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還一章)
王複興和死屍重新回到帝王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將近四點半的時間,回來的路上,死屍開車很慢,基本上不超過三十碼,加上京城眾所周知的交通狀況,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候能堵車堵的人淚流滿面,如此以來,本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耗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家。
王複興也沒說什麽,只是安安靜靜的在車輛後排呆著,不知道為什麽,精神狀況很正常的王複興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盡管兩人都不曾多說什麽,可在這個陽光明媚溫暖的下午,在車內彌漫的一種可以叫做默契的氣氛中,王複興這幾年愈發冷硬漠然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內心卻悄然變得柔軟下來。
將那輛在天朝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勞斯勞斯停放在黑色巨龍門前,王複興和死屍剛剛下車,立即就有一名王家的主力成員小跑過來接過了死屍的鑰匙,然後將車開走進行細心的清洗,如今身處帝王宮的將近四千人日子過得很充實,這些人分為兩批,每天十二個小時在南宮屠龍布置的各個警戒點戒備巡邏,剩下十二個小時其中有六到七個鍾頭的充足睡眠,其他時間都在帝王宮內一個足夠大的訓練場進行軍事化的訓練來提升整體的素質。
何為主力?
可以衝在第一線,能打,能殺,心志堅韌,訓練有素,一旦出手可以在第一時間造成無與倫比的破壞力和衝擊力的成員才配做王家真正的主力!
王複興幾乎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四千人,現在除了在槍械射擊方面之外,其他方面的綜合素質完全不亞於在部隊服役的正規軍人!
個別拔尖的,甚至有成為尖刀兵甚至兵王的潛質。
但是遺憾的是,王家如今雖然也有軍火生意,但卻始終沒有辦法對這些人全部進行系統化專業化的射擊訓練,充其量只能訓練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
沉默,堅韌,鐵血,犧牲,服從。
王複興的要求,在這五個詞匯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王家在兩年多之前跟俄羅斯的黑手黨建立了合作關系,軍火生意做了兩年,但說白了,其實算不上氣候,俄羅斯黑手黨的軍火要走南方的渠道進入東南亞一些政局不穩的小國,還有金三角,而東南亞方面需要將大批的毒品通過特殊渠道流入天朝和俄羅斯,南方如今是我的,所以雙方都必須找我疏通關系,每次他們交易,我都會從中抽取一些傭金,當然,不是錢,而是貨物。當然,你不用這麽看我,我每次都只要軍火,至於毒品,在我眼皮底下輸送過去的毒品,都流入了俄羅斯,底線不底線的,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我虛偽,那說點你容易接受的,我做軍火,只要不太出格,政府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這種生意,秦家一直在做。可至今我沒有聽說過哪個專門販賣毒品的家族能在天朝做大的,毒品這東西,利潤大,但風險也大,我不敢玩,也玩不起。”
王複興輕聲道,死屍一直沒有回應,所以他有些像是自言自語,不過他顯然不在意這個,語氣有些自嘲的繼續道:“其實說白了,我說我在做軍火生意,是在吹牛.逼,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在金三角和俄羅斯黑手黨之間收保護費的,金三角的毒品種植園每年有很大的產量,他們的主要輸送地卻很有限,北美以及澳洲不需要金三角,因為南美的種植園完全可以供應給他們足夠的毒品,只要南美不遇到厄爾尼諾氣候,金三角根本就不可能將毒品輸送過去,而大部分國土都處於亞洲的俄羅斯,以及天朝和日本,就成了金三角眼中的肥羊,可是他們需要的軍火,卻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王複興嘴角自嘲的神色愈發明顯:“他們從來不需要所謂的高科技高破壞力的武器,衝鋒槍和步槍以及子彈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甚至連狙擊步槍都很少,所以我手下基本上沒有幾個狙擊手,而且有了槍支,不見得有子彈,神槍手都是需要消耗大量的子彈鍛煉出來的,不是麽?我如果打算將王家的主力全部鍛煉成槍手的話,按照十到五十一顆子彈算的話,子彈我都買不起的。”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死屍安靜的任由王複興說了一大推牢騷,語氣平靜的看著他問道。
“我打算盡可能的減少子彈的消耗,但其中需要高手知道的,對吧?”
王複興沉默了一下,眯起眼睛看著死屍,語氣玩味。
“你想讓我幫你訓練槍手。”
死屍波瀾不驚,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確切的說,是你和射手一起幫我訓練槍手,射手的射擊技術,無論放在哪,都算是絕對頂尖的人才,我很好奇,你和她玩槍的話,到底誰更盛一籌?”
