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緊緊握著手中的信紙,呆呆坐在床上,就如失去了魂魄一般。
小晴走了,她最終還是決定離開自己。這算是什麽?自己多年來辜負她遭受的報應嗎?
白宇痛苦地抱住頭,腦中像自虐般回憶起曾經的過往。
他帶著一個又一個如今都記不清面容的女模特、女明星,故意站到小晴面前,用著親昵的神態舉止殘忍地告訴她,我們不可能,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如今想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王八蛋,無恥渣男,又怎麽有資格讓霍晴原諒他呢?
所以,就這樣吧,放她自由吧,讓她遠離自己,從此不用再被傷害,被辜負。
可是,這樣的念頭只是想想,心臟就疼痛地無法呼吸,就仿佛靈魂被剜走了一塊一般。
難道,真的要放手嗎?只有放手這一條路可以走嗎?
“白宇,你到底在不自信什麽?”
宋光霽冷冰冰的話陡然響在耳畔,就如一擊重錘,狠狠撞在白宇心口。
眼前仿佛浮現細雨中霍晴一點點冰冷絕望的眼眸,和轉身離開的脆弱背影。
白宇的手緊緊捂住心臟,問著自己:離開真的是為小晴好嘛?那麽多年過去了,他一次次將小晴推遠,以為那是對她最好的,可是最終換來的卻是她逐漸失去笑容的蒼白容顏。
捫心自問,他對霍晴的感情真的是這些時日才轉化為愛的嗎?還是多年來,他明明愛著這個女孩,卻因為軟弱自私,不敢承認,不敢靠近。
白宇,你真是天底下最差勁的男人!可是……
握著信紙的手陡然攥緊,隨即又因為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松開,小心翼翼地把紙攤平折好,貼身藏在胸口。
白宇的眼神慢慢堅定,痛楚與悔恨未退,卻多了一往無回的執著。
哪怕明知道自己過去有多差勁,哪怕明知道這樣的選擇很無恥,他也還是要最後自私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霍晴帶著那樣痛苦的心情離開自己。
“宋光霽!宋光霽!”白宇扯著嗓子大叫,“老子要出院,要訂機票飛達契亞,你聽到沒有!快把老子醫好……”
小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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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舞猛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隱隱綽綽的光芒籠罩在寂靜的房間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醒過來,仿佛是做了個什麽可怕的夢,可睜開眼卻又沒有半點記憶。
蘇舞轉過頭,驚訝的發現半邊床鋪是空的,薄被整齊鋪展著,沒有半點溫度。
落地窗外照來的燈光若隱若現,就仿佛是一枚羽毛,勾起她夢中無助痛苦的情緒。
“墨晟澤——!”蘇舞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
緊閉的落地窗幾乎是第一時間被打開,背著月光,一個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入。
蘇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擁入熟悉的懷抱中,帶著夜晚清冷的氣息與淡淡的煙味。
墨晟澤竟然會吸煙?
床頭的夜燈被點亮,柔和溫暖的光澤籠罩周身,讓身體的寒意被驅趕出去。
蘇舞忍不住抬手富商墨晟澤冷峻的側臉,眉目俊朗,鳳眸專注,裸\/露在外的皮膚卻帶著絲絲涼意:“墨晟澤,你半夜不睡在外面做什麽?”
“沒什麽,想事情而已。吵醒你了?”墨晟澤抓住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將她已經被染上寒意的指尖緊緊握住,然後引導著手探入自己胸膛,溫熱的暖意霎時將指尖的寒意驅散。
簡單到仿佛自然而然的動作讓蘇舞面上一紅,隨即又覺得說不出的溫馨甜蜜。
墨大少或許有這樣那樣數不清的缺點,可是,他對自己的寵愛卻是刻在骨子裡的,一言一行沒有一處不清晰表露。能有這樣的愛人丈夫,這輩子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想什麽事情呢?”蘇舞摟住他的脖子,將腦袋在他肩窩蹭了蹭,“有什麽事那麽為難,讓從不抽煙的你都學會抽煙了?”
墨晟澤撫在她腰側的手頓了頓,“你不喜歡……”我抽煙?
蘇舞正想說抽煙有害健康,抬頭看到墨大少執著求證的清澈眼眸和微微泛紅的柔軟唇瓣,突然心中一悸,仰起頭輕輕吻了上去。
淺嘗輒止的吻很快變為洶湧纏綿的侵略,淡淡的煙草氣息充斥在唇齒間,墨晟澤單手扣住她的後腦杓,將她柔軟的身體緊緊壓向自己堅實的胸膛。
“你是在主動邀請我嗎?”墨晟澤喘著粗去,寬大的手掌悄悄探進衣服下擺,掌心的薄繭摸索著蘇舞柔嫩的皮膚。
“誰……誰說的!”蘇舞一把抓住他使壞的手,臉紅的幾乎能滴下血來,“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喜歡不喜歡,只是你吸煙,我肯定也要跟著……啦!”
吸煙有害健康,墨大少還是懂的。所以,蘇舞的話,他秒懂。
輕輕舔了舔仿佛還留著少女余香的唇,墨晟澤低頭道:“以後吻你前,不會殘留煙味……唔,我想我大概很少會有機會吸煙了。”
“咳咳……”蘇舞被這句內涵又露骨的話說的直咳嗽,半晌才推開他道,“墨晟澤,都怪你讓我睡意全無,我……我餓了。”
墨晟澤一把將她桎梏在懷中,低頭輕啄她灼燙的唇畔,聲音低啞惑人,“蘇舞,我比你更餓。”
說完,灼熱的吻便落了下去,只是, 很快蘇舞的肚子就煞風景地咕咕叫起來。
蘇舞看著鐵青著臉的男人,滿臉通紅,惱羞成怒道:“我都說我很餓了!”
墨晟澤深吸了口氣,隨手扯過一條薄毯裹在自己身上,遮住明顯起了反應的身體,冷冷道:“等著!”
半個小時後,一身高貴冷峻王者之氣的墨大少端著剛剛出爐的熱騰騰食物走進臥室。
因為怕在臥室裡用食留下味道,又不想去餐廳驚動別人,墨晟澤抱著蘇舞來到陽台。
按下遙控器,陽台上的通風窗戶緩緩關上,暖氣充斥,驅散寒冷,很快隔絕成一個溫暖舒適的小空間。
蘇舞看著男人扯掉毯子,露出線條完美的身體,又裹上薄薄的睡衣,目光專注而纏綿,像是看一萬年都不夠。
墨晟澤皺眉道:“看我幹什麽?你不餓嗎?”既然不餓,正好回去做剛剛沒來得及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