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踹開了大門,身後的狗腿子們紛紛湧入了寺裡,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夜空。
“阿彌陀佛~不知這位大人深夜來此有何貴乾啊?”寺廟裡出來了一個方丈模樣的人。
“有何貴乾?丟糧食,丟和尚,這個是你們報的官不?”
“是啊。”
“那不就結了嗎,不辦案你們天天去衙門催,辦案了你又問有何貴乾,你以為衙門是你家開的?我剛才可是看見偷糧食的賊人跑到廟裡了,來人啊,給我搜!”
“阿彌陀佛,這位大人,佛門清淨之地,怕是容不得大人胡來。”
“呦呵,就是在朝廷的大會上,老子都敢撒潑打架,你這屁大個寺廟算什麽,再說了,你報的官,我們一路追查賊人至此,你卻又說容不得胡來?莫不是你和那賊人……”
“阿彌陀佛,大人,我們寺裡真的沒有什麽賊……”
“哎呀~”那方丈還沒說完,穿著夜行衣的刁三順就“湊巧”的從一房梁上掉了下來,引得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嘿嘿,那啥,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刁三順說完就想溜,不過又很“湊巧”的動作慢了一步,被倆衙役抓了個正著。
二蛋裝模作樣的看著刁三順的禿頭,問那方丈:“為何你們寺廟裡有穿著夜行衣的光頭?方丈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方丈哪知道這穿夜行衣的禿子哪來的,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怎滴,無言以對了?把你們寺裡的和尚都叫到這來!我要一個個排查賊人!”
很快,寺裡的和尚都聚到了這,二蛋拿出官服的記錄檔案,開始一個個查對和尚們的度牒。
“咦,你這不對啊!官府檔案明明記錄的是僧人一百三十七人,為何此處只有九十五人!”
其實吃空餉這種事很正常,畢竟佛田有限,少一個人分,其他人就多分一點不是,但是這話還不能說,方丈總不能說虛報了四十二人,其中有二十個人的份額讓他一個人吞了吧。
見方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二蛋笑了,“既然不出來,那老子只能親自動手了,來人啊,給我搜!那四十二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眾衙役早就盼著這句話呢,久聞萬年伯對下屬不薄,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畢竟是搜東西,有一些小動作也是正常的嗎,於是眾人你有點小動作,他有點小動作,很快就把寺廟翻了個底朝天,翻出來的什麽金銀珠寶,就很“湊巧”的進入了衙役們的懷裡。
“大人,發現了幾個賊人!”
幾個穿著夜行衣的光頭也被推了出來,還偷偷的跟著二蛋擠眉弄眼。
“這一共才幾個賊人,一共四十二個缺口,肯定還有其他賊人!什麽糧倉,密道,機關室,都好好的搜一下!另外這些大和尚身上也搜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與賊人來往的書信!”
“大人,我們缺的那些人,是前兩天丟的那些人!”一個機靈的和尚突然喊到。
“你說是就是啊?就算是有,也不一定是丟了,有可能是穿著夜行衣藏起來了!都給我眼睛瞪大了!仔細的搜!不能放過每一個銅板!額……不對,每一個角落!”
眾衙役美得骨頭都輕了二兩,這一波搜刮完了,萬年伯豈不是得跟咱們一人分潤不少,更何況咱們還在靴子裡藏了私貨,注定是要讓咱過個肥年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大和尚不顯山不漏水的,還真有錢啊!
很快,
各種財物,糧食堆滿了大院子,二蛋一揮手,“這都是髒物!先運回縣衙查封入庫!待此案水落石出以後,在還給你們白雲寺!” 話說完,二蛋就從方丈手上擼下來一串佛珠,丟到了贓物堆裡,笑眯眯的說到,“陰沉木的,你們的眼力還需要鍛煉啊。”
“是是是,我們自是比不過大人明察秋毫。 ”眾衙役拍著二蛋的馬屁。
“行了,把髒物都運走!然後叫人過來圍住整個佛田,我懷疑剩余的賊人就藏在地裡的某個角落!”
二蛋的護衛回去一說,不止莊子上,連附近十裡八村的村民都帶著鐮刀趕過來清除什麽賊人藏身地點,什麽賊人不賊人的村民們倒是不在意,但是聽萬年伯的護衛說,清理藏身地點的那些秸稈,每一車可以換五文錢,一牛車秸稈才多點玩意?有點高粱秸稈就夠一車,這要是快點弄,豈不是一家可以弄個半吊錢回去。
村民們都樂壞了,全家總動員,一起砍秸稈,大和尚們就在那看著,欲哭無淚,糧倉空了,金銀珠寶也沒了,現在地裡的糧食眼看過兩個多月就能收割了,也沒了……身上就剩個褲衩子了……
忙忙活活了一夜,二蛋帶著所有人走了,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寺院,和一群身無分文的僧人。
“你這個三十七車,一百八十五文,算你二百文,給你個整數,那邊還有點雜糧,你也抗一袋走。”
劉老三正在給昨晚忙碌的村民發錢,二蛋則強打著精神指揮著製作青儲飼料。
“少爺,有點不對啊。”
“怎地了?”
“你看這莊稼,正常來說現在已經是八月處,莊稼已經有小小的抽穗了,能看出來小小的糧食,但是少爺你看,這些莊稼一個都沒有。”
二蛋也是農村出來了,知道這是缺水所致,突然一怔,問到,“有多久沒下雨了?”
那下人也一怔,“對啊,是有段時間沒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