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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明星來自地球》第七百三十三章:沒有白費
聽到薑綺的詢問,眾人有些驚訝。

 大概是沒想過薑綺這麽大膽,在鏡頭前就敢問韓覺要非龍套角色。

 角落裡,薑綺的經紀人驚慌不已,一邊責怪薑綺的沒心沒肺,一邊又暗暗期待韓覺能夠應下薑綺這個“真徒弟”的請求。

 “適合你的角色是有一個,還沒人選。”韓覺倒是心平氣和,沒有小看任何人想要在大銀幕裡表演的野望,他問薑綺:“是女二號,你想試試嗎?”

 薑綺的經紀人被大餅砸中似的,幸福到暈眩。《情書》作為韓覺【黑客事件】後第一部作品的,也是他退出歌壇後的第一部作品,是最近圈內最具風頭的項目之一,各經濟公司聞風而動,手段齊出,沒點手段的話,就連試鏡邀請都拿不到。薑綺如果趕上這趟快車,以此為起點出發,下一部電影直接可以接女主的戲了。

 令人意外的是,面對韓覺的邀請,薑綺直接搖頭擺手,不好意思道:“我演技不行啦!我就是想推薦一下我的好朋友遙遙,翁遙。她去年就一直在演技班學習,今年上半年拍了一部電視劇,導演說她很有靈氣,所以我就想……”

 聽著薑綺的推銷說辭,她那經紀人幾乎一頭栽倒。

 韓覺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你們現在還住一起?”

 薑綺搖搖頭,說翁遙已經回去跟她姐姐一起住很久了。

 她知道翁遙當初從家裡搬出來的,是因為和堂姐吵了架,有分歧。平時言語裡也頗少提及堂姐,一副絕交不往來的樣子。但是當翁楠希在網上被攻擊之後,翁遙又急得不行,第一時間又搬回去跟她堂姐一起住。姐妹兩的隔閡,似乎借此被填補上了。後來便只有團體活動的時候,翁遙才回到組合宿舍來住。

 “但是一直還有聯系的。”薑綺預感到韓覺並不是單純想問問情況,於是連忙補充。

 “那行,”韓覺點了點頭,“你回去幫我問問她,我這裡有個角色,她有沒有興趣來試試。如果檔期滿了就算了。”

 “好的!”薑綺很替好友高興,準備等會兒就把消息告訴翁遙。

 張子商向韓覺投去擔憂的目光,不明白韓覺怎麽這麽想不開,竟然一連請好幾個流量藝人來參演電影,難道就不怕晚節不保嗎?

 張子商想問,但在顧凡的危險凝視下,終究還是沒敢把紙袋從嘴巴邊上拿開。

 “咚咚咚。”

 化妝間的門被敲響。

 顧凡的經紀人過去開門。

 進來的是《街舞》的導演,是專門過來跟韓覺和林雨他們打招呼的。主要還是跟韓覺打招呼。

 “韓老師,你好你好!”

 “好久不見了。”韓覺站起來跟導演握了握手。一年一見,也算是熟人了。

 導演仔細打量韓覺的臉色,發現對方並沒有對街道上拿他做文章、蹭熱度的行為表示不滿,故熱情地跟周圍的人都打過招呼,東拉西扯一陣後,露出了此行的真目的。他慫恿韓覺,說既然來都來了,要不就出個鏡玩一玩,“廣場上好多舞者都是您的粉絲。”

 顧凡站起來準備製止。他心疼韓覺好不容易回國一趟,結果這一晚上的,又是錄節目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盡展示才藝了,未免有些辛苦,簡直比沒隱退時還要忙。

 但韓覺給了顧凡一個眼神,表示自己來就好。他笑著對導演說:“我畢竟已經說過隱退了,就不好意思一下又一下地出現在節目裡了。”

 導演望了望邊上《我戀》的林雨和正在運作的攝像機,沮喪得很,也羨慕得很,沒膽量說韓覺任人唯親。

 就在導演放下希望的時候,韓覺突然說句:“不過,我聽說你們節目組好像在找一個人。”

 導演怔住,不知道韓覺在說什麽。

 “你們街上不都貼著通緝令麽?”韓覺說,

 導演絕望地點了點頭,以為韓覺是趕盡殺絕,算帳來了。

 “這個【神秘人】,我大概知道是誰。”

 “嗯……嗯?!”

