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走上前去,從紛飛的光點中,找到了那個神職人員留下的唯一一個物品。
依舊是一個吊墜,不過這個吊墜雕刻的確是在十字架上,銘刻著一個大大的眼睛。
不知道代表著什麽含義,隆依舊將這個吊墜收進了道具欄。
三人終於走進了聖療教會,推開古樸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病床架子。
架子上躺滿了“病人”,一個個頭大如鼓,隨著呼吸,一漲一縮,靠近去看,依稀能夠聽到他們痛苦的呻吟聲,可是你根本從那鼓一樣的大腦袋上,找不到他們的五官。只有絲絲銀色的絲線,不時的在上面時隱時現。
“神啦,魔鬼的低語,不停地在我耳邊回蕩,閉上眼瞼,我竟然能看到一片銀色的湖水,神啦,難道這就是您的國麽?”
“瑪利亞女士,瑪利亞女士,幫幫我,我很痛苦,只有在你的輕撫中,我才能感到一絲慰藉。。。。”
俯身去傾聽,聽到的大多的都是這樣的話語,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那位瑪利亞女士,不知道她是什麽人,竟然能讓這麽多人信任她,依賴她。
他們三人走過了第一層教會,看到了大概300多張床位,大多躺著這樣的人,地上半靠著牆坐著的,坐在椅子上,掛著吊瓶的,瓶子中大多數都是血一樣顏色的液體。
隆拿出一瓶空余的吊瓶,仔細觀察。他的鑒定頁面出現一行字。
“黯淡的古神之血”沒有了之前的偽字,看來這裡的是正品。
那麽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差一個源頭將他們串聯起來。
越過了人群,三人順著樓梯,來到了第二層。
又是各種沒有理智的獵人,看到他們的服飾,就嘶吼著撲了過來。
隆與旋律將他們一一斬殺殆盡,酷拉皮卡則在後面思索著什麽。
第二層的整層風格是建立在一個巨大的平台之上,可以從四面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月亮。
可是看到月亮的三人整個一愣神,仿佛看到一個的巨大的尖利爪子從窗戶邊一閃而過,追過去查看,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現,似乎只是錯覺。
面色凝重的三人,從二樓的嶄新的升降梯上,來到了三樓。
月光從兩側的巨大琉璃窗戶照入,竟然讓人變成了如在夢裡的感覺。
抬頭望去,一個巨大的圓形轉盤,緊貼在正對的高牆壁,大約10米左右,就好像隆念能力具現的日輪一樣,中間是無數轉動的細小齒輪,如同無數的星辰,被外圈的兩個圓包裹在內,而那兩個圓的軌道中,竟然也銘刻著符文。
不過只有12個不同的符文,圍成一圈,隨著齒輪轉動,其中,在路西維德眼中,發現的獸爪印記,豁然就在其中。
不過就算是如此神秘的齒輪圓盤,也不如此刻坐在圓盤前面的椅子上的女性顯眼
只見她,外面穿著普通的獵人披風,可是披風下面,並不是普通如其他獵人隨意的亞麻內襯。
而是如同綢緞一般的,光潔的面料,百褶的白色領口,當中佩戴著一顆翠綠的寶石,略顯暗紅色的貼身馬甲,依稀可見,兩隻純白的襯衣袖子,整潔的從馬甲中伸出,袖口用兩隻紅色的,薔薇形紐扣扣住。
假使不是外罩的獵人外套,與同款帽子,和緊握在手中的華美,優雅的狹窄長劍。
你會以為她僅僅只是一個美麗的,纖細的貴族少女。
只是坐在椅子上,歪著頭小憩片刻。
可是等到三人靠近觀察,卻見,一道狹長的傷口,從她的腹部貫穿到背後。
“原來如此,已經死了麽,暗紅的馬甲,原來是被鮮血染紅的啊!”
旋律有些惋惜的說道。
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各種,扭曲的,不潔的,怪異的存在,此刻看到一個如此完整的人類,又如此的優雅美麗,沒想到竟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隆好奇的伸手,想看看她帽簷下的面容,是美麗的人類女性呢?還是別的什麽。
可是隆的手剛剛觸碰到她的臉頰,一股冰冷的,光滑的感覺,就突然抓住了隆的手。
面前的,被三人都認為已經死去的女士,突然活了過來,抓住了隆的右手,並且將她精致的如同畫出來一樣模樣的,面容,湊到了隆的面前,仔細觀察起了隆,兩者面容之間只有一紙之隔。
酷拉皮卡和旋律嚇了一跳,本能的戒備起來。
隆臉上掛著感興趣的笑容,坦然的任由著死而復活的女士仔細觀察。
片刻後,她松開了,緊握著隆的手,而酷拉皮卡與旋律此刻,也走上前來,和隆站在一起,緊盯著她。
“有趣,你的靈魂很有意思,雖然也是如同之前的神職人員一樣,只是風燭殘年,但是卻一絲絲的在修複,或者說,不知道在哪新生才對。怎麽稱呼?美麗的女士。”
隆左手撫胸,做了個歉身禮,示意為自己剛才冒昧的動作道歉。
“瑪利亞,安娜.瑪利亞”
女士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麽?瑪利亞女士,雖然不知道,你此刻奇異的狀態,以及為什麽不像其他人一樣,陷入狂亂,但是,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麽?畢竟,你是為數不多的,能保持理智的存在了。”
隆問出了三人心底的疑惑。
“一切的源頭,都在我身後的這座星辰鍾塔的後面,要想去往那裡,只需要擊殺我就可以了。
至於為什麽,這只是神的詛咒而已,給予狂妄自大之人以絕望,這就是真相。”
瑪利亞雖然看似還有理智,但是與其說是在交談。
卻用冷淡.機械的話語回應著隆的問題。
如同儲存著這些反應的鏡子,你問她什麽,她只會按照預設的固定東西反應給你。
“感謝你的答案,那麽,你所謂的神又是什麽樣的存在?它又為什麽要詛咒你們呢?”
隆繼續感興趣的追問。
“這恐怕需要你們自己去挖掘了,我只是個,一邊被命令守在這裡,一邊為我的所作所為,懺悔的,獵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