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正常卻讓人們不敢相信的思維邏輯推斷現在的場面的話。
這就是一場對峙。
出人意料,不可思議,超乎想象。
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會認為,雄到來的第一反應應該會跟海一樣,二話不說將王複興打死在亂槍之下,這才最符合羅斯柴爾德這座金融帝國凜然不容侵犯的威嚴。
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麽樣的身份,都不可以抗拒羅斯柴爾德的意志,與最偉大的金融帝國為敵。
在所有人心中,這才是第一超級財閥應該有的強硬態度。
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同。
雄的到來,成功阻止了宴會大廳內的亂局,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下令亂槍打死王複興,來向所有人證明羅斯柴爾德的鐵血。
他只是選擇了一個較為強硬的方式,打算將王複興這個如今徹底破壞了生rì晚宴的人物抓走。
王複興的態度非常明確,他拒絕任何的強硬與不禮貌,在他殺死了羅斯柴爾德的第三順位繼承人之後。
這是要據理力爭嗎?
幾個朝著這個方向思考的人第一時間內心就笑尿了…
而如今的情況卻擺在眾人面前,雄想要拿走王複興維持的尊嚴和驕傲,將王複興帶走。
而王複興卻強硬的站在一邊,將自己擺在和雄完全同等的位置上面,做出一副兩人換一個地方好好談談的架勢。
前者意味著拘禁,意味著的是羅斯柴爾德居高臨下的審問甚至是審判。
後者代表的是完全平等的對話,或者說,有可能存在各種讓步的談判。
如何走出宴會大廳,這代表著王複興今後在羅斯柴爾德家族內部的身份。
“我突然想起天朝有一句古話,或許可以形容你的戀愛對象。”
角落中,海的態度模糊,並沒有衝到最前方,他站在靜的身邊,突然輕聲笑道。
“哦?”
靜漂亮的眼睫毛動了動,整個人愈發xìng感。
“不知道天高地厚。”
海笑著聳了聳肩:“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放不下所謂的驕傲,堅持這些無所謂的事情,這裡不是天朝,這裡甚至不是英國。在這一片土地上,只有一個名稱,叫羅斯柴爾德。他的驕傲和狂妄,絕對不會給他帶來半點好運。”
“你也是這麽想嗎?”
靜幽幽的說了一句,她的臉sè有些cháo紅,眼神愈發迷離的看著場中那個仿佛永遠都不會退步的男人。
強硬,狂妄,固執,驕傲,極端。
他有做一名成功者的潛質,也有成為一名失敗者的缺點。
瘋子。
靜不否認這個評價,但是她喜歡這樣的瘋子。
這樣的瘋子,能夠因為自己的女人,不顧後果的殺死一個可以給他帶來巨大麻煩的對手。
這樣的瘋子,在遭遇圍攻的第一時間選擇衝向自己的女人。
同樣是這個瘋子,在面對羅斯柴爾德槍口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將他自己的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靜不能肯定自己會因為這些愛上這個來自天朝的男人,可這一切,卻讓她很興奮。
是的,興奮。
這就像是她突然遇到了一個很好的自慰對象一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幻想,享受著那份唯獨屬於自己的,在自己的內心世界可以毫無顧忌的跟自己纏綿的感覺。
有jīng神上的釋放,同樣也有生理上的愉悅。
靜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燈光下,她整個人帶著一種異樣的魅力,魅惑眾生。
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靜的問話,轉頭疑惑的看著此時有些不對勁的她,眼神帶著征詢。
“所有人如今肯定都會在想,王複興今晚會是以什麽方式離開宴會大廳,對不對?”
靜端過桌上的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笑問道。
海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也確實有些好奇,王複興今晚會怎麽離開。
離開!
海的心神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猛然轉頭,看著一旁的靜。
靜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是的,你說他會怎麽離開呢?這真是個讓人思考的問題,但這個問題,真的比王複興會不會死亡,會如何死亡有趣嗎?不,一點也不,可是現在,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在場的所有人,在思考王複興會不會當場死亡的人,絕對是少數,極少數,這很有趣,你覺得呢?”
“你是說,這是一場戲?或者說,雙簧?”
海迅速平靜下來,看著靜迷人xìng感的臉龐,語氣低沉。
靜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場中正在跟王複興對峙的雄,小聲嘟囔了一句:“老狐狸。”
“這件事情,拖得時間越長,對王複興,就越有利。”
海喃喃自語了一聲,突然下定了決心,猛然上前。
靜嘴角再次上揚,帶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坐了下來。
“叔叔,我想這並不是我們可以講究風度的時候,因為就在幾分鍾前,他殘忍的殺死了明,這是對我們最無理的挑釁,他是我們的敵人,我建議立即殺死他!”