 “今天他好像也來了,你可以讓他去玩一玩。”

 “他可不就是……”導演好久才反應過來,猛打了個哆嗦,激動道:“好,好好!!沒問題!”

 屋子裡的人也都興奮起來,明白韓覺這是要上小號搞事情了。

 “什麽?【神秘人】也來了?是要重出江湖了?!”

 “還是韓老師會玩……”

 “胡說什麽!那是【神秘人】,關韓老師什麽事!”

 顧凡笑了一會兒,無奈地感慨道:“唉,這真是太對不住其他三位隊長了,看來今年的冠軍又是我們戰隊的了……”

 韓覺走到角落,說是要給【神秘人】打電話,然後裝模作樣地嗯嗯啊啊幾句,走回來,說已經跟【神秘人】談好了,【神秘人】在電話裡同意了上場玩玩。“他說他等下就到,你們先幫他準備個化妝間。”

 “誒誒,好咧!”導演眉開眼笑地召集人手,跟歡快的店小二似的,趕忙去隔壁收拾出一個給【神秘人】用的化妝間。

 沒多久導演就回來說收拾好了。

 “很好。”韓覺點點頭,準備變身了。他跟顧凡和張子商他們做了告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您慢走!”導演配合地歡送走韓覺。

 顧凡和張子商他們也揮手。

 導演突然想起了什麽,叫住韓覺,問:“您那個朋友怎麽稱呼呢?就叫【神秘人】?”

 韓覺極其明顯地被問住了,隻得當場絞盡腦汁起名,好不容易才想到了一個答案,說:“他叫顧安,對,顧安。”

 說完,匆匆離開了顧凡的化妝間。

 林雨他們連忙也收拾好器材,要跟著過去拍攝。

 眼看著林雨很自然地就要跟著韓覺一起出門,張子商和薑綺大聲問道:“等等等等!那我們呢?!”

 “啊!”林雨大吃一驚,差點把張子商和薑綺忘了。

 “‘啊!’?”張子商簡直難以置信,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導演!

 “你們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薑綺目光灼灼地逼視著節目組,《我戀》節目組每個人都避開了視線。一路過來拍韓覺拍得太專注了,他們是真的忘了【三七情侶】才是他們的拍攝主體。

 林雨訕訕地說:“我這不是看到時間不早了嘛,讓你們提早下班……”

 薑綺怒不可遏,撲上去用兩條胳膊絞住林雨的脖子。

 林雨吐著舌頭假裝喘不過氣,但手上還是悄悄使了動作,讓攝像師趕緊跟上韓覺。

 ……

 ……

 廣播叭叭響起,通知廣場的舞者們錄製即將繼續。

 四位隊長出現在了街道盡頭,舞者們也結束了休息,認真活動著身體,調整狀態,既是避免影響發揮,也是避免失誤受傷。

 唐野聽到廣播裡的通知,站起來,跟身邊的熟人們撞撞肩膀,擊擊掌,祝願對方拿到晉級資格。

 作為去年的冠軍,唐野今天是來表演【冠軍秀】的。像是畢了業的學生,衣錦還鄉回來做演講,讓還沒畢業的大家看看冠軍的成色,憧憬憧憬。

 經過了一年,盡管他年紀依然算輕,但大大小小各種場面走過一遭,無論是舞技還是信心,都不是去年的他可以比擬的,在其他【隊長秀】之後出場,倒也不怕壓不住場子。

 冠軍秀結束後,他也沒想走,而是留在了錄製現場,到處逛著,看看新的技術,新的思路,保持敏銳和進取。

 僅僅是一年時間,故地重遊,卻是兩種感覺。

 面對周遭投來的各種含義的目光,唐野渾不在意。去年的自己,也和這裡的千百位舞者一樣,想要出人頭地,搏一分名氣,然後義無反顧地扎進來,在胸前貼一個號碼,然後忍著疲憊等上十幾二十個小時,只為了用幾分鍾展示自己的全部。

 那時的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人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看著牆邊【神秘人】的通緝令,唐野笑了笑,心頭掠過很多感慨。對於現在的老板韓覺,該說的都已經在采訪中說過了,不該說的,他也永遠不會說,比如私信罵韓覺卻反被罵了一通的事,韓覺或許已經忘了這事,但他始終銘記在心裡,時時警醒著自己。

