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
京城某處,陽光溫柔而和煦()。//歡迎來到閱讀 //
一輛莊重而肅穆的大紅旗靜靜行駛在道路上,車頭兩角的地方豎著兩枚鮮豔的五星紅旗,隨風飄揚,簡單而隆重。
紅旗前後跟著四輛黑 色 的桑塔納,兩輛在前面開路,兩輛在後面保護,五輛車緩緩行駛,本應該是十分張揚的一個車隊,但卻很奇異的給人一種十分低調的感覺。
車隊最終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似乎除了很大之外再沒有別的有點的大院,門口兩邊,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年關將近的時候,穿著軍大衣,英武的身軀稍顯臃腫,但每一個人的臉 色 ,卻異常的認真而狂熱()。
紅旗緩緩停穩,前方兩輛桑塔納鳴笛示意後,轉了個彎,直接離開。
後面兩輛車內卻分別走下來一個青年,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臉龐還稍顯青澀,但眼神卻如出一轍的凌厲冰冷,兩人同時下車,邁開腳步,來到那輛紅旗車的兩側,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後,拉開了左右兩邊的車門。
車內談笑風生的一老一少從兩邊下車,最先走下來的是一名青年,三十歲左右,一身過膝蓋的長款呢子風衣,條絨 kù 子配上一雙冤頭的皮鞋,隨意站立,舉手抬舉間,盡是一股沉凝氣質。
青年身材並不算高大 挺 拔,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相貌普通,但臉 色 卻異常的堅毅沉穩,最吸引人的還是一雙眼睛,深邃而浩瀚,猶如宇宙星空。
看一個人的眼神,就能知道這個人的為人。
如果這句話說的準確的話,那這個男子,絕對是四個字來形容: 胸 懷天下!
這種本來應該給人第一印象就是威嚴而凌厲的男子,只因為嘴角勾起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便輕而易舉的將他的霸道氣焰掩蓋住,顯得異常的溫醇和善。
中庸低調,堂皇大氣。
這男子,或許沒有英俊的臉龐和完美的身材,但站在陽光下,卻有種風華絕代的感覺。
而且這個詞匯用在他身上,似乎一點都不為過!
“老三,來過這個地方嗎?”
青年微笑道,語速緩慢而自然, 字極為清晰,他的表情,他的語氣,還有眼神,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種認真的神 色 ,沒有慵懶散漫,沒有玩世不恭,沒有漫不經心,一言一行,似乎都在演繹著大部分人平日裡最缺少的一樣東西()。
專注!
“沒有,但我聽說過這個地方,以前覺得很神聖,但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主動給青年拉開車門的年輕人老老實實答道,實話實說,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失望。
“呵,神聖永遠都不是表面上可以看得到的東西。金碧輝煌看似絢爛多彩的地方,充其量也只是豪華而已,跟神聖沾染不上半點關系,這是很純澈的一個詞匯,哪怕這裡沒有荷槍實彈的敬畏,沒有莊嚴的國徽,只有茅屋草屋兩三間,這個地方的本質,也永遠都不會變!”
青年淡然道,語氣頓了下,看了看身邊的老三一眼,伸手指了指前方,輕聲道:“我們的前面,我們的腳下,每一處地方都是前輩們的累累白骨和血 肉 ,這裡聚集了數億的信仰和希望,這兩樣東西,比任何金碧輝煌都來的實在,所有人都對這裡抱有極大的希望,老三,你為什麽對這裡失望?”
“少爺,我...”
