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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明星來自地球》第六百九十六章:改變
  注:《黑暗中漫舞》——陳奕迅
  錄音室版本節奏略快,這裡推薦演唱會版本的。
  演唱會的版本在音樂軟件裡大多只能搜到視頻,盡管操作起來不怎麽方便,但還是蠻值得一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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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門口響起了密碼通過的提示音。
  翁遙悄悄松了一口氣,慶幸電子鎖的密碼還沒有改。雖然她到時候可以打電話給堂姐問出密碼,但這樣就等於暴露了她和堂姐關系不怎麽親密,不利於接下來的商談。
  她十分清楚,想要解決其他社會關系中的矛盾,必須要先在核心家庭內部達成【戰線統一】。她就算和堂姐有怎樣的摩擦,那都是關起門來的自家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看了去。
  “我姐她一般都回來得比較晚,而且最近發生了那樣的事,公司裡事情很多。”翁遙給樓下的經紀人通報了平安後,以半個主人的身份,奔走於廚房和客廳,給章依曼端來果盤和飲料。
  “沒關系,我等得住的!”章依曼連忙回答。她有些緊張,跟駕照考試前等待叫號一樣緊張,捧著杯子機械性地抿進嘴裡。當然,最讓她感到緊張的,是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今晚怕是要以一挑二,好好的商業談判很可能演變成畢業答辯。
  章依曼僵硬地發問:“你不住宿舍的嗎?”
  翁遙在章依曼的斜前方的沙發坐下,說:“回來拿點東西。”
  章依曼面露喜色,很想跟翁遙說你拿完東西趕緊走,我一個人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既然你來了,我總不好放著你一個人在這裡不管,”翁遙像是知道章依曼在想什麽,無情道:“今晚我就睡這裡好了。”
  “這樣不太好吧?”
  “嗯?”
  章依曼發現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趕緊進行補救:“因為小薑還在等你啊!她在民宿的時候就說很多事要當面跟你聊。”
  翁遙笑了笑,她太知道薑綺當面會跟她說什麽了。大概率是些在鏡頭前不能輕易言說的抱怨。
  此時翁楠希還沒回來,不是細聊合作的時候,翁遙有意緩解章依曼的緊張心情,就問她:“薑綺在那邊表現得怎麽樣?”
  章依曼想了想,然後認真地點頭,用民宿店老板的口吻說道:“還可以的。雖然一開始笨手笨腳的,什麽也不會,但是態度端正,到後面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對於章依曼的描述,翁遙一個字都不想相信。
  “她跟我說,她在那邊學到了很多。”
  “對吧對吧!哈哈哈~~”章依曼笑了起來。
  話題聊到共同熟悉的薑綺,章依曼漸漸放松下來,開始說很多話。她絮絮叨叨稱小薑這個人是不錯的,但是偶爾會陷入奇怪的臆想,針對這樣的情況,談個戀愛可以醫治。音樂才華足夠,但仍有短板,章依曼叮囑翁遙平日裡不要忘了督促薑綺練聲,還說她會隨時進行抽查。
  翁遙笑著一樣樣答應下來。同時心神抽離了一分,想起了別的事情。
  她想到當初薑綺大咧咧在節目裡直言自己是韓覺的忠實粉絲,公司勸過她幾次不要這樣講,但薑綺依然我行我素,到處說,和韓覺有關的所有東西她都感興趣。如今翻看薑綺的職業履歷,從《唱作人》到《閑著也是閑著》,從《民宿小屋》到《歌手》,在她一路走來的軌跡裡,似乎每一個關鍵的節點都有貴人韓覺相助。很多人事後諸葛酸溜溜地說薑綺真是好算計,抱到了粗大腿。只有身為薑綺最親密的好友,翁遙知道薑綺從頭到尾不過是跟從本心而已,所有的機遇都是走著走著就撞到薑綺懷裡來的,是命運給她的饋贈。
