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過晚飯。

不會絲毫武功的孫有福，經過連續不斷的長途奔波，早已疲憊不堪。因此晚飯後，即早早告退休息。

其余人等，除華楓、柳飄飄、孟真真、薑瑤瑤之外，包括好動的柳震南在內，均在孟起的提議下，連夜上山捕捉猛獸野味，以備為年貨。

孟起的此項提議，深合華楓之意。

一則，離年關僅余五日，食材極度匱乏。

因為獨自生活的恩師，並未儲備有二十多人的食物。

而有了野味，食材就解決了大半。至於大米、飲品、調料、糖果等，明日完全可以就近采購。

二則，華楓今晚有許多話要與恩師細說，若柳震南等人留在此處，勢必會倍受冷落，面子上委實過意不去。

因而此舉，也算是兩全其美。

……

月上柳梢頭。

蒼白陰冷的月光飄飄灑灑。

空曠的茅草屋前，簇簇篝火，淡淡茶香，華楓帶著柳飄飄、孟真真、薑瑤瑤三女，環老人而坐。

看著恩師龍世塵迫不及待的眼神，華楓開始講述此次歷練江湖的點點滴滴……

當真是事無巨細，和盤托出。

行至蜀川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連最早相識的柳飄飄也是不知詳情。

一老三女聽得如癡如醉、驚心動魂。

龍世塵老人再一次返老還童。

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怒氣橫生，時而面帶驕傲，時而滿臉異色，時而點頭認可，時而擊節讚歎，時而暗自慶幸，時而略表遺憾……

待聽得“華西三霸”終於授首，華楓大仇終於得報之時，更是縱聲長嘯，嘯聲中滿滿的舒暢愉悅。

……

三女的表現更是豐富多彩。

時而羨慕崇拜，時而驚叫連連，時而眼神火辣，時而紅暈雙頰，時而面帶嬌羞，時而回嗔作喜，時而白眼亂飛……

兩個時辰後。

華楓越說越精神。

一老三女越聽越興奮。

眼見“故事”還很漫長，龍世塵索性暫時叫停，讓華楓帶三女準備些酒菜以作夜宵，準備邊吃邊聊。

……

半個時辰後，夜宵到位，一老四小就著月光、煨著篝火，邊吃喝、邊“講書”，好一幅其樂融融的畫卷。

直到天泛魚肚，華楓才結束自己的長篇大論，已是說得喉嚨微啞。但即便如此，龍世塵仍未輕易放過愛徒，不斷地詢問細節。

期間，得知華楓除卻自己教授的掌法、內功、輕功外，竟然還將“仙人指”、煉體、神識也已修煉至大成時，龍世塵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最後，當華楓親承其武功已達到“虛無”之境時，龍世塵直接靜如雕像。

十數息之後，老人再次狂笑如潮。

笑聲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

……

狂笑之後，龍世塵陷入沉思。

沒想到啊，武道中還真有“虛無”之境的存在。

這華小子還真是妖孽啊，竟然能獲得眾多武林世家認可。

竟然學成了如此繁多的奇門絕技，具備了大將之才。

竟然練毀了修煉之塔。

竟然成為了名震江湖的“武林十七俠”之首。

竟然獲得了諸葛武候的傳承。

竟然收服了“臨安十凶”。

竟然能控制四大州府……

比老夫這個武林狂人，更有輕狂的資本！

沒想到啊，華小子這三個媳婦，不但傾國傾城、人才出眾、武功高強，而且出身還如此不凡。

嗯?不對啊！

老夫作為華小子人世間唯一親人，定婚如此大事，怎能不親自參與，怎麽不有所表示?

不行，此前三次定婚都是在女方家中進行，

咱男方不舉行一次，豈非委屈了華小子?豈非弱了老夫的偌大名頭?必須再集中舉行一次定婚儀式！女方長輩，正好由柳老二代表，而孫有福恰好擔當證婚人。時間就選在除夕夜，雙喜臨門嘛，哈哈。

……

不過，作為男方長輩，該為三名徒弟媳婦準備什麽樣的禮品呢?

對了，聽華小子剛才所說，柳飄飄、薑瑤瑤輕功俱都不錯，但無稱手兵刃，就將早些年從官府偷竊而得的兩把寶劍“青虹”、“宮闕”送給她們吧。

而孟真真，已然有了“天怒”寶劍，但輕功較弱，就將“風行”步法傳授於她吧。

至於華小子嘛，對不起，啥都木有！

武功都達到出神入化的“虛無”之境了，還要這些身外之物幹嘛?大不了他重振鏢局之時，老夫前去給他坐鎮。

計定之後，龍世塵拈須而笑，心情暢快之極！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華小子這些年來，委實做得不錯！

……

此時，天大亮，紅日初升。

又是一個豔陽天！

孟起等人依然打獵未歸。

華楓親自陪同柳、孟、薑三女下廚，擺弄了些許早點。

叫起孫有福，六人圍坐就餐。

席間，思慮再三的龍世塵，說出了自己除夕定婚的打算。

五人聽後，反應各不相同。

孫有福大聲叫好。畢竟身處男尊女卑的時代，確實不能太過委屈了華楓。

三女垂首不語，既嬌羞無限，又滿懷期待。

畢竟，如今的龍世塵老人，相當於華楓家長的存在，能得到他的認可，愛郎華楓不至於在中間左右為難。

華楓眼含熱淚，感激涕零。

自從師從龍世塵老人以來，恩師就將全部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時至今日仍未改變絲毫！

如此深恩厚情，此生何以為報?

……

早餐後，華楓不顧老人反對，強行安排恩師臥床休息。

畢竟，昨晚一宿未眠，華楓等人年輕力壯，尚能忍受。而年近八旬的老人，可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接下來，華楓讓柳、孟、薑三女休息半日後，即著手整治茅草屋周圍衛生，清洗晾曬被褥，準備鍋碗瓢盆……

華楓顧不得休息，而是與孫有福一道，策馬奔向離此尚有一段距離的小鎮，準備大肆采購生活用品。

“百善孝為先。”

為了恩重情深的老人，為了老人此生無憾，為了讓老人有一個最為開心的除夕。

華楓與柳、孟、薑三女如上緊了的發條，開始連軸運轉。

也算是“累並快樂著”吧。

新春的腳步，日益逼近。

幸福的翅膀，扇動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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