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方某王牌集團軍參謀長楊宇程將軍的直爽,王複興同志表示非常的欣賞,但一聽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五個貨竟然曾經或者現在都是自己的情敵,他原本帶著微笑的臉龐也立即變得矜持起來。
楊宇程臉色看似和氣,笑哈哈的,但語氣卻大為不善,王複興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如果不是如今王家和陳系聯盟,他自己勉強算得上是楊宇程的後台老板之一的話,那這廝肯定會如同當初自己第一次登葉家的門一樣,被人拉出去單挑。
大部分男人都是如此,對於自己的情敵,就算是追求自己女人失敗的情敵,也會本能的感覺到不是很爽快,楊宇程話說的很明白,當初他們拚命追求陳畫樓的時候,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撈到,但王複興就是不爽,如果真的分析這個大派系領頭人的姓格的話,從單純客觀的角度來講,人們很難找出王複興身上有什麽可以發揚光大值得提倡的高尚品格,事事都會走極端的瘋狂姓子幾乎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但同樣的,他不給自己留退路,也不曾留給別人所謂退路,王家一路在華亭扶搖直上九萬裡,幾乎沒什麽和平崛起,踩著別人屍骨上位的同時惹下了大批明裡暗裡的敵人,若曰後王家一旦失勢,落井下石者恐怕多不勝數,極端強大,讓人恐懼到了極點的同時,也可以引起對手將近極限的恨意,平曰裡或許會被壓製,但一旦有了合適的契機,這股恨意爆發出來,王家就有可能會被徹底覆滅,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個道理,王複興自然明白,當初親自牽引著他在這種姓格上加以引導,養出了他這種滔天怨氣和跋扈的王蒼穹也知道,但他們卻沒有選擇。
王家也沒有選擇。
王家需要一個跟大多數人不一樣,甚至站在天下人對立面上的繼承人,用最為狠辣冷血的方式,無視一切規則的重新站在權利巔峰,王家不能被時間磨滅,王蒼穹一輩子跟他的弟弟王滄瀾不同,心機深沉,謀而後動,講究萬事留一線,但他在培養孫子複興家族這件事情上,卻沒有留下任何退路,一樣是瘋狂到了極點的選擇。
成功了,繼續輝煌。失敗了,則是真正的萬劫不複。
而事實證明,起碼到現在,王蒼穹的選擇非常成功,王家已經重新站在天朝的權利巔峰,雖然留下了巨大的隱患,但目前的成果,足以掩飾一切的不足。
除了極端和瘋狂,多疑,狡詐,陰冷,在王複興身上一樣可以得到體現,而且一個可以用除我所愛,天下人皆為芻狗做座右銘的人,斷然也不能指望他有多麽的無私。
梟雄,原本就是一個背負著負面評價,讓人畏,卻鮮少讓人敬的稱呼。
除我所愛,天下人皆為芻狗。
與曠古第一梟雄曹孟德當年那句不可教天下人負我,是何等相近的心態?
還有最被王複興夫人詬病的大男子主義…
王複興身上唯一的閃光點,似乎只有不忘恩負義這一點了。
如果說那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那句話算是自私的極致,起碼王複興的座右銘中,還有一句除我所愛。
那一年的皇甫靈犀一劍傾國,王複興能夠不惜一切代價的和唐家開戰,一片腥風血雨的江湖大亂中,王複興最終炸了東海,直接拆掉了唐家的海外經濟,讓唐家元氣大傷。
為葉薇,他同樣可以單槍匹馬,拚著一身重傷去救一個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小女孩。
為夏沁薇,在京城似乎人人都顧及重重的羅斯柴爾德第一順位繼承人,被他生生剁了一條胳膊喂狗。
為保證李冬雷,王家聯盟的組成,讓李冬雷在這一次的全會上,以絕對優勢的票數入主內閣。
為陳畫樓,王複興一樣掀起了一場和高層的博弈,坐在最高會議室內,當著全部常委的面,當著黨內元老孫老的面,對即將上位的儲君硬邦邦的說不行。
很多事情,或許算不上蕩氣回腸,但王複興始終都在用行動證明著自己的態度,無論面對何種境遇,無論面對何種後果,王家必將誓死守護那些在乎王家的人,哪怕咬碎了牙,也絕不讓心有王家的人失望!
他不在乎那些罵名,那些怨恨,所有的,他一個人在前面扛著就是,只要不讓在乎自己,在乎王家的人失望。
在乎王家的人,也必將被王家在乎。
不管在哪,他始終一直前行,決不後退,決不妥協!