老三臉 色 變了變,剛想說話,卻被一陣笑聲打斷:“王小子說的好。這裡有信仰和希望,比什麽都實在,得民心者得天天下嘛,就是這個道理。不過這個小娃娃,你失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要明白,國家不是沒有錢將這裡建造的好一點,而是不合適這麽做,京城的樓還不夠高,老百姓剛剛能吃飽飯,我們在這裡大興土木,是要被戳脊梁骨的。現在這裡的環境雖然簡陋,但我們住的心安啊。這個國家在發展,哈哈,二十年後你再來,那時的京城,絕對不是今天這個樣子,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也會大變樣。”
叫老三的青年滿臉通紅,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能有多深的城府?嘿嘿笑著撓了撓頭後,就不再說話。
主動開口出聲的老人穿著一身老式的中山裝,身高貌似比一身黑風衣的青年還要矮一些,但身板卻 挺 的筆直,頭髮微白,可 ng 神氣卻異常充足,滿臉紅光,意氣風發的走過來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讚歎道:“王小子,你說的很好,國家就需要你這樣有思想的年輕人啊,有 gan 勁,有前途()!”
“龍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首長繆讚了。”
青年輕聲道,深邃而 mí 人的眸子微微眯起,看著遠方,有些出神。
“什麽首長?這又不是公共場合,叫我李叔叔就行,怎麽,難道我以後要退下來,到時沒了首長的頭銜,你還不找你李叔叔喝茶了不成?”
老人笑著訓斥了一句,攬著青年的肩膀往前走,語氣沒由來的有些感慨,歎息道:“老嘍。當年的小龍圖,如今都有兒子啦,可王家卻...”
老人突然住口,顯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自嘲的笑笑,笑容中帶著異常明顯的歉意。
王龍圖神 色 平靜,表情愈發堅毅自信,微笑道:“父親說不破不立,李叔叔,王家永遠不會消失,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之後,王家還會比之前更加輝煌,家族有我,還有我兒子!”
姓李的老人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猛然回頭道:“小王!你們也跟過來吧,別傻站著。”
“是!”
給老人拉開車門的青年答應了一聲,看了眼隔著一輛車距離的老三,直接走向前去。
“老王還好吧?家裡怎麽樣?華亭是個好地方,但你們所在的條件太差了。”
老人重新回過頭來笑道,神 色 已經重新恢復坦然。
“謝李叔叔關心,家裡一切都好,父親身子骨還算硬朗,在家看孩子()。就是苦了兮舟了。我不是個合格的丈夫。”
王龍圖緩緩道,提到父親和兒子,嘴角 露 出一絲發自肺腑的溫暖笑意,但想到妻子,眼神卻悄悄黯然:“她那樣的女人,不應該跟著我吃苦的。”
“兮舟,嘿嘿,好名字,如果在想到另外一個名字,就更有意思了。”
老人臉 色 有些古怪,搖搖頭,微微歎息。
王龍圖沉默了一會,才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感情不是歷史。沒有什麽可以遵循的。”
這邊一老一少正在聊天。
兩人身後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兩個還有些青澀的年輕人卻是一路沉默。
老三目不斜視,除了最開始拉開車門的時候看過對方一眼外,現在兩人走在一起,他卻完全將對方當成了空氣,眼睛中只有最前方的那一襲黑 色 風衣,眼神執著而狂熱。
“他確實是個值得追隨的人物。”
叫小王的年輕人沉默著走了老遠,終於緩緩開口,微笑了下,繼續道:“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他的事跡,我很佩服他,也很佩服你們九劍,不是佩服你們的身手,而是佩服你們之間的肝膽相照。”
老三目視前方的視線終於偏移了一些,眼神落在那一張因為太過瘦弱而顯得棱角分明的普通臉龐上,微微點了點頭。
這算是他對外人很難得的友善表示了。
“來,兄弟 chōu 煙。”
小王扔過去一根煙,看到對方接過來叼在嘴裡,才笑著自我介紹道:“我也姓王,你叫我小王就行。”
劍三再次點了點頭,兩人一人叼著一根煙,之後的路程,再也說過一句話()。
小王輕輕轉過頭,目視前方。
那一襲漆黑的 挺 拔沉凝的風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首長前面,雙手張開,正在縱聲大笑。
那一年的小王剛滿二十歲,但看著前方那個 挺 拔的人影,卻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豪氣衝霄,什麽叫氣勢凌雲!
