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看過落天雪了,心中甚是牽掛,退朝之後讓人把落天雪召入了皇宮。
和天子一起漫步在禦花園之中,看春光無限,看綠樹紅花,聽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聲,看荷塘之中漣漪泛起,看魚兒自由自在。
天子見落天雪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問道:“天雪,你怎麽似乎並不開心啊,莫不是你還在為風飛揚的事情所羈絆著嗎?人死不能複生,你還需要早些學會去接受啊!”
“不,飛揚他沒有死,他一直都活在我的心中,不曾離開過,他是我此生此世唯一認定的人。”落天雪又想起了鬼影。
本來鬼影這個人是不希望告訴落天雪他就是風飛揚的,但見落天雪每日以淚洗面,便不得不心疼她。
然而,實際上,鬼影欺騙了落天雪,因為風飛揚並沒有回來,鬼影只不過是另外的一個人,易容成了風飛揚而已罷了。
真正的風飛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替身鬼影,並且讓鬼影幫他照顧天雪,幫他回到皇城報仇雪恨。
天雪和天子在禦花園裡散步的時候,鬼影便去找見了風飛揚,風飛揚站在河邊垂釣,頭頂上戴著一頂草帽,微微遮住了一些面容,鬼影忽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麽一個人在這裡孤獨的垂釣?我不信你真能像現在這樣一輩子逃避現實,難道你就真的可以忍心?”
只見風飛揚沒有回答,河水裡的忽然有魚兒上鉤了,風飛揚舉起右手猛地拉起來,橫甩魚竿,釣上來的是一條三四斤重的草魚。
本想將魚甩入不遠處的竹籮,卻見那魚掉落在竹籮旁邊,而且竹籮旁邊還有十幾條已經瀕臨死亡的魚,或者是已經死了的魚,而竹籮裡一條魚都還沒有。
鬼影見狀又問了,“我知道你一時還無法接受武功盡失的現實,但我給了你這麽多天的時間你總應該可以從這個陰霾之中走出來了吧?”
只見風飛揚勃然大怒,“走出來?你叫我如何走得出來?我現在沒有了半點武功,我根本就沒有半點能力可以保護她了,如果跟她一起上戰場我最多只不過會拖累她而已罷了,與其做她的累贅,我倒不如乾脆逃避一切!”
鬼影冷冷的笑了,“既然這樣,你以為你逃避就是最好的方式了嗎?你覺得回去找她是給她添加負擔,那你覺得你就像現在這樣活著是給誰增加負擔呢?這個亂世之中容不得你這樣的廢物有半點安身立命之處,你如果想要活命,首先就得將敵人驅逐出我們的國土,這樣,我們才會有一席安全的地方。”
“你雖然只是失去了武功,可你的頭腦依舊靈活,你依舊會並發謀略,雖然不能使用武器,但你卻可以只靠一張利嘴將人殺於無形,亦可以只靠一個聰明的頭腦決定這天下大事,你如何的就認為你自己是個廢物了?這世間很多的東西,比如戰爭的勝利,並非只有靠武力才能解決獲得,很多時候你用武力不一定能夠得到,相反,你可以靠你的智慧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獲得勝利,而且是長久的和平。”鬼影說。
“你今天如果是來勸我的話,那就不必了,我是不可能會跟你回去的!”風飛揚拿起魚竿,憤怒的扔了,然後扭頭就要走。
只見鬼影忽然拔出腰間佩劍掛在風飛揚的脖子上,“風飛揚,你別忘了,那可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麽需要我幫你照顧她一輩子?你自己的女人你為什麽不去保護,我看你八成就是個廢物,你只會選擇逃避而已罷了,我就納悶了,當初我是如何答應幫你照顧她的,早知道你會不回來的話,我還不如不答應!”
“可你不也是答應了嗎?從來不會食言的你應該不可能會食言吧?天雪就有勞你了!”風飛揚抬腳踏出了一步。
只見鬼影顫動了一下長劍,架在風飛揚的脖子上,“風飛揚,你要是敢再向前走一步,你就等著為她收屍就是,因為沒有人會願意一輩子幫你照顧她的,我也不例外,我也是個男人,我也有我自己需要保護的女人,你真以為我公子玉會心甘情願為你養一輩子那個女人?”
“你別忘了,你不可能殺得了她,倘若你真把她殺了的話,你不可能會在殺她之前先不殺了我!”風飛揚冷冷的回答。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了你是嗎?我江湖中人向來沒有什麽事情是不敢做的,何況你別忘了,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殺手,對於一個合格的殺手來說,還沒有殺不死的人!而殺一個人無非只是需要有人下單而已罷了!一旦有人下單要我殺你,你就別想活著!”風飛揚向前走,劍一寸一寸的從脖子旁邊劃過,公子盛怒,迅速瀟灑的把劍收回劍鞘。
風飛揚悲憤的來了一句,“公子,有勞了,替我照顧好她!”
