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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裹屍內心如刀絞,剛剛衝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皇甫靈犀身邊,還沒來得及查看她的傷勢,身前便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
單手提著狂潮,王複興靜靜站在老道士身邊,烏黑死寂的讓人渾身發冷的眸子靜靜看著他,整個人帶著滔天殺氣,一動不動。
王裹屍內心猛然一沉,眼神苦澀,笑容中卻滿是心酸和無奈。 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心智越是堅定的人,內心一旦崩潰,造成的後果就愈發可怕。
王裹屍居住在奉天的三清道觀,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看起來無欲無求的模樣,但對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孩子,他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都異常清楚,三清道觀每年都會有一股異常龐大且神秘的資金注入,維持著王裹屍皇甫靈犀黃道十二宮等所有人的最佳生存狀態,那些算命收錢之類的勾當,無非只是掩人耳目而已,王裹屍在三清道觀這麽多年,每年得到的並非只是金錢,還有情報。
這些情報,大部分都只是關於王複興一個人的情報,那厚厚的一摞摞加起來足夠讓人看半年的資料,三大家族,只是佔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所以王裹屍和王複興見面次數雖然不多,但對他從小到大的成長,卻在了解不過。
壓抑!
這是最能形容他成長方式的詞匯。
從小到大的枯燥生活,成就的絕對不止是他堅毅平靜的心態,更多的,則是這份平和心態背後的那份滔天怨氣!
十多歲父母雙亡。
二十歲,爺爺去世。
二十三歲,曾經以為可以在一起天長地久的初戀女友也因為車禍而永遠離開,那一襲帶著血跡的婚紗,至今還被他保存在家裡。
二十四歲,他生命中幾乎最暗無天日最頹廢的一年。
二十五,踏足血腥罪惡但卻波瀾壯闊的黑道。
得意過,失意過,身陷絕境,峰回路轉,孤立無援,他的生活始終都不平靜,似乎隨時都處在不同的境遇中。
每個人都想著利用他,想著榨乾他最後的一絲價值,除了他身邊的幾個女人。
大氣智慧的夏沁薇身份複雜。魚小嫵和楚前緣涉世未深,還保留著女孩最原本的單純。
只有皇甫靈犀!
當初王裹屍將她親自帶到華亭的時候,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幾乎窮盡了所有心血培養出來的徒弟,這個從小到大將一個男人當成是信仰的孩子,這個隻為他練劍甘願做他的影子的女娃,無論結局如何,她已經注定了會成為王複興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女人之一。
靈犀命中注定了有死劫,王裹屍知道。
命理氣運一說,玄而又玄,虛無縹緲,但很多時候,確實在發揮著不可代替的作用。
所以王裹屍很殘忍的將一個氣運堪稱逆天的女孩身上的氣運破壞的七七八八,全部轉嫁到了王複興身上。
兩人注定了是要死死糾纏在一起的命運,無論死活。
這一年這一天。
王複興二十五歲,距離他二十六歲,還有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
他早就習慣了皇甫靈犀安靜跟在他身邊,做他的影子,為他殺人,不停的要求著要吃東西…
但那一招近乎舉世無雙的傾國,卻將王複興內心最安然最溫馨的畫面生生摧毀!
她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跟皇甫靈犀相處的小半年時光內所有的畫面,在腦海中走馬觀花。
一直緊繃成一根弦的堅毅內心,也徹底崩斷!
王複興瘋了。
瘋的徹底,再沒有絲毫的理智,徹底入魔!
王裹屍看著身前的王複興,神色複雜,他很難想象,這個眼神死寂而空洞的年輕人,今後會變成什麽樣子,所有的壓抑,憤怒,不甘,怨念還有壓力集中在一起徹底爆發,等於是讓他徹底完成了一次蛻變!
他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王滄瀾?甚至比王滄瀾還要瘋狂極端?
王裹屍一想到那個場面,渾身就一陣發冷。
王家滄瀾,那不是入魔,那本身就是一個魔鬼!
