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舵主思慮再三,得出一個無奈的結論:如今之計,只有自己親自上陣試探一番。如若仍是不敵,就得請兩位館主出面處置了。
唉,屆時,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是板上釘釘啊!
常舵主付罷,深吸一氣,緩步而前:“朋友好俊的功夫!常某前來領教幾招。”
見對方領頭之人親自出戰,薑楠楠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臉正『色』地道:“承蒙常舵主高看,請!”
常舵主微微頷首,雙目電閃,突然身形一晃,倏地欺近身來,雙掌翻飛,瞬間竟擊出四十八掌之多。
但見勁氣獵獵四『射』、掌影重重疊疊,有如疾風追雲、巨浪拍礁,翻滾盤旋、糾纏衝滌不休。
不但快速絕倫,而且掌風凌厲,顯得力道十足!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常舵主武功,比之黃虎,顯然不止強上一籌,已可勉強擠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
薑楠楠面『色』凝重,沉著應對,見招拆招,再不敢純粹以強悍的身體硬扛。
孟起、孟真真、薑瑤瑤三人也是一臉肅穆之『色』,再不複之前的輕松隨意。
均是暗自吃驚:這“臨安十凶”勢力委實龐大無比,還未見到正主呢,僅手下一名舵主竟已如此厲害!
殊不知,這常舵主武功,在“臨安十凶”手下諸多高手之中,已然屬於個中翹楚,鮮有敵手。
……
兩人翻翻滾滾,直鬥了上千招。
因連續不斷的強力進攻,常舵主內力消耗極大,雷霆萬鈞的攻勢已然逐漸放緩。
此時,其粗重的喘息聲,已是清晰可聞。
而薑楠楠則如浪裡孤舟,水中浮萍,在狂風驟雨中飄忽不定,看似即將覆沒,卻又時隱時現。
一番激戰下來,薑楠楠的內力雖也有消耗,但比之常舵主卻要好上許多。
又是一輪急攻之後,見委實奈何薑楠楠不得,常舵主很是乾脆地跳出圈外,雙手一供:“薑少俠武功驚人,在下不是對手!”。
說完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薑楠楠雙拳一抱:“承讓!常舵主內力雄厚,掌法超群,實乃世所罕見!”
……
“獸王武館”其余諸人,見連武功高強的常舵主,也是敗下陣來,不由面面相覷,暗自驚駭。
“難怪這小子如此囂張,原來有囂張的本錢啊!”
“這小子何方神聖?怎會如此了得?”
“如此武功,非兩大館主不能抵敵啊!”
“嗬,果然是有肆無恐啊!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功力,厲害了!”
……
片刻後,常舵主喘息稍定,向薑楠楠揖手一禮道:“薑少俠如此武功,斷不會沒來由挑釁我‘獸王武館’,可否告知緣由?”
薑楠楠微微一笑,向前一步低聲道:“常兄爽快,在下心甚仰之。既然見問,實不敢瞞。薑某欲會會兩位館主,還望常兄成全!”
常舵主一聽如此緣由,心中半信半疑。
沉思半響,決定將此事上報“蟒王”李不信館主定奪。
他作出這一決定,基於兩點考慮。
其一,自己這兩百多人,單打獨鬥,均非其敵手。而一擁而上,以眾擊寡,實非好漢行徑。
基二,薑楠楠如此人才武功,他心下已有結交之意,再也不願與之為敵。
所謂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即是如此。
有此兩點考慮,上報自己的主子李不信館主定奪,實乃明智之舉。
……
計議已定,常舵主遂不再遲疑,決定立即將薑楠楠四人請入武館。
畢竟,一大群人在匾額被毀的武館大門外聚集,時間越長,影響則越大,還不如暫且收兵。
常舵主還有另外一層考慮,那就是想看看薑楠楠氣魄、膽量如何,敢不敢深入虎『穴』。
思慮至此,常舵主也是語氣低沉地道:“李館主正好今日在此當值,薑兄請!”
“謝謝常舵主成全,請!”薑楠楠拱手一禮,表示謝意。
爾後,與孟起等三人一道,緊隨常舵主身後而入。
……
此時,天已近黃昏。
一番糾纏下來,竟已不知不覺過去了八個時辰。
一日未進食,孟青青等四人卻未感覺饑餓。
人說“秀『色』可餐”,他們卻是“拚鬥可餐”。有架可打,就能廢寢忘食。
當真是爭勇好鬥之輩啊!
……
“獸王武館”,不但外觀大氣磅礴,威武雄壯。內裡也是鱗次櫛比,別有洞天。
甫一進入,迎面而來的是一座極為寬敞的練武大廳。
大廳內,滿是身著白袍黃衫的武者。
概略數來,怕不下上千之眾。
上千人整齊劃一、統一動作,呼喝聲中,倒也頗有威勢!
大廳門口,常舵主向薑楠楠道聲“稍候”之後,即匆匆入內而去。
未幾,即陪著一位五十余歲、魁梧雄壯、長相凶惡之人緩步而來。
相距三丈許,常舵主一指孟青青四人,向那名老者躬身道:“李館主,就是他們四人。”
那名老者,顯然就是“蟒王”李不信。
李不信一瞪豹眼:“就是爾等在我武館門外鬧事?專門為砸我武館場子而來?”
……
薑楠楠四人一聽,暗自感歎。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若是比武切磋, 斷然不會砸人匾額。
所謂做人留一線,大抵如此。
這李不信看似粗魯莽撞,未曾想看問題卻是一針見血。
看來,這“臨安十凶”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李館主果真是明白人!”
薑楠楠哈哈大笑,緊接著豪氣千雲、擲地有聲地道:“不錯!今日我等前來,隻為砸武館場子!”
“如果李大館主,連區區在下都無法戰而勝之,還有何面目在此開館?趁早關門大吉,免得誤人子弟啊!”
……
見薑楠楠如此囂張,李不信那寬大光潔的額頭,頓時爬上幾條粗壯黑線。
轉頭向常舵言冷哼道:“常勁鋒啊,你不是他敵手?”
薑楠楠這才知道,常舵主,原來名為勁鋒。
見主子相問,常勁鋒面『色』一紅:“委實如此,屬於無能,給主子丟臉了。”
李不信不置可否:“他們當真無人指使,只是說要會會阮館主與老夫?”
常勁鋒急忙點頭道:“照他所言,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