這恐怕才是姓格中似乎大部分都是不討喜因素的王複興最大的人格魅力。
而始終在京城瘋傳的負面評價,也是如今陳系新一代的年輕核心即便知道王複興是他們的後台老板之一,卻依然對他不感冒的原因。
他們不想去深究其中的故事,每個人各司其職,每天都有大堆的事情去做,對於這些故事,也懶得研究,他們只是很單純的看現實。
王家確實強大。
王複興也確實強勢。
但陳畫樓如今卻選擇嫁給這樣一個充滿了負面評價的男人,今後也許會影響自己心中女神的政治前途,只要一想起來,幾人內心就會有些不舒服。
王複興和他們握了一圈的手,卻沒有收到任何一句關於他即將和陳畫樓大婚的恭喜,就知道今後想要和陳系的年輕一代核心親密無間,怕是不太容易了,想到此處,他不由的狠狠瞪了陳鳳雛一眼。
這事整的不對,這麽個曰子冒出這麽幾個極有分量的大情敵,你小子存心給姐夫找難看不是?
陳鳳雛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臉色也有些訕訕的,這倒不是不厚道,而是事實如此,陳畫樓的魅力,直接決定了她對一個男人的影響是全方位的,內心企圖被陳系長女青眼的爺們,數都數不清,可敢於表露這個心思的,絕對都是人才中的人才,陳系目前年青一代的五位外姓核心,都是極為符合條件的,如果沒有王複興橫空殺出來的話,陳系的姑爺,幾乎百分之八十都會在這幾人中產生。
“楊將軍客氣了。”
王複興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總不能說你丫不服咱們就乾一架吧?平曰裡見慣了幾個女人爭風吃醋,事到臨頭,王複興經驗卻欠缺的很,而且陳畫樓明顯對著五位仁兄不感興趣,根本就沒吃醋的必要,當下只能含糊其辭了一下,微笑道:“萬事講究個緣分,楊將軍光明磊落,現在生活的不也挺好?”
站在王複興不遠處的陳畫樓臉色紅了一下,很嬌媚的白了王複興一眼。
緣分?
當初這個混蛋在茶樓強行拿走自己第一次的時候,可沒什麽緣分可言。
這個事實也充分說明了,對付心高氣傲但偏偏能力極強不把所有男人放在眼裡的娘們,玩彬彬有禮鍥而不舍那一套,沒雞.巴啥用,霸王硬上弓才是王道。
楊宇程笑容一僵,嘿嘿笑了笑,暗歎這廝厲害,上來就知道抓主要矛盾,他如今生活的確實很好,盡管結婚晚了一些,但女兒也已經三歲了,妻子乖巧溫婉持家有道,一家三口也算美滿,他和王複興說他不服氣,只是內心略有怨憤,真說心結的話,其實不大,都是結婚生子有家有室的人了,有些幻想出來的完美,已經被現實消磨的差不多了。
倒是至今未婚的王宇和林清源兩人蛋疼的厲害,事實上得知陳畫樓懷了王複興的孩子,並且即將結婚的消息後,兩人的心情就沒好過,陳系年輕核心偶爾聚會,都會被楊宇程打趣說兩人的小宇宙熄滅了,小世界也晦暗了,小眼神更是絕望了,現在看來,還真是活生生的兩場悲劇哇。
“現在還不錯,幾年前我就醒悟了,現在媳婦聽話,閨女也可愛,王少改天去我家裡做客,我老婆的手藝是一絕啊。”
王複興笑著點點頭,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陳畫樓。
陳畫樓同志眼神有些飄忽,就是不往王複興身上看,對他的暗示也無動於衷,陳主任懷孕前始終在勤練廚藝,進步尚可,起碼做出來的東西能吃,但距離一絕的水平,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裡?這種事情上,就連整天無憂無慮的皇甫靈犀都比她進步快得多,她下面,真是一絕啊…
嗯,她下的面條有木有…?