“孩子,讓我看看靈犀的傷勢。”
王裹屍輕聲道,語氣和緩,面對此時這種狀態下的王複興,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王複興瞳孔中死寂滔天,身體近乎本能的下意識放松全身關節,以便準備下一次出劍,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將所有人類情緒全部抹去只剩下殺戮的他眼神似乎有些茫然,擋住王裹屍,一動不動。
“讓我看看靈犀的傷勢。他是我徒弟!讓我看看,興許還有救!”
王裹屍沉聲道,內心的焦慮愈發急切。
王複興身體一震,眼神中劇烈波動,手中的長劍死死緊握,又悄悄松開,眼神中的死寂逐漸褪去。
“麻煩了。”
王複興終於開口,聲音很輕,很飄忽,仿佛剛剛回魂一般。
本身就身受重傷但處在暴怒中再次殺了兩名軍刺精英的皇甫浮屠也來到了王裹屍身邊,緊緊盯著他,緊張道:“如何?”
王裹屍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王複興神色平靜到了極點,但思維卻有些遲鈍,緩緩轉過身來,眼神平淡的掃了場中僅剩的三名軍刺隊員。
三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對視一眼,雖然依舊保持著沉著冷靜,但這一次卻再也沒有主動出手。
二十一名軍刺部隊的精銳如今只剩三人。
其中二號和排名前二十的六名精英全軍覆沒。
這個損失,對唐家來說可謂慘重!
在後續隊員沒有趕超戰死隊員的實力之前,唐家軍刺的戰鬥力,最少要下降一個台階!
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個提著黑色長劍的男人。
剛才那連續七劍,徹底成為了他們此生最大的噩夢。
利刃戰死。
二號戰死。
六名軍刺精銳戰死。
茄瓜切菜一般,勢不可擋。
如果在加上他原本殺的幾名軍刺成員的話,今晚這一戰,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將軍刺的三隊人馬殺了大半!
這讓剩下的三名軍刺隊員第一次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向來不畏死亡的軍刺精銳,眼神竟然開始悄悄躲閃。
王複興輕輕喊了一聲雙子,沒人應聲後,表情更加平靜,輕輕抬起了手中的狂潮,烏黑陰森的劍鋒直指後面已經有了退縮之意的三名軍刺隊員,殺機澎湃!
“他們交給我來殺。”
一道帶著悲涼慘然的笑聲響起。
一個青年出現在王複興身前,渾身鮮血,胸口上的火紅色火焰標志更加明顯,可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十名兄弟,如今卻還剩下五個。
“沒有保護好大小姐的安全。算是我們任務失敗,這幾個雜碎,交給烈焰處理,還請王少給我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最起碼,也要讓我們給家主有個交代。”
青年黯然道,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出了鮮血,自嘲笑道:“我可以死,這個字對我來說,真沒什麽好怕的,我兄弟也不怕死,所以請王少退一步,我們若殺了這幾個雜碎,我會讓兄弟們將我的人頭和這幾個雜碎的人頭一起帶回去,我對這次任務的失敗負責,起碼能救我幾個兄弟一命,我們若戰死了,技不如人,也算是死得其所,烈焰的人,死在自己人手中,那是恥辱,死在敵人手裡,是光榮!所以還請王少成全!”
王複興腦袋輕輕歪了一下,表情平靜的點頭。
渾身鮮血也受了重傷的青年豁達一笑,直接轉身,衝向那三名鬥志全無的軍刺精英。
王複興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再次站穩,看著現場一片狼藉和碎屍,眼神平靜。
“少爺。”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王複興猛然轉身。
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在場中的雙子重新出現,拉扯著這一個穿著名貴西裝卻被繩子幫助不斷掙扎的男人,來到了王複興身前。
唐宵!
王複興眯起眼睛,眼神中冷電乍起!