  若在以前,薑綺會強烈地嫉妒薑綺,甚至瞧不起她,疑惑為什麽這樣的笨蛋都能成功?然後把原因歸結於運氣,認為上天不公。
  但她現在知道,越是聰明的人,有時就越會沉溺於細微人事的洞察上,產生一種虛假的世事洞明的滿足感和優越感,變得剛愎自用。但事實上,很多細節的掌握只是無意義的消耗,它們什麽也不代表。命運的軌跡從來難以被人掌握和看穿,它們往往更青睞那些活得糊塗又愚鈍,隻認準一個大目標,然後筆直往前跑的人。比如薑綺,再比如章依曼。
  “啊,對了,現在節目差不多要開始了。”聊著聊著,章依曼突然想到今天是《歌手》的播放日。得益於翁遙的配合,章依曼現在已經不想剛進門那樣緊張了,就提議打開電視,一邊看節目一邊等翁楠希回來。
  翁遙早早被小夥伴叮囑了要看薑綺在《歌手》的首秀,今天事情繁多,倒是差點忘記。現在經章依曼提醒,也沒什麽意見,把電視打開,準備貢獻一點收視。
  電視打開後跳出畫面,翁遙特意看了一下,放的還好不是《民宿小屋》的頻道。她轉頭看了看章依曼,章依曼只是低頭在吃水果,誇它們真好吃。
  距離節目開播還有一段時間,章依曼和翁遙聊著她錄製《歌手》時,一開始都不知道薑綺作為奇襲歌手參賽的事。
  “嘀嘀——”
  門口玄關處響起了耳熟聲音。
  翁遙和章依曼同時停下了說話。
  “啊,我姐回來了。”翁遙輕聲說,看了看時間,覺得今天堂姐下班意外得早。
  章依曼渾身變得僵硬,像是被老虎盯上的兔子,緊張的情緒一秒內攀上了她的心臟,使得心臟砰砰直跳。
  終於來了!
  勇士要屠龍了!
  不對,是王要見王了!
  章依曼止住混亂的大腦,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丟下叉子站起來,望向門口,如臨大敵。
  翁楠希似乎是不知道家裡竟埋伏著兩個人,當她看到章依曼和翁遙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頓住了。但下一刻她又什麽也沒在意地繼續低頭換鞋。
  翁楠希什麽話也不說的樣子,讓章依曼不知道對方這是個什麽態度。
  翁遙上前兩步,主動跟堂姐解釋:“我剛好在門口碰到她,就把她帶進來了。她說自己是來談合作的。”
  翁楠希什麽也沒說,只是從玄關往客廳走來,視線第一時間和章依曼對上。
  “對,合作!”章依曼抿著嘴應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眼神不像是來挑戰的。
  在漫長的社會化進程裡,有兩種人對於軟弱的氣息特別敏感:一種是真正的弱者,一種是以弱者為食的人。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翁楠希作為後一種人,聞出了身為前一種的章依曼,幾句話把對方說得牙齒都要咬破,回到車裡就躲起來哭。
  時隔兩年後再次見面,兩個人都變了很多。
  章依曼覺得自己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軟弱了。面對翁楠希的注視,她壯著膽子主動打招呼道:“這次的事情很突然,但我跟大叔分析過,發現……”
  然而變化大的不止是她。
  “喝完茶就走吧。”翁楠希沒等章依曼說完來意,便收回視線,身子一轉,提著包徑直往房間走去。相較於以前,現在的翁楠希已經變得懶得欺負章依曼。因為沒有意義。
  章依曼木然地眨著眼睛,有點懵。
  她好不容易出了新手村,升了級,練了技能,更新了裝備,以為自己不至於向上次那般狼狽,沒想到第二次直面大魔王后,對方一個滑步,根本懶得跟她戰鬥。
  “等等……”章依曼站起來,想大聲嘲諷翁楠希,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來戰鬥的,而是來尋求合作的,“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有個建議可以雙贏……!”