死屍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麽,但眼神中的不服的神色卻異常明顯。
王複興輕輕歎息,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玩槍械,死屍和射手誰技術好一些不好說,但如果論起伺候男人身上的那把槍,在床上熱情風騷的不像話的射手絕對要比面前這個白衣佳人好得多了。
他輕笑了下,眯起眼睛,看到死屍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古怪,微微皺眉道:“怎麽?”
“沒什麽,你剛才笑的很猥瑣。”
死屍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
王複興有些心虛,但卻沒多說什麽,只是轉過身,跟死屍並排站在電梯中,看著屏幕上不斷向上升起的數字,輕聲歎息道:“就算你們的指導可以為我節省不少子彈,可這個消耗也不是我承受得起的,而且就算我打算買,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買到大量的,對不對?”
死屍終於明白過來王複興剛才說了那麽多到底打算說什麽,她輕輕歎息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嘲諷,譏笑道:“你這個圈子兜的夠大的。”
王複興沉默不語,臉色晦暗,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要我出面?你知道是她,但卻在裝傻?”
死屍眯起眸子繼續問道,她的眼神大部分時間都異常的空洞死寂,讓她很漂亮的臉蛋也顯得有些冷漠陰森,可當她眯起眸子的時候,這種讓人不適應的氣質就會悄然退去,甚至變得有些嫵媚起來。
王複興沒有注意到死屍的變化,他似乎有些出神,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道:“她欠我一個解釋,我等著她主動開口。”
“我會盡量。”
死屍的臉色恢復了漠然,平平的說了一句。
兩人不再多說,走出了電梯門,在王複興有些僵硬的臉色中,進入了帝王殿。
射手正坐在一樓的大廳裡面,拿著手機,臉色似乎有些猶豫不決,王複興進來的時候,她立即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將手機藏在了身後,往日裡有些凌厲但面對王複興卻很柔順風情的眸子稍顯慌亂,但卻勉強鎮定的喊了一聲少爺。
有情況…
王複興內心有些不妙,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走過去雙手抱住射手的纖細腰肢,一隻手掌下意識的下滑,輕輕揉捏著懷中美人的挺翹臀部,笑眯眯的試探道:“小射手,你是在等我?”
射手身體顫抖了下,在王複興懷中有些不自然的扭動著身子,整個人愈發慌亂,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道:“啊,不是,少爺,靈犀姐姐剛才一個人單獨出去了,我們去找她好不好?”
“出去了?”
王複興微微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皇甫靈犀的生活一直很簡單,甘於平淡甚至甘於枯燥,王複興不帶她出門的情況下,她一般都是窩在家裡睡覺,要麽就看電視吃東西,很少有出去的時候,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啊。
“其他人呢?”
王複興沒有多想,隨意問了一句。
射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支吾了一聲,才期期艾艾的看著王複興,結結巴巴道:“都…她們都出去了…”
“整體離家出走?這是要造反不成?”
王複興有點哭笑不得。
射手眼神躲閃,悄然攥緊了手中的手機,似乎有意無意的說道:“少爺,我們去找靈犀姐姐好不好?我怕她迷路。”
“真當她是小傻瓜不成?不用擔心,我在這裡等著她們回來,敢離家出走,太不像話了。”
王複興笑了笑,眯起眼睛掃視了一下射手的胸口,輕聲卻曖昧道:“跟我上樓一趟,我找你有事。”
射手似乎有些誤會王複興的意思,臉色羞紅,低聲道:“現在,不可以的。”
王複興挑了挑眉毛,還沒說話,一陣短信的聲音就突然響起。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以前。
“你要怎麽賭?”
聽到陳畫樓的奇怪賭約,夏沁薇第一個揚起眉毛響應道,內心卻有些奇怪。
主動放棄正房的優勢要跟她們打賭決定誰是王家后宮的大姐,這簡直就是大手筆了,而且這一招以退為進也玩的漂亮,起碼瞬間就讓陳畫樓從女人公敵的身份中擺脫出來,但是夏沁薇卻很好奇,陳畫樓究竟要賭什麽。
陳畫樓神色平靜的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士手表,語氣古井不波道:“現在是下午兩點半,我們的賭約很簡單,在做的有七個人,大家可以選擇不參加,也可以選擇參加,我們七人隨意找一個地方,隨便哪裡,然後跟複興打電話或者發短信,要求他過去,我們把選擇權交到他手上,他選擇第一個赴誰的約,誰就是我們之中的大姐,如何?五點鍾開始,也就是我,我們現在至少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其他幾個女人面面相覷。
這個賭約不新鮮,新鮮的是陳畫樓語氣中的自信。
難道她真的可以確定王複興會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賭就賭,我想贏的就算不是我,起碼也不會是你。”
葉薇第一個開口,笑容成熟而優雅。
“如果他不去怎麽辦?”
