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中元大陸扶光派風頭正盛。作為扶光派勢力管轄之下的第一大城望仙城,也再一次的陷入了一場狂歡。
不過一甲子的時間,扶光派新晉了兩位元嬰真君、兩位金丹修士。扶光的實力越是強大,望仙城便會愈加的繁華。在這人魔衝不斷的特殊時候,扶光的實力也左右著望仙城的安危。
扶光派無為真人與明心真人的結丹大典,望仙城中一片喜氣,人們或是狂歌痛飲或是論道談勢,通宵達旦的歡慶著。到晨曦微露時,才肯回家休息。
望仙城東的一條小巷子中,晨風帶著涼意掀動著地上的煙火紙。一名梳著垂掛髻的少女緩步行來,在巷子最末那門上拴著紅布條的人家前站定了腳步。伸出手來輕輕的叩響了嶄新的烏漆門。
“篤篤篤。”
極富規律的輕響回蕩在清晨安靜的小巷子中。片刻後,從門內傳出了一道略帶沙啞男聲,“誰呀?”
“蘇喜樂可是住在這裡?我是她的姑母,前來探望她。”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響起,鞋底扣在地面上發出了“砰砰”兩聲悶響,接著蘇錦歌面前的烏漆大門被人大力的拉開了。一名眼圈烏黑的男子迎了出來,“原來是姑母來......。”
當他看清了眼前這為女修的模樣,後半句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這般模樣說是蘇喜樂的妹妹他都會相信。好吧,這不是重點。女修們總會服用駐顏丹,容貌年輕也沒什麽。重點的是,眼前這是位金丹修士。
“你便是阿虎吧。你們成親之時我還遊歷在外,未能趕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蘇錦歌微微笑著遞出了一塊上品玉璧。
陶虎的嘴巴簡直能放下一顆雞蛋。蘇喜樂有位拜在扶光的姑母。他是知道的。可蘇家人先前卻沒有說,那是位金丹修士。昨日舉行結丹大典的那位明心真人似乎也姓蘇來著。難不成就是這位?!
陶虎的腦子中一片混亂,呆呆的不作反應。蘇錦歌卻隻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送他玉璧,便將那玉璧放到他手上,道:“改口費。”
“小虎,是誰啊?”
隨著聲音,一名兩鬢微白中年女修端著一盆靈菜從一間屋子中走了出來。看到門前的金丹修士。再看看她塞給自己兒子的碩大一塊靈石。不由的有些發懵。
金丹修士本就鮮少能夠見到。怎麽一早起來,自家門前就站了一位,還要自己這麽大一塊靈石。
陶虎呆呆的道:“娘。這位真人說她是喜樂的姑母。”
中年女修立刻將手中的盆丟到一旁的井台之上,口中數落道:“你這孩子,喜樂的姑母不就也是你的姑母。”邊說著便擦著手迎上前來,對蘇錦歌笑道:“親家姑姑快進來。喜樂這會兒也差不多要醒了。”
她一面迎著蘇錦歌往院中走,一邊踢了陶虎一腳道:“還不快去給你姑母倒杯熱茶來。在把昨日新摘得果子好生洗來。”
陶虎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姑母您先到裡面坐。”
這中年女修是陶虎的母親,鄰裡們都喚她做陶二娘。這婦人獨自帶大了陶虎。將手底下的兩家鋪子經營的有聲有色,為人處世很是有些八面玲瓏之意。
陶家住的是一座兩進的院子。穿過一道垂花門後,才來到了他們起居的內院。除了正房之外內院還分了東西廂。正房由陶二娘住,蘇喜樂與陶虎便住在東廂房中。
見了東廂房那早早掛起的棉簾。蘇錦歌早前的猜測便越發的落實了。門前懸掛著紅布條,臥室捂了個密不透風。蘇喜樂果然是生產了。
進了屋門,見蘇喜樂已經醒來,陶二娘便道:“親家姑姑,勞您先陪陪喜樂,我去看看魚湯可煨好了。”說著,她便走出了屋子,將空間留給了久未謀面的姑侄兩人。
“姑母?您怎麽來了,我爹爹哥哥呢?”
聞言,蘇錦歌的心中猛然一沉。結丹大典她送出邀請,要哥哥一家前來觀禮。消息送出時,只有蘇平安在鋪子中,當日他說爹娘去了縹緲山附近遊歷,他會立刻前去喚回二人。徐茉莉早在幾年前便築基成功,由縹緲山飛回來,加緊趕路的話是能夠趕上她的結丹大典的。可是大典之上他們卻一個都沒有回來。典禮結束後蘇錦歌到蘇家的鋪子中一看,見那鋪門緊閉。心中沒來由的不安起來。
在蘇錦歌流落異界的那些年,蘇喜樂嫁做人婦。蘇錦歌打聽出蘇喜樂的所在,這才有了早上的那一幕。
如今見蘇喜樂眉宇之間頗有憂愁,猜測事情不會如蘇平安之前說的那樣簡單。她心中萬千思量,面上卻不露半分聲色,“怎麽,見到姑母不高興?”
