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的眼力很好,哪怕隔了很遠,也能一眼看出蘇忠河和蘇以槐的情況很不正常。
他們呼吸急促,眼裡不停躺著淚,額上冒汗,整個人的皮膚泛著鮮豔的紅色,像是兩隻被煮熟的瞎子,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們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蘇舞的腳步還沒邁下樓梯,端木磊就如鬼魅般出現,一把攔在她面前,神色凝重:“不要上前,現在她周身三米內靠近不得。”
蘇舞柳眉緊皺,房間裡的氛圍一片凝重,蘇瑩卻雙手張開,哈哈大笑起來:“怎麽了我親愛的姐姐,我為你準備的這個結婚賀禮,你不喜歡嗎?”
她突然抬起腳,狠狠踢了一下蘇忠河的臉,又踩了下蘇以槐的胸口,整個人如瘋魔了一般,既得意又癲狂,“瞧瞧你們這副豬狗不如的窩囊樣,當初趕我走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想把我送進監獄的時候不是很自認偉大嗎?呵呵……如今,還不是躺在這裡,任我宰割?就你們這群渣滓,有什麽資格踐踏我?”
蘇舞看向端木磊,“是病毒?”
端木磊搖頭道:“好像不是藥物……藥物按理說會擴散,也不能長久保留在空氣中。”
頓了頓,他道:“你別擔心,我已經通知了光霽哥,那兩個家夥不會有事的。”
蘇舞松了口氣,冰冷鄙夷的目光落在蘇瑩身上,挑眉道:“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過蘇瑩,我可不會相信,憑你那個豬一樣的腦子,會有本事這樣隱忍布局,還能弄到如此稀奇的東西,連墨家的人都束手無策。”
蘇舞的鄙夷非但沒讓蘇瑩憤怒,反而讓她越加興奮得意,她哈哈大笑道:“墨家人算什麽東西,只要他願意,就算鏟平整個墨家都可以。你以為自己很有魅力,能勾引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只可惜,那人心裡根本沒有你,他對我憐惜萬分,給了我這個復仇的機會,等事成之後,他就會和我長相廝守。”
蘇瑩的話越說越混亂,她的臉一片緋紅,眼中露出迷醉的神色,容顏蒼老,神色卻像沉浸在熱戀中的小姑娘。
蘇舞的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她眸光凜冽,半晌才緩緩道:“你說的那個他,是誰?”
“哈哈哈哈……你想知道他是誰?”蘇瑩站起身,仰頭大笑,“蘇舞,我當然會告訴你他是誰,我會回到蘇家,向最憎恨的你下跪磕頭,向蘇忠河和蘇以槐這兩個垃圾搖尾乞憐,就是為了這一刻。我告訴你,那個讓我來蘇家殺了你,還會對我溫柔微笑,給我復仇機會的人,叫做……段景琰!”
蘇舞聞言,腦中隻冒出兩個字——果然,果然是段景喧那個陰魂不散的蛇精病!
她額頭青筋直跳,咬牙冷聲道:“就算是段景……琰肯幫你害我,可你進蘇家那天,我檢查過你全身,根本不可能攜帶能傷人的東西,你是怎麽做到的?”
蘇舞的目光落在蘇忠河和蘇以槐身上,他們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渾身的皮膚紅的仿佛要燒起來,全身的汗低落在地上,幾乎匯集成水堆。
如果再不救他們,哪怕等到宋光霽到來,可能也來不及了。
蘇瑩嘴角緩緩勾起,臉上的笑容既甜蜜又瘋狂,她把手伸進自己的衣領,使勁的掏了掏,好半天終於從懷中掏出一顆只有鴿子蛋大小的黑色石頭。
“蘇舞,看到沒有,這就是景琰哥哥送我的定情信物,也是你們的奪命死神。”她低頭踢了踢蘇忠河和蘇以槐,蹲下身去,把石頭湊近蘇忠河,蘇忠河立時發出更加痛苦的呻吟。
他惶惶然睜開眼,渾濁的目光狠狠瞪著蘇瑩,啞聲道:“孽障……畜生……你這個畜生,我不該相信你……你竟然敢這樣對自己的父親,你會天打雷劈,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話音未落,蘇瑩已經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冷笑道:“父親,你算什麽父親?從小你就疼蘇舞超過我,不就是因為我是你偷情生下的?父愛是蘇舞的,整個蘇氏是蘇以槐的,我得到過什麽?整個蘇家,根本就沒有人真心愛我。既然,你們都把我當做棄子,我又何必跟你們客氣?落到如今這個悲慘的下場,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說著,她把手中的黑石頭又往蘇忠河身上移了移,蘇忠河發出一聲慘叫,嘴角口水橫流,樣子狼狽的昏死過去。
蘇舞猛地一步踏前,冷聲道:“蘇瑩,你以為你還逃得掉嗎?”
蘇瑩手捧著石頭,肆無忌憚地往蘇舞走去,臉上充滿了陰毒肆意的笑容,“我為什麽逃不掉,只要我手上有這顆石頭,你們誰敢接近我?這可是景琰哥哥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靠近它三米內的人,除了我都會在一個小時裡融化成血水。 ”
“呵呵,蘇舞,你們敢靠近我嗎?你不靠近我,我們親愛的爸爸和弟弟,可就要死了哦?時間越長,內髒受到的損傷就會越大,就算不變成血水,他們也活不下去了,哈哈哈……”
蘇舞眉峰緊皺,眸光凌厲,她懷疑蘇瑩手上的是個輻射物,只是輻射范圍很小,但輻射強度很大。只是,蘇瑩這個白癡,真的以為她自己沒事嗎?
蘇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見她雖然不是渾身冒汗,卻皮膚緋紅,胸前裸露的肌膚,更是冒出點點紅斑,看上去就像皮膚被燒化了一般。
蘇瑩受到的輻射只會比任何人都大,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痛覺神經仿佛被屏蔽了,所以才完全感覺不到。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道的白癡!
蘇舞定了定神,走前兩步,冷笑道:“我為什麽要退?既然這是景琰的東西,那就是屬於我的。你強佔我的東西,有什麽意義?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除了沒有白頭髮,你哪點不像路邊的乞丐,又老又醜,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景琰真的會看上這樣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