楚前緣柔和的問道,柔柔弱弱,但眼神卻異常閃亮。
陳畫樓神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動了動,沒有多說,但意思卻很明顯,如今王複興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死屍。
如果他都不赴約,那自然就是死屍勝出了。
她敢提出這樣的賭約,自然有絕對的殺手鐧。
結果除了射手之外,其他女人都選擇了參加參加。
然後幾乎同時,六個女人離開了帝王宮,分別去往不同的帝王。
首都醫院門口。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穿著一條牛仔長褲和白色線衣的陳畫樓安靜坐在醫院內的石椅上面,從身邊的挎包中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後,直接發給了王複興,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與此同時。
王複興的手機開始以一種貌似要爆炸的頻率接受短信。
皇甫靈犀:我迷路了,你來接我吧。
王複興:……
只不過還沒等他神仙姐姐什麽,第二條短信再次響起。
魚小嫵:老公哥哥,我父母晚上打算邀請你來家裡吃飯,你來不來嘛?
王複興:…這個…
楚前緣:老公,西南出了緊急情況我要立即趕回去,你可以來送送我嗎?
王複興:……
似乎有些奇怪啊…
夏沁薇:魂淡,馬上來我們家的莊園,爺爺今晚要去中南海,他要我叫上你。
王複興:不是才見過儲君?怎麽又去?
然後陳畫樓大部長和葉薇的短信幾乎同時響起。
陳畫樓:老公,我懷孕了,能來一趟醫院嗎?
葉薇:我…我懷孕了,你在哪?
王複興:……
不對,懷孕?
懷孕?!
還是兩個一起懷孕?
王複興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翻了好幾遍短信,終於確信沒錯。
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王複興一臉古怪的仿佛彩票中了好幾億的表情,緩緩抬起頭,也不上樓了,抱起射手坐在沙發上,將懷中美人放在自己腿上,眯起眼睛,大有深意道:“小射手,告訴我怎麽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射手眼神慌亂,言辭閃爍。
王複興也不生氣,一隻手直接從她領口處伸了進去,微笑道:“真不知道嗎?”
“真…真的不知道。”
“唉,射手都不乖了。”
“不是啊,少爺,我很乖的。”
“說!”
“唔…不要,不要那麽用力捏啊,不知道…”
十分鍾後。
偌大的京城,不同的六個地方,不同的六個回頭率超高的美女同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手機功能中的群體通話。
六個美女遲疑了下,緩緩按下了接聽鍵。
緊接著,王複興同志巨大的咆哮聲就驟然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一群蠢女人!賭,賭,賭,賭你妹啊賭!”
“陳畫樓,你是不是皮癢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懷孕?懷你妹!給我滾回來,立即,馬上,現在!”
“夏沁薇,去中南海?去什麽中南海?晚上是不想吃飯了還是不想上床睡覺了?你也給我滾回來!”
“好一個葉薇,好一個少婦姐姐,你跟她們玩的挺嗨是不是?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如果沒有出現在我面前,去吳越?你哪都不要去了!就給我在京城呆著!”
“小嫵,敢誑我去吃飯?你現在給我過來,我吃你!”
“前緣,你也跟她們學壞了是不是?回來!西南出事?就算天大的事你也不許去!”
“還有你,死丫頭,小吃貨,你能迷路?你怎麽不說你被綁架了?現在不會來,晚上不許吃飯!”
王複興呼吸有些粗重,劇烈喘息了幾下,又異常惱怒的咆哮了一句:“都給我滾回來!趕緊!”
醫院門口,陳畫樓有些呆滯,愣了一會,立即站起身小跑向停車場。
夏家莊園內,本來正陪著父母聊天的夏沁薇不顧父母的古怪臉色, 趕緊起身,乾笑道:“爸,媽,我要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哈。”
某幢別墅區內,魚小嫵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站起來,跑到廚房急急忙忙道:“老爸老媽,我馬上要出去一趟,今晚哥哥也不能來了,你可以叫葉叔叔來陪你喝酒。”
另外一家醫院門口,坐在車裡的葉薇直愣愣的盯著手機,過了好一會,才發動車子,迅速掉頭。
首都國際機場。
楚前緣輕輕嘟著小嘴,似乎有些忐忑的匆忙走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
距離帝王宮最近的一家蛋糕店旁邊。
一個渾身似乎永遠都縈繞著幽香的傾城佳人站在櫥窗前,眼巴巴的看著櫥窗內的蛋糕,眨巴著眸子,輕聲嘟囔道:“射手小叛徒…”
能夠鎮住這群凶猛女人的。
普天之下,也就唯有王複興同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