“老大?老大?老大?!”
寧滬高速上,一聲聲呼喊在王天雄耳邊響起,隨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隻不斷晃動的的手掌,手掌越來越大,晃動也愈發 激 烈,最終將王天雄從二十多年的記憶中給生生拉出來,回到了二十年後的今天。
王天雄猛然回神,神 色 頓時恢復了清明,被別人打擾了自己的回憶後,也不生氣,到了他這個年齡,還能保持著年輕時候的愣頭青脾氣的,當真就是奇葩了,他輕笑了下,看了看坐在駕駛席位置上一邊開車一邊衝著自己揮手的司機,笑著拍開他的爪子道:“晃什麽晃,好好開你的車。”
“奇了怪了啊,老大你可是很少走神的,想到啥了,深夜開車,說出來給我提提神唄。”
司機嬉皮笑臉道,一臉的求知 欲 ,王天雄在組織內絕對算是有數的猛人,他的傳奇事事跡,在組織內每一件都流傳著不下三個版本,各個惟妙惟肖,每個跟老大一起出任務的人都希望能聽他講一些他的親身經歷,好熱血沸騰一把,現在找到機會,司機自然不想放過。
“沒什麽,想到了一個可以稱之為英雄的男人,還有一個和我有一根煙交情的老朋友,陳年舊事了。開車吧。”
王天雄淡淡道。
司機青年聳了聳肩,隨手關掉車輛的定速巡航系統,笑道:“前面馬上就要下高速進華亭了,老大給個地址,我直接定位開過去()。”
王天雄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外面飛揚的雪 hua 和前方銀裝素裹的環境,猶豫了下,輕聲道:“我這是辦私事,現在太晚了,先找個地方住下,明天我去看看侄女,之後回京城。”
司機應了一聲表示明白,然後就不再多說。
王天雄靠在作為上面,剛打算閉眼眯一會,手機鈴聲就突然響起。
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王天雄苦笑一聲,趕緊接聽,無奈道:“薇兒,怎麽這麽早?又熬夜了?注意休息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華亭能照顧你的人不多,你這孩子還要強,有事也不肯說話,頭疼腦熱都是麻煩事,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開車的司機一陣錯愕,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王天雄,微微撇嘴,嘖嘖,認識老大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接電話就數落一大堆,不過想到對方是誰後,很快也就釋然,那位老大可一直都是當成親女兒來疼愛的,這語氣算輕的了。
電話中沉默了一會,一道柔弱 交 憨的聲音才輕輕響起,微笑道:“王叔叔,你想哪裡去了,我昨晚休息的很早,今天提前起 chuáng 了一會,父親說你要來華亭看我,是真的嗎?”
“死丫頭,當然是真的。你不知道你爸媽多想你,打算讓你回家過個元旦你都不回去,那叔叔我隻好過來看看你了。”
王天雄無奈道,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叫薇兒的女子頓時沉默下來,半晌後,才不動聲 色 的轉移話題,輕聲道:“王叔叔,你什麽時候到華亭,幫我帶點早餐來好不好?外面下雪,好冷呢。”
王天雄二話不說答應下來,笑呵呵的掛掉電話,頓時改變了注意,笑眯眯道:“我們去錦江空中 hua 園,把我放在那你們找個酒.店休息就九成,這下時間正好安排的開,我中午跟華亭李書記吃個飯,下午回京城()。”
他止住話頭,透過後視鏡看了看三個鼻青臉腫坐在後排跟受氣小媳 fù 一樣的手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汽車路過收費站,下了高速,直奔錦江空中 hua 園,最終在目的地附近的一處永和豆漿停了下來,王天雄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下車後揮了揮手,那輛牧馬人立刻啟動,緩緩離開。
王天雄買了些豆漿和油條,似乎是怕食物涼了,一路小跑,熟門熟路的在一眾高層建築中穿梭,最終進了十號樓的電梯來到了十五層,深呼吸一口後,走出電梯,來到一扇門前,按下了門鈴。
清晨七點,天已經蒙蒙亮,小區外面,依然是雪 hua 飛揚。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在房門內響起,防盜門響動了一下,被人從內而外推開。
開門的是個少 fù 。
形容女人和女孩的詞匯有很多種,但形容一個少 fù ,卻極少能找到最恰當的詞匯。
而開門的女人,則完全將少 fù 這個詞匯在不經意間演繹到了極致!