 “快快快,顧凡那邊好像有什麽。”

 “什麽事啊?不會又來一個唐野搞事情吧。”

 “不知道。”

 “……”

 幾個舞者從唐野的身邊跑過。

 唐野猛地中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轉頭望著遠處顧凡的街道,發現不斷有人三三兩兩往那邊湧去。

 都是去看熱鬧的。

 在《街舞》這個綜藝裡,【唐野】除了指代唐野這個人,還泛指一切胡搞亂來、心比天高、不知天高地厚的選手。

 只要人類還沒滅亡,這樣的選手每年都有幾個,但其中誰也沒有唐野倒霉——碰瓷碰到了剛破關出山的韓覺身上;同時也誰也沒有唐野幸運——緊接著第二年就成了冠軍,曾經的黑料成為了傳奇的一部分,還挺勵志。於是有了“典故”的唐野,他的名字理所當然就被征用了。

 唐野反應過來是有後繼者了,那自己這個標杆得去看看才行。

 於是他小跑著趕緊跟上步伐,也跑去看熱鬧。

 “誰啊誰啊,怎麽回事?”

 “這人誰啊?”

 “那個帽子,是豹子還是老虎?”

 唐野擠在人群中,聽著各種議論,遠遠看到了街道盡頭的顧凡,也看到了站在顧凡對面的一個男人。

 雖然看不到這人正面的樣子,但是隻從背影看去,唐野瞬間就看出了此人很不簡單。

 身形挺拔,是有舞蹈的底子,比例也好,可以想象等會兒跳起舞來再差也難看不到哪裡去。

 偏偏這人頭上帶了一個帽子,與其說是帽子,不如說是兒童睡帽,一隻卡通老虎布偶的腦袋,橘黑相映,兩隻圓圓的耳朵立在頭頂,既不街舞,也不街頭,時髦值簡直是負的。尤其是那雙手,戴著乾家務用的橡膠手套,滑稽得不行。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來搞笑博眼球的。

 【越是在其他地方獲取關注,就是心虛。】唐野在心裡判定這人舞蹈水平不會太高,因為高手從來都不需要旁門左道吸引別人的注意。比如韓覺,唱歌也好,舞蹈也罷,總是一開口、一揮手之間奪人心神,其余時刻從不表現得張揚。

 唐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遲了,顧凡都沒問虎頭怪人“何許人也”、“打扮成這樣是想幹什麽”……直接就“開始你的表演”了。

 音樂響起,在眾人審視的目光裡,怪人低頭醞釀,很有一番氣勢。

 然而下一刻,

 虎頭怪人抬頭挺胸,掄手邁步,動作毫無凝滯地跳起了……

 “這什麽???”

 “廣播體操?!”

 “廣場舞?”

 “健美操???”

 “哈哈哈哈,我草……”

 看著那一板一眼跳操的怪人,圍觀的眾人像是被閃了一下,站姿松松垮垮,差點撲到地上。

 唐野的胳膊也差點從牆壁滑下去。

 【來搞笑的吧!】唐野是老選手了,對於節目的選拔過程再清楚不過。

 今天參與錄製的每個舞者,事前都經過了各輪海選才走到這裡的,所以每個人的舞蹈水平在全國范圍內都處於平均值以上,不至於拉個人出來只會跳廣播體操/廣場舞/健美操……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臨時換了作品,純粹來搗亂了。

 周圍人們的笑聲已經近乎放肆了。

 虎頭怪人的一支舞很快就跳完了。

 整支舞毫無亮點,唯一的優點,也就只有虎頭怪人的厚臉皮和忘我了。

 音樂停下。

 大家都等著虎頭怪人的命運是直接淘汰,還是被顧凡數落一番後,再被淘汰。

 唐野覺得沒有這麽簡單。作為過來人,他猜怪人很可能不服結果,導致最終被節目組的保安帶走……

 “好!”

 只見顧凡突然鼓掌大喊:“精彩!”

 眾人嘿嘿發笑,難得看到一向好脾氣的顧凡,都被氣得說反話了。

 “太棒了!”顧凡像是從某個曠世神作裡脫離出來,幾乎要熱淚盈眶,他迫不及待地走向,把手裡代表晉級的毛巾掛到怪人的脖子上,“我要給你晉級!”

