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冬妮的打賞)
......
鍾情一手搶過在蘇田手裡抖顫的藥碗。
邪氣如薄薄的晨霧幽幽的籠在藥碗上方。
“鍾情!藥有毒?”
鍾情沒有回答,心裡默念著早上給元元吸收邪氣的“地雷咒”,左手在藥碗上方輕輕一抓。
邪氣立刻消失殆盡,少得令鍾情有一點的愕然,有一點的不滿足。
僅僅一個早上,他對自己的修為又有了新的認知,原來邪氣對一般人來說是禍害,對他來說倒是福氣,他能將邪氣轉化成雷電。
“還有藥嗎?”
“有!”
蘇小杏極為乖巧,立刻跑了下去。
“舅舅,哪個混蛋醫生給你下的毒?我替你報仇!”
“不能啊!”蘇田茫然道:“我這段時間胃潰瘍厲害,吃西藥管不了事,聽說有個叫余大劍的中醫師治療胃病十分了得,就去他那開的藥...”
“誰介紹你去的?”鍾情警惕道。
“沒誰介紹,是我在醫院聽別人說的!”
“醫托?”
“也不是!”蘇田尷尬道:“是我等候取藥的時候,旁邊兩個婦女在聊天,好像說到什麽胃病的,我就偷偷的聽了下來...咳咳...”
蘇田越發尷尬,支吾道:“你知道,一個病把人折磨慘了,聽到有治療的良方,總是,那個,總是...”
“余大劍的診所在哪?”
“跟他無關!”蘇田搖頭道:“我是到了他的診所看病,也是他給我開的藥方,可是抓藥是我自己拿了藥方到大藥房抓的...”
“嘿!舅舅!你真笨!余大劍的把戲跟詹惟中一個鬼樣...呃...”
表嫂摸摸腦袋,訕笑道:“呵呵,呵呵,好像又不一樣,按理這樣想來,藥裡面不可能有毒啊!”
藥劑師等同於質檢員,醫生負責開方,病人拿了藥方到藥房抓藥,藥劑師是會檢查一遍的,發現有不妥立刻會讓病人倒回去找醫生。
毫不誇張說,藥劑師對藥性的理解比醫生要深刻,無論在醫院還是在外面的藥房,藥劑師的作用也是一樣的。
這個道理在以前或許大家都不懂,以為一切開藥的責任都在醫生那,現代社會很多事情都明了了,大家都知道這個生活的小百科。
“就是不可能有下毒的可能,你才會安心的喝下去。”
鍾情這句話十分的“禪”跟“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人人都能理解。
“鍾情,藥都在這裡了!”蘇小杏把一大堆土黃色的藥包放在茶幾上,“喏,開了七天藥,今天煎了一包,還剩六包!”
鍾情把其中一包打開,表嫂拉了拉蘇小杏,蘇小杏掙脫了,她也不勉強,自己躲得老遠。
藥包裡面是十幾種叫不出名字的中藥,總之就是樹皮樹乾樹枝樹葉之類,濃濃的中藥味,也沒有邪氣釋出來。
鍾情再打開其余的五包,也是那個樣子,看不到半點邪氣的跡象。
他稍一沉吟,“蘇小杏,藥怎麽煎?”
“跟我來!”蘇小杏抓起藥包,一邊往樓下跑,一邊說道:“涼水下藥,放一塊片糖,三碗水煎二十分鍾,最後成一碗水,剩下的藥渣晚上再煎一趟,飯前服用!”
蘇小杏像個熟手技工,在一個漆黑的小瓦煲裡面放入一塊片糖,一包中藥,三碗清水,打開了煤氣爐。
從小瓦煲那彎彎的小嘴裡釋出淡淡的煙霧,並沒有邪氣的跡象。
...
“快好了吧?”
“還有一分鍾!”蘇小杏看了看手機。
鍾情點點頭,他終於看到有一絲邪氣從小瓦煲的嘴裡釋出來,
看來這藥是要煎足夠的時間,才能形成邪氣。“好,時間到!呵...”
蘇小杏剛伸手去關煤氣爐,卻被鍾情抓住了手腕,示意讓其繼續燃燒。
她的身體一陣顫動,急忙縮回手,可心裡懊悔到極點,“嘿,我縮手幹嘛,讓他這樣抓著不好麽!”
鍾情自然不懂這等少女心事,只是靜靜的看著小瓦煲,隨著蓋子“噗噗噗”的跳動,邪氣漸漸也消失了。
“吃藥有時間限制麽?”
