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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明星來自地球》第四百五十一章:到齊【3合1】
開演唱會是一件體力活,巡回的演唱會更是馬拉松。歌手如果不想砸了招牌,將自己的演唱會演成“車禍現場”,往往演唱會前的一兩個月,就得緊鑼密鼓地開始體力鍛煉,曲目排練。

 偶像歌手比職業歌手更靠口碑和形象吃飯,【W.I.N.4】在偶像圈中又以敬業著稱,六年來演唱會開了近百場,無論舞台規模大小,每一次都鄭重以待。

 這次巡回演唱會場次更多,是全國巡演。在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三個月的時候,【W.I.N.4】就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如今距離演唱會只剩一個月,除了一些必要的宣傳,他們基本常駐在了公司的練習室。

 今天,【W.I.N.4】的四個人早早來到練習室,卻沒有立馬開始練習。

 因為韓覺馬上要來。

 韓覺要來,所以他們都沒穿便於訓練的背心短褲而來,一個個穿著都有講究,既不莊重也不過於隨意。為的就是不在韓覺面前墜了氣勢。

 當初韓覺來公司和張子商錄《以父之名》,全公司出道藝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紛紛跑來湊熱鬧,【W.I.N.4】作為當家台柱,沒理由不知道這個消息。他們知道,但除了顧凡其他人都沒來。

 後來韓覺和【藍鯨】建立了合作關系,要給顧凡製作單曲。【藍鯨】更是沒有瞞著他們,問他們對於組合合體的方案有什麽看法。

 除了顧凡覺得可以一試,另三位成員都沒同意,試也不願一試。他們三人在娛樂圈經歷了六個春秋,虛與委蛇委曲求全的事不是做不來,但他們也不是為了利益什麽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韓覺不聲不響背叛了他們,事前事後一個解釋也沒有,還差點斬斷他們的前程,這事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韓覺。

 公司勸說不動他們,沒有強求非要一起,只是退而求其次,“那就讓韓覺當個中場嘉賓,出來唱兩首歌?誒~公司也是要吃飯的嘛”,總經理親自來說。

 三人有心繼續拒絕,但是總經理又說,“如果我說是老董事想看呢?”

 這下三人沒法拒絕了。商量之後,同意。但他們講,僅限於演唱會的中場嘉賓,除此之外再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總經理笑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等待韓覺到來的時候,四人零散地坐落在練習室的【L】型沙發上,隨意聊了聊圈子裡各種訊息。

 “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顧凡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過來一看,是韓覺打來的,電話裡韓覺說他人已經到了樓下,就是不知道要去幾樓。

 顧凡說著“時間還早,先來練習室坐坐”,就走出了練習室,看樣子要去電梯門口候著,親自把韓覺帶過來。

 顧凡走後,留在練習室裡的人也並沒感到多少緊張。

 來自韓高國的金璨,正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在專心致志地玩遊戲。在冰箱前面挑揀著飲料的,叫向祖,華夏粵省人。剩下的那個來自櫻花國,叫林鬱哲,此時正斜躺在沙發最邊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翻著擱置在沙發扶手上的一本雜志。

 【關於一切說我蠢,說我沒腦子的言論,我都接受。但是真實原因是為什麽,我不會說的……因為當時的我沒打算說,現在的我也就不打算說。】

 林鬱哲在心裡默念完這段話,撇了撇嘴,快速瀏覽了一番文章的後半段,發現後面也真的沒有再提韓覺當初跳槽的真正原因。

 “這報道還不夠深呀,不知道跳槽的原因,不知道他前女友叫什麽名字,不知道他哪裡學的導演本事……不知道的問題還是不知道,還說什麽怕問太多‘為什麽’從而忽略建築的美。”林鬱哲感歎了一聲,翻回到原來的進度,慢慢往後看。

 “這就叫春秋筆法了,記者如果不會這一手,還好意思叫記者嗎?”向祖把幾瓶飲料放在茶幾上,有檸檬汁,有紅茶,有綠茶,就是沒有蘋果汁。

 雜志是顧凡最先買來的,故意擺在練習室顯眼的地方,似乎是為了促進兩邊的關系,消除隔閡。他們倒也沒故意視而不見,練習休息的時候拿起來就看。一個一個輪流看,在林鬱哲之前,金璨和向祖已經看過了文章。

 雖然很多問題文章裡都沒有給出答案,但他們作為韓覺的隊友,最清楚韓覺從不談論自己的過去和內心的習慣。這篇專訪沒有無端猜測,所有的消息都來自韓覺的轉述,完全可以說這確實算是寫韓覺的文章裡最深最真的一篇了。

 通過這篇文章,他們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韓覺,看到了一個才情和脾性和以往天差地別的韓覺。

 當然驚奇歸驚奇,但他們可不會忘記自己應該對韓覺采取何種態度。

 “簡單講一句自己犯蠢做了傻事,當作道歉,就以為事情洗白有臉回來了?我們沒原諒他,粉絲也沒原諒他,”金璨搖搖頭,“他憑什麽?”