 “???”舞者們愣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這劇情走向是不是出錯了。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我草我草我草,這什麽情況!”,“這他媽是劇本吧?!”……

 大家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幾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顧凡才會眼瞎腦子秀逗地把毛巾給了虎頭怪人。

 “……”唐野抓著頭髮也是久久無法言語了。

 而虎頭怪人也是個神仙,被掛了毛巾,還拍拍顧凡的肩膀,仿佛在說“你很有眼光嘛”。

 面對意見洶湧的各位,顧凡抬了抬手,做出了解釋:“我知道大家的疑惑,覺得不配晉級。但是,大家如果都這樣想,那就太遺憾了。雖然這位朋友跳的舞的確很簡單,幾乎是廣播體操的程度,但這代表他不會跳高水平的舞蹈嗎?不是的。真正打動我的,是跳廣播體操這個舉動背後的深意——他是在用近乎兒戲的舞蹈,來表達對死板規則的反抗和嘲諷。”

 大夥兒聽得都呆住了。

 “這個卡通老虎帽子,代表了純粹和純真……這個手套,代表了生活的繁重和瑣碎……作為舞者,就是要身在疲憊的現狀裡,依然保持一顆純粹的心……”顧凡滔滔不絕,簡直把虎頭怪人說成了行為藝術家。虎頭怪人身上每一樣滑稽的單品,在顧凡的眼中,都成為了大有深意的符號。

 虎頭怪人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讓人看得極為不爽。

 舞者們雖然不像隔壁玩說唱的朋友那樣個性張揚,但在探索藝術的過程中,也不缺乏對自我的堅持。

 “可能這位朋友心裡是有什麽了不起的打算,但我們這是來比舞蹈的,不是來比深刻的。”現場有膽子大的,怎麽都不能容忍虎頭怪人這麽佔據一個晉級名額,於是站出來表達了對結果的不服。

 “對啊。”,“這就不公平了。”虎頭怪人的晉級儼然激起了公憤,周圍不斷響起附和聲。

 這時的虎頭怪人已經轉過身來了,他的臉上帶著口罩,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個表情。

 顧凡出來打圓場,說:“其實這位朋友舞蹈水平是不差的……”

 “那就讓我們看看嘛!”

 “對啊,讓我們看看嘛!”

 “水平不差就來對決嘛,哈哈——”

 仿佛迫於輿論壓力,顧凡終於退了一步,轉頭對虎頭怪人說:“對不起了,這條毛巾看來暫時還不能給你。”

 眾人打贏了似的歡呼起來。

 “那就按剛才誰說的,來對決吧,用一對一對決來決定晉級毛巾的歸屬,毛巾就給贏的人。”顧凡說。

 “那比幾場呢?”

 “七場吧。”顧凡轉頭看了看虎頭怪人,見到對方並不反對,就說,“大家只要不服他的,盡管上,但最多隻比七場,七場裡如果他能贏五場,就算他贏,怎麽樣?”

 “那如果我們贏了的呢?”有舞者問道。

 “只要贏了的,都有毛巾,好吧?”

 “噢噢噢噢!~~”

 大家欣然接受,歡呼雀躍,似乎勝券在握,把虎頭怪人當成了刷分神器。

 只有唐野,在顧凡那好似無可奈何的眼神中,隱隱覺得不對勁。他那沉睡在心底的噩夢,又悄然浮現——你要挑戰我助理?好吧。如果你贏了他,我就給你毛巾。

 唐野猛地拍了拍臉,安撫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對於這個臨時對決的小插曲,舞者們興奮地排兵布陣,節目組也興奮地布置機位。

 很快,對決就要開始了。

 首先出來對戰虎頭怪人的,是一個跳popping的青年,水平不弱,小有名氣。

 隨機抽取的音樂開始播放,挑戰者一號在眾人的歡呼聲裡踩進音樂,開始進攻。

 等輪到虎頭怪人了,大家就仔細看著虎頭怪人的動作,好根據對方的水平,派出下一位選手。

 虎頭怪人跳的也是popping,雖然虎頭虎腦的帽子很奪人目光,玫紅色的手套十分炫目,但舞蹈水平還是有的,的確證明了他不是個只會跳廣播體操嘩眾取寵的小醜。

 然而,水平不弱,卻也不強。

 音樂停下,顧凡最後判定虎頭怪人獲勝,大家也沒什麽話說,因為虎頭怪人確實是要比對方強出那麽一絲。虎頭怪人模仿了挑戰者一號的動作,沒太多新意,但隻比挑戰者一號順一點,質感好一點,點踩得多一點。

