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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畫樓就算是傻子都能聽出王複興話語中那種近乎深入骨髓的陰冷和暴虐,來多少殺多少,這種話偌大的天朝不少人都能說出來,可如果對象是唐家的時候,還有幾個敢出聲?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麽就是實力強大到了完全不將唐家放到眼裡的地步,要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神經病。
王複興顯然是屬於後者。
這個世界,實力比唐家強大的家族確實存在,可能隨意捏死唐家的家族,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
哪怕是當年的王家都不行!
王家。
陳畫樓想起那個對京城甚至對那一段年代歷史背景都有一種特殊意義的家族,突然有些感慨。
當年的四大家族何等風光?那個時候勢力范圍只能在東北三省甚至還要受皇甫家壓製的陳系只能霧裡看花的仰望那種輝煌,陳畫樓從小就聽了太多關於四大家族的故事,王家唐家聯合壓製著夏家秦家,那是真正的壓著打,那一段時光中,對於唐家來說,王家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哥,說一不二!
這才多久?
一代人的光陰而已。
王家崩。唐家愈發強盛。
破而後立的新生王家卻已經跟唐天耀結下了根本沒有半分化解可能的仇怨,反而跟夏家藕斷絲連,更可怕的是,新生的王家,幾乎每一天都在不斷壯大的過程中!
換句話說,如今的王家,已經小有實力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唐天耀作繭自縛?
陳畫樓跟王複興走出那間還殘留著曖昧味道的臥室,默默思索,來到門口,下意識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王複興,眼神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戲謔神色,優雅的彎下身體,將那一雙最少有七公分的高跟鞋穿上。
然後站直。
有一個很明顯的現象,同等身高下的男女,女方都顯得要比男人高一些。
陳畫樓赤腳一米七二的淨身高,身材纖細苗條,再踩上一雙七公分的高跟鞋,身高無限接近一米八!
那一雙讓王複興異常喜歡的小細腿緊緊繃直,並攏在一起,幾乎要讓男人流鼻血。
如此一來,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的王複興同志跟陳畫樓站在一起,恍惚間看上去陳書記似乎還要比他高上半頭。
這樣的女人,欣賞意淫一下可以,真要走上大街,絕對是能讓身邊爺們壓力山大的。
王複興眯起眼睛,眼神意味深長。
黑色小外套搭配白色毛衣和緊身牛仔褲完全將完美身材勾勒出來的陳畫樓轉身,輕輕瞥了一眼現在比自己矮好幾公分的男人,眼神驕傲和得意。
只不過陳書記下一刻就被王複興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話語給徹底弄崩潰。
“有志不在身高啊,找個比自己高的漂亮女人做媳婦的男人,才叫霸氣,高有啥用?剛才還不是躺在床上叫我好哥哥?一會回來,讓你穿著絲襪高跟鞋跟我做一次好了。”
陳畫樓臉色通紅,繼而蒼白,再次通紅,不斷轉換,閃爍不定,最終咬著牙罵了一句王八蛋,拎著自己沒有明顯標志的lv皮包走出套房。
王複興看著陳書記自然而然擺動出一副風騷成熟韻味的臀部和腰部,下意識摸了摸下巴,經過男人開發和滋潤的娘們,卻是跟處女有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陳畫樓走出套房的那一刻內心已經有些後悔,開始只是企圖在身高和氣場上壓住王複興,可步子一快,立即就感受到了自己下體的不適應,終究是昨晚才被破了處女身子,昨晚兩次,剛才又一次,後遺症立即顯示出來,走路姿勢雖然依舊優雅,可落在有心人眼中,卻明顯有些不自然,兩人一起走出電梯,酒店大廳內以往完全都被她無視的驚豔視線現在落在她眼中,卻怎麽看怎麽有種曖昧的意思,陳畫樓臉色依舊平靜,可臉龐卻像是發燒一樣,熱的厲害。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發現自己並沒有忘記系絲巾來遮掩脖子上身邊某個魂淡留下的吻痕,松了口氣,走出酒店,看著王複興開的那輛白色的a7,微微皺眉道:“我的車呢?”
