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仿佛不屑地瞥了蘇老爺子一眼,微微一笑道:“這個擬真特效凌駕於如今所有的特效技術之上,甚至連刑偵儀器都檢測不出偽造的痕跡,我們本打算將這個技術應用到最新的電影《異型入侵》中。這部電影是和星舞娛樂合作的,星舞娛樂的股東之一雲馨又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毫不吝嗇的把這項技術展現給了他們,卻沒想到竟然被蘇老爺子鑽了空子,用來陷害墨大少。大家如果不信,同樣可以把我手上的這份視頻拿去鑒定,看能不能查驗出任何PS的痕跡。”
霍離頓了頓,看了台下的溫雲馨一眼,“我的未婚妻溫雲馨和蘇舞是最好的朋友,我想在帝都沒有人會不清楚吧?如果墨大少真的有虐待過蘇舞,或者他真的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雲馨難道會不比其他人知道?我們又怎麽會讚成蘇舞和墨大少的婚姻呢?蘇老爺子,你的這番言論,實在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當成了傻瓜啊!”
霍離此言一出,台下一片群情洶湧,紛紛怒視著蘇老爺子。
而蘇忠河和蘇以槐則是羞了臉,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對蘇老爺子憤恨萬分。
今天他們蘇家真是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顏面,爺爺綁架孫女汙蔑女婿,這簡直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蘇舞平安歸來,以後,他們甚至都無法在帝都立足。
霍晴感激地請霍離回座位,又朝台下眾人微微一俯首,滿臉誠懇道:“很抱歉剛剛用了一點小迷藥,讓大家受驚了。我們只是害怕賓客離開,會讓綁匪有所警覺,危害到蘇舞的性命,也會讓我們墨家百口莫辯。但那些藥對人體絕對沒有任何傷害,請大家見諒。”
眾人紛紛露出理解的神情,最主要的是,他們此刻也確實沒感覺身上有任何不適。
剛剛的場面如此混亂,如果真的讓人跑出去,或者讓記者發布了新聞,那麽哪怕最後澄清了誤會,墨家也會被潑上大大一盆髒水,無法洗清。墨家當然不會坐視這樣的情況發生。
墨家的幾個保鏢迅速上前,想要重新抓住蘇老爺子。
可蘇老爺子臉上卻露出歇斯底裡的決絕表情,瘋狂地道:“我手上還握有墨晟澤其他的秘密,墨晟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他是個不容於世的賤種。你們知不知道,墨晟澤的父母,他們其實是……”
蘇老爺子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整個人猶如卡殼般呆住了。
他呆呆站立著,甚至嘴巴還大大的張著,維持著大喊的姿勢,可是下一刻,卻砰的一聲,往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台下有懂醫的人忍不住走上來檢查他的脈搏呼吸,發現蘇老爺子只是中風嚴重昏死過去,才松了口氣。
蘇忠河和蘇以槐滿臉通紅地抬著蘇老爺子下去,整個宴會廳,台上台下都吵吵嚷嚷,蘇舞卻一直沒有說話。
只有在蘇老爺子幾乎要說出墨晟澤的身世時,她才緊張的身體都在顫抖。
幸好!幸好……沒有讓墨晟澤的傷疤在眾人面前血淋淋的被揭開來,否則,他該有多痛啊!
在最初的欣喜委屈過後,蘇舞的眉峰一直緊蹙著,雖然被墨晟澤抱在懷中,渾身卻像石頭一樣緊繃著,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不會忘記段景喧在自己身上動的手腳,也不會忘記那些傀儡言聽計從的樣子。哪怕另一隻傀儡“蘇老爺子”已經不受段景喧控制,也不能讓她放松警惕。
蘇舞握了握捏在手中的鐵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等會,只要有一點征兆,如果段景喧真的想要借她的手殺掉墨晟澤,她就算挑斷自己的手筋,也絕不會讓他得逞。
握著鐵刃的手腕突然被扣住,墨晟澤寒著臉,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將尖銳的鐵片從她掌心抽出來。
鋒利的鐵片邊緣早已割破了她柔嫩的掌心,滲出血絲的傷口周圍一片紅腫,還沾著斑駁休息,眼看已經發炎。
墨晟澤的眼中醞釀起滔天的風暴,狠狠丟開鐵片,扣著她的手腕厲聲道:“你拿著這個想幹什麽?”
蘇舞被她吼得嚇了一跳,卻沒有什麽畏懼,只是神色平靜道:“段景喧不會放過你的,我的身上被他下了【奴隸】可能下一刻就會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情。”
墨晟澤隻覺額頭的青筋砰砰亂跳,心臟中的鈍痛與恐懼讓他幾乎想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撕碎。
他抓住女孩細瘦的手腕,迫的她死死貼在自己身上,聲音幽冷道:“蘇舞,我告訴過你,只要你乖乖回到我身邊就夠了!段景喧控制你殺我,那又怎麽樣,我在你心裡就那麽弱?弱到需要你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我?”
蘇舞臉色一白,聲音有了微微的顫抖:“我不知道段景喧會控制我做什麽,我只知道你這個白癡服下了那麽多M-,如果再受到什麽傷害,我就要失去你!墨晟澤,你說我是你的命,不能失去?難道你對我來說不是命嗎?我就能忍受失去你嗎?”
淚水滑落蒼白的面頰,讓墨晟澤的心一陣陣抽痛,可更多的卻是洶湧翻騰的愛意。
蘇舞,蘇舞——!自己怎麽能失去她?死都不可以!!
就在這時,白宇的手機突然又接收到了一個新信息。
他的臉色陡然變得欣喜若狂, 走前兩步,湊到墨晟澤和蘇舞身邊,將手機遞過去。
那是宋光霽傳來的消息,此刻依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段景喧已死。
蘇舞看著那短短的五個字,一下子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段景喧死了?他……他就那麽簡單的死了?
真的假的?
是宋光霽殺了他?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身上所中的【奴隸】不會再發作了?而且,這就是蘇老爺子會突然失去控制,昏迷的原因?
蘇舞的心中一陣茫然,隨即湧起了一股想要哭泣般劫後余生的喜悅。
她緊緊抱住墨晟澤的脖子,聲音輕啞,仿佛在撒嬌,又仿佛在傾訴,“墨晟澤,我終於回來了,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