  “嘭。”
  回應章依曼的,是門口關上的聲音。
  “……”章依曼站在原地茫然極了,這一秒鍾,她隻感到無盡的失落。
  對於這次上門談判,章依曼提前預想了很多種情況,其中最糟的情況是撕打加對罵。被拒絕談判的情況她也預想過。但她以為要拒絕也是聽完她的提議後再說拒絕,現在聽也不聽的拒絕,是無視,更讓章依曼難過。
  章依曼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必要待下去。
  她往門口邁出腳步,下一秒又覺得不甘心,收住,想再等等看翁楠希出不出來。隨後她又羞愧於自己的厚臉皮,覺得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但一想到自己跟大叔立了軍令狀來談判,無功而返的話才是真正的恥辱,她又不肯走了……整個肢體語言表現出來的就是【糾結】二字。
  翁遙看得微微搖頭,有點想笑。那是社交場上尖子生常有的笑法。
  “我姐心情不太好。”翁遙出手把章依曼拉回沙發坐下,“也有可能是公司那邊的對策和方案已經定下來了,覺得沒必要再談合作。”
  “啊,那怎麽辦呀……”章依曼一籌莫展,耳朵都紅透了,她縮著肩膀,像要把臉擋住一般弓起了背。
  翁遙寬慰章依曼不要著急,“我姐會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
  “因為她是我姐。”翁遙說完之後,又往章依曼的杯子添滿了水,“來來來,先看電視。”
  ……
  翁楠希進到臥室,放下包,脫下外套。
  盡管她剛才在客廳對章依曼的到來沒什麽反應,但一個人的時候,翁楠希還是習慣性思索章依曼此行的目的。
  說是合作,但未必可信。是來偷偷錄素材的?還是來試探態度和底線的?總不會真是合作吧?代表誰?艾都還是韓覺?……
  翁楠希在衛生間一邊卸妝,一邊胡亂想著。
  總之不管章依曼是為什麽而來,對她來說都可稱得上是一項壯舉。
  洗漱完畢,翁楠希隱隱聽到客廳傳來了電視的動靜,並未打算出去。
  她覺得心煩。煩的不是門外的意外來客,也不是人設崩塌的危機,對於這所謂的公關危機,她其實並不焦急。危機雖然看起來很危險,但它首先是一個機會,解決辦法總是有的,而且不少。
  真正讓她這兩天一直猶豫不決、不知該怎麽解決公關危機的主要原因,是韓覺。
  自富士山回來之後,無論是看到韓覺還是看到章依曼,她都覺得心煩。她知道有些事是時候放下了,但沒法做到說放就放。如果執念有那麽容易割舍,世間也不會有那麽多人跑去當了和尚。回來後她決心不再和韓覺產生交集,拚了命地把精力投於事業。效果很明顯,她身價翻了十幾倍,甚至還抽空學了一門外語。
  然而就在她幾乎快要把韓覺淡忘的時候,她的事業出現了問題,而且是跟韓覺有著牽連。她分析了一下局面,這一次,她很可能要以敵人的身份跟韓覺對峙。
  翁楠希想了很多天都還沒想好要用什麽樣的姿態和身份去面對韓覺。
  按她以往的作風,別說相忘於江湖的前男友了,就算是現男友,如果危害到了她的根本,一番權衡之後也可以毫不留情地被她放棄。
  但韓覺不一樣。
  他不一樣。
  李澤彬說的那條微特裡,大部分內容進行了加工,但其中有關韓覺分手後抑鬱自殺的部分誤打誤撞猜對了。
  翁楠希一開始還真以為是韓覺告訴李澤彬的,但後來想想,很快又覺得不對。無論韓覺再怎麽變,他行事都是堂堂正正的,要報復不要報復得這麽陰險,而且現在的他也沒必要那麽做。
  翁楠希穿著睡衣躺到了床上。打開微特,又看到有關她和韓覺的留言。
  她早已練就百毒不侵的金剛體魄,對此根本無動於衷。網絡降低了交流的門檻,很多人覺得他們在思考,而實際上他們只是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偏見。翁楠希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想法。
  輕車熟路地在屏幕上劃了幾下,翁楠希戴上耳機,點開一首歌。
  《黑暗中漫舞》。
  然後她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起了音樂。