“王少,真說起來,我們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只不過是奉家族之命行事而已。王少,我們有共同的對手,唐寧!王少,我們應該是朋友,是合作夥伴,不是敵人!王少…王少…”
唐宵臉上竭力保持著不自然的笑容,語速卻愈發急切。
在王複興一劍秒殺了兩名軍刺部隊的隊員後,唐宵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猶豫再三,終於不敢毛線,悄悄溜走,他一直都是個很惜命的人,深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這次十四名軍刺隊員圍攻王複興,本來應該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如今卻形成了這樣一幅場面,唐宵打死都想不明白,眼看自己性命有受到威脅的可能,他立即選擇了腳底抹油,開溜。
只不過還沒等他跑出去多遠,一個相貌普通臉色蒼白的年輕女孩就直接將他攔住,綁住後直接送到了王複興面前。
看著眼前的一地碎屍,頓時感覺到大事不妙的唐宵立刻擠出笑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只求逃過這一劫。
人可以有雄心壯志,可以傲骨錚錚,但前提是要活著。
死了,狗屁都不是。
王複興神色不動,握著狂潮,一步步向著他接近。
“王少,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唐寧站在了我們二人的對立面,我願意報以最大的誠意跟王少合作,請你相信我啊,王少!”
唐宵語氣愈發急迫,生死關頭有沒有好漢他不知道,但起碼他不是,這個時候的唐宵,在也沒有剛才面對王複興時的蔑視,反而一臉討好。
王複興不為所動。
唐宵猛然咬了咬牙,繼續道:“王少,我們玩一次大的如何?你幫我,幫我坐上唐家家主的位置,我也幫你複興王家,再續幾十年前的佳話,你看如何?”
“你多大了?”
王複興突然道,已經站在了唐宵身邊,緩緩將手中的狂潮歸鞘。
唐宵猛然大喜,認為自己說動了王複興,大喜大悲,大大松了口氣,笑道:“二十五,和王少同歲,但以後王少是哥,我唐宵便是弟弟!”
“噗!”
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猛然響起。
唐宵猛然睜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緩緩低頭。
王複興右手,握著一把黑色的蝴蝶刀,完全插在了唐宵的大腿上面。
“你!”
唐宵剛剛吐出一個音節。
王複興瞬間拔刀,再次刺入。
第二刀右腿。第三刀左肩。第四刀右肩。
耳朵。
鼻子。
眼睛。
嘴巴。
王複興一刀一刀,狠狠剮在唐宵身上,神色淡泊。
五官卻失四肢被廢的唐宵身體劇烈抽搐,嗚嗚慘叫,卻發不出太大聲音。
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
王複興神色始終保持著平靜,手持花斑,一刀刀的捅下去,沒有半點猶豫。
唐宵始終不死。
王複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二十五刀,也是最後一刀。
狠狠刺入唐宵腹部,向上猛然一挑!
開膛破肚!
唐宵的內髒腸子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雙子臉色泛著詭異的紅潤,強忍著嘔吐的欲望,一動不敢動。
始終看著王複興的夏沁薇直接暈了過去。
唐宵。
唐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負責唐家海外大部分事物的大爺爺的親孫子,被王複興連續二十五刀刺入身體,死的不能再死!
王複興睜眼看著地上面部全非身體支離破碎不得好死的唐宵,平靜道:“便宜你了。”
所謂報應不爽,就是如此了。
王複興蹲下身體, 在唐宵的屍體上擦了擦花斑,一言不發。
身後。附近。
一輛奧迪a8l帶著一輛商務車緩緩停在了路邊。
似有意似無意的一直等道王複興親手殺了唐宵後才路面的奧迪a8l中,車門打開,一個英俊的近乎妖異的青年緩緩下車,笑道:“恭喜王少大仇得報。”
秦天驕!
王複興神色平靜,看著走下奧迪的子鼠和秦天驕,平淡道:“你來做什麽?”
a8l後面的商務車中,七個人依次下車。
最頭上的一位,赫然是一個穿著肮髒僧服,不修邊幅的老和尚。
秦天驕笑容舒緩,底氣十足,自信的近乎自負道:“秦某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今晚前來,隻想借王少性命一用,還希望王少不要吝嗇才是。”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