“還在醫院,有空的話自己去開,另外我提醒你一下,對待我的女人,希望你以後客氣一些。”
王複興輕描淡寫道,一身夏沁薇曾經親自為他挑選的白色西裝,白色奧迪,映襯著他的臉龐也多了一絲成功味道,路過的幾個女人眼神中都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看來某同志的氣場並沒有被身邊高挑的不像話的美女壓製住。
王複興拉開車門坐進去,看了看呆立當場的陳畫樓,淡淡笑了笑,加重語氣道:“我真正的女人。”
“那我算什麽?!”
陳畫樓眼神迅速掠過一絲憤怒冷笑道,始終處於被王複興欺負的狀態的她身上那股身居高位的磅礴氣勢終於爆發出來,夾雜著屬於女人的歇斯底裡,即便是王複興,也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不適應。
他突然響起一句話。
女人是很可愛的動物,但你最好不要讓她們瘋狂。
王複興深呼吸一口,壓下內心的煩躁情緒,語氣緩和,不容置疑道:“上車。”
“我不去了!”
陳畫樓冷冷道,轉身就向回走。
“你在跟我賭氣之前,先想想夏沁薇為什麽跟我分手。陳畫樓,你可以走,所有的一切我都當沒發生過。說這個沒別的意思,更不是拿住你們陳系的軟肋威脅你,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每個女人都很驕傲,特別是你們這種異常優秀出色的女人,沁薇放不下她的驕傲,她選擇離開,我不怪她,內心甚至還對她有虧欠。你同樣沒那個分量讓我放棄靈犀還有前緣她們,你如果接受不了,抱歉,我也伺候不起你。”
王複興輕聲道,語速緩慢而凝重,沒有絲毫怒意,一個男人給不了一個女人一份完整的愛情,就算有一千一萬個理由,那也是有錯在先,夏沁薇離開,王複興心存愧疚,卻不會阻攔,可留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不管再怎麽不起眼,王複興都不舍得讓她們受半點委屈!
他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動的陳畫樓,輕輕歎息,柔聲道:“上車吧。”
陳畫樓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不再說話。
“我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是空氣。我不要求你們親如姐妹,但起碼的尊重,應該有的,就算維持表面上的也好。”
王複興淡淡道,發動汽車,駛向市委大院。
華亭市的領導班子經過一系列的大調整後,市委大院的住處也已經完成更換,新任華亭市委書記張國林入住一號別墅,市長劉衛國由原先的三號別墅搬到了二號。
王複興跟陳畫樓路過三號別墅的時候,眼神中終於忍不住露出一絲古怪神色。
因為不出幾天,陳畫樓就會搬進市委副書記的三號別墅內,一想到在這裡跟陳書記同居甚至在這裡將她白天被無數人敬畏愛慕的副書記壓在身下翻雲覆雨,王複興的嘴角就下意識露出一絲屬於男人的笑意。
心思異常敏感的陳畫樓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臉色一紅,板著臉冷哼一聲,將手中的lv皮包遞給王複興,淡淡道:“拿著。”
王複興笑著接過來,然後就看到陳畫樓在原地站住,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在王複興錯愕的神色中伸出小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白嫩臉龐,雙手落下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一絲屬於小女人的嫵媚羞澀的笑容。
王複興目瞪口呆。
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這話說的果然不假。
如今成了名符其實的少婦禦姐的陳畫樓笑著看了王複興一眼,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現在比王複興還要高的她做小鳥依人狀異常別扭,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的陳畫樓壓下內心的古怪,臉上笑容嫵媚甜美,語氣卻是冰冷:“走吧,一會到了劉市長家裡,希望你把那副臭脾氣收起來,我給你面子,你別不給我面子。做戲就要做全套。”
王複興哭笑不得,陳畫樓不適應自己小鳥依人的姿態,被小鳥依人的王複興也不適應,眯著眼睛看著陳畫樓的甜美笑臉,他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明白,在這裡做戲,回去做全套是吧?”
“你不怕精盡人亡的話,沒問題。”
陳畫樓咬牙切齒道,臉上帶著笑容,倒是有些笑面虎的意味了。
“……”
兩個表面親密幸福內心卻恨不得單挑一架的男女來到二號別墅前,陳畫樓小手按了按門鈴,耐心等待。
不一會的功夫,別墅大門拉開,一個很臉龐清秀眼神明媚的年輕女孩出現在兩人面前,穿著一身黑色的嚴謹製服,疑惑道:“你們是?”
