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田軍全面撤離小縣郡的各個城池時,北條氏邦的戰敗也傳到了海口城內。
“館主大人,北條氏邦大人年紀輕輕太過於輕敵了。”山本勘助坐在大廣間裡很長時間也就說了這一句話。
“哎,信廉你去小田原城一次。告訴北條氏康讓他節哀吧。”武田晴信慶幸的是北條氏邦還好不是北條家的少主,要不然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早就當寡婦了!
“是。”武田信廉也是被武田晴信到處使喚。
“主公大人,本家現在需要休養生息,不能幫北條家報仇。”馬場信房坐在門口也算是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父親大人,師傅戰死後本家的實力也減少了不少,赤備軍團更是全軍覆滅。”武田義信想想就覺得自己要是繼承武田家,簡直是噩夢啊!
“想不到上杉修理大夫會把北條軍的戰死者都釘在木樁上,現在八幡原到妻女山到處是屍體。行腳商們估計要把這事傳到各國了。”武田信繁也是搖搖頭。武田家的經濟狀況很差,很難組建第二支赤備軍團了。大量的戰馬死亡不說,還有不少的騎馬武士喪生。
說來也巧,長野業正因為聽從自己的女婿小幡景純的告密,然後就將和武田家有關系的小幡憲重父子趕出了上野國的國峰城。然而小幡憲重可不是傻子,召集了舊部帶著五百騎兵就離開了上野國來投奔武田家了。
“主公大人,既然赤備軍團已經全部戰死了,那麽本家應該複興赤備軍團。”山本勘助看到了同樣坐在門口的小幡憲重。
“勘助,本家的赤備已經全軍覆滅了,怎麽重新組建?”武田晴信也已經沒有了重組的信心了。
“小幡憲重大人的五百騎兵可以作為新赤備軍團的核心。”山本勘助這下就把武田晴信的顧慮給打消了。
“既然本家不能隨意攻打長尾家,那就拿下上野國!”武田晴信這個時候依舊野心勃勃。
“是!”眾家臣們也像看到了希望一樣非常高興。
“主公,那恭子公主還要不要送到妻女山那裡?”山本勘助知道武田義信可是和飯富虎昌關系很好的,要是自己和未來的家督關系搞僵的話日子也不會好過。
“反正在本家這裡也是混飯的,送她回娘家!”武田晴信本來是想把她下嫁給小幡憲重的長子的,現在他都已經被委以重任了那就沒用了。
“是。那臣一定會把飯富兵部等人的遺體帶回甲斐國。”山本勘助已經有把握了,上次和朝定的接觸後就知道朝定只會給三具屍體。
就這樣,武田晴信班師回到甲斐國。而山本勘助也帶著武田恭子一行人在半個月後到達了朝定下榻的柏體城外。
這個時候,齋藤朝信已經從赤田城的三千石轉封到奧信濃水內郡的西條城(妻女山)五千石,領有附近的牧城(原城主香阪築前守被轉封海口城,城代依舊為春日虎綱)、葛山城、大峰城、善光寺、柏體城。柿崎景家的領地離赤田城很近,赤田城的三千石就加封給了柿崎景家。而高井郡針見城城主市川滕若在得知自己被武田家拋棄後在本丸切腹,他的族人都被趕出了針見城。高井郡的針見城五百石和仙當城五百石則是封給了小島彌太郎;金津義舊被轉封到了須阪城三千石。
這一次的轉封都是服從長尾家命令的家臣,揚北眾等人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沒出兵、不服從出兵命令)。長尾家現在可以說是除去揚北眾都很團結,究其原因就是開拓了領地。而武田家送到春日山城的武藤喜兵衛最後還是被送到了柏體城內,龍女可不想被人說殺害人質什麽的,然後就把人質交給了朝定。
“修理大夫殿,好久不見。”山本勘助在看到了從城內出來的朝定等人後,先向朝定問個好。
“這次是來送我的侄女來嗎?”朝定現在也只能憑著記憶算是能想起幼時見到過幾面的姐姐。
“是,外臣這次來就是為了把恭子公主送回娘家。”山本勘助示意一名侍女將轎子的卷簾拉上。
隨著簾子被拉起來,一個白白嫩嫩有點可愛的小姑娘就走了出來。但是她第一件是就是跑到對面的人堆裡,而且就躲在歸蝶的身後。這個時候歸蝶是穿著紅色的和服,而且自從下榻在柏體城後就和朝定天天雲雨之歡,而且朝定就直接對外稱歸蝶是自己的妾(雖然消息傳到了春日山城後,某龍女很不爽外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你就是恭子嗎?”朝定雖然不是很會哄孩子,但是他的年紀又不大,才過了二十歲,而且還很英俊。