海來到雄的身邊,微微躬身,聲音緩慢而堅決。
雄的眼神微微眯起,深深看了海一眼,沒有說話。
“哦,又是王家,這群討厭的麻煩鬼,我不喜歡他們。”
跟在雄身邊的一個西方中年人揉了揉鼻子,語氣有些不滿。
“二十年前的那個王家嗎?他們怎麽又冒出來了,該死的,是這個年輕人嗎?嘿,小子,聽著,你最好不要希望我們波旁家族會對你有什麽友好態度,如果親愛的雄不介意的話,我很希望在這裡就給你找點麻煩。”
另外一個人向前一步,盯著場zhōng yāng的王複興和琉璃,語氣大是不善。
波旁。
在歐洲,這絕對是一個讓人如雷貫耳的姓氏,而這個姓氏背後代表的,則是一個王朝!
波旁王朝!
一個在歐洲歷史上曾經斷斷續續的統治納瓦拉,法國,那不勒斯,西西裡,等國家和意大利若乾公國的真正巨無霸!
西班牙和盧森堡,至今仍然處於波旁家族的統治中。
jīng英俱樂部排名第二,數年不曾動搖。
而代表著波旁家族來到這裡的人既然能夠被雄親自招待,自然說明他在家族內部的身份非同小可。
所以他的話,也可以被人認為是波旁家族的明確表態。
王複興輕輕笑了笑,眼神中的不屑神sè昭然若揭。
如果真的論歷史的話,王家跟波旁家族不可能沒有恩怨,二十年前,一個jīng英俱樂部的第二,一個第三,一個在歐洲勢力根深蒂固,一個在東南亞翻雲覆雨,穩坐亞洲第一豪門的寶座,到了這個位置,所謂的勢力范圍其實早已模糊,相互之間的衝突根本在所難免,其中一些細碎,王複興不清楚,也懶得深究,他不在乎波旁家族是否友好,歐洲或許會成為他人生最重要的中轉站,王複興不想去招惹別人,但敢於攔在他前面,擋住他前進腳步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徹底死亡!
無論是誰!
“小夥子,你不要得寸進尺,天朝有句古話,叫做給臉不要臉,我不希望用這句話來形容你,但你現在的態度,太過強硬了,畢竟,對我,對羅斯柴爾德都很重要的一個繼承人死在了你的手上,這是我非常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但是現在,我還是願意跟你談談,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
雄的臉sè重新恢復了平靜,他看著王複興,語氣平淡道,這一次,他用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這算是家主先生的善意嗎?”
王複興笑著反問了一句,輕輕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明的屍體身邊。
眾目睽睽之下,他抬起了腳,將明口中的酒杯慢慢的碾碎。
那一雙價值不菲的皮鞋,也直接踩在了明的臉上。
酒杯的碎屑在王複興腳下滑動,帶著一陣異常輕微卻詭異的聲音。
明的臉龐瞬間被破碎的玻璃劃的愈發血肉模糊,猙獰可怖。
跟隨雄一起進入大廳的羅斯柴爾德衛兵第一時間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集中在王複興身上,只等家主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噴shè子彈。
站在雄身邊的幾個中年人微微變sè,但卻沒有像波旁家族的人那般開口,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再怎麽強大的人,也不願意去無緣無故的惹一個瘋子。
而且是一個看起來狂妄卻又冷靜到了極點的瘋子。
他們完全可以肯定,今晚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死的話,明rì一早,他就徹底的名揚歐洲大陸!