“小杏,在問你呢!”表嫂推了蘇小杏一下,立刻後退兩步。
“啊?哦哦!”蘇小杏驚慌失措,漲紅了臉,“有!藥方上說五分鍾內喝完,涼了不能暖胃反倒傷胃!”
“嗯!”鍾情點點頭,跟自己想的一樣,“叔叔,保險一點,還是不要看那中醫了,你照常到人民醫院複診,平常養胃的...嗯...蘇阿姨是賣水果的,讓她進貨的時候進一個榴蓮,能吃肉最好,不能的話用榴蓮瓢子裡那軟軟的白色東西跟老母雞來熬湯,一個月喝兩三次,對胃也是很好的!”
這個小竅門是細婆跟鍾情說的,他深信不疑。
“尼瑪!那就是說藥房抓藥有問題咯!走!都跟老娘去,把藥房的招牌拆了!”表嫂像打了雞血似的。
“表嫂,飯後再...”
“小杏,你不懂!這理論的事情,跟抓奸和打仗一樣,要求的是一鼓作氣,時間一過沒了氣勢,便是有道理也能變成沒道理!”
蘇小杏尷尬的看著鍾情,鍾情是不願意去參與這種潑婦罵街的,他抓了一包中藥,“不一定就是藥房的問題,蘇小杏,你給一張藥方我,我去余大劍那看看。”
“表嫂,不如(我跟鍾情去余大劍那,你跟爸爸去藥房)”
“不要不如了!小杏,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都是出類拔萃的女人,兩個就能撐起一台戲,走,表嫂跟你去踢場,麻痹,就算拆不了招牌也要他賠一百幾十萬!”
蘇小杏被表嫂硬生生的拉著飛奔出了家門,她是在風中凌亂,卻又無可奈何。
鍾情出了蘇家,並沒有直接到余大劍的醫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
松風路仿古街上都是傳統行業,當鋪,金鋪,命理館,特產店,應有盡有,好像回到古代的長安街一般。
鍾情徑直走進一家畫廊,畫廊很大,也很凌亂。
牆上牆角都放滿了字畫,一個頭髮蓬松的中年男人目不斜視的在裡面作畫。
“老板,我想裱一幅畫!”
畫廊裡良久沒有回應,在鍾情幾乎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才想起一把低沉的聲音,“拿來看看!”
說話的還是那中年男人,他已經轉過了臉龐,眯著眼睛,似乎很抗拒陽光。
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滿臉胡渣,頭髮很長,看不出帥氣與否,反正就很“藝術家”的樣子。
“喏!”
鍾情看著他那張胡渣臉,總是覺得他的手會很髒,他攤開了畫卷,不願意給男人碰到。
“嗯,這畫卷的大小裝裱價格從五十到五百都有...”男人喵了一眼畫卷,也不知有沒有看內容。
“能刷卡嗎?”
“能!”
“五百的!”
“你的年紀要不是專業學過畫畫, 這樣的水準可以了,可也不算天才,畫工還是稚嫩,沒必要花大價錢,裱五十的吧!”
“要多久?”
男人喵了一眼鍾情遞過來的銀行卡,正常五十是不用刷卡的,他狐疑的喵了一眼畫卷,眼光最後落在鍾情的眼睛上。
“一周!嗯...”男人側著頭想了一陣,“三天吧!”
“不了,謝謝!”
鍾情為人十分大方,此刻卻吝嗇得要命,媽媽的肖像放在別人那三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很心痛。
“喂!回來!”
男人追了出門口,看著鍾情的背影嚷道:“三個小時!等不等?”
“等!但不能馬虎!”
在這個事情上,鍾情是墨跡得很。
男人狠狠的瞪了鍾情一眼,似乎覺得他十分的無禮,鍾情可管不了這些,手還是緊緊掖著畫卷。
“拿來!蓋上我的圖章就是保證!”
男人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十分乾淨修長,簡直能彈鋼琴了,男人只是收了畫卷,並沒有理會鍾情的銀行卡。
他把畫卷珍而重之的放在一張紙上,拿來工具,回頭看著鍾情,“畫裱上之後,便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需要在上面寫什麽麽?例如畫卷的名稱。”
“也好!”
鍾情語文水平不錯,腦子轉得飛快,從《詩經》的“凱風自南”到高爾基的“母親,是唯一能使死神屈服的力量”古今中外名句通通過了一遍。
終於,他有了主意。
鍾情抓起筆,在畫卷左下方,媽媽的裙擺下,一筆一劃用小學生的字跡寫下了四個字:“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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