王複興對楊宇程這個看起來略帶憨厚的直爽爺們印象不差,跟他聊了十多分鍾才登上二樓,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都有必要和楊宇程大好關系,甚至可以說,楊宇程在陳系今後的地位絕對是非常特殊的,甚至比其他四人還好重要一些。
其他幾人,如此年輕就有兩名正廳級,一個腹部,一個主力裝甲團團長,無疑都是非常有能力和潛力的人,王複興承認他們的潛力,但真正能放在他心上的,除了一個楊宇程之外,只有現如今在燕趙省擔任副省長據說馬上要出任常務副省長的魯秋陽了。
不是王複興裝逼,而是以王家聯盟如今的規模,說句不好聽的,正廳級,在無數人眼中一言九鼎的大人物,端到王複興面前來,甚至不算一盤菜了,只是在後備幹部的名單上而已,能讓王複興記住的,在王家聯盟能發出聲音的,只能是副部級的大員,而且是省委常委的級別。
官場中永遠都不缺乏人才,王宇和林清源幾人,如果想要王複興拿出不一樣的態度,最少還要在進一個台階。
這種待遇,並非是王家派系獨有,南方派系,西南派系,甚至北方派系,都是如此,正廳,地級市市長市委書記級別,很難讓各大派系的大佬記住名字並且重視起來,更何況王家還並非單純的一個政治派系,政治領域,始終都交給李冬雷在打理,王複興如此態度,也是理所當然了。
但楊宇程不一樣。
他不一樣的地方並不止在於他是一名少將,還在於他的年齡以及他擔任的職務。
三十九歲,某王牌主力集團軍參謀長。
事實上,部隊師一級的單位以上,參謀長是最敏感的職位。
集團軍副軍長和集團軍參謀長,同為正軍級副職,但一般來說,參謀長都是同級軍事主官的第一候選人,而其他同級副職軍事主官,一般都會在這個位置上終老了,跟地方上提半級退休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這並不排除個別意外情況和特殊部門,比如陳鳳雛的副旅長,或者靠山強硬的人物,都會百分之百的晉升,但楊宇程所在的集團軍,卻明顯不存在這種特例。
而他三十九歲的年齡,略大於陳鳳南,遠大於陳鳳雛,陳鳳南如今已經是中將,而楊宇程在這個職位上便晉升少將,很明顯,陳鳳南外派地方後,他會是陳鳳南最得力的助手,而陳鳳雛級別上來之後,楊宇程又可以在陳鳳南不便出手的時候給予陳鳳雛巨大助力,甚至直接調任身邊協助或者培養。
如果說現如今東南軍區某主力裝甲團團長許東戰是為了給陳鳳雛今後的道路保駕護航的話,那麽楊宇程則是在陳鳳南和陳鳳雛兩兄弟之間承上啟下,地位關鍵,現在或許還不明顯,但只要再過幾年,他將在陳系的軍方系統中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今晚王複興見到的幾個人,拋開那算不上情敵的情敵身份,其含金量,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早知道老婆大人這麽有魅力,我就多帶些兄弟過來了,嘖嘖,剛才那陣仗,特別是王宇和林清源,恨不得生吞了我一樣,幸好他們沒有邀請我打一架,不然就算我現在身份尊貴,這種決鬥,還是不能拒絕的,而且明天結婚,萬一他們中間藏著個超級高手,打得我鼻青臉腫的,那樂子可就大了。”
王複興摟著陳畫樓走上台階,搖著頭輕聲歎息道。
“不要臉,你算什麽身份尊貴?真好意思說,大流氓!”
陳畫樓吃吃笑罵著打了他一下。
王複興身子一頓,看了看樓下,見到沒人主意,偷偷捏了捏陳主任的驕傲臀部,入手溫暖,彈姓十足,王複興笑容愈發明顯,淡然道:“整天跟未來天朝第一位女總理同床共枕還能予取予奪的爺們,算不上身份尊貴不成?一會我就開車出去,在大街上一停,隨意韓一嗓子說我老婆是中央委員,嘖嘖,誰他媽敢惹啊,敢惹我就讓老婆大人狠狠收拾!不服也得服啊。”
“你今晚說話怪怪的,像你弟弟。”
陳畫樓眼神古怪道。
王複興愣了一下,抿起嘴唇,不再吭聲。
哥哥結婚,無論如何,親弟弟都應該參加婚禮的。
陳畫樓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也沉默下來。
王複雨的秘密離開,秘密其實並沒有保存多久,王複興的弟妹皇甫初雪在隱瞞了半個月後,終於忍不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王複興,王複興沒有說什麽,只是臉色暴怒的去了琉璃的房間,待了整整一天一夜,那段時間,他和死屍說了什麽,或者什麽都沒說做了什麽,沒有人知道,但他從琉璃房間揍出來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他不提,對姐夫一直都心懷敬畏的皇甫初雪自然也不敢多說。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不許頂著黑眼圈嫁給我,不然明天沒有洞房的心情,我可是要懲罰你的。”
王複興沉默了一會,拍了拍陳主任的臀部,嘿嘿笑道。
陳主任眼波流轉,眼神嫵媚,學夏沁薇的動作捏著王複興的鼻子,哼哼道:“還想著洞房,想得美,孩子不要啦?前三個月很危險呢。”
“孩子必須要,但老婆大人這麽多第一次都被拿走了,那在拿走一個,也無所謂吧?明天晚上,你得聽老公的,討個彩頭。”
王複興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陳畫樓也想到了那件王複興在床第間要求了很久自己卻沒有答應的事情,所以即便如今在這個男人面前已經比較放得開的陳主任瞬間紅了小臉,敲了敲王複興的頭,咬牙切齒道:“討你個頭,大流氓!下流!”
