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複興放下電話,本來想立刻過去看看,但猶豫一番,還是躺在床上,重新把楚前緣摟進懷裡。他自己是不是天下無敵沒人知道,但對等於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虎子,王複興還是很有信心的,青浦區只是一塊小戰場,視野小,格局小,出不來太多天字號的猛人,只不過是這個地方在整盤棋局上佔據著特殊位置而已,無論是楚成武還是嚴國濤,在布局階段都不會毫無保留的亮出自己的底牌,這個時候,讓虎子帶人去砸幾個場子禮尚往來一下,出問題就是笑話了。
“你不去忙嗎?”
楚前緣輕聲道,安安靜靜靠在王複興的懷裡,這種感覺很心安。
“不去了,虎子可以解決。”
王複興拍了拍楚前緣的後背,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摸到了楚老師的內衣帶子,心裡那股欲望再次有攀升的架勢,楚前緣很敏感的扭了扭身體,趴在王複興身上,捏著他鼻子小聲笑道:“流氓。”
“是我對環境太敏感了。”
王複興無辜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抱在一起倒在一張床上,更過分的是兩人之前還看過一部很香豔的情色片,這種環境下,男人如果還能忍住不做些小動作,那就不是簡單一句禽獸不如能形容的了,說無能也不為過。
“借口。”楚前緣小聲哼哼道,從王複興身上爬起來,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將她挺翹的臀部和驕傲的胸部襯托的愈發誘惑,王複興輕輕眯著眼睛,在楚前緣即將爬起來的時候伸出手摟住對方的小蠻腰,笑道:“我以後得給你提個要求。”
“什麽要求?”
楚前緣掙扎了一下,臉色愈發紅潤,她現在的姿勢實在太羞人了一點,屁股高高的撅著,雙手撐在王複興身上,胸部正好跟對方毫不掩飾翹起來的某個地方對著,這個大流氓,肯定是故意這麽做的。
“以後還是穿牛仔褲吧。”王複興表情平靜道,眼神卻不動聲色透過楚老師睡衣的領口瞄了進去,嘖嘖,啥叫好身材,啥叫好胸.型?沒穿內衣還能堅持著‘本色’毫不變形的兩團粉嫩才是啊。
“為什麽?”
楚前緣眨了眨眸子,王複興不放手,他也不在掙扎,索性重新趴到王複興身上,笑道:“還是穿裙子好一些,媽媽說穿裙子的女孩子顯得淑女文靜一些,你不喜歡嗎?”
“你已經很文靜乖巧了,誰敢說我們家前緣不淑女?”
王複興摸著她的頭髮打趣道,忍不住又在她粉唇上面咬了一小口,笑道:“穿牛仔褲更能體現出你的身材,這麽漂亮的一雙腿,被裙子遮擋住,豈不是可惜了?”
他說的是實話,楚老師赤腳一米七二的身高,一雙美腿更是堪稱完美的藝術品,修長,纖細,筆直,如果穿上高跟鞋跟緊身牛仔褲的話,單單一雙腿就能成為秒殺男人眼球的大殺器,有人說女人的一雙美腿就足夠男人在床上折騰一整夜都不膩煩,王複興同志內心強大,平日裡也很自信,但面對這句話心裡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風騷到那個程度,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總要試過了才知道。
楚前緣很嬌媚的白了王複興一眼,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來,拉著王複興起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將他推到門口,嬌嗔道:“你先出去,我要洗澡換衣服了,不要聽你說話。”
王複興很被動的被楚老師推出來,站在門口點了根煙,有點不甘心,只不過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對方心軟開門,只能下樓,他如今在楚家的地位很特殊,楚老爺子已經明確表態,楚成武從開始的反對到現在也變成了支持的態度,楚家長子楚成文身在英國,不知道其態度,但楚前緣的母親卻一直態度模糊,王複興這位楚家姑爺到最後到底能不能抱得美人歸,現在還是有點懸念的。
下了樓,來到一樓大廳,果然看到楚成武正在下棋,但跟他對弈的卻不是孫翔,而是一個比王複興見過的任何成功人士氣場還要強大的中年男人,短寸頭,黑西裝,表情堅毅而認真,坐在棋盤上面,平生出一股嚴肅凌厲的姿態。
兩人下棋幾乎顛覆了王複興的認知,中年男人下棋乾脆果決,棋子放在期盼上面,聲響清脆,吃子也毫不含糊,楚二叔棋風依舊,臭招昏招不斷,但一盤棋從頭到尾,卻沒有悔棋,這也太難得了,王複興站在旁邊,只是盯著棋局,表情平靜。
“這是你鄭叔。”
楚成武抬頭看了王複興一眼介紹道,或許是因為自己一盤棋又要被殺的片甲不留,語氣也有些不善。