蘇喜樂忙搖頭道:“怎麽會呢。我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姑母會忽然過來。”
蘇錦歌走到床前的小搖籃旁,只見新出生的侄外孫正睡得香甜,便放低聲音道:“你哥哥他們沒能趕回來,隻帶回來一封信,要我過來看看你,將儀禮送過來,免得失禮與你婆家。”
蘇喜樂松了一口氣,神情歡喜起來,“哥哥和爹爹可是找到我娘了。”
蘇錦歌假裝低頭端詳孩子,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
為什麽要找徐茉莉,難不成先前她失蹤了?這其中果然還有事。蘇平安那孩子早前為什麽沒有說出實情?
“嗯,找到了。”
蘇喜樂拍著胸口笑道:“這次倒是我大驚小怪了。”
“哪裡就那麽嚴重了,要你擔心成這樣子。”
“我怎麽能不擔心?娘她每次出門遊歷,都是每隔十天左右寄回一封書信的。可數月前她卻斷了書信消息。之前她寄回的最後一封信是在小燕鎮,爹爹放心不下便去那小燕鎮中尋找。這一去便遲遲不回。前些日子哥哥說姑母進階金丹,他要出門去尋爹爹回來。誰知道,哥哥一走直到昨日都未曾再有消息。偏我又這樣,婆母和小虎都不許我出門。”
蘇喜樂歇了口氣,又道:“姑母,他們是在哪裡找到我娘的。”
小燕鎮蘇錦歌是去過的,就在縹緲山下。她笑了笑,淡淡的道:“就在縹緲山中。”
見蘇喜樂信了,蘇錦歌便不再多留,以免被她看出破綻。於月子中實在不宜多思愁慮。她將一袋靈石壓在了嬰兒的被褥之下,便要找借口離去。
蘇喜樂的聲音又在身後傳來,“姑母可知他們是因為什麽事回不來,竟比姑母的結丹大典還重要。”
誰說孕婦是敏感多思的,產婦也一樣好不好。蘇錦歌轉過身來,微微蹙起眉毛道:“我也有些納悶。不如這樣,我這便去縹緲山一趟。也省的你胡思亂想,瞎擔心。”
蘇喜樂面上一紅,“我,我只是有些擔心。”
蘇錦歌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好好養身體,姑母這便去將你爹爹娘親還有哥哥帶回來。”
出了蘇喜樂的屋子,蘇錦歌又自空間中取出了一些靈米、靈谷並一些靈獸肉,當面交給了陶二娘,充作蘇家送來的月子禮。
離開了陶家所在的小巷子,已是陽光遍灑。望仙城中正漸漸的喧囂起來。
蘇錦歌取出一片玉箋匆匆刻錄上幾句話,隨手抓過一名扶光弟子,要他將玉箋交予重華真君。自己則拿出葫蘆,半刻也不敢耽誤的往縹緲山方向飛去。
縱是在這深秋的時節,飄渺山的景色依舊和軟旖旎。山下的小鎮子也都帶著一股潮濕的綺麗。
蘇錦歌來到小燕鎮時,正是薄暮時分。鎮子上安靜的有些詭異,蘇錦歌走過了兩條街,還不曾見到半條人影。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乾枯的黃葉隨著風的推動不斷發出細碎的聲響。兩旁的店鋪都是大門緊閉,仿佛一座空鎮。
蘇錦歌叩響了一家客棧的門,一個神色緊張的小二飛速的開門迎進了蘇錦歌,又飛快的將店門緊緊的閉合上。蘇錦歌為了行走方便,用鎖顏將修為掩飾成了築基初期。因此那店小二也沒有過多的惶恐,隻當她是位築基修士。
“前輩, 您是要打尖兒還是要住店?”
蘇錦歌看了看四周道:“你們這鎮子有些奇怪,我便不住了。隻管撿著你們的招牌湯菜上吧。”
店小二衝著內堂高唱道:“四季芙蓉湯一道、甜焗錦雞一道、爆炒花螺一道、豐收錦一道、海棠酥一碟、紅豆糕一碟。”
聽到內堂中傳來大廚的回應,他便手腳麻利的奉上了一戶熱茶,邊倒茶邊歎氣道:“前輩好眼力,如今小燕鎮的確是出了許多怪事。其實不止是小燕鎮,鄰近的幾個鎮子也都一樣。恕晚輩多言,前輩您若沒什麽緊要事,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的好。不是晚輩對您不尊重,自從出了事,我們湊錢請了幾位築基修士來,結果不但沒有查明事情真相,反倒還連累了那幾位。”
蘇錦歌笑了笑,表示自己並不介意,“你們這裡究竟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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