“我願意接受家主先生的善意,我同樣也希望可以跟你談談,但不是以階下囚的身份,今晚我或許會死亡,但絕對不會有人可以控制住我的zì yóu,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讓你的人退開一些,被槍指著的感覺,讓我非常不喜歡。”
王複興同樣用中文回答道。
海的臉sè茫然,眼神yīn冷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這個小子是在找死,殺了這個狂妄的家夥,他給我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出自於波旁家族的大人物低聲咆哮了一聲,惡狠狠的看著王複興,眼神中的殺機絲毫不加掩飾。
雄的表情愈發平靜,似乎在等著什麽。
王複興堂而皇之的將明的屍體踩在腳下,看著雄身邊那個有著一個顯赫姓氏但脾氣卻著實有些不討人喜歡的家夥,輕聲微笑道:“想殺我的人,我同樣會殺死他們。”
他緩緩掃視一周,在這個周圍滿是金發碧眼的西方人的土地上,面對一眾站在這片大陸最高層的人物,很肯定的點點頭。
典型的瘋子思維。
別人還只是想殺他,可他卻已經開始付諸於行動了,直接忽略掉了那個思考的過程。
“小夥子,我承認,你很有魄力,你的心理素質很好,但是我隻想提醒你一點,這裡是羅斯柴爾德,在這裡,你要聽我的,對嗎?你沒有什麽底氣能夠保證你在觸怒我之後依然安全,這是事實。”
雄聲音輕緩的說道。
這一下,似乎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印象中的羅斯柴爾德,絕對不是這樣的形象,如此多余的廢話,看似是在威壓,實際上卻有種談判的架勢。
這樣的羅斯柴爾德,哪裡有曾經刺殺美國總統的銳氣?
“底氣?你覺得我真的沒有嗎?”
王複興猛然間哈哈大笑。
雄瞳孔猛然一縮,強忍住不讓自己的身體做出多余的動作,沉聲道:“你有什麽底氣?”
“你覺得我會有什麽底氣,我就有什麽底氣了,你似乎知道一些,但又不確定。我也不確定,但是不想尋求真相。知道真相的人,現在似乎又不願意說,我們都在玩一個有趣的猜謎遊戲,不是嗎?如果猜到了錯誤答案,後果也許很嚴重的。”
王複興笑眯眯的說了一堆絕大多數人都聽不懂的話,他抬起腳,提了提明的屍體,繼續笑道:“他是我殺的,這個人該死,這就是我的理由。家主先生,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對,你他媽來打我啊。”
“……”
短暫的沉默之後,所有人徹底崩潰。
太無賴了。
跟著雄一起走進宴會大廳的幾名大人物面面相覷,臉sè漲的通紅。
多少年了?
能用這種無賴且滿不在乎的語氣跟羅斯柴爾德說話的,王複興似乎還是第一個。
凡是可以聽懂中文的老外,內心都已經快笑尿了…
王複興的語氣很輕松,但他的態度,卻已經再明白不過的表達了出來。
他殺了明,他可以和羅斯柴爾德談判,但必須繼續得到一個貴賓應該有的待遇。
雄的眉頭終於皺起,他似乎遇到了一些預想之外的情況,隱隱的顯得有些焦躁。
他不想殺王複興。
這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
他需要自己的女兒繼承這個家主的位置,而且他同樣明白未來很長的一段時期,這個東方年輕人在自己女兒的戰略布局中處於一個怎樣重要的位置。
這個人,他舍不得殺死。
他如今擺出一副強硬抓人的姿態,只是為了維護羅斯柴爾德的面子。
只要王複興束手就擒,他絕對不會死,最多也只是秘密的離開城堡,藏身於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裡面而已。
可王複興在這一點上卻和他沒有半點默契,強硬的擺出了一副不惜死戰的架勢,要求羅斯柴爾德拿出應有的禮貌。
要禮貌,必須就要放下帝國的威嚴。
一旦這樣,加上明的死亡事件,雄在家族中將會直接面對其他幾個派系的壓力,從而顯得非常的被動。
直接殺了他?
盡管有些舍不得,但有一個瞬間,他腦海中確實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可是他有些不敢。
是的,有一些…不敢,或者說是不情願。
就如同王複興剛說的那個猜謎遊戲一樣,有些事情,他並不能夠確定,正在求證,而王複興一樣不清楚,但卻不想知道謎底,知道謎底的人,卻在裝模作樣。
這其中的謎底,才是最讓雄顧忌的地方。
雄沒由來的有些煩躁,用天朝話來形容,就是此時襠下很蛋疼。
他只是想要一個面子!
而王複興卻絲毫不給他這個面子。
“上帝,這太過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你這樣不知…不知…不知好歹!對,就是不知好歹的年輕人,王,我現在更討厭你了!”
波旁家族的大人物伸出一隻手,惡狠狠的指著王複興,語氣有些yīn毒。
“嘿,肯特,這是羅斯柴爾德的家事!是家事,懂嗎?你的話太多了,讓我很討厭,而且你在這裡亂吠的表情,讓我想到了在一旁睜著眼睛只會看熱鬧,遇到事情卻第一個逃跑的癩皮狗,哦,原諒我用這麽不恰當的詞匯,但我實在受夠了一向中立的波旁家族煽動事端的手段,這讓我惡心。所以,如果你現在不能像個男人一樣衝上去殺死這個東方年輕人的話,那麽請你閉上你高貴的嘴巴,好嗎?”