高貴, ng 致,慵懶,雍容,成熟,柔弱,還帶著一絲近乎本 性 的羞澀和純真。
近乎完美。
女人就站在門口,踩著一雙粉紅 色 的狗頭棉拖鞋,毛衣加長 kù 的居家打扮,看了王天雄一眼,甜甜一笑,柔柔道:“王叔叔。”
王天雄哼哼了一聲,提了提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豆漿油條道:“都是你最愛吃的,還不讓叔叔進去?”
少 fù 抿嘴一笑,把王天雄讓進來,只不過還沒等她說話,這個一向沉穩的中年大叔就將手中食物放在茶幾上面,搓著手,很急切道:“薇兒,孩子呢?讓我看看,哈哈,好久沒見那個小家夥,上幼兒園了吧,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他的王爺爺()。”
叫薇兒的少 fù 笑著搖搖頭,輕聲道:“孩子在幼兒園,一周接回來一次,還是獨立些比較好,王叔叔今天是看不到啦。”
王天雄哦了一聲,眼神有些失望和失落,想說什麽,但卻又怕戳中侄女的痛處,有些煩悶的點了根煙。
薇兒拿起一個一次 性 的紙杯做了個煙灰缸,自己也坐下來,將豆漿和油條拿出來,小口 了一口,抬頭看了看王天雄,歪著頭道:“王叔叔,你不餓嗎?”
“叔叔吃過了。不用管我。”
王天雄笑道,吸著煙,看著桌上的食物,但卻沒有半點吃下去的心情。
“丫頭,中午叔叔跟李書記一起吃個午飯,我讓他多照顧下你吧。一個人怎麽過啊?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李晴那丫頭調去吳越了吧?陳丫頭在閩南,你連個交心的伴都沒了,整天別只顧著工作,遇到困難也別死扛著,盡管找李冬雷書記,不行就找我,放心,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吃苦,你爸媽跟著心疼,我們這些做叔叔的,心裡也不好受,知不知道?”
王天雄循循善 誘 道,內心卻頗為無奈,這樣的話每次打電話都要說不少次,誰打都會說,但這丫頭在華亭,卻愣是沒有求過任何一個人,如果不是京城方面始終盯著這裡的動向從而替她解決了不少麻煩的話,她現在的處境肯定會更加艱難。
“我知道的。”
果然,還是這句話,還是這種不痛不 yang 的回答。
王天雄內心苦澀,看了看面前丫頭消瘦了不少的面容,深深吸了口煙,靜靜道:“薇兒,叔叔對你怎麽樣?”
“很好啊()。”
薇兒小口喝了口豆漿,眨了眨異常水潤的眸子道,這張如果放在王複興眼中絕對能給出九十五分高分的清雅臉龐上滿是平靜。
“那接下來叔叔要說什麽,也都是為你好,你能理解的,對不對?”
