半邊床,用很義氣的語氣道:“大家有福同享,借你半邊。”
趙長輕低眸思索了一下,嚴肅的問道:“有沒有多余的棉被?”
“哦,在那個櫃子裡。”蕭雲仰起身體指了指牆角的一個大櫃子,趙長輕過去,從裡面抱出兩條棉被,將其中一條卷成長筒,放在床的中間。
蕭雲徹底驚呆了,無奈的朝天翻翻眼,忍不住調侃道:“你還怕我吃了你?”
趙長輕當真了,肅著臉否定道:“當然不是,我是怕不合禮法,損了你的清譽。”
蕭雲無語了,眾人皆知,她是個棄婦。一個被休的棄婦,還有什麽清譽可言?他是在逗她嗎?
她知道趙長輕是個古代男子。更是個正人君子,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在沒有成親之前不能與異性有肌膚之親。如果他逾矩,不守禮法,他不會受到什麽影響,但是女方會受到別人的唾罵,清譽大損。
趙長輕對蕭雲無微不至的愛護,蕭雲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一個男人,能控制住自己的*,切身的為她考慮著。她真的覺得很窩心。
只是這樣一個傳統的男子,真的不會介意她曾經被人休過麽?
蕭雲偏頭,複雜的看向隔著一條棉被的趙長輕。黝黑的眸子在深夜裡閃著迷離的光芒。
敏銳的趙長輕驀然睜開眼睛,轉過頭來,與蕭雲對視,低低的問道:“在想什麽?”
蕭雲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淺淺的搖了搖頭。道:“就是想看看你。”
“雲兒……”看著蕭雲溫柔的眼神,趙長輕感覺自己的心莫名的停了一下,忍不住將身體全部轉過去,向她捱了捱。
這條阻礙了他們一半視線的棉被,就好像銀河,而他們就是那對苦命的鴛鴦。蕭雲被自己的假想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手將棉被一扯,蓋到了自己身上。
“也對。”趙長輕莞爾微笑道:“我在夜深人靜踏入你的房間。已經失禮,一條棉被又有何用?!”
“長輕,我給你講過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吧?”蕭雲莫名其妙的問道。
一絲不解從趙長輕臉上劃過,他看著蕭雲,示意她說下去。
蕭雲理智的說道:“能在一起時便要好好珍惜。等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的事,來拆散我們。我們想有這樣獨處的機會或許都難了。”
“我們之間的困難再大,也大不過仙子和凡人。只要你願意與我在一起,沒有人能拆散我們。”趙長輕真摯的說道。
蕭雲定定的看了趙長輕片刻,正準備開口說句酸話浪漫一下,寂靜的夜裡忽然有一聲異常的響動跳入耳朵裡。
“有人——!”蕭雲驚了一下。
“噓——!”趙長輕忙對蕭雲噤了一聲。
他的眼眸閃了閃,嘴角驀然溢出一抹詭異的笑,蕭雲眨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迷茫間,趙長輕已經欺身過來,吻住她的唇,順勢將她壓在身下。
“唔~~~”蕭雲瞪大眼睛不解的看著趙長輕,雙手抵在他胸前,試圖推開他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是不是練了什麽魔功,到了午夜就會獸性大發?
“別動!”趙長輕似乎真的是獸性大發,他一改先前的溫柔,強硬的抓過蕭雲的手腕,將她的兩隻手臂牢牢的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下半身死死的壓住她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
“你幹什……”蕭雲晃動腦袋拚命的閃躲著趙長輕突如其來的攻勢,剛發出質問,便被趙長輕用唇堵住。掙扎中,蕭雲只能發出‘唔~~~’的抗拒聲。
在外人聽來,這個聲音充滿了曖昧,似乎她很享受眼下的狀況。
屋子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只有從女子喉間溢出的聲音,這種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裡響起,無法不令人浮想聯翩。
“謝容雪,你這個蕩婦——!”洛子煦憤怒的聲音轟然爆發,伴隨著花瓶破裂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趙長輕遏然停下動作,不悅的道:“閣下半夜闖入女子深閨,卻說別人不是,不覺得可笑嗎?我倒想問問,閣下深夜來訪,是何居心?”