 林鬱哲翻著雜志,悠悠道:“還能憑什麽,就憑董事長喜歡他唄。”

 金璨抬起眼,見縫插針地瞥了林鬱哲一眼,還真反駁不了。

 金璨是韓高國賽區的選秀冠軍,來【藍鯨】的時間較晚,但也聽說過韓覺【藍鯨】親兒子的稱號。

 韓覺剛來公司當練習生的頭幾年裡,很能闖禍。但是不管韓覺闖出什麽樣的禍,董事長總是不生韓覺的氣,哪怕韓覺有次借錢被董事長發現,被董事長按在走廊上批評,走也走不掉,韓覺實在窩火,一伸手把董事長的假發當眾摘掉,董事長大驚失色,大喊什麽“無法無天了!”,很是震怒。然而事後還是什麽懲罰措施也沒有,只是要韓覺課後加練,看似懲罰,實為開小灶。據說董事長私底下跟韓覺悄悄商量,說他好歹也是個董事長,人多的時候務必要給他一點面子。

 “到底憑什麽,等下他來了,你當面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向祖一臉誠懇。

 金璨手上一個操作不慎,屏幕中的角色死了,他把手機一放,翻了個白眼,“我雖然不怎麽聰明,但腦子還沒壞。”

 “說真的,以前就屬你被韓覺打的次數最多,你不是在這邊學了唐手嘛?現在有大好機會,你不一雪前恥試試?韓覺這六年說不定荒廢了功夫的。”

 金璨用手虛指了指向祖,特別想把苦練的唐手用來打向祖。

 雖然夏原的文章把韓覺寫得改頭換面,又是穿秋褲,又是養小動物,歲月靜好,溫柔的幾乎成了另一個人,並且韓覺復出後也確實沒有再出手傷人,似乎韓覺真的遠離了暴力。但是,他們這些曾經距離韓覺最近的人,深知打架對於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如果有人講韓覺從良不再打架,他們這些人是要笑的。

 而這其中又以金璨最不肯相信。

 曾經華夏賽區選拔結束,五人成團,彼此生活在一個宿舍,開始培養默契,進行磨合。

 向祖和顧凡很早就在【藍鯨】了,從櫻花國來的林鬱哲剛來時性子拘謹,在顧凡的關照下很快了解了韓覺的脾性,沒有挨打。而從韓高國來的金璨性子張揚,效率很高的討了韓覺好幾頓打。韓覺知道這是隊友,不能打壞,每次出手都很有分寸,直到有一次金璨偷看了韓覺的日記,被韓覺發現後下了狠手。如果不是其他三個人拉著,金璨就不是隻吐一口血那麽簡單了。

 那是金璨第一次知道人被往肚子踹了一腳,真的會跟電視裡一樣吐出血來。

 “說是誰也不讓看,最後還不是讓人看了?”金璨突然喃喃自語。

 “什麽?”向祖湊過來問。

 “韓覺日記被人曝出來的那段時候,他有沒有打人?”

 “沒關注過,不過你等下可以問問他。”向祖嘴裡依然滿口勸人送死。

 另一邊,林鬱哲突然將視線從雜志上移開,“你們說,那個日記會不會是韓覺這前女友發上來的?”

 “是有這個可能的,”向祖坐下來說,“不過他在電視裡說前女友的時候,用的什麽形容詞?完美。采訪裡也一直都說好話,所以也有可能不是她發的。”

 “有道理。”林鬱哲想了想點頭。

 金璨突然一把攬住向祖的脖子:“哈!被我逮到了!你有偷偷在看韓覺的節目!”