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異常突兀的從雄另一邊響起。
雄眼角跳動了一下,卻不動聲sè。
昨晚跟王複興見過一面的羅伯特.漢斯慢悠悠的向前一步,毫不在乎的看著波旁.肯特在一瞬間漲成了豬肝sè的臉,帶著一臉輕松笑意拍了拍手掌:“看吧,偉大的波旁家族要退縮了,癩皮狗的樣子,果真可愛。”
王複興衝著給自己留下不錯印象的漢斯笑了笑,這個神秘人物,他倒很好奇,他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公然奚落甚至是羞辱jīng英俱樂部的第二家族,西班牙的統治者。
“我可以將你的話理解成是你對我們偉大的波旁王朝的挑釁嗎?”
波旁.肯特的聲音異常的冰冷,卻沒有輕舉妄動。
“隨意。”
漢斯吹著口哨聳了聳肩,還是一臉笑眯眯的姿態。
大廳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微妙緊張。
似乎從漢斯出面的那會開始,這裡的氣氛就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
“你這個拍賣會的雜碎!”
肯特沉默了半晌,才狠狠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雜碎?”
漢斯哈哈大笑,那張黝黑的臉龐上表情異常的豐富:“好吧,那我就做一些雜碎應該做的事情。”
他轉過身,面對人群,拍了拍手掌,朗聲道:“諸位,現在我們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想家主先生不會介意的,今天,我要在這裡,嵐小姐的生rì宴會上,拍賣西班牙,當然,盧森堡那個經濟發達的小地方也可以,哦,好吧,確切說,我們開始拍賣波旁家族,有沒有競價的?底價十億歐元,非常難得的價格,不是嗎?”
原本有些sāo亂的大廳中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肯特臉sè一變,終於忍不住怒喝一聲:“夠了,好吧,漢斯,漢斯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麽?難道只是想要羞辱我嗎?這對你來說沒有什麽好處!”
“我什麽都不想做。”
漢斯哈哈一笑,看了看寂靜的大廳人群,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看來這次要流拍了,真遺憾。”
大廳溫度很溫暖。
但這一瞬間,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已經從肯特額頭上冒了出來。
波旁家族不懼怕拍賣會,但絕對不願意毫無緣由的惹上他們這一群…雜碎!
“開個玩笑而已,肯特先生,不用緊張。”
漢斯哈哈一笑,大步走到王複興身邊,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嬉笑道:“好了,朋友,我說過,我很喜歡你,這裡的氣氛太緊張了,我們換個地方,喝一杯如何?”
王複興任由漢斯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一笑,輕聲道:“樂意之至。不過我非常好奇,漢斯先生,我能不能知道您的身份?”
“嗯哼?身份?”
漢斯笑了笑,輕聲道:“我給你的名片的背面,你沒看嗎?或者說,隨手就扔掉了?”
王複興愣了一下,笑道:“當然不會。”
他伸出手,掏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拿出了昨晚漢斯交給他的那張名片。
名片上,簡簡單單的羅伯特.漢斯以及聯系方式印在上面,在燈光下反shè著微微的光澤。
王複興將名片反過來,看了看背面。
背面更為簡單,只是印著幾個看起來已經有些模糊的英文字母。
是一個單詞。
n。
拍賣,拍賣會的意思。
王複興眯起眼睛,看了漢斯一眼,輕聲笑道:“這是一個組織?”
“當然, 最偉大的組織。”
漢斯笑的很得意:“只要我們願意,我們可以拍賣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你出得起價格,我們甚至可以拍賣美國白宮,當然,作為朋友,如果你有需要的拍品,也可以向我反映。我是組織內部歐洲區域的一號拍賣師,也是歐洲區域的總負責人。”
拍賣會!
在天朝,王複興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組織。
王複興聳了聳肩,嘟囔道:“聽起來似乎不錯。”
“基地之下,拍賣第二。”
漢斯眼神中似乎閃著光,他看著王複興,輕笑道:“我們非常樂意為有錢的老板服務。”
基地!
王複興苦笑了一下,內心暗罵了一句他媽了個逼。
他終於知道所謂的拍賣會到底是什麽組織了。
人群中。
他緊緊拉著琉璃的小手,將她帶在身邊,跟隨著漢斯的腳步,離開宴會大廳。
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路。
一路暢通無阻。
明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地上,睜著眼望著天花板。
大廳內。
鴉雀無聲——
六千多字,可以算是大章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