“武功沒有了可以練,你這樣子做無非只是懦弱的做法!”公子很憤怒。
“所謂十年磨一劍,你以為她可以有多少個十年的時間等我?你走吧!”風飛揚逐客令下了。
對於風飛揚的做法,公子鬼影沒有任何辦法,只是十分無奈,一臉憂鬱回到府上,而落天雪也剛好從皇城回來。
鬼影正在後花園之中舞劍,每一劍都帶著對風飛揚的不滿,充滿了殺氣和憤怒,院子裡彌漫著一股濃厚的殺氣,就連剛開的三月桃花也都凋謝和枯萎了。
鬼影手中的長劍使得那是出神入化,光是靠著劍氣便能將不遠處的桃樹斬斷成了兩半,忽然間怒劍一斬向左手邊不遠處的那塊巨石,只見一道劍氣打在巨石之上,在石頭上刻畫出了一道深刻的痕跡。
落天雪聽見院子裡動靜大,聞著殺氣,便款步走了過來,無意中發現鬼影最為擅長的竟然是長劍,忽然驚訝道:“想不到三個月不見,你的劍法竟然練習得如此高深莫測!”
鬼影一時緊張,擔心會被落天雪看穿,忽然之間,操起長劍用劍氣在石碑上一筆一劃的刻字,天雪很好奇的看他到底想要刻什麽字,過了一會兒,只見那石碑之上出現了“風飛揚”三個字。
天雪有些欣喜,問道:“你這樣做是為了讓我每天都可以看見你嗎?讓我到哪裡都可以想起你嗎?還是說你想表達的是你一直都會陪在我身邊?”
鬼影頓了頓,帶著剛才對風飛揚的憤怒,威怒道:“並不是,我之所以立下這個石碑只不過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風飛揚,風飛揚已經死了,如今陪在你旁邊的人叫做鬼影!”
落天雪蛋蛋一笑,傾城絕色,甜道:“鬼影?不管,只要你留下來就行,名字之類的沒有什麽重要的!”
鬼影沉默了一會,將落天雪摟入懷中,關懷備至道:“傻瓜,我當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除非哪一天你不需要我了!”
“怎麽會?我這一輩什麽都不求,也不缺什麽,唯獨缺的就是你,我怎麽可能會不需要你呢?”天雪輕輕責備道。
鬼影,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手上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如今卻要偽裝成一個如此溫暖的男子,對他來說不免是一個苛刻的考驗,但他依舊在努力做到。
聞著鬼影身上的一股殺氣,落天雪開玩笑的說了,“你身上為什麽會有這麽重的殺氣呢?莫不是你在責怪我白天的時候沒有站在張大人這邊嗎?”
“別傻了,你做什麽事情自有你的理由,何況我所提供的那些證據根本就不能夠把鄧太師扳倒,也就是為練家雪恥不必再受冤枉而已罷了!”鬼影已經編不下去,演不下去這個風飛揚的角色。
只見鬼影忽然怒了一句,“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不再需要我的!”
“為什麽這麽說?”天雪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若真有那一天,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現在不明白不要緊!”鬼影很為難,要裝做是風飛揚,真心累。
話說,那日宇文畫舉兵攻*月國都城,本來以為可以一日就將城池攻取,卻不曾想木青雲用兵之神速和英勇, 回來的如此之快。
木青雲率領三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與燕國大軍展開了較量,木青雲從北門突襲進城,解救了都城的危機,經過一片廝殺,總算將宇文畫的大軍趕出都城。
然而轉眼,獨孤信便率領三十萬援軍來支援宇文畫,加起來,宇文畫一共有六十五萬大軍壓境,烏月國的都城危在旦夕,烽火不休,木青雲此時仍然和城裡的士卒們一起奮勇殺敵,浴血奮戰。
敵人攻勢強烈,木青雲的大軍受到了巨大的創傷,眼看著都城便要給敵人突破,木青雲不得已之下思考了一個計策,但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或可一試。
這個所謂的辦法就是打算向楚夢國求救,希望能從楚夢國這裡借到一點兵力來結盟,以便打敗燕國,可這對他來說不免是一個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三個月之前還和楚夢國是敵人,廝殺得如此激烈,如今想要成為朋友,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盡管如此,木青雲還是一邊戰鬥,一邊吩咐手下的人去楚夢國求助,其中,那個士兵帶著木青雲的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