 “哪裡……我只是有一次不小心點進去的……好吧,我是為了看章依曼……”向祖找著亂七八糟的各種借口。

 林鬱哲突然一合雜志,急促道:“來了。”

 金璨和向祖收起嬉鬧,在沙發上坐好。

 在沙發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幅照片。所有五個人合照的照片裡,韓覺都是居最中間的。

 而現在,他們三個坐在了【L】型沙發長的那邊,在距離轉折的位置留了一個位置,那是給顧凡留的。給韓覺留的是另一邊,【L】的短邊。

 四人坐一邊,一人獨坐另一邊。

 四對一,界限分明。

 ……

 ……

 韓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藍鯨】了。

 自第一次在這裡一層層往上跑了一趟之後,韓覺已經知道練習室分別在哪幾樓,錄音室在幾樓,會議室又在幾樓。另外食堂、教室之類的地方,韓覺此後也找機會獨自去轉了一圈,跟領導視察一樣,落在有心人眼中,這就是韓覺準備回歸【藍鯨】的信號。

 無論韓覺最後回不回歸【藍鯨】,圈內人都把韓覺當成了半個【藍鯨】人。

 包括【藍鯨】公司的員工和藝人。

 現在是早上九點不到,【藍鯨】公司正是熱鬧的時候。韓覺帶著關溢和小周來到【藍鯨】,從大門到大堂,一路暢通無阻。周圍員工投來視線,小聲議論,練習生也不跑了,反而興奮地跟在韓覺身後,等著看能不能要到一個簽名。

 韓覺這次早早卡著員工上班的點來,就是為了討論舞台合作的事情。

 他作為演唱會的中場嘉賓,唱什麽曲目,幾首,什麽類型,用時多久,燈光和視覺效果如何設計,這些都是需要討論的。而之所以要卡著員工上班的點來,是因為他越來越忙了,相比其他能賺錢的事情,跟【W.I.N.4】出現在同一個舞台,只是為了讓曾經【W.I.N.5】的老粉了卻一樁心事,根本沒什麽收益。

 嚴格意義上這算是韓覺第一次【寵粉】,所以不能半途而廢,韓覺就想趁自己還沒改變主意,早點來把舞台合作的事情談妥。

 韓覺電影拍完,專輯錄完,看似擁有了一段久違的假期,但實際上等待他的,只有越來越多的忙碌。

 惡毒的關溢把韓覺每分每秒都換算成了金錢,時刻在他耳邊提醒“你去買了一個灌湯包的時間,我們少賺了一萬”,“你多睡十分鍾懶覺,就少了兩首歌的時間,現在你去音樂節唱兩首歌的報價是八十萬”,韓覺都快瘋了。

 成功確實風光,但風光之後為了維持這個風光,要背負的負擔隻多不少。

 電影拍完,夏原的報道出來之後,韓覺感覺清淨離他越來越遠了。

 韓覺每天都會收到幾十個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其中大部分都是圈內人。

 想要采訪他的人更多了,華夏的,美利堅的,歐洲的,都有。甚至有的出版社,早早地就想要簽下韓覺的自傳,如果韓覺沒時間自己寫也行,只要最後署名是他,出版社會找槍手幫他寫。

 身價上漲,商演邀約和廣告的代言邀約也一齊多了起來。音樂節,拚盤晚會之類的高價商演開始向韓覺這裡遞過來。發來合作意向的代言產品,較之以往,價格要更貴,檔次要更高。

 前來邀歌的人無論國內國外,來了一茬又一茬。各種飯局和晚會只要韓覺點頭,他能從早上開始不間斷地吃到第二天早上。

 陸陸續續也有影視圈的人找到韓覺,想要合作。有土豪甩著鈔票請韓覺拍電影,想要賺錢,想捧人。

 更有一些資本力量注意到了韓覺的才華,準備在他的工作室投錢佔股。

 甚至一些十八線以外的跳梁小醜,為搏關注,告韓覺的作品是抄襲剽竊。

 以上這些還都是等著韓覺去接過來做的。

 韓覺現在懷裡揣著的事就已經不少了。

 “電影和專輯馬上就要開始跑宣傳,顧凡的單曲要製作,傻妞那邊等我過去當專輯製作人,跟賈倫斯的電影公司要盯著,工作室要擴大規模……”韓覺梳理著工作,覺得時不我待。

 好在他和章依曼一次錄製《我們戀愛吧》的質量夠高,能剪的分量夠多,不然《我們戀愛吧》在諸多事情裡,最容易被犧牲掉。

 章依曼打電話的時候聽到韓覺有這麽多事情要忙,十分心疼韓覺,說如果太忙的話,她那張的專輯可以留以後再讓韓覺做的。

 韓覺笑著安慰:“不累,那可是咱們的護身符啊,怎麽能隨便就丟掉。”

