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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田邊,蘇錦歌將手中的兩個小提籃交給了田邊的小沙彌,“煩請小師傅幫忙送下儀禮。”
那小沙彌有些呆呆的接了提籃,面上寫滿了懵。
蘇錦歌見狀笑眯眯的解釋道:“既然肅方真君和素汐真人還未曾受戒,便與我樣是客居天音。相鄰而居我本該早些拜會的,奈何頭的官司至今日方才知曉疏忽。”
蘇錦歌從未曾有過什麽架子,就是言語間也未自稱過本君,素來的隨和可親。那小沙彌在她面前也沒有什麽不自然,他撓了撓光溜溜的後腦杓道:“兩件都是贈與肅方真君的,還是......?”
“小師傅不總說眾生平等嗎?既然平等,元嬰與金丹又有何高低?”
小沙彌頗為恍然,躬禮道:“真君說的是,小僧的眼迷了。——據聞那位素汐真人已有百七十多年沒有出過院子。也不知是不是在閉關。東西我先替真君送了去。”
蘇錦歌點點頭,看著那小沙彌腳步輕快的走向肅方真君的禪院。
這邊廂惠淨大師卻隻遙遙的向蘇錦歌合掌而禮,禮罷便將腳步轉了回去。心中隱隱的輕松起來。剛剛雖隔了段距離,卻也能看清蘇錦歌送的那兩隻提籃中放了些小食。除去相同的幾樣、兩個提籃中各放了出自滄瀾的香葉團餅和產自金碧城花製蜜餞。
明心真君已經開始禍害那兩位,只怕過些日子空禪師便會改變主意,不會再堅持將她留在天音。那他現在自不必來拆這個魚頭。
走出段距離,惠淨大師轉過頭吩咐妙緣去關注下肅方真君和素汐真人的動靜。妙緣應下聲,尋了個柳蔭處坐下,遙遙的望著那幾座禪院。
只見那小沙彌已經在肅方真君處離開,緩步走往素汐真人所居的禪院處。他叩了三下門,在門外說了幾句話伸手將那提籃掛在了門環之上便轉身離開了。許久之後,禪院的門被拉開了半扇,條著了緇衣了手臂伸出來取下了門環上提籃,又悠悠緩緩的縮回到門裡,好似暖風裡悠悠飄過的花瓣,慢慢的消失在眼前。令人生出點憾然,隻覺空氣中被染上了旖旎的香。
那位小沙彌送完了提籃又尋到了蘇錦歌,將肅方真君的還禮交予了她。
蘇錦歌送的不過些小吃食,這肅方真君竟還了支玉簡。上面載的是他獨創的套劍訣曰萬劍歸宗訣。這禮重的令蘇錦歌疑心他是拿錯了。
那小沙彌說道:“肅方真君說他已不欲過問紅塵事,打算閉關靜思。在閉關前能遇真君亦是緣分,這玉簡便贈與真君,也免得掩沒了他半生之心血。肅方真君還說,他不想再見任何俗世之人,這玉簡請真君安心受了便是。”
聽了這解釋,蘇錦歌幾乎忍不住想要挖挖自己的耳朵,確認下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縱然看破紅塵有心出家,可這畢竟是心血研磨所成。縱不尋個劍道天才,好歹也要考察下的吧。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當做還禮送了她。
蘇錦歌張了張嘴,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望了望肅方真君所居的禪院,整立衣冠認真的向著禪院的方向拜下禮。
劍之道她天分有限,若是日後能遇上品性端正的劍道天才,再替肅方真君傳下這劍訣便真正不算掩沒了。自然,前提是她得先說服空禪師放她離去。否則哪有那樣適合的天才會自動到她面前來。
或許那位肅方真君便是等不到,所以才將此物給了她,也算是對紅塵俗我的個了結。
傍晚時分,蘇錦歌正坐在院中的小桌旁研究那支玉簡。忽聽得院外有人道:“合歡宗素汐求見真君。”
這是怎樣的種聲線!
好聽的聲音蘇錦歌聽過許多,卻從來沒有種聲音似這般樣。明明聲調淺淡,聽入耳中卻覺銷魂蝕骨。
稍怔楞,蘇錦歌揚聲道:“門沒關,素汐真人請進。”
半掩的木門被推向邊,位身著緇衣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她素著張芙蓉面,烏黑的頭髮整齊的披在肩後沒有半點裝飾。在暮風中微微的揚起角的緇衣寬大而黯淡。便是這樣,也是令人頓覺活色生香。
素汐真人執了晚輩禮,道:“晚輩失禮。本應早來拜見真君。”
“勿要多禮。”蘇錦歌拿出隻蒲團擺在矮桌的另邊,“坐。”
素汐真人再淺淺的執了禮,方才半坐在蒲團之上。她注意到小桌上放了幾盤乾果小點。茶水是出自鏡洲的桃花展顏。蘇錦歌的手邊擺了支玉簡、半盞茶水和堆的乾果殼。
素汐真人便道:“晚輩來的不是時候,擾了真君用茶。”
“吃東西有什麽好打擾的。正好起用些。”蘇錦歌取了隻茶盞出來,正待倒茶時素汐真人伸手接了過去,“怎敢勞煩真君?晚輩自己來便好。”
蘇錦歌沒有堅持,放開手任她自己倒茶。
玉盞之中氤氳了淡淡的水汽,兩點桃花舒展在其中。恬淡的茶香似有若無的散開。
素汐真人抿了點茶水,微微歎了聲開口道:“真君送的團子中包裹了許多靈果肉,當中有味金縷莓。真君可是去過大風洲?”
蘇錦歌有些訝異,那樣多的水果都剁的細碎,熬煮成泥,冰成團。她居然還能嘗出來當中有味滋味淺淡的金縷莓。
“曾去過兩次,不過兩次都是匆匆而行未能盡興遊歷。”
素汐真人的面上露出抹失望,接著唇角掛上了抹帶著自嘲意味的苦笑。她沒有再繼續大風洲的話題,轉而道:“身無長物,無以回報真君的禮物。便隻好為真君做餐暮食,還請真君勿要見棄。”。 (https://) 《炮灰修仙記事》僅代表作者淺墨染雪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s://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