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楚夢國宮廷之內,鄧太師一手遮天,權傾朝野,朝中多少政事都由鄧太師一手掌控著,文武百官莫不是看其臉色行事。
朝中文武,文官者以鄧楚為首,武者以冷延戚為首,鄧楚素來與冷延戚不和,這一點,滿朝文武皆知。
這些年來,趁著冷延戚原理朝廷,常年在外征戰,鄧楚一直不忘想辦法除掉冷延戚。
冷延戚的手中有著鄧楚的把柄,鄧楚自然不會放過冷延戚,每每在軍糧之上做手腳。
好在冷延戚也並非無能之輩,在糧餉被克扣,軍中糧食得不到充足的供給之時,總會想辦法從敵方手中奪取軍糧,以供補足,有些時候甚至有多余的糧餉發放給當地的難民們,鼓勵百姓們種植糧食。
鄧楚還曾多次收買運糧官,讓運糧官假裝遇到敵人,糧餉被挾持,使得冷延戚多次斷了軍糧。
而冷延戚之所以退守柳城,便也是因為那一次糧餉不足,孤軍深入,不得不退兵。
柳城乃是富饒之地,東南靠近江海之地,氣候適宜種植各種農作物,而西北一代適合種植竹子和樹木,適合用來構造各種軍械,做成各種機關埋伏。
正是因為柳城的這個風水寶地,冷延戚善於運用,以至於木青雲長年久攻不下。
在朝中,刑部、禮部和兵部尚書都是冷延戚的人,還有王佐王太傅,禮部尚書和其他兩位尚書都是鄧楚鄧太師的人,其中各有把柄被鄧太師掌控著。
“微臣也這麽以為,冷延戚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戰功赫赫,千辛萬苦,為我們楚夢國嘔心瀝血,理應得到相應的褒獎,但是,據微臣所知,前不久的時候,冷延戚帳下一名叫做風傷的將軍在攻打浮生城的時候,意氣用事,不惜損兵折將,險些置我軍於萬劫不複之中,壞我楚夢國大軍討伐烏月國的大計,所以微臣以為,風傷後來雖然有將烏月國的木若心抓住換得四座城池,但實際上不過只能將功補過,並不可以褒獎!”禮部尚書張尚附和道。
聽著鄧楚的人一直說著冷延戚的各種不是,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一起站了出來,“冷將軍常年在外征戰,朝中沒有足夠的糧食和軍械物資支持,冷將軍能夠如此拖延木青雲三年,又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解決軍中的吃穿,試問,除了冷將軍,換作是別人,誰有這種本事能在絕處逢生?”
“再者,食不飽,力不足,試問,軍營將士們如何奮勇殺敵?能說是冷大將軍懼怕敵人而不敢進軍?”
兵部尚書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吏部尚書大人剛才說冷大將軍莫有作為,可據我所知,冷大將軍不僅自己解決了燃眉之急的糧餉危機,更是讓柳城的百姓們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且不說別的,光是這兩點,冷大將軍的功績是否明顯?”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吏部尚書話說未半,但見兵部尚書繼續義憤填膺道:“吏部尚書大人,你何不如自己墊著腳趾頭想想,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因為有冷大將軍在前線作戰,屢屢抗拒敵人於千裡之外,試問你我二人今日還有機會站在這裡爭口舌之辯嗎?”
“兵部尚書說的有道理,冷愛卿確實不容易,這些年來確實是辛苦了,如今正值隆冬之際,所以朕打算賞他們一些冬衣被子之類,最是合適不過。”天子言行舉止威嚴。
但見禮部尚書忽然製止道:“啟奏陛下,您不能這麽做,這現如今不是隆冬時節嗎?現如今百姓們尚且不能自給自足,餓殍遍野,這樣給將士們如此豐厚的待遇,只怕會引起民憤,如此一來,不免顯得冷大將軍有些太…”
“對,禮部打大人所言極是,臣也以為不需要給冷大將軍和將士們任何封賞,但是,陛下可以親自前往軍營之中閱兵,讓將士們知道陛下對他們是極為愛戴的,如此,將士們必然會忠心追隨陛下,在戰場上必然會比之前英勇幾倍!如此的虎狼之師存在,還用擔心不能收復失地?”兵部尚書慷慨陳詞。
天子在大殿之下徘徊了幾步,面向滿朝文武,“兵部尚書愛卿說的在理,朕這些年來確實有些做的不太對了,太過於冷落了冷愛卿和他的將士們,理應給他們一些愛戴。”
“這樣吧,今日乃是朔日,氣候太過於好轉,不如十五日之後,待氣候稍微變得惡劣和嚴峻一些,朕再和你們一起前去閱兵吧,朕是時候要看看朕的將士們了。”
“陛下英明,陛下聖賢,在寒風之中雪中送炭,將士們必然時刻記得陛下的好,今後必然更加會鬥志昂揚。”禮部尚書和兵部尚書異口同聲道。
“陛下,臣以為不妥,陛下乃是萬金之軀,這要是萬一龍體有損,這可讓我等如何向陛下的子民們交代啊?且不說這天氣惡劣,陛下的身子不一定能受得住,這從禹都到柳城,沿途必須經過被木青雲佔去的洛陽城,這萬一被木青雲盯上了,這可如何是好?誰來保護陛下?”吏部尚書惶恐道。
“這只怕是有人想要故意的希望陛下出事吧?”鄧楚冷了一句,不屑一顧。
“你們都不要說了,朕知道你們各個都是盡忠職守的愛卿,只是朕這久待在深宮裡邊確實需要出去透透氣了,而且方才兵部尚書大人說的已經很明白,何況你們應該知道,這些年來,朕乃是日夜寢食難安,無一刻不是盼望著快些結束戰亂和收復失地,這既然有利於朕統一失地,就算是再艱難,作為天子,也必須義不容辭,何況朕的將士們都在前線浴血奮戰,朕豈能做牢籠之鳥,處處安享樂?所以你們不必多說了,朕決心已定!”