“恩。”小蘿莉點了點頭。
“為什麽那麽要躲著她們?”朝定走到恭子的身邊,輕聲的問。
“因為她們都欺負我。”雖然小蘿莉的聲音很輕,但是說完就哭了起來。朝定隻好讓歸蝶先抱著她去本丸。
“好了,你們要的遺體。”朝定示意了一旁待命的足輕,六人就分別兩人一組抬著白布蓋著的遺體抬到了山本勘助的面前。
“遺體由善光寺內的和尚們處理過了,飯富虎昌、飯富昌景、三枝守直這三人的遺體你確認一下吧。”朝定看了看轎子邊的五個侍女后就想到了什麽。
“那就感謝修理大夫了。”山本勘助留下了侍女和轎子,三具遺體讓足輕們抬著慢慢的離開了朝定的視線裡。
“高廣,你讓她們在二之丸那裡呆著我很快就來。”朝定想去問一問恭子被誰欺負了,自己已經是一方的大名了,上杉家的名號也被他闖蕩出來了。要是還有人欺負上杉家的人,那麽就只能不客氣了。
“是。”北條高廣一聽這話就知道了,他剛剛也是隱約的聽到了恭子說的話。他也明白自己待會可不能讓她們跑了。
不過在這一月裡,朝定是沒有參加在春日山城舉辦的新年評定等活動,就在奧信濃等著恭子的到來。而且在這之前還把八幡原和妻女山下自己弄的‘傑作’全部銷毀。所有的屍體全部原地下葬,而且還讓土壤變得肥沃了。
“恭子,不哭了。你的舅舅來了。”歸蝶在本丸的居室裡哄著懷裡沒有得到過母愛的恭子。
“恩。”恭子也就在這裡哭過,她在躑躇崎館被奶媽喂養後就交給了武田晴信的正室——三條夫人撫養。那個時候開始就被三條夫人當做了傭人一樣使喚。武田晴信知道後都不管,因為他要和今川家交好。而且她也從奶媽那裡聽說了自己的母親就是現任上杉家家督上杉朝定的姐姐。
“恭子不怕,回來了也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朝定坐到歸蝶和恭子的面前。
“那一直欺負我的幾個侍女也會被懲罰嗎?”恭子用哭得發紅的兩隻大眼睛看著穿著一身黑色朝服的朝定。
“那是自然,作為上杉家的一員,受到了欺負那就要還手的。明國有一句名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同樣也適合女子。”朝定看著面前那依偎在歸蝶懷裡的恭子,就想到了這一句名言。
“五個侍女有三個是三條夫人派來的,還有兩個不認識。”恭子只知道有三個是一直在三條夫人的居館內看到的,還有兩個相貌較好的侍女確實沒見過。
“我明白了,侍女的話若松城有。而且還有這位歸蝶姐姐照顧你,要是不滿意還有一位綾姐姐。”朝定覺得也就只有這兩個人能照顧她了,自己已經浪費了快兩個月在信濃國。太田資正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而且讓他守備會津自己是一萬個放心。
“謝謝舅舅。”恭子覺得歸蝶不錯,而且喜歡粘著她。
“那你們就在這裡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出發去越後的北條城。”朝定想到了北條高廣在越後還有一塊‘飛地’。
“夫君先去忙吧,妾身會照顧好公主的。”歸蝶知道恭子沒有母親後也隻好當一下‘後媽’,但是這個後媽要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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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朝定隨即去二之丸。準備要審問一下那五個侍女了。
北條高廣在二之丸等了很久時終於看到了朝定,急忙過去迎接:“主公,這裡已經內外都有兩百佩刀足輕待命,她們跑不了。”
“恩,走吧。”朝定看了看四周後就和北條高廣走到了五名侍女的面前。
“修理大夫殿,我們可是從京都來的,您是名門應該知書達理,還不讓我們去伺候公主?”一個年老的侍女走上前來,對著朝定就開始質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恩,我是名門藤原氏的分支上杉家家督。但是,你們說說有沒有在甲斐國欺負本家的公主?!”朝定一腳把老侍女踢開,他現在可沒有什麽尊老愛幼的想法。既然他們連一個孩子都能欺負的跑到完全陌生的人堆裡,由此可見他們曾經做了什麽?