 韓覺記得夏原曾跟他說,年輕的時候當文青似乎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情,那時候時間多的不值錢,肩膀上有沒扛起什麽責任,在藝術裡自由自在。然而年歲漸長,各種世俗煩惱包抄過來了,那時候再想要保持文青的生活狀態,簡直是一種偉業。

 韓覺現在深感認同。

 韓覺走在【藍鯨】一樓的大堂,迎著四面八方的視線,和前台的小姑娘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電梯走去。

 然而電梯來了,韓覺杵在門口又不進去了。

 小周心思何其敏銳,知道韓覺出狀況了,於是偷偷把攝像機拿了出來。

 韓覺反偵察經驗也被鍛煉出來了,轉頭瞪了小周一眼,把攝像機嚇了回去,然後才往旁邊走了幾步,拿出手機,給顧凡打了電話,問顧凡現在是去錄音室還是去會議室還是在哪裡見面。

 顧凡說先去練習室坐坐。

 打開電梯門,韓覺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顧凡。

 “哥,你瘦了!早飯吃了沒?”顧凡帶著韓覺往練習室走了兩步,就定在了原地,腦袋沒動,身子卻準備往後走了。似乎只要韓覺說沒吃,他就要帶韓覺先去吃早飯。

 “吃了吃了,”韓覺擺擺手,把顧凡的身體掰正,推著他的背繼續往前走,“老師們到了沒?”

 “說是在路上,馬上就到,”顧凡回答了之後又問,“哥,你到時候唱什麽歌?我聽過沒?”

 “是新歌,你沒聽過的。”

 兩人走著聊著,就到了練習室門口。關溢和小周知道韓覺這是久違的和隊友見面,只要裡面不打起來,他們就等在門口。

 韓覺站在顧凡的邊上,看了看那塊【W.I.N.5】變【W.I.N.4】的牌子。

 上次來,只有他和顧凡,這一次,就是全員到齊了。

 顧凡打開門口,先進,然後扶著門讓身後的韓覺也進。

 韓覺進了練習室,直接看到了坐於沙發上的三個人。

 韓覺事前做過調研,知道那些人分別是林鬱哲、金璨和向祖。前身的日記裡寫了對這三人的大致印象——林鬱哲是個鞠躬機器人,很無趣,金璨很跳很欠打,向祖雖然沒什麽毛病,卻讓人很不舒服。

 前身還出版過一本寫練習生時期回憶錄,裡面也有這三個後來出現的人。但是,大概是因為沒怎麽在意過這三人,前身寫起他們來內容嚴重失真,不足為參考資料。最後韓覺還是去粉絲的論壇上逛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一下這三人的資料。

 他們三人看到韓覺走來,依然坐在沙發上,沒動。

 走近了,韓覺分別和他們三人對視了一會兒。眼神平靜。

 顧凡皺了皺眉頭,剛想打破這份沉默,韓覺在邊上笑了笑,微微側過身,和顧凡說:“好了,現在看也看過了,我去樓上等老師吧。”

 顧凡不作言語,轉頭視線投到端坐的三人身上,眼神裡含有警告的意味。

 他們三個才各自開口跟韓覺打招呼。

 “韓哥。”林鬱哲用了曾經的舊稱呼,看似親近,但表情依然疏離。

 “韓老師。”金璨則笑嘻嘻的,宛若在開玩笑。

 “韓覺。”向祖就直呼其名了。

 對於韓覺,他們以前心懷敬畏。敬的是實力,畏的是拳頭。如今六年過去,少年變成了青年,見識過了實力和拳頭以外的東西,加上雙方際遇不同,對於韓覺,他們已經沒什麽可敬可畏的了。

 而對於顧凡,他們三人是真正的尊敬他。

 尊敬一個遙遠而無法觸碰的人,這不難做到。但是一個身邊的人在被近距離觀察和接觸了之後,還能讓你尊敬,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

 顧凡就是一個值得他們尊敬的朋友,所以顧凡安排他們和韓覺見一見,哪怕他們煩死了韓覺,卻也得見上一見。

 韓覺從進來之時,就敏銳察覺到這三人表現出來的不善。

 韓覺來之前有過預想,這三人會不會像顧凡一樣,是真心實意對前身好的大菩薩。然而現在看好了,心安了。顧凡那樣的人終究是少數。被前身那樣擺了一道,不怨恨反而不是正常人了。

