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原本正想要離這個討厭的墨安深遠一點,誰知卻突然被拽了回去,感受到他噴吐在自己脖子上越來越近的呼吸,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欲要作嘔的嫌惡感。
垂在身側的手一下握緊,目光幽冷的掃過他的腹部,蘇舞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擊出去,隔著肚皮打碎他內髒的暴戾。
可是,一想到這屋子無處不在的監控器,她還是咬著牙生生忍了下來。
就在墨安深低著頭幾乎要咬上蘇舞修長潔白的脖子時,蘇舞突然劇烈掙扎起來。
她一把推向墨安深,阻止他繼續靠近,口中發出驚恐的呼喊,“你想幹什麽?”
墨安深哪裡會容她離開,嘴角挑起一個輕蔑的冷笑,死死拽著她的手,把她一把扯回來,“少給老子裝清純,你不就是個出賣的,賣給墨晟澤是賣,賣給本少爺難道就委屈你了?乖乖給老子聽話,以後要是墨晟澤不要了,本少爺說不定勉為其難也接收了你……”
墨安深拽回蘇舞的力道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留情,他以為很快就能把柔弱纖細的少女拽回自己懷中,撕掉她的衣服,細細品味她光潔細膩的肌膚。哪怕現在她情況特殊不能完全佔有,難道適可而止的嘗嘗鮮還不行了嘛?相信爺爺一定不會阻止的!
墨安深想的很美好,可是,人還沒扯回來,他的手肘卻突然感受到一股鑽心似的疼痛,讓他恍惚之下,一下子松開了拽住蘇舞的手。
原本蘇舞正在死命逃離他,他這一松手,蘇舞整個人向後倒去,後腰重重撞上後面的茶幾,她“啊——”地驚叫了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墨安深還沒從莫名其妙的疼痛中回神,看到眼前的一幕,驚恐又不安的感覺陡然襲上心頭,讓他的額頭泛起了細密的汗珠。
只見原本臉色紅潤的女孩此時正滿臉痛苦地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按住腹部,晶瑩的汗珠一滴滴從她額頭冒出來,將那張煞白的臉襯得越發淒楚可憐。
“滴——滴——滴——”房間裡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這是監控儀器判斷出珍貴的實驗體受到了傷害,向研究室傳達出的最高級別危險警報。
墨安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灰,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調戲了一下許雯詩,卻莫名其妙害她撞到桌子,而且現在情況看來很不樂觀。
如果,許雯詩只是許雯詩,這種低賤的女人就算死一百次也沒人會看一眼。可是現在許雯詩腹中懷著的可是爺爺心心念念,墨晟澤的骨肉啊!如果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如果爺爺知道是自己導致的這樣的結果……墨安深的雙腳開始下意識的發抖,眼中泛起鮮明的恐懼與後悔。
他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馬上逃走,還是去把蘇舞扶起來。房間的門卻陡然被推開,三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滿臉慌張的魚貫而入。
為首的是個三十幾歲,戴著厚厚平底眼鏡的年輕男子,正是許子謙。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看到躺在地上滿臉痛苦的蘇舞,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連忙走上前將她抱起來,匆匆往外走去。
“看來是動了胎氣,我馬上把她送急救室,你們聯絡老太爺,並把這裡的數據做全面記錄。”
許子謙臨出門前,轉過身看了呆站在原地的墨安深一眼,語調平靜道,“安深少爺,在老太爺回來前還要請您在這房裡再留一段時間。畢竟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了,我們這些小小的研究員可承受不起老太爺的怒火。”
說完,許子謙就抱著蘇舞離去。可他的一番話,卻讓原本想跟著他一起去看看蘇舞情況的兩個研究員停下了腳步。
許子謙的話與其說是威脅請求墨安深的,不如說是在提醒他們。必須把墨安深留下來,否則,如果萬一蘇小姐腹中的骨肉有什麽三長兩短,老太爺的怒火難道要由他們來承受嗎?
只有墨安深在這裡,墨老太爺看了監控知道前因後果,才會把怒氣發泄在他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
墨安深因為許子謙的一番話,滿腔的恐懼變為陰沉的怒火。他嘗試著想要迅速離開這個房間,可那兩個警覺過來的研究員卻很快開啟了電磁隔離網,將他囚禁在房間裡。
墨安深狠狠一腳踹翻了屋裡的東西,目光望向正在采集蘇舞身體測量數據的研究員,眼中充滿了怨恨與陰毒。
而此時的許子謙正迅速抱著蘇舞轉過好幾個彎,繞開了一個又一個房間和監控,最後進入到一間不起眼的老舊儀器存放室。
等門一關上,蘇舞就從許子謙懷中跳下來,聲音冷靜沉著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麽?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我因為墨安深的無禮而動了胎氣,我會用內力逼出痛苦危險的假象,你只要告訴墨梟淵,我的情況很危急,胎兒的反噬提前,他為了保住孩子,一定會讓我提前進入基因模型空間……你現在這麽節外生枝,一旦被發現,我就白白忍受墨安深這個人渣的毛手毛腳了。”
蘇舞的聲音中帶著急促和不解的質問, 許子謙沒有解釋,卻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你以為我想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做引人懷疑的舉動。你有力氣來質問我,不如去問問你身後那人。”
蘇舞悚然一驚,她猛地回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身後不足兩步遠處,竟無聲無息站了個男子。
她從進來道質問許子謙,已過了快一分鍾,可是對這個人的存在,她竟絲毫沒有察覺到。
蘇舞的心中充滿了震驚與警惕,可是所有的警惕在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時,統統化為難以置信的驚喜。
“墨晟澤——!”蘇舞低叫了一聲,身體本能先於理智,整個人飛撲過去,撞進了他灼熱而堅硬的懷抱中,“你怎麽會在這裡?”
蘇舞將臉死死埋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中,聲音沙啞帶著滿懷思念與愛意的哽咽,眼眶也慢慢濕潤起來。
許子謙帶著憤憤抱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墨大少,現在人你見到了,安全你也確認了。以後能別再發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