王複興表示很理解這種心情,直接無視了楚成武的語氣,抽出一根煙遞給旁邊的中年男人,語調雖輕,卻帶著意思恰到好處的恭敬,輕聲道:“鄭叔。”
中年男人接過煙,看了王複興一眼,堅毅嚴肅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意,溫和道:“王複興?不錯。”
王複興表情平靜,沒明白中年男人這句看上去很突兀更像是客套話的評價,原本想點點頭了事,但看到旁邊楚成武的動作,趕緊掏出打火機幫中年男人將那根煙點燃。
鄭叔眼角帶著笑意,沒有轉頭,將煙湊到火機旁邊,另外一隻手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把抓住了楚成武要趁他不注意偷走他一枚馬一枚炮的胳膊。
王複興眼神一凝,臉色有些僵硬。
楚二叔的動作也太慢太明顯了點,下棋臭也就算了,作弊都漏洞百出,難怪被人殺的這麽慘淡,他收起打火機,隨意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觀棋不語。
“你啊,這輸不起的毛病都多少年了,贏你兩盤就跟欠你錢一樣,現在出息了,都學會偷別人的棋子了。”
中年男人生生將楚成武的手掰開,將那兩枚棋子拿出來,放回原位置,平淡道:“偷棋子就算了,偷的還是沒用的棋子,這麽下去,怎麽能贏?”
“你把你的馬炮借給我,肯定輸不了。”
楚成武一點都不臉紅,作弊被發現後,重新坐直身體,看似無意的說了句似乎沒什麽用的廢話。
“把老將借給你,不是直接就贏了?”
中年男人沒好氣道,盯著棋盤,微微皺眉。
“你舍得?”
楚成武大有深意道,一臉高深的表情,手中的車卻直接放在了對方的炮眼上面。
中年男人毫不猶豫的乾掉那枚棋子,長出了口氣,無奈道:“少跟我打機鋒,就算我支持你,你也很難翻盤,現在剛剛打開局面,還不如趁早抽身,嚴國濤那麽好對付的話,也不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了。”
“沒一點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除了你,我還會聯系幾個老朋友,富貴險中求,今天的聊天隻涉及到我們兩個人,無論你答不答應,出了這個門,只要別說出去,大家以後還是朋友。”
“身邊就有大佛,卻要去別的廟上香。”
中年男人無奈道,看了楚成武一眼,皺眉道:“你怎麽贏?再耗下去的話,翻盤都是問題,照我說,一個青浦,丟了就丟了。”
“有他就能贏。”
楚成武不動聲色道,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王複興:“沒有他的話,我也不會跟嚴國濤對著乾。”
王複興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楚成武的意思很明顯,似乎不知不覺中, 他把自己當成了破局的關鍵人物了。
中年男人同樣不解,眼神凌厲看了王複興一眼,若有所思。
楚成武‘深情款款’的拉過中年男人的手,在他手心裡寫了很簡單的一個字,王複興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麽,中年人卻神色猛地一變,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要考慮一下。”
沉默良久,他才輕聲道,語氣凝重。
楚成武淡淡點頭,笑眯眯道:“下棋,下棋。”
他跟他相交多年,知道按照這個老朋友的謹慎性格,他說考慮一下,這次的結盟,多半就已經成了。
姓鄭的中年男人跟楚成武又下了兩盤棋,站起身告辭離開,臨走的時候,特意跟王複興握了握手,很用力。
“黃雲浩這些年在老狐狸手下做事,得罪了不少人,鄭明算是其中一個跟他結的梁子比較深的,最希望黃雲浩死的一部分人,只不過有嚴國濤壓著,以往他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不一樣了,對付嚴國濤不能急,先拔掉黃雲浩這根釘子,只要他能參與進來,跟我們就徹底站在一條船上了。”
楚成武自顧自的擺好棋子,衝著王複興招了招手。
王複興坐過去,心不在焉的下棋,沉默了好一會,才疑惑道:“你剛才在他手上寫了個什麽字?”
“忘了。”
楚成武輕描淡寫道,跳了一步馬,心情似乎不錯。
王複興毫不客氣的用炮打掉那枚馬,淡淡哦了一聲。
楚成武竟然沒有悔棋,只是眯起眼睛,眼神玩味。
他在鄭明手心裡寫的那個字很簡單。
一個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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