蕭雲身前一空,慌忙坐起來將被子抱在懷裡,企圖尋找一點安全感。
聽到趙長輕清冷的聲音,刹那間,一道靈光從蕭雲腦中閃過,她終於明白了趙長輕為何會無緣無故的過來,說要守著她一夜。
他一定是料到了變態王會來。他想刺激變態王,讓他以為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蕭雲放心地撫了撫胸口,她差點以為趙長輕真的走火入魔了,剛才可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長輕,你假裝不認識我,是覺得愧對我這個表弟嗎?”洛子煦語氣輕蔑的道:“我是謝容,我是蕭雲的夫君,她是我的妃子,我來她的房間,什麽居心都不為過。反而是你……”
“閣下莫是認錯人了吧?”趙長輕不急不緩的打斷了洛子煦的話,緩緩起身落地,說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與真正的子煦早無半點瓜葛,他又怎會不知這一點?!”
話還沒說完,他及身躍起,如利劍出鞘般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飛去,“你冒充我趙某人的族弟,究竟有何意圖?”
洛子煦怒然接招,他一肚子的火,正愁沒處發呢!
兩人大打出手,這個房間太小,不夠他們施展身手,打著打著,他們便出了房間。
房間兩旁邊的人被吵醒了,玉容閣的後院瞬間燈火通明。
“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
“好像是夫人那個房間。”呤月聽到聲音,倏地一下睜開眼睛,沒有片刻遲疑,利索的穿上衣服就往蕭雲的房間跑去。
不遠處,呤月看到趙長輕和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在院子裡交起了手,再看看夫人的房間,門大開著。
駐守在外面的士兵聞訊破門而入,拿著長矛圍成一個圈,將他們二人困於其中。這兩人顯然都不是玉容閣的人,夜黑,他們也認不出是誰,其中一個士兵衝他們喊道:“你們住手!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這時,蕭雲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屋子裡跑出來,對士兵們擺擺手,說道:“內部矛盾,內部矛盾,我們自己解決,你們忙,你們忙。”
“怎麽回事?”似乎是頭領的那個士兵轉頭看向蕭雲,疑惑的問道。
“他們是,”蕭雲指指打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本想趁別人還沒認出他們,趕緊打圓場設法將這群士兵騙走,免得傳出難聽的流言。視線觸及洛子煦,蕭雲陡然眼珠一翻,改變了主意。她伸出食指指著趙長輕,又指指洛子煦,說道:“看到沒有?那個人,他是奉太子之令來找我商量點事情的,正巧碰上這個采花賊。你們快點抓他,抓他!”
“什麽?我們在這裡,他還敢來?這個采花賊也忒大膽了!”那個頭領驚訝道。
“就是,太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了。你這麽英明神武,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居然敢挑戰你,太過分了!”蕭雲在一旁添油加醋。
那個頭領毫不懷疑蕭雲的話, 他覺得自己被藐視了,手臂一展,朗聲命令自己的士兵舉起長矛對準洛子煦,瞄好機會隨時下手,拿下這個膽敢無視他們的采花賊。
“這個該死的女人!”洛子煦聽到蕭雲的話,氣得低聲咒罵了一句。想他一個王爺,居然被冤枉成采花賊,要是傳出去,叫他還有何顏面?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賤婦!
趙長輕蹙眉,奮然出拳,狠狠的打向洛子煦的胸口。
洛子煦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輕功,論實戰,他根本不是趙長輕的對手。他必須全神應對,才能勉強守住自身。剛才他分了心,更罵了一句讓趙長輕非常不高興的話,於是得到趙長輕不客氣的給了他重重一擊,將他打得飛出去很遠。
趙長輕飛身過去,一把抓住洛子煦的衣襟,將他提起來,又給了他一拳,然後將他扔出了牆外。
他也躍然翻身過去,故意避開後面追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