“這是市長大人的生活秘書?這年頭,領導待遇果然是高規格啊,夠貼心的。”
王複興不冷不熱的感慨了一句。
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小秘書俏臉一寒。
陳畫樓狠狠瞪了王複興一眼,果然是做戲做全套,這一個眼神中那種欲說還休的嗔怪,當真是風情萬種了,她始終保持著笑容,看了看小秘書,笑道:“我是陳畫樓,劉市長是我的長輩叔叔。”
陳畫樓!
小秘書冰寒的臉色瞬間呆滯。
作為市長大人的生活秘書,她自然知道這是華亭新任市委副書記的名字,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位陳書記竟然這麽漂亮!
“小李,怎麽回事?”
客廳內劉衛國的聲音響起。
小秘書瞬間回過神來,看著陳畫樓,眼神中露出一絲近乎瘋狂的崇拜,轉頭笑道:“劉市長,陳書記來了?”
“陳書記?”
劉衛國有些疑惑,然後立刻回過神來,直接站起身走過來,看到挽著王複興胳膊的陳畫樓,內心咯噔一下,微微詫異後笑道:“你這丫頭,不是要過幾天才跟劉部長一起過來?怎麽提前跑來了,沒規矩,來,既然來了,那你提前見一下張書記。”
王複興下意識的眯起眼睛。
來之前陳畫樓就預測市委書記張國林在劉衛國這裡,現在看來,確實是如此了。
“劉叔叔,現在可是年假期間哦,我不是來上班的,我老公叫我過來陪他一起過假期我才飛過來的,是不是啊,老公?”
陳畫樓臉色微紅,有些羞澀的笑道,挽著王複興的手臂,表情惟妙惟肖,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問他。
劉衛國原本還在向前走的腳步一下子僵硬在原地。
“嗯,啊,對對對。是這樣。”
饒是王複興,最先也不由的有些錯愕,知道陳畫樓掐了他一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苦笑一聲,趕緊承認。
“你們…”
劉衛國有些摸不著頭腦,輕輕皺起了眉頭,對於王複興這個年輕人,他自然是不陌生的,華亭最近一系列的人事變更,跟他有著最直接的關系,這個當初第一次跟自己見面就異常強勢的告訴自己他要征服華亭的年輕人,怎麽就跟畫樓走到了一起?
一個混黑,一個從政。
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劉叔叔,這是我未婚夫,王複興,他說你們之前就見過面的。”
陳畫樓羞澀笑道,臉龐天然紅暈,羞澀狀態中的女人果然最動人,眸光流盼,她看了王複興一眼,不動聲色的又下給王複興下了個套:“而且他說,他會今早和我結婚的。”
王複興依舊保持著溫暖中帶著點寵溺的笑容,內心卻恨不得將這女人抱起來狠狠打屁股。
叫小李的小秘書有些嫉妒的盯著這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在體制內摸爬滾打,同為女性,她早就將身邊這個天朝最年輕的中央候補委員,甚至今後會成為天朝最年輕的中央委員以及中央政.治局委員的陳書記當成是偶像,在她心目中,這樣的女人應該一直單身才對,可她現在卻一臉幸福的說要結婚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劉衛國神色僵硬,大腦完全處於當機狀態,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才勉強笑了笑,試探性道:“小樓,你父親知道這件事?”
“知道啊,而且很支持呢。”
陳畫樓嫣然笑道,臉上的幸福和羞澀瞎子都能感受到。
劉衛國皺著的眉頭松開,嗯了一聲,若有所思,既然陳副主席都知道這件事,並且還表示了支持,那就說明他早就考慮到了王複興的身份,如此一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陳畫樓陳鳳雛兩人,是陳系未來幾十年中最重要的兩根支柱,如果都可以走到巔峰位置的話,一軍一政,絕對要比現在的陳系還有影響力,所以陳系內每一個高官,都將這對姐弟當寶貝一樣,不允許他們出現任何問題。
“你這小子,把我們小樓拐騙到華亭,京城的劉部長這次肯定又要跳腳拍桌子了,你們來的正好,先進來,我給你們介紹個大人物認識。”
劉衛國玩笑道,無奈搖了搖頭,帶著幾人進入客廳。
客廳內,一個頭髮微白異常清瘦的老人坐在沙發上,五十多歲的年紀,看到幾人進來後,沒有起身,笑著點了點頭。
華亭新任市委書記,張國林!
