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看完這份資料,心情有些沉重,但也並沒有覺得這是無法解決的大事。
她沉吟了片刻道:“如果只是資金鏈斷層,我自己的星舞娛樂就可以馬上撥一部分款項給哥哥,墨晟澤為什麽不讓我知道?我又為什麽聯系不上哥哥和沈叔叔?”
宋光霽喝下了最後的牛奶,拿餐巾擦了擦嘴角,才笑道:“不管怎麽樣,現在有了姚憲璋的介入,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尤其是,沈謙的對家還買通沈興集團的內部高層員工,做了些假帳,如果這些問題真被爆發出來,沈家就不只是倒閉,而是沈謙可能會因為非法融資和行賄的罪名坐牢的地步。”
蘇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瞪著宋光霽,冷冷道:“所以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想表達什麽?只有墨氏能幫沈家?”
這種仿佛被威脅般的憋屈感,讓蘇舞覺得非常不好受。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沈謙被關進監獄的時候,墨晟澤居高臨下看著她,問她是想要沈謙死,還是乖乖順服她。她像被困在籠子裡的鳥,除了妥協任命毫無辦法。
蘇舞閉了閉眼,再睜開卻見宋光霽已經站起身,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蘇舞,你面對的可是墨晟澤,永遠直線思維,不懂得彎彎繞繞,隻想達到目的的墨晟澤。只要不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你會發現,他的心意是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的。”
什麽意思?蘇舞臉上一片迷茫,宋光霽卻已經施施然離去。
望著某人風姿瀟灑走出大門的背影,蘇舞突然眉梢一挑……總覺得有些奇怪。
似乎有種被人算計了,背後涼颼颼的感覺?應該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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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九點多,墨晟澤才回來。
蘇舞正洗完了澡,擦著頭髮,赤著腳從浴室出來。
墨晟澤一見她如白玉般瑩潤精巧的雙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就眉頭一皺,兩步就上前將她一把抱起來。
“頭髮還在滴水呢!”蘇舞驚叫了一聲,雙腳騰空,卻不得不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
墨晟澤將她在沙發上放下來,拿過浴巾,動作有些生硬的籠住她的濕發。
蘇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突然感覺到一陣溫暖如春風般的觸感一遍遍拂過自己的發梢與頭皮。
“墨晟澤,你在幹什麽?”蘇舞仰頭想要去看身後的男人。
眼前卻驟然一暗,墨晟澤已經俯下身,一個有些熱燙的親吻落在她的眼瞼,又落在她眉心。
蘇舞眨了眨眼,隻覺得那股包裹著自己頭皮的融融暖意越來越舒適,越來越讓人昏昏欲睡。
難道,墨晟澤是在……?
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籠住自己的手已經松開去,毛巾落在地上。
墨晟澤從沙發背後繞過來,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冷冷道:“以後不許赤腳在地板上走,不許讓頭髮一直滴水,光霽說過你曾經傷了元氣,要許多年才能養回來,聽到沒有。”
蘇舞滿臉錯愕,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半乾的頭髮,難以置信道:“你……你是怎麽在這麽短時間把我的頭髮弄乾的?”
墨晟澤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進了浴室。
蘇舞不死心地又四處看了看,果然沒看到吹風機,她把這玩意落在浴室了。
所以說,墨晟澤到底是怎麽把她的頭髮弄乾的?
難道……難道真的是用傳說中的內力烘乾的?這也太邪門了!
蘇舞嘗試著調動自己體內的真元,當然有融融的暖意在丹田流竄,讓人神清氣爽,可是想要讓它們形成氣流,甚至形於體外,這也太扯淡了。
而且,想起剛剛墨晟澤難得露出憔悴疲憊的神情,蘇舞又有些心疼。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啊?讓她這個不許乾,那個不許碰,一點磕著碰著就要訓半天,自己卻完全不珍惜身體。
蘇舞拿過一旁的浴巾,繼續擦自己還半乾的頭髮,一邊咬牙切齒地想:別以為這麽做自己就不生氣了,反而是要新帳舊帳一起算才對!
正想的入神,浴室的門陡然打開,隻松松披著浴袍的墨晟澤走出來。
水珠順著他的發梢,流淌過鎖骨,落入光潔精實的胸膛,蘇舞幾乎都能想象出水滴劃過腹肌時那完美的弧度與灼熱的曖昧。
該死!突然覺得中了美男計,喉嚨乾澀,算帳的話說不出口了怎麽破。
蘇舞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板起臉道:“墨晟澤,我已經看了今天早上宋光霽給我的資料,我哥哥的公司現在危在旦夕,那個……就算你不願幫沈家,我自己想辦法幫他們總可以吧?”
墨晟澤冷笑了一聲道:“憑你自己根本幫不了沈家,別把你的星舞娛樂搭進去就不錯了。”
蘇舞怒了,丟下浴巾道:“你還敢說,要不是你一直攔著消息不讓我知道,早在沈家資金鏈斷層的時候,我就可以幫忙,也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
“我為什麽不敢說?”墨晟澤一臉嫌惡道,“我又沒說不救沈家那兩個討人厭的家夥。”
蘇舞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墨晟澤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疊紙丟給她,態度很是居高臨下地冷冷道:“只要你簽了最上面這份文件,我就幫沈家渡過難關,順便連姚憲璋和他們對家都一起拉下馬。這樣總可以了吧?”
蘇舞低頭看下手中的文件,這還真是厚厚一大疊啊!
當頭第一張寫的就是——申請結婚登記書。
蘇舞先是傻眼,隨即嘴角抽搐,“墨晟澤我又沒說不跟你領證,你用的著那麽幼稚的拿我哥哥的公司威脅我嗎?”
墨晟澤眼中微微閃過迷惘,隨即斬釘截鐵道:“你今晚簽了,明天沈家父子就會度過危機;你明天簽了,後天沈家父子就會度過危機……總之,我的耐性很有限,你要是想見到你的哥哥和叔叔,最好快點成為我的合法妻子。”
蘇舞聞言簡直想掏自己的耳朵,她都沒搞明白是自己瘋了,還是墨晟澤又抽風了。
她咬牙切齒道:“我要是不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