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照亮了昏暗的環境,劃破了木質的圍欄,甚至能看到圍牆之外鬱鬱蔥蔥的樹林.
而一個穿著綠色運動裝,身材矮小,無眉毛,小眼睛的家夥就從樹後面現出身來.
隆恍然大悟:“原來是陰獸啊,那麽那邊的紅毛就是病犬,你就是毫豬了?”
隆想起了來人是誰.原來以前他見過啊,沒想到十老頭的動作這麽快.
“是啊,沒想到你這樣年輕的家夥,也聽過我們陰獸的大名,不過,今天,這裡也是你的葬身之地了,風景優美,埋葬在這裡也不錯了,是吧?”
病犬陰惻惻地答道.
隆突然,雙手倒持秋水,將秋水對追了大地,一劍刺下.
“獄門”
以劍刺下為圓心,大地,被整齊的畫出了一個圓,中間被劍氣切割成六芒星的形狀.
隆拔出了劍,甩掉劍上沾染的血.
“那麽,地下的那攤碎肉,就是那個所謂的蚯蚓了?”
“是啊,那個廢物,就這麽死了,早就說過,像他這樣弱小的念能力,只要碰到感知稍微強點的對手,就沒有好下場的,真不知道十老頭,為什麽讓這樣的廢物加入陰獸。”
病犬冷漠的說道,絲毫沒有同伴被殺的憤怒,反而責備蚯蚓太過弱小.
而豪也走到了隆的身後,與病犬一前一後,緊盯著隆的身影.
“病犬,之前你還說,目標是一個小孩,你一個就夠了,現在看來,就算我們兩個一起出手,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拿下啊.”
豪豬用軟綿卻冷靜的聲音判斷的行勢.
“我知道啦,果然,乾掉了十老頭貴客的對手,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想要捉住他,讓他在死前吐露情報,看來是行不通了。”
病犬並未在意豪的嘲諷,反而承認了自己之前的自大.
“不過對於,中了熏利用自己的念力,製造的藥劑,,暫時不能使用念力的他,也不用那麽如臨大敵,說到底,沒有了念力,也不過是個劍術高明的劍士罷了.蚯蚓那個家夥就是太過大意,才會被一瞬間殺死.”
病犬總結道.
“說的也是,那麽,蚯蚓死了,這次任務之後,就讓熏成為新的陰獸好了,恩,稱號叫毒鳩好了.”
豪豬也是輕松的回答道.
熏依舊站在池邊不語,月光也似朦朧了她的面容.
“只不過是個劍術高明的劍士?你們到底見識過所謂“高明的”劍術麽?“
隆聽完病犬的話,有點好笑.
“劍術再高,對於會念力的我們來說,只要用了纏,劍術就失去了意義,你同為念能力者,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吧。”
豪豬反諷著隆.
“那麽,你敢站在那裡,讓我砍一劍麽,看看你引以為傲的念氣纏繞,起不起作用.”
隆調侃著豪豬.
沒想到這傻子竟然答應了.
隆對這傻X無語了,且不說自己的劍到底能不能劃破念力纏繞,光是自己有沒有失去念力,他就沒懷疑過?還是對於熏的的藥如此相信?
事實上,對於能夠完全掌控自己身體每一處細微之處的劍豪,毒藥這種東西,一個呼吸之間就可以排出體外,從沒聽過有被人毒死的劍豪,羅羅洛亞·索隆,被那群賞金獵人灌了10幾桶高度數的烈酒,還不是,休息一會,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完成了他第一次百人斬的“豐功偉績”
“真是可笑的自信”
隆自語
看著做好防禦準備的豪豬.
隆抽出秋水,
走上前去,信手劃過豪的身體,便轉過身,望向了,剩下的病犬. “怎麽可能?單純的劍術,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斬開我引以為傲的念氣防護,更別提我身上遍布的可以隨意操縱的體毛,就連子彈都打不進去,區區一把劍,區區一把·····”
豪豬沒能說完這句,上半身就與下半身分離,慢慢滑落....
血與內髒流了一地.
察覺到隆目光中的殺意。
病犬意識到,自己被豪豬這個傻B坑了,兩個人一起的話,也許還能逃走,此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加上一個念力是輔助作用的熏,不妙啊!!!
“那是劍豪斬鐵的境界,無論是何等的防禦,對於這種人來說,都如同紙張一樣單薄,我發出去的情報是告訴你們,要所有的陰獸出動,才有可能拿下他,事實上,看到隻來了你們三個,我就已經不抱希望了。”
熏此刻開口道,冷素的面容此刻柔和了下來,看著自己手中父親曾經用過的名刀東櫻,紅色的劍身,點綴著些許花瓣狀紋路,明亮的劍身反射著月光的光華,仿佛有絲絲櫻花伴隨著月光,不時出現又隱沒.
隆此刻被這把劍吸引了“真實把美麗的長劍”
隆讚歎道.
“其實我說謊了,我的父親並不是死於什麽決鬥,只是被一個剛剛學會念的,念能力殺害了.”
熏用眷戀的目光看著手中的長劍.
“一個是苦練劍術數十載的天才劍士,一個僅僅學了三個月的念能力者,任憑父親的劍術如何高明,也無法打破對方的防護,就這樣,他死了.”
“哦,你不是說過,你的父親也達到了斬鐵的境界麽?怎麽會如此輕易的死去?”
隆好奇的問了出來.
“依舊是我的謊言,那只是父親曾經對我說過的, 他無比向往的境界,我一直,都當成笑話來看的,你看。”
熏將手中的東櫻,輕輕松開,劍身便順著土地刺入,劍刃完全刺入了土地,隻留下了劍柄在地上,顯示著這是一把多麽鋒利的刀.
“如此鋒利的劍,到底怎樣才能劃過紙片而不傷呢,而偏偏不傷,才能做到斬斷萬物,這難道不好笑麽?如此的矛盾。”
熏直愣愣的看著插在地上的秋水,用仿佛包含著無數情緒的語氣說道..
“直到看到你練劍,我才知道,真的有這種境界,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喜悅,而是苦澀,原來,他癡迷了一生的劍術,還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到頭來,卻證明了,他不過是個三流劍士而已.”
“而你如此年輕,也說明了,他的一生,只不過是個笑話.”
“你父親的名字?”隆確認為,無論他的修為天分如何,為自己喜歡的東西付出一生,乃至性命,這樣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所以他決定將這個故事記住,放在自己的記憶閣樓.
“明日斬我”
熏回答道.
“真是個不吉利的名字啊!”隆感歎道.
說完之後,一道劍光閃過,熏得右臂便衝天而起,落在了池水中.
“不過,劍一旦生鏽了,就無法再用,無法使用,便意味著折斷,所謂尊嚴,其實是跟劍很相像的東西,我斬你右臂,只是因為你不配再用劍罷了。”
隆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抱著自己的斷臂,卻依舊盯著東櫻喃喃自語的熏.
轉過頭,望向了正準備逃走的病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