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低頭看著她,忽然走近一步:“我叫陸決,左耳陸,決絕的決。小說不是故意瞞你,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第一次是離開得太倉促,時機不允許好好談談,第二次是根本沒料到會那麽快分開,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也沒來得及好好說話。
左安安淡淡地看著他,目光水一般的清冽,從她眼中看不出絲毫漣漪,反映不出任何情緒,沒有對待阿全是的歡喜溫柔,也沒有後來的反感嫌惡。
她慢慢地走出去,在台階上慢慢坐下來,木木地看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陸決是吧,我相信你的話。”
其實對於省會基地的事情,後來她回想、反思過,無論是小時候的可愛體貼,還是成人款的目光清正,都不像那樣陰毒殘虐的人。
而且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不堪,以左安安對男性發自內心的厭惡排斥,但凡他身上有那種氣息,是絕對不會感受不出來的。
只是他畢竟有一個大毒梟的背景,她心裡到底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就不去想,現在他來解釋,她心裡是相信的。
也願意去相信。
她這樣輕易地說相信,倒讓陸決愣了一下,後面更多的說服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盯著她單薄的背影,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左安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
這讓陸決心頭一松,他在她身邊坐下來。
“上次,我給你的地點,你卻在那所老醫院裡碰到三階喪屍。還有三個埋伏的人,讓你差點把命搭在裡面,這些事我都知道了。”他聲音裡不覺生出一抹煞氣,音調還是平穩的,“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
左安安微微勾起嘴角:“事情過去那麽久了,還能查出什麽來。”
當初陸征幾個都沒查出什麽結果來。後來市裡面還會發生什麽事。永遠沒有真正的太平。
他看著左安安:“這件事交給我了。”
左安安看他一眼,淡淡問:“你是不是有頭緒了。”
陸決一滯:“現在還只是懷疑。”
左安安忽然說:“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特別生氣嗎”
“為什麽”
“你離開之後應該說失蹤之後。你的通訊器掉了下來,我接到一個電話。”
陸決臉色有些僵硬:“是刑程”
左安安勾起嘴角,笑容很淡,那抹嘲諷卻足以刺穿人的心臟:“是啊,打給你的,開口就很得瑟地說,我缺愛缺溫暖,很好糊弄,你要靠你的魅力從我這裡得到什麽。”
她傾身過去,笑容逐漸擴大,緊緊盯著他的眼眸:“那麽陸先生,你想用你那舉世無雙的魅力,從我這裡得到什麽嗯”
說到最後一句,兩人已挨得很近很近,幾乎一點空隙也沒有,她惡意地發出甜膩得好像摻了毒汁的單音節詢問,然後就看到他眼裡飛快滑過一抹心虛。
她心中一沉,眼神冰冷,一把刀子已經抵在他咽喉處,她身子往後撤去,拉開兩人的距離,歪頭看著他,聲音好像是從冰窖裡傳出來:“省會基地的事情翻篇了,三階喪屍的事我也姑且不懷疑你,因為看起來好像你卻是沒有弄死我的絕對動機,但你還要虛情假意地從我這裡算計什麽,我不管你是陸決還是禿鷲,別怪我不念舊情。”
她收了刀子,站起身,將外套甩在他身上,頭也不回地回了房間。
砰的一聲,門摔得震天響,地面都震動起來。
陸決怔怔地坐著,摸了摸臉頰,衣服甩過來時,拉鏈擦過臉頰,立時就是微熱微辣的一道,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靠得那麽近什麽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險些這隻手就摟上她的腰了。
她的氣息盈了滿懷,那個瞬間有些神思迷離,所以才沒有控制住情緒的泄漏。
想到這裡,什麽微熱微辣都好像冷水潑下,盡數變成了苦澀。
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輕歎了一聲。
算計什麽的,雖然不能說得這麽嚴重,可是他也無從反駁,因為確實曾經是抱有類似目的的,直到現在也沒有打消掉這個念頭。
他站起身來,將還帶著女子體溫的外套理了理,輕柔地掛在臂彎裡,朝著一處走去,衛四幾個正圍成一團商量什麽,見他走過去馬上站直問好:“陸先生好。”
最成熟、也差不多是幾人代表的衛四多問了一句:“這麽吃了,陸先生不去休息一下嗎這裡有我們守著,又有陸離在,基地裡的那些人不敢亂來的。”
陸決搖頭,徑直說:“你過來一下。”
衛四猶豫了一下,對兄弟們交代了一下,跟著過去。
陸決走出幾十米,前後左右都看不到人了,才回頭問:“安安最初挾持徐超是為了什麽”
衛四一愣,抿著嘴不說話。
這種神情倒是和寧五一個樣。
眼神裡、動作神態間對左安安的絕對維護也是如出一轍。
接著又想到,衛四,衛十二這樣的代號,和寧五寧七倒是一樣一樣的。
當時給手下人取這樣的名字。只是為了稱呼記憶方便,他沒那個時間去記誰叫什麽名字,而且他們所做的事情太過危險,本來就是不能用真名,既然都要取假名,與其五花八門,比如統一一下。
安安居然也給自己人取這樣的稱呼。
好像兩人有某一方面如此接近。
陸決不覺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極快消失。他隨即便肅然道:“我是從w市直接飛過來的,來之前接觸過安安在那裡的手下,而且也遇到過衛一衛二幾個。安安是來這裡找資源的是不是”
“那資源就在礦區裡,需要挖掘處理,並且需要w市出動貨機運輸,我還看到那架貨機了。一天之後就到了。”