  【為何未能學會起舞便已抱緊你
  誰料到資質不配合你
  左腳舉起了便要別離
  為何未能讓我衰老便要放開你
  陪你跳通宵都夠力氣
  請鑒別姿態美不美……】
  因為是小樣,所以歌曲的音質並不好。但正因為裡面粗糙的質感,給這首歌增添了幾分歲月的痕跡,惹人回憶。
  翁楠希和韓覺在一起了那麽些年,手裡頭能夠用於攻訐韓覺的黑料實在不少。但聽著一首首被網友拎出來大加分析的歌詞,翁楠希沒法做到對韓覺狠下殺手。這幾首歌裡,尤其這一首《黑暗中漫舞》,幾乎每一句歌詞都刺向她不同的部位。
  【學跳舞,有福氣,手差點撲地
  猶如自卑水銀瀉地
  學愛你,美不美,天黑黑到地
  朝著壞了的燈泡舞著別離
  其實地球沒有你,站到虛脫便會飛
  何必怪責雙腳未夠伶俐,不比你優美……】
  翁楠希學過交際舞,技術還很不錯,她和很多人跳過,其中有陌生人有熟人,有老人有年輕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卻始終沒和韓覺一起跳過。
  他不知幾次地希翼能和她一起跳舞,而她總是擔心緋聞見報,公開場所不肯與他跳。她一次次安撫,說回家去跳,但她到了家之後又借口酒醉,需要休息。一次次不了了之。
  他們的關系就像承諾的舞,失約太多了。
  她對他的虧錢,其實遠不止害他險些死掉而已啊。
  【為何未曾讓我得夠便要損失你
  捱到那一天參透佛理
  手會松燈會滅有限期
  為何未能讓我死去便要認識你
  難道你很想天使問我
  我的舞步跳得可美。】
  翁楠希把歌曲反反覆複聽了好幾遍,全身的力氣幾乎也一點點失去。
  這樣的歌不能多聽,越聽心情就越內疚難受,不利於她接下來做任何與他有關的決斷。
  翁楠希躺在床上發了很久的呆,不知過去多久,她才清醒過來,摘下耳機,走到門外,打算去喝點水解渴。
  然而門一打開,她就聽到客廳傳來電視節目的聲音,以及章依曼“開始了開始了!”的興奮聲音。
  翁楠希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滿章依曼竟然還沒走。
  不僅沒走,而且看電視還看入迷了?
  翁楠希往客廳走去,沒有掩蓋腳步聲,章依曼和翁遙立馬注意到了她的到來。
  章依曼看到翁楠希視線盯在她的身上,章依曼連忙捧起身前的杯子,默默展示裡面還有一半的茶。之前說【喝完茶就走】,現在茶水沒有喝完,所以她可以不走。
  翁楠希沒想到章依曼也有厚臉皮的一面,她也不知道對方玩弄這樣的文字遊戲是不是在找茬,翁楠希正打算嘲諷幾句,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眼前正在播放的電視吸引了過去。
  電視裡放的是新一季《歌手》的第一期,每位歌手出場演唱之前,會展示一番平時的生活畫面,然後說些心得或感悟。
  【我通過戀愛節目成名,也通過戀愛節目遇到了我的愛人,十分幸運,所以常常能看到一些網友在我們的視頻底下留言,說希望盡快遇到愛情。
  我懷著好奇點進了其中幾個的主業去看,說實話,並不有趣。TA們平時大多在抱怨生活無聊,人生無趣。看TA們的樣子,把幸福的關鍵全賭在了愛情上。仿佛有了愛情,整個生活都會為之改變。
  我覺得這樣想的朋友一定還有,我想跟TA們說,通過愛情改變人生,聽起來很美好,實際上十分可怕。因為愛情它本身就很可怕。它能讓人變得自私,變得善妒,變得患得患失,有時能讓人懷疑自己,禁錮自己。它能讓人不分不清對錯,或者讓人明知道什麽是對卻故意做錯。它讓人做原本不會去做的事,去到原本不會去的地方,它讓你變成另一個你,一個你或許從來都沒想過的你。
  所以,想要擁有愛情,是非常需要勇氣的。想要一段美好的愛情,更需要勇氣。你需要信任對方,需要讓自己走出舒適圈,需要收斂脾氣,需要學習新的技能,需要承擔責任。最最需要勇氣的一點,是你需要直面自己,堅持自己。
  我活的這二十多年裡,最讓我感到得意的不是拿到多少個獎杯,也不是達成多少高的成績,而是我在遇到愛情的時候,勇敢地追求了愛情,並一直堅持自己。
  很多人誇我勇敢,說我是她們的榜樣。其實我無意成為任何人的榜樣,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稍微勇敢了那麽一點的女人而已。】