 但大夥兒也不氣餒,至少摸出了虎頭怪人的水平,接下來派出對應的高手壓過去就好了。

 第二輪,挑戰者二號登場。

 來的是位長瘦青年,跳的舞種是Breaking,在街舞圈子裡同樣名氣不小。打算直接用容易炸場的舞種優勢直接決勝負。

 令人驚訝的是,虎頭怪人竟然也能下地,而且還完完整整地學了挑戰者二號的動作,且在最後加了幾個難度高出一點動作。

 勝利還是虎頭怪人以微弱的優勢獲勝。

 這種“差一點就贏了!”的感覺,讓舞者們有點驚訝,但也沒到焦急的地步,只是覺得穩贏的局面,有了點刺激的波折,看來得重新排兵布陣才行了。

 但一些眼力好技術高的舞者,卻能感到哪裡有些不對勁。

 如果對手表現了6分的時候,虎頭怪人的表現則是7分。

 如果對手跳出了7分的水平,虎頭怪人就是8分。

 這要麽是虎頭怪人運氣好,要麽是他控制力驚人,壓著實力在玩。

 唐野覺得是第二種。而且能跟顧凡玩到一起的,唐野想起了一個人。

 “唉。”唐野堅信虎頭怪人就是他心裡想到的那個人,因此對眼前這些積極的舞者們,感到有些同情。但隨即又有一絲興奮。

 果然,當作為曾拿過冠軍的挑戰者三號和四號都接連敗下陣來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展露出大賽冠軍級技術的虎頭怪人,實力驚人,先前只是藏拙而已。更可怕的是,三號和四號一個是甩手舞,一個是鎖舞,而這兩種舞虎頭怪人都會,掌握程度還不低,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會幾種舞,哪種舞又是他最擅長的。

 這哪是扮豬吃老虎啊……

 “不會是韓老師吧?”

 “別想了,顧凡剛才不是說韓老師今年不會來麽。”

 “要是能讓韓老師來跟這個虎頭怪人比一場就好了。”

 舞者們叫苦不迭,都不知道對決還要不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最後一場我來吧。”一直圍觀的唐野,突然走到了場上,要求出戰第五場。

 舞者們大喜過望,自然是歡迎的。虎頭怪人的晉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讓對方這麽戲劇性地贏走,著實又有些不甘。他們希望唐野能探探虎頭怪人的深淺,搓一搓對方的銳氣——盡管虎頭怪人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但這個行為本身就足夠挑釁了,仿佛誰來都一樣,都一樣自不量力。

 顧凡看到了唐野,有些驚訝:“你還沒走啊?”

 顧凡還以為唐野表演完【冠軍秀】就走了。

 唐野說,想留下來看看厲害的舞者,結果就看到了這個。

 顧凡轉頭問虎頭怪人:“跟他比一場?”

 虎頭怪人似乎笑了,然後點了點頭。

 顧凡讓開了位置,宣布第五戰的開始。

 第五戰是特殊的。

 特殊在唐野的參戰。

 也特殊在這一戰,不是單一舞種的對決。

 在過去的一年裡,唐野學習編舞,自然就接觸到了一些其他的舞種,他學習能力強,再加上追逐韓覺的身影, 就學了不少其他舞種的舞。

 信奉天賦決定論,更像是在尋找不用努力也能成功的捷徑。而這樣的捷徑,唐野在兩年前就知道是不存在的。

 今天,唐野在【冠軍秀】裡展現了不少,但真正判斷一個舞者的真實水平,還得看對決時候的表現。

 在一次次的歡呼聲中,唐野於多個舞種間肆意切換。這其實很不容易,因為音樂是個框,每個框都有其適合的舞種。但唐野的強悍,已經能夠在風格迥異的音樂裡,跳其他類型的舞蹈而不怪異。

 唐野盡情展示著一生所學,有曾經的沉澱,也有過去一年所學習到的新東西。

 就仿佛此時此刻的對決是一場考試。

 當唐野氣喘籲籲地結束之後,虎頭怪人沉默片刻,沒有開始他的時間,而是走上前,把毛巾掛到了唐野的脖子上,於今天第一次開口,稱讚道:“不錯。看來兩年前跟你說的那些話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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