 而對於這樣的人,韓覺雖然理解,但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

 “嗯。”韓覺抬了抬下巴,權當回應了。反正沒有利益上的訴求,韓覺才不會慣著對方。

 由於韓覺是站著,另三人是坐著,呈對峙之姿,氣氛實在不怎麽友好。顧凡便拉著顧凡就坐。

 顧凡他們四人坐一邊,韓覺一人坐一邊。

 入座後,又是大段大段的沉默。

 兩邊都拒絕交流,讓顧凡夾在中間十分頭疼。

 顧凡其實也不是非要當和事佬,畢竟韓覺當初不告而別,傷害的不只是他一個人,是整個組合。他可以不怨恨韓覺,但他不能強求其他人也跟他一樣。

 今天之所以把韓覺拉來跟幾位老隊友見面,就是想看看雙方有沒有說和的可能性。兩邊對他來說都十分重要。最後哪怕不能重組【W.I.N.5】,只要雙方重新恢復聯系,成為朋友,那也是很好的。

 但現在看來,顧凡覺得重歸於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現在哪怕兩邊是大吵一架,也好過雙方誰也不開口說話,只等時間過去,這次合作之後兩邊永不再見。

 就在顧凡心裡唉聲歎氣傷腦筋的時候,練習室的門被打開了。

 張子商的腦袋探了進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五個人,眼珠子哧溜溜地轉。

 顧凡不知道張子商為什麽會來這裡,但直覺到這是好事,就算不能打開局面,讓張子商一個人自說自話活躍一下氣氛也是好的。

 “子商啊,快來快來!”顧凡說是要張子商過來,但他本人其實站了起來,走過去一把將張子商抓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向祖他們跟張子商還是熟的。

 張子商不好說是自己奉了師娘的命令,來幫師父打架,就隻好說:“我,我聽說師父來了,就以為師父是來跟你們合練的,我,我激動啊!就想來看看……”

 “沒有的事。”向祖面無表情的否認了合練的可能。

 金璨和林鬱哲笑著說合練是沒可能的了,他們早就不記得五個人的陣型和演唱分配了。

 韓覺聽了也笑。

 張子商左右看大家都在笑,他就跟著一起笑。

 現場氣氛似乎很好。

 然而韓覺笑著說了一句:“我怎麽可能唱他們的歌呢?還都是口水歌?”

 原本在笑的人一下子就都不笑了。

 張子商笑容僵硬,頭皮發麻。

 “嫌棄?”向祖轉頭問。

 韓覺點頭:“嫌棄。”

 “看不起口水歌?”

 “不是看不起口水歌,是看不起你們的歌,覺得不好,所以不唱。”

 向祖神色如常道:“不好?粉絲喜歡的音樂,就是好音樂。你又知道不好了?你算老幾?”

 “你搞錯了,”韓覺哂笑,“音樂沒有高低對錯,但絕對有好壞。你們的歌是真算不上好。”

 “我不懂音樂的什麽好壞,我只知道我喜歡什麽。”林鬱哲說。

 “是啊,野獸也是這樣的。”

 “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你其實不就是來蹭熱度的麽?”金璨說。

 “蹭熱度?誰的熱度?你渾身上下除了直腸,哪還有熱度?”

 金璨霍然起身, 握緊了拳頭。韓覺往後一靠,一點也不緊張。

 現場頓時劍拔弩張。

 顧凡和張子商渾身緊繃,提防著兩個人打起來。

 “叮~~”顧凡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顧凡松了一口氣,轉頭輕輕跟韓覺說:“老師他們到了。”

 韓覺點了點頭,站起來準備從這裡離開,他直視著依然坐著的那三人,說:“我知道你們看我不爽,我看你們也是一樣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擔心我回隊伍來。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們早就已經不是一條路子上的人了。這次的合作能對很多人有好處,所以我才會來。舞台合作是一次性的,各唱各的,挨不到一起唱歌。我不要求你們對我如何改觀或釋懷,不需要,我只希望你們把自己收拾地專業一點,不要讓你們的董事長失望,不要讓你們的隊長失望,也不要讓來看演唱會的粉絲失望。”

 韓覺慢條斯理地說完話,就邁開腳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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