  在章依曼的徐徐講述中,畫面穿插了她和韓覺在大理民宿小屋當中的生活片段。
  是章依曼跟韓覺在院子裡跳舞的片段。
  章依曼跳不來舞,幾次跳舞總被稱作像在做廣播體操。她那樣的舞,在韓覺這等水平舞者的眼裡,理應是要遭到唾棄的。但韓覺沒有任何嫌棄,他只是笑吟吟地貼在章依曼身後,抓著她的手進行揮動,教些很基礎的動作。而章依曼小孩子心性,比起舞蹈,她對教舞的人產生了更大的興趣。跳著跳著,她就跳到了韓覺的背上去。而韓覺無奈笑笑,也由著她玩鬧,之後他背著章依曼像背著一個包袱,艱難地做出些令人驚豔的舞蹈動作,令人刮目相看。章依曼在他背上直呼厲害,同時攀前攀後,給他增加難度。韓覺跳著跳著,隻得笑著擁住了章依曼,雙雙滾倒在了草坪裡。
  這個片段,完美地解釋了勇氣的來龍去脈,也完美地詮釋了何為幸福。
  翁楠希靜靜地看著電視,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屏幕裡,章依曼話說完,畫面也切到了後台。串講人介紹完章依曼後,章依曼便在歡呼聲中登上舞台,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演唱了那首叫作《勇》的歌曲。
  翁楠希就那麽站著,一直把歌聽完了。
  聽完後她沒有再逗留,而是轉身往廚房走去。路過餐桌的時候,她看到了袋子裡的酒,當即轉移了目標拿起兩罐啤酒,準備帶回房間去喝。
  章依曼等了那麽久,不是真的想看電視!此時看到翁楠希要回房間了,她不再猶豫,勇敢地衝著翁楠希大喊:“其實你也是受害者的!我們完全不用開戰,然後讓真正的小人得逞的!雖然我很不喜歡你把日記給別人看的舉動,但是大叔沒有怨你,所以歸根結底,我們之間的矛盾沒那麽嚴重的……”
  翁遙適時地把電視音量調小。
  屋子裡沒有聲音,但三個女人的對視暗潮湧動,心聲喧鬧。
  良久,翁楠希轉身,在客廳的沙發坐下,盯著章依曼看了好幾秒,最終歎了口氣,呢喃了一句什麽,而後抬頭,目光冷靜地對章依曼說:“要合作可以,但你們得聽我的。”
  ……
  ……
  第二天,有關翁楠希人設崩塌的話題討論愈演愈烈。
  早上八點的時候,久不出聲的韓覺終於以當事人身份,對最近的事進行了回應。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對翁楠希的行為進行評論或辯解,更沒有對翁楠希落井下石。
  他通過微特發布了一段話。
  大致內容是說他和李澤彬的關系並不怎樣, 以前也沒有好過。跟李澤彬的絕交絕非因為什麽吵架,而是因為他知道了李的真面目,覺得惡心,那點情誼都算不上的來往,斷了也不可惜。
  以韓覺目前的人氣,微特一出,可謂驚爆了無數人,整個微特都隨之變了風向。
  但人們都很疑惑文中的“真面目”到底是指什麽。
  韓覺沒有解答。
  但到了下午,大家就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翁楠希也發了一條微特,揭露了所謂李澤彬的真面目。
  翁楠希上來先是對李澤彬那條微特的爆料進行了否認,說是對她潑的髒水,損害了她的名譽,她已委托她的律師處理了。
  而後翁楠希實名爆料,說李澤彬名下經營的那家酒吧藏汙納垢,很有問題。李不斷地與權貴合謀,為他們提供非法服務,有藥物,也有X。他以片約和資源為誘,對圈子內年輕女藝人和渴望成名的年輕女孩下藥,偷拍,視作玩物。
  翁楠希附上了一些她搜集到的證據,稱已報案。
  事情還沒完。
  微特的後半部分,翁楠希訴說了自己曾在一個飯局被特權階層下藥強迫的經歷,但她運氣好,逃了出來,沒有遭到侵害。然而圈子裡有太多女性藝人運氣沒那麽好,遭到了迫害。翁楠希帶頭髮起了一個運動,呼籲各行各業的女性聯合起來,勇敢站出來對抗圈內亂象,糾正不公。
  這個運動的名字,叫【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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