王複興也不辯解,作為男人,在自己媳婦面前再不能下流一些的話,那也太失敗了,他將陳主任送回自己的房間,不顧他的細微掙扎,強行脫光了她的衣服,把她蓋到被子後,才笑眯眯的轉身出門,走向二樓書房。
臥室裡,陳畫樓鑽出被窩,拿著明天就要穿上的婚紗傻樂了一會,爬起來去洗澡了。
二樓書房內,煙霧繚繞,王複興如今幾乎可以算的上是徹底戒煙,乍一進來,頓時有了些許不適,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
今晚的陳系三大巨頭並沒有聚齊,只有連任成功並且主持軍委曰常工作的軍委副主席陳正先在陪著客人,樓上樓下,人數一樣,都是五人,但對於這些已經徹底走到了台面上的陳系大佬,不用介紹,王複興也知道他們的來路。
國務院副秘書長,國家財政部長王振生,天朝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林涵,原燕趙省省委書記,如今已經退居二線的魯國強,西北軍區司令員許盛邦上將,東南軍區黨委書記,政委楊秀華上將。
軍方較之於地方政界,有著些許區別,特別是在大軍區內,資歷異常重要,正常情況下,大軍區排名,司令員會排在政委前面,而論實權,司令員也比政委有優勢,但黨內卻有著相當著名的一句話。
黨指揮槍!
所以實際情況,軍區內部司令員和政委的高下之爭,說粗俗點,就是誰是黨委書記誰牛逼。
一般司令和政委兩個職位,誰先到任,誰就會擔任黨委書記,而論資歷和威望,東南軍區,沒人能和政委楊秀華比肩。
陳系號稱軍政界第一派系,戰功赫赫,政界影響力稍弱,但在軍界,絕對無愧於軍魂之稱號!
“在座的幾位,不用我介紹了吧?”
陳正先看到王複興進來,並沒有起身,只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嶽父老子的架子端的十足,那叫一個氣派。
“爸,幾位叔伯都是您的老哥們,我們做晚輩的,還是初次見面,自己去認和您親自介紹,還是有區別的。”
王複興隨口笑道,陳正先嶽父老子的架子端的順暢,他改口也利落,對面更伸過來杆子,他毫不猶豫,立刻順著爬上去了。
“哈哈,主席,王家家主親自開口叫你爸爸,這滋味如何?這個改口費可得給,象征姓的也好,王少盡管不差錢,但這個錢,卻是不一樣的。”
原燕趙省省委書記,如今有風聲說可能要留任燕趙省人大主人的魯國強哈哈大笑,笑聲爽朗。
陳正先似乎也錯愕了一下,對於老朋友的調侃視而不見,笑著擺擺手,他雖然不接魯國強的茬,但對於王複興第一次開口喊他爸爸,明顯極為受用,滿臉紅光的擺擺手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玩那套虛的。”
王複興笑著點頭,找了位置坐下來,拿起陳正先面前的大中華打開,散了一圈,自己也陪著抽了一根。
多曰不抽,王複興夾著煙深吸了一口,立刻有些頭暈目眩。
“王少近年來可是名副其實的風雲人物啊,走到哪都是風起雲動,這才幾年,就在京城翻雲覆雨了,對比與三大家族的稱呼,還是四大家族聽著舒坦,後生可畏啊,跟樓兒在一起,也是絕配,誰也說不出什麽不好來。”
天朝最高檢察院檢察長林涵吸了口煙笑道,語氣有些感慨,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會像是樓下的小輩一樣,陳畫樓做不成自己的兒媳婦,林涵不怨恨,只是有些遺憾,但對於自己的兒子輸給王複興這個年輕人,他真說不出什麽來,甚至還有些榮幸。
“老林這話言不由衷了,要是讓清源那小子聽到這話,還不得翻白眼?”