王複興眼神微微開合,精光四射。
如果說前任市委書記李冬雷的氣勢如大海,靜時風平浪靜,怒時波濤洶湧的話,那眼前的新任市委書記張國林則猶如深淵,神秘而深邃。
同樣的深不可測!
相對於意氣風發的劉衛國與沉穩低調的陳畫樓,他的氣度明顯要更上一層樓。
果然,能爬到這一步的人物,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
“張書記,小陳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在閩南整頓吏治,成績斐然,華亭我們三人搭班子,我放心,我對她的能力是充分信任的。”
劉衛國笑道,兩人面前的茶幾上面擺著一盤象棋,棋至中盤,勝負未分。
“張書記,經常聽到父親提起您,知道您喜好喝茶,早知道您在這裡的話,我就事先帶些茶葉過來了。”
陳畫樓嬌俏笑道,溫柔嬌憨,誰能想到,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之後,在場的這華亭市前三號人物就要在人前不斷爭鬥?
政敵,有些時候也是需要自己製造和對方配合的。
“那些都是小事,跟小陳一起共事愉快,能讓華亭的發展在上一個台階,才是大事嘛。”
張國林微笑道,眼神慈祥而平和,看著陳畫樓,眼神帶著不加掩飾的欣賞。
大部分的老江湖,對於後輩,總會抱著欣賞的態度,因為他們在見證歷史,而年輕人,則在創造歷史。
“一定不辜負領導期望。”
陳畫樓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挽著王複興的胳膊笑道:“張書記,這位是我的未婚夫,王複興。有些地方,還需要您提攜呢。”
“王複興。”
張國林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看著王複興,眼神一瞬間便的凌厲如刀,仿佛要看透人內心一般,只不過這種凌厲光芒很快就隱去,恢復平和,他輕輕點頭,輕聲道:“年少輕狂不是什麽壞事,可年輕人,做事不要太極端了。小王,會不會下棋?”
“會一些,剛入門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王複興貌似憨厚的笑了笑,還很配合的撓了撓頭。
陳畫樓強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保持著甜蜜笑意,看著這個魂淡表演。
“來,陪我殺一盤。不用擺棋子了,你就用老劉的棋。”
張國林打手一揮,不容置疑道。
劉衛國哈哈笑著點點頭。
“老公,去嘛,殺殺張書記的威風。”
陳畫樓燦爛笑道,這種精湛演技,就連王複興都不得不感慨,絕對是影后級別的。
王複興深呼吸一口,在張國林對面坐下來,臉色依然保持著平靜毫無縐媚的笑容,整個人氣質愈發純粹安靜。
這才是王複興原本的真面目。
張國林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笑容平和。
對於王複興來說,下棋如兩軍對壘,對張國林來說,下棋卻如從政攀登,無論如何,能靜下心來,總歸不差。
張國林棋風極為老辣,波瀾不驚的走勢中卻暗藏殺機,王複興即便心境沉穩,可不代表技術就能跟上,被逼無奈之下,只能選擇硬碰硬的戰術,結果在乾掉對方兩隻馬一枚象一枚炮後,終於被對方堵死在家門口。
王複興並沒有沮喪,只是有些感慨,現實就是現實,電視電影中那種男主角靈機一動走出一步猶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的妙棋從而翻盤的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特別是面對張國林這樣的老狐狸的時候,就更加不可能了。
自嘲中的王複興卻沒有發現張國林和劉衛國眉頭已經輕輕皺起,盯著棋盤,沉默不語。
“極端。太極端了。”
良久,張國林才深呼吸一口,搖搖頭,又微微點頭。
王複興淡淡笑了笑,輕聲道:“張書記,每個人選擇的路不同,於是就有了不同的處事風格。我走我的路,極端並不是壞事。我們這個圈子,跟任何對手都處於一種零和的博弈狀態,失敗者沒有同情和安慰,只有死亡。所以我們往往不注重過程,只要勝利就好。你看棋局,猶如時政,棋盤是滿地的陷阱,而棋子則是可利用的資源,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政客首先想到的不是除掉,而是利用,不能利用才連根拔起。而我看棋盤,是戰場,戰爭多變,根本沒有思考對方棋子是否可利用的時間和空閑,所以我的棋,就是我的棋。你的就是你的,多殺,殺的越多越好。”
陳畫樓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坐在張國林身前灌輸他那一套極為偏激的長篇大論,內心苦笑,不停的給王複興使眼色。
道不同不相為謀。
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注定是截然相反的方向,真要說起來,難免會發生什麽激烈爭論。
這無疑是第一次見面最不適合發生的事情。
“有意思的說法,選擇不同,為人也不同。”
張國林淡淡笑了笑,微微點頭。
臉色平靜手心卻已經有了冷汗的王複興內心一送,剛打算換個話題,張國林卻抓住了王複興松懈的瞬間,眼神玩味道:“小王,你和李冬雷書記關系很密切?”