“你還要隱瞞什麽嗎等那邊人來了,這邊還毫無進展”
陸決很少隊人說這麽長的話。吩咐手下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因為站在面前的是左安安的人,所以他特別寬容和耐心。
衛四聽他說了這些,戒心倒確實是是褪去不少。他問:“既然你知道這麽多,為什麽不去和左小姐說。”
“我和她之間有些誤會,我相幫她。但是她應該不想接受,可是付出了那麽多。謀劃了那麽多,受了那麽重的傷,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這話戳到衛四心窩裡去,他就是不想讓左小姐心血白費,剛才才與兄弟們商量。
他看著陸決:“那陸先生有什麽注意嗎”
“徐超在我們手上,陸離也在我們手上,安安的最初目標不是已經超額達成,你們原本下一步呢”
衛四沉默了一下才說:“讓徐超命令下面的人去挖礦,在不引起基地方面的注意下,把我們需要的東西弄出來,然後飛機一來就裝機運回去。”
“這不是很簡單嗎陸離那裡我去讓他開口,至於礦區那邊,你們去主持吧。”陸決很光明磊落地表示不會染指礦區那邊,絲毫不覬覦所謂的資源。
這讓擔心墨石會暴露的衛四松了一口氣,對陸決各種看順眼起來。
而且他早看出來左小姐和這人之間關系不一般,雖然關系並不融洽,但好像是左小姐單方面冷漠,而且也不是那種水火不容有你無我的冷漠。
他覺得接受陸決的幫助,左小姐應該不會太生氣的。
反正先把這件事做好就是了,左小姐那邊,讓她好好休息,以後再去請罪吧。
他還以為左安安還沒醒,畢竟那麽重的傷,確實該睡久一點的。
因為陸決的促成,事情按照左安安的計劃順利進行,雖然遲了幾個小時,但做起來效率卻高得多,因為陸決是高調挾持了基地首領,震懾得各方人馬不能妄動,所以動作大一點也沒人敢有意義。
礦區開始哐叮哐叮地作業。
而左安安進了屋子就睡不著了。
傷口還沒完全好,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弄得傷口隱隱作痛。
墨石的事不能不解決,她終於翻身坐起,這次套上了外套,打開門走出去。
陸決不在門口了。
不知為何,看著空空蕩蕩的那處,她心裡隱約竟然有些失落。
冷哼一聲,她去找衛四,結果只找到衛十二和衛十四,一個實力強,一個比較活潑,性子好,兩個人就足夠照顧她。
她問:“其他人呢”
“去礦區了,陸先生幫了忙,讓陸離松口了,事情都按照左小姐你的計劃進行了,一切順利,你別擔心。”
衛十四大大咧咧地說。
左安安的臉色沉了沉:“陸決呢,也去了”
“沒有,外頭有一群基地裡有四階的在鬧,陸先生去解決了。”
說著話,外頭的喧嘩也傳進來了。
他們這裡是徐超辦公、住宿的地方,幾乎是未亡人基地的核心區域,附近都是辦公區,這裡發生了事情,基地方面不會不清楚,更別說為了安全起見,陸決帶人佔領了這裡之後,就把周圍的人全給清掃出去,這會兒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首領被一群外來人給控制住了。
當然陸決的理由是私人恩怨,徐超殺了他家人還是兄弟什麽的,然後盜走了他的傳家寶之類的東西,這樣的理由,並且還安撫人們,不會遷怒,不會影響基地,等找到那傳家寶,他們就會離開。
基地方面自然不答應,被一群外人跑到自家領土上撒野,首領被抓了不知生死,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然而陸決用衛四等人收集來的武力布置和各種值得注意的高手的名單,搞了幾場偷襲,弄了些亂七八糟的事,讓他們自己鬧起來,愣是把基地方面自亂陣腳,雖說有上千四階,但已經完全凝聚不起來。
接著在基地的人圍住外面要把他們趕出去的時候,殺了幾個領頭羊,一時間震懾住了大多數人。
左安安聽著這些事情,原來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裡,那個男人就做了這麽多事情嗎
平心而論,她自己實力很強,但換了是她也絕對無法在兩個小時裡做這麽多,還取得了足夠好的效果。
較真說起來,她的所有手段都流於粗鄙,土匪一般的做法,完全的武力壓製。
這樣借力打力,控制全局,她是不行的。
她有些失血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心裡有些複雜,自己也分不清是淡淡的佩服,還是不甘不服氣,還是不高興。
在她惡狠狠地威脅他的時候,自己居然是處於他的保護之下。
簡直是
“看,陸先生回來了。”
左安安看過去,暗沉漆黑的夜幕下,周圍點著火,打著又高又亮的探照燈,那人徐徐走來,身材修長而挺拔,每一步都特別的穩定從容。
他的視線並沒有看過來,眉眼皆是淡淡的,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漠,濃黑鋒利的眉在夜色中有種濃墨重彩的英挺之氣,眉宇間仿佛含著凜冽的血煞之氣,只是這種血煞並不會令人反感,只會心神震顫,產生臣服之心。
他的臉部輪廓很深刻,卻不會給人一種的感覺,線條竟然十分優雅好看,只是因為冷酷冰寒, 讓人連多看兩眼都好像會被弄傷一樣。
忽然他看了過來,眼眸亮了亮,渾身的寒意都在刹那之間散去,快步走過來:“又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兒。”
態度關切又親近,好像不久前被左安安拿著刀子威脅冷斥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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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寫到這裡,差不多快和好了,有沒有覺得太快,不想再折騰他們倆了,也讓情節進行得快一點,快來表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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