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城某郡王府。
“寧郡王,許久不見。”
“果郡王可還安好?”
“據聞前幾日端王殿下邀請寧郡王府中相聚饋贈了一件奇珍異寶,可有此事?“
“果郡王真是消息靈通,卻有此事,此物殿下稱之為香皂,洗澡之時用之分外清爽,現在我每日都洗兩遍澡。”
“難得,難得,寧郡王以前據傳一月隻洗一次澡,看來此物名不虛傳,不知可借之一洗。”
“果郡王既然說了,怎能不許,請。“
許久,果郡王一身清爽而出,家丁來報:“香皂小了一大圈。”
寧郡王露出肉疼的神色,“快快差人去看看林府的香皂有沒有開賣,若是買不到,小心打斷你的腿。”
……
秦淮河畔,一眾出身高貴的女子正在遊湖,其中一個女子身上淡雅的香味引起眾人注意。
“林姐姐身上的香味好特別,這是什麽胭脂?”一人問道。
被稱為林姐姐的人說道:“我可沒有用胭脂,這都是香皂的功勞,前幾日父親拜會端王殿下,正趕上殿下要求宗室相聚,殿下便贈了一塊剛出來的香皂。”
“香皂?我等怎麽從未聽說過。”眾女子一聽說俱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據說,這是林家剛剛造出來的東西,還沒有正式出售呢?不過這個東西真的好用,等林家出售,我準備讓下人屯一些呢?對了,我還帶來了,這樣便能隨時洗手,沒辦法,這一用,再用其他便不習慣了。”女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眾女子的眼神頓時集中在林姓女子拿出的香皂上,露出羨慕的眼神。
有人提議:“林姐姐,可否讓我們也試試。”
林姓女子不舍,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小氣還是答應了。
眾女子一擁而上,彼此交換肥皂清洗雙手,讚美之聲不絕於耳,紛紛打聽是哪個林家。
於此同時,端王差人送往京師的香皂也到了宮中。
“官家,端王殿下倒是有心,知道官家愛乾淨,送來這麽個東西。”
寢宮中,趙佶正在用香皂洗手,一次性將手中的汙漬洗的乾乾淨淨之後,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他身側是穿著紫袍的禦前太監曹彰,這些香皂趙佶喜歡,他也喜歡的不得了。
“這個老三,現在終於懂點事了。“趙佶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個香皂十分對他的胃口,不但能夠清潔身體,還能留下淡雅的香味,實在是難得的珍品。
曹彰笑道:“官家賜了端王殿下實職,端王殿下定是心中感念,這心中估計也有了計較。“
提及此事,趙佶的神色變得陰沉,“他說道:“現在金人是否有新的動向。”
“回官家,在北面的細作經過反覆確認,金人這次的確準備動真格了,現在金人從北面調集了大批騎兵,在邊境加緊鍛造火炮和火槍,同時金人還調集了大批的船隻。“曹彰的臉色有些發白。
趙佶露出驚恐的神色,“看來我們要盡快南下,若是走的晚了只怕走不了了,落在金人手中,朕會生不如死的。”
“官家放心吧,一旦邊境有變,我們便立刻南下,只希望董浩然這次出使金國能夠和金國達成和解,哪怕每年多給些銀子也行。”曹彰說道。
這次董浩然去邊境名義上是查案,但實則是出使金國,這點只有他,趙佶和董浩然三人清楚,畢竟這件事並不是很光彩。
如果董浩然和金國達成協議,
華朝剩下的唯一道路便是抵抗,所以趙佶讓董浩然路過江寧城的時候讓柳江白督辦團練。 “只要金人不來攻打,朕什麽條件都答應。“趙佶聲音顫抖,語氣中滿是恐懼。
曹彰跟隨趙佶最久,深知當年北平宗親被金人俘獲凌虐是他心中最為恐懼之事。
當年如果不是他背著趙佶逃過金人的圍捕,現在只怕趙佶的命運也會和那些宗親一樣。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深受趙佶的寵信,畢竟他可是趙佶的恩人。
“官家,有老奴在,一定護的您的周全。”
曹彰趁機表忠心,當前李文忠,曾嗣,黃紋隆同樣受到趙佶器重,三人甚至仗著自己得寵不把他放在眼裡,現在他有意讓趙佶想起當年他的恩情。
聽了這句話,趙佶忽然有種熟悉感,這時想起當年曹彰是個小太監時拚命救的自己。
他神色緩和下來,對曹彰說道:”朕記得你的功勞,也會護著你的。“
曹彰聞言,心中不由暗喜,想到什麽,他說道:“既然官家喜歡這香皂,老奴差人去江寧采購一批便是,畢竟這宮中的妃嬪知道有了香皂定然跟皇上要,索性屯一些便是。”
“也好,這個東西用了之後倒是真的用不慣其他的了。“趙佶說道,”另外順便查查這個林慕的底細,端王在信中對他多有讚揚之言,還準備重用其抗擊金人。“
端王的信曹彰也看過了,他說道:“官家,現在這個節骨眼, 不管是西法還是中法什麽的,能阻止金人南下的才是好法,所以不如讓端王殿下試試。”
對金人的畏懼讓趙佶現在方寸大亂,他說道:“你說的對,能保住朕的江山再說其他,這私人軍工坊的事變允了他吧。“
……
林府。
林慕帶著眾人正在忙著趕製香皂,自端王邀請皇室宗親體驗了香皂之後,一時間上門的客商絡繹不絕,嗅到金錢味道的他們紛紛上門打聽香皂售賣之事。
不過林慕將他們都打發回去了,一心隻趕製香皂,同時他讓張伯購買了一所大院用來當香皂坊的坊地,而且還將利用生石灰純鹼獲取的燒鹼的方法交給了林豐,讓他負責生產燒鹼,同時建立燒鹼工坊。
如此一來,利用城市資源度過初期的材料匱乏困境之後,林家便有了獨立生產香皂的能力。
“大郎,現在咱們少說也熬製了一萬多塊香皂了,這香皂你準備賣多少錢一塊?”林清擦了擦頭上的汗,他累的不輕。
“胰子多少銀子一個?“
“少說也得二兩銀子。“林清說道,一般來說大戶人家才用得起胰子,所以胰子一直價格不菲。
“一塊香皂十天半月總是能用的,又比胰子好用,咱們至少也得賣六兩銀子一個。”林慕下了決定。
香皂在當前的華朝毫無疑問是屬於奢侈品,在當代人眼裡這是肥皂,但是在古人眼裡肥皂的價值和當代人眼中的香奈兒一樣。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獅子大開口,畢竟香皂面向的群體不差這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