“段藏,你也小心一點,裡面可能有武田家的忍者。”朝定小聲的對著身邊的加藤段藏說道。
“是。”加藤段藏也開始警戒起來。他可是上忍,對付一堆的中忍或者是下忍完全不費力氣。
“沒有啊!這是冤枉的!”老侍女自己清楚自己幹了什麽,但是又不能嘴上承認。
“沒事,不承認沒關系。來人,把她們都架住。”朝定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拔指甲。
“放開我們!”五名侍女就分別被十名足輕架住,然後就是朝定讓五名拿著鉗子的足輕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你是要幹什麽?”老侍女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了,現在這裡不是甲斐國,而是奧信濃!沒有人會為她們做主。
“一個一個的拔。”朝定就坐在一邊的馬扎上,看著他們拔指甲。第一個被拔的就是老侍女。
“不要啊!”老侍女在尖叫後就被拔掉了第一個指甲——右手食指的指甲。
“啊!”兩名侍女一腳踢開了準備拔指甲的足輕後,就奪了他們的刀,衝向了朝定。
“主公小心!”北條高廣和邊上的北條高政一看趕緊跑到朝定的前面拔刀擋住,而加藤段藏也一個瞬身一拳打在了其中一個女忍的肚子上,然後再用倒下女忍手中的佩刀一刀斬殺了離北條高廣兄弟二人僅僅七步的另一名女忍。
“好大的膽子啊!”加藤段藏先把倒下女忍口中含著的毒藥取出後,一腳踢在了她的腹部。
“望月家的忍者是不會告訴你們想要知道的!”女忍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辦法,既然你不說那麽本家在這柏體城內有一千兩百軍勢, 把你扔到軍營裡你說會怎麽樣呢?”朝定冷笑道。對付女忍也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而且早就聽聞望月家專門訓練這些會‘房中術’的女忍。
“什麽?”女忍看了看周圍邪笑的足輕們後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一晚上玩壞掉。
“你們招不招?”朝定有點不耐煩了,趕緊說自己幹了什麽事不就行了?
“我說,以前讓公主乾粗活,還一直打罵她。但是這些都是三條夫人逼的啊!還讓奴婢等人到了會津後傳遞消息給武田家。”老侍女撐不住了,趕緊說了出來。
“三條叫你打你就打?三條叫你罵你就罵?三條讓你死你怎麽不去死啊!”朝定最看不起這些只會賣主的人。
“三條夫人沒讓奴婢死。。。”老侍女還沒說完,朝定就打斷了。
“那我讓你死,怎麽樣?”朝定拿過被足輕點燃的一隻杆鐵炮,對準老侍女的腦袋就是一槍。
隨著一聲槍響後,老侍女倒下了,而剩下的兩名侍女嚇得已經癱在地上了。
“這後坐力確實大。”朝定開完槍後的第一感覺就是後坐力太大,然後就把鐵炮遞給了北條高政。
“主公,剩下的兩個侍女和一個忍者怎麽辦?”北條高廣覺得也不用留活的了。
“忍者留著要問話,剩下兩個砍了。”朝定話音剛落,兩名足輕就抽出佩刀把癱在地上的兩個侍女一刀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