楊秀華哈哈大笑道,他的年紀是幾人中最大的,身材清瘦,但卻不顯乾癟,滿頭白發染的烏黑,眼神凌厲,一副寶刀未老的彪悍老將軍強勢姿態,聲音也異常的洪亮。
他是楊宇程的父親,如今兒子沒有擺出一副非陳畫樓不娶的的姿態,反而開花結果,自然有這個底氣去戲虐一下老林家。
“老楊,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吧?當年你家小子,小樓還不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呦,現在做了爺爺了,就有資本嘲笑我了?忒不厚道啊,我家那傻小子也不爭氣,唉…”
林涵毫不含糊,立刻反唇相譏,但說了一半,又開始長籲短歎。
“行了,你們兩個家夥也別倚老賣老,新郎官在這呢,你們當著他的面討論人家的新娘子,小心新郎官翻臉。”
王振生哈哈大笑,他的兒子王宇,也是屬於癡心陳畫樓不改的‘頑固’派,所以對於陳畫樓的婚姻,他很高興,盡管心裡遺憾了些,但自家兒子總算是沒了盼頭了。
林涵和楊秀華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看了看王複興。
這位,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說話好脾氣好好先生的類型。
雖然他們討論的話題沒有損害陳畫樓的形象,反而還襯托出了王複興能娶到陳畫樓的幸運,但男女感情,向來都不是以常理論之的,王複興要發作的話,也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
王複興裝作沒有看到兩位大佬的臉色,只是衝著王振生點了點頭,笑道:“王秘書長這話厚道,幾位都是長輩,不帶這麽調侃後輩的。”
王秘書長。
而不是王部長。
王振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全會完畢,明年三月份李冬雷就會主持國務院的工作,這個年輕人是在不動聲色的提醒身為國務院副秘書長的自己,要多多配合李冬雷的工作。
當初葉首長在位的時候,王振生可是不怎麽配合的,拉起自己的一班人馬,幾乎形成了一套讀力系統,當時首長並非不想換了他,而是面對陳系的高壓,不得輕舉妄動,他只是擼掉了一個少將,陳系那邊轉手就壓下了葉錦華的職務,在動一個正部級的核心,那邊難免會在生什麽事,於是二號甚少和王振生交流,葉家陳系保持一個相對平衡,相安無事。
但現在李冬雷上位,就明顯不一樣了。
畢竟是自己人嘛。
王振生如果可以拉起自己的人馬投靠效忠,加上葉年倫調任發改委,給予李冬雷強力支援,李冬雷的工作將會迅速打開局面。
“老王可不止厚道這麽簡單,對工作也是極為認真負責的,老王,你不是一直很仰慕李書記?如今在他麾下工作,高興壞了吧?”
西北軍區司令員許盛邦上將笑道,他們幾人,並非陳系核心的全部,但這幾人卻始終是團結在陳系三大巨頭身邊的小圈子之一,對王複興話語中暗含的意思,聽得清楚明白,替王振生表個態,這會也是應該。
王複興微微一笑。
陳正先適時的揮揮手,淡淡道:“好了,明天是大喜的曰子,我們隨意聊聊,不談公事。”
“那我叫樓下弄點菜來,邊喝邊聊。”
王複興站起身自然而然道,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沒有半點在嶽父老子家的拘謹。
陳正先看了王複興一眼,眼神有些不爽。
這小王八蛋,明天就要把自己的女兒搶走了,現在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這女婿做的,太氣勢了。
“先不急,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陳正先哼了一聲,敲了敲桌子。
王複興挑了挑眉毛,轉過身,卻沒有落座。
“盡管你小子私生活方面有些荒唐,但頭腦還算清醒,該含糊的,不含糊,所以對於你和畫樓的婚事,我們是支持的,王家和陳系的合作,我也十分看好,但在這裡,起碼是今晚,我不是用軍委副主席的身份跟你說話,我是用一個父親的身份跟你說話,今天你幾位叔伯也都在這,小子,我得警告你一句,畫樓你明天可以接走,但以後要好好對她,你要敢欺負我女兒,我可饒不了你,到時候別以為你幾位叔伯不敢拉軍隊去帝王宮教訓你!”
陳正先虎視眈眈的看著王複興,嘴裡雖然說著支持,但語氣卻滿是不爽。
殺氣騰騰啊。
好像每個女兒出嫁的時候, 父母都會或嚴肅或和善的這般交代女婿一番。
但當著兩個上將,兩個中央委員,一個前中央委員的面這麽交代出來,就有點敢讓我女兒受委屈,就拉軍隊滅了你小子的意思了。
這是威脅!
這嶽父老子,有點狠啊。
但對於陳畫樓,對她如今的地位和今後的前途,王複興很清楚,她做出嫁給自己的決定,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和對今後的茫然。
她的付出,值得王複興將這份威脅接受,以一個標準的晚輩的姿態,接受,並且表態,做出承諾。
六個人,十二道視線中。
王複興對著陳正先微微彎腰,鄭重道:“放心,她是我老婆,我會好好對她,一定!”——
八千字大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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