京城市委書記。
華亭市委書記。
一個是首都,一個是直轄市。
兩者都是副國級的幹部,政治局委員,可行政級別一樣,但地位卻有差距。
京城終究是天子腳下,身在權利中樞,做任何事情,難免畏首畏尾,可華亭卻完全不同,一把手只要站穩腳跟,就是說一不二大權在握的封疆大吏一方諸侯,兩人這次工作職位相互調動,倒是有些一個向上走一小步一個向下走一小步的意思了。
甚至可以說,兩人在去彼此的位置任職的那一刻起,李冬雷和張國林,已經成了對手!
王複興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沉,極為隱晦,李書記重入王家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這似乎不能成為他攻擊李書記的借口吧?王複興內心冷笑一聲,語氣卻異常謹慎,正色道:“李書記是我最敬佩尊重的官員,沒有之一!”
“我見過很多官員,可當得起政治家三個字評價的人,只有李書記一人!”
政客,政治家。
雖然都有一個政字,可含義卻完全不同。
前者為私,後者為公。
“很高的評價啊。”
張國林輕聲自語道。
王複興眼神恍惚,下意識的想起那個調去京城的老人曾經跟自己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
“我如果有一天坐上了那個從政者夢寐以求的位子,有了足夠的權利,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反腐,反腐?反給誰看?每年都有大批的貪官落馬,然後又有大批的貪官冒出來,殺不完,抓不盡。貪汙受賄行賄,古來如此,天朝人的觀念作祟。老百姓已經麻木,他們不在乎官員是不是貪官,他們在乎的,只是官員能不能做點事實。反腐當然要做,但卻不是第一位。最重要的,首先就是壓製房價物價,甚至是打壓房價物價!國民經濟不是gdp數據,也不是人均收入,而是每一個老百姓是不是能吃飽穿暖。天朝有錢人太多,可沒錢的更多,一套房,很可能讓一對小夫妻還貸還上十幾年甚至半輩子,這算什麽?家室讓人依靠覺得溫暖的歸宿,而不是讓人一看到就有壓力想著自己下個月要還貸款的屋子。房價再漲,漲一次,老百姓罵一句媽了個逼,漲兩次,老百姓罵兩句,一直漲,現在老百姓連罵的欲望都沒有。老百姓大半輩子的積蓄買一套房子,甚至還要跟銀行貸款,這算是生活?這個世界,百姓是最懂得知足和感恩的人,安居樂業,可安居安不起,老百姓去感恩誰?
沒家的人不會感激國家。
天朝的人太多,買不起房的人也太多,這種問題如果不解決,而是積壓下去的話,犯罪,離婚率會越來越高,百姓對金錢的崇拜感也越來越嚴重,最終甚至會迷失不止一代人!
改革開放讓一部分人最先富裕起來,但現在的道路方向卻發生了細微的偏差,有錢人越來越有錢,沒錢人越來越沒錢,現在要做的,不是讓富人越來越富,而是讓窮人生活越來越好,不能溫飽的溫飽, 溫飽的小康,小康的富裕。
這個社會愧對於民眾。
這個社會病了,重病,就要下猛藥!
gdp數據再高,百姓如果有怨氣,那這個國家也配不上強國二字。
順民意,才是強國策!
民強則國強!民衰則國衰!”
王複興怔怔出神,下意識的將當時李書記最後一句話念了出來,很模糊,以至於房間內的幾位省級高官都沒有聽清楚。
“小王,你剛才說的什麽?”
張國林揚了揚眉毛笑問道。
王複興頓時回過神來,沉聲道:“李書記說,從政者,先為民,再為國!”
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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