王天雄輕聲道。
少 fù 微微一愣, 著油條的動作也頓了下,臉 色 愈發平靜,搖搖頭,輕聲道:“王叔叔,不要說了。”
王天雄眉毛一豎,冷哼一聲道:“不說?不說才是害你!你爸不敢說,你媽心疼你不 ren 心說,這完全就是縱容!行,他們不說,我說。你今天多大了?過了年二十九了吧?不年輕了,人活著是為了什麽?不是讓你做行屍走 肉 的!那些回憶和痛苦也不足以支撐你過完下半輩子,這就是一個彎,但你這丫頭 性 子太倔,等你想通了,後悔就來不及了你懂不懂?我告訴你,沒人希望你這麽活下去,活著的,死了的,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你爸媽老了,對,他們是有兩個兒子,但你就不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 肉 了?這兩年你沒回家,沒看到他們都為你的是愁白了頭髮,你這是要做什麽?用死人的死來懲罰活人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關心你?我不說別的,你給我把他忘了!你還年輕,我侄女最漂亮了,怎麽就找不到一個男人?只要你願意,京城大把人品相貌學識都不錯的男人搶著要你,怎麽你就...”
“別說了!”
叫薇兒的少 fù 猛然尖叫了一嗓子,渾身顫抖著,臉 色 蒼白,手中的油條已經掉在了地攤上卻不自覺,異常 ng 致近乎完美的無關微微扭曲,臉 色 帶著恨意和無助,捂著自己的耳朵,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死命的搖頭尖叫道:“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再看見你,我不嫁,我已經結婚了!”
“薇兒!”
王天雄板起了臉瞪著她,看著這個自己一直視如己出的孩子淚流滿面的模樣,內心一陣絞痛,同時還感覺到一陣憤怒()。
“出去!出去!”
少 fù 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卻倔強的昂著頭,瞪著王天雄,不停尖叫。
王天雄嘴 chún 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最終卻什麽都沒說,苦笑了一聲走出去,一臉無奈。
竟然被自己的侄女給趕出來了,這叫什麽事?
有些事果真是不能說的啊,可要是不說,等這丫頭鑽出這個牛角尖,那恐怕就已經晚了啊。
他靜靜在站在門外,臉 色 嚴峻,一動不動。
門內,少 fù 身.體蜷縮在沙發上,靜靜趴下,蒼白的小手捂住小腹,臉 色 蒼白,卻死死 著嘴 chún ,喃喃自語道:“我已經結婚了。”
王天雄在門外站了半個小時,對方卻依然沒有開門,他輕輕歎了口氣,知道這次寶貝侄女半年內肯定不會在搭理自己了,苦笑一聲,拿出手機給少 fù 發了條短信後,轉身下樓,背影黯然。
公寓內,少 fù 掏出手機,打開那一條短信,上面卻是一個電話號碼:他姓王,丫頭,如果你遇到困難,可以找他,何必強撐著。這是叔叔自己的關系,與你父母無關。”
少 fù 著嘴 chún ,下意識想要刪除,但猶豫了下,卻按下了退出鍵,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有些人,有些事,經歷過,就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了。
我們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的臉龐會漸漸模糊,經歷的事情也會漸漸模糊,甚至連名字都會逐漸消失,但總有一些片段,依然存在記憶深處()。
那不是我們忘不了那個人,而是忘不掉我們自以為是的愛情。
錦江空中 hua 園大門口。
上午接近八點鍾。
王天雄重新掏出手機,撥通了王複興的號碼,等對方接通後,才澀聲道:“早上好。”
電話中,王複興沉默了一會,才靜靜道:“好。”
“我見過我侄女了。”
王天雄說:“你的號碼我已經發到了她的手機上,這孩子太倔強,家裡提供的幫助,他不會要的,我騙她說你是我的關系,如果她找你的話,不管什麽要求,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權當是我欠你的人情。”
“好!”
王複興 gan 脆利落的答應下來,語氣認真而鄭重,他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但我還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王天雄何等人物?瞬間就明白過來王複興到底想要知道什麽,搖搖頭,卻沒有多說,淡然道:“你想知道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
王複興一字一頓緩緩問道,對這個問題異常執著。
王天雄這次沒有在隱瞞什麽,給出了一個像是什麽都沒說但卻又像是什麽都說出來的答案,靜靜道:“我是天朝人,龍的子孫。”
他掛掉電話,大步向前。
身後,是一片風雪。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