“陛下英明,陛下神仙!”滿朝文武紛紛鞠躬,異口同聲喊道。
“眾愛卿們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了,今日的早朝便到這裡吧!”
鄧楚吃了敗,心有不甘,回到太師府之後,走到大廳裡,怒拍著桌子,直將桌面上的水杯和茶壺震落在地面上,“嗙”碎了一地。
鄧太師怒瞪了大廳裡邊掛著的‘忠義’二字,一手掀翻了桌子,一聲雷霆般的怒吼,叫道:“來人!”
兩個下人走了過來,看著鄧楚那張氣勢凶猛的臉,嚇得直哆嗦,“太師,有…有何吩咐?”
“你們立刻去給我去一趟洛陽,把我的這封書信交給你們的主人,片刻不得有誤,此外,如果膽敢有半個字句的泄露,小心你們的狗命!”鄧太師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
“是!屬下這就去。”
洛陽城,之前乃是楚夢國最繁華的都城,被木青雲攻佔,楚夢國不得已遷都禹都,如今的洛陽城仍然在木青雲的掌控之中。
兩個下人馬不停蹄,晝夜不舍的趕往洛陽城,手中拿著太師親自給予的兩封書信前往,一封是通過文書,一封是給練寒影的。
天黑,夜黑風高,烏月國丞相馬忠的府裡,有一片隱秘的竹林,一陣黑風吹過,幾片葉子紛紛下落,夜裡寂靜的能聽見其飄落在地面的聲音。
突然,一個黑衣人蒙著面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穿梭在竹林裡邊,一個帶著鐵鏈的鐮鉤在黑夜之中如同半月一般,在林子之間閃爍著,武功迅猛,身子敏捷。
鐮鉤在幾根竹子的中央處忽然切過表面,轟!但見幾根竹子忽然轟然倒塌下來。
“既然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再不出來別怪我殺人不眨眼了!”聲音來源是這名手裡握著紅色鐮鉤的蒙面黑衣女子。
兩個剛剛趕來的下人,嚇得瑟瑟發抖,雙腿直哆嗦的走了出來,雙手顫抖的將書信遞給黑衣蒙面人,“主人,這是太師讓我們交給你的書信!”
練寒影拿到書信,看了一下信封沒有被拆開過,“這封信,你們可有拆開看過?”蒙面女子聲音淒厲,嚴肅的眼神。
兩個下人急忙跪倒在地面上,“主人饒命,屬下等豈敢私自拆開太師給您的信呢?這是太師讓我們親自交給您的,這其中有什麽內容,屬下等是一無所知啊!”
“很好!那你們想不想知道這裡邊寫的是什麽內容呢?”黑衣女子邪冷了一句。
“主人饒命, 饒命啊,主人,我們哪裡敢!主人放心,只要主人饒了我們,我們一定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的!”兩個人紛紛求饒。
“我當然相信你們了,畢竟死人往往才是最為信得過之人,你們從此便閉上你們的口吧!”
呼!金鉤在練寒影的手中一個迅捷的飛舞,練寒影從兩個人的面前穿梭而過,但見紅色的鐮鉤之上絲毫不染鮮血,兩個人捂著喉嚨處,瞪大的眼睛來不及閉上,忽然倒在地面上,沒有了呼吸。
練寒影拆開了信封,仔細看過裡邊的內容,練寒影便急忙將書信吞入了腹中。
練寒影來到馬忠的房門面前,輕輕敲開了馬忠的房門。
馬忠一看這個蒙面人那雙無比冷酷的眼睛,從練寒影一身濃重的殺氣便可以猜測這個人是練寒影。
“這麽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看你這神色匆忙的樣子,莫不是有什麽特別著急的事情?”馬忠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