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詭譎又神秘,那些人就像是受到了那瘦弱老頭的蠱惑一樣,跟著他一步一步,就連腳步都沒有絲毫的錯亂。
我咬著唇,看著那瘦弱的老頭帶著他們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不,應該說他們朝著那瘦弱老頭之前坐的地方走了過來,然後從另一邊,走過來兩個人,一個穿白衣,一個穿黑衣。
白衣人的手裡拿著哭喪棒,頭戴著白色高帽,而他旁邊那個穿黑衣的,手裡拿著鐵鏈,頭上也戴著帽子,只不過是黑色的。
看到這樣具有視覺衝擊的畫面,我覺得自己連說話的能力都消失了,這兩人如果不是COSPALY的話,那麽,這兩人就一定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我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下意識的連呼吸都秉住了,難道之前張珩並沒有騙我嗎?他不是把我帶到了地獄,而是把我帶到了地府?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覺得自己的一雙腿都在開始打著抖,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張珩竟然真的能把我一個活人帶到地府來,還是說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痛得我倒抽了一口氣,才敢相信,我是活著來到了地府。
悄悄的露出頭看了一眼那邊的黑白無常,他們兩人正在跟那瘦弱老頭說了什麽,然後那黑無常手一抖,他手裡的鐵鏈就直接飛了過去,然後將那些從車上寫來的人全都給鎖上了。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白無常走在前面,手裡揮舞著哭喪棒,在這些人隊伍的後面黑無常冷著臉跟著。
等他們離開之後,那個瘦弱的老頭又走回了自己的坐位上,我抬頭看了一眼那輛車,那車上連個人都沒有。
我看著我跟車之間的距離,如果我就這麽過去的話,會不會被那個瘦弱的老頭給發現呢?
我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已經開始有細密的汗珠落了下來。
怎麽辦?是過去還是不過去?如果光等在這裡的話,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離開這裡了,以我一個活人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地府裡生活,光是吃喝這一點我都沒有辦法解決。
不用多,再來個一兩天,我估計我就直接餓死渴死在這裡了。
我咬了咬牙,既然我不去就是死路一條的話,那麽我說什麽也得衝過去,就算是死,我也直接死在離開的路上,而不是委屈的在這裡餓死渴死。
那瘦弱的老頭坐在座位上,眼睛半閉了起來,樣子十分的悠閑,我朝其他的地方也看了過去,發現這裡四周除了這個瘦弱的老頭這就沒有人了,只要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車旁邊就可以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自計算著我跑過去需要的時間和距離,還有如果那個瘦弱的老頭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我又該怎麽辦。
我的心裡此時是緊張的,我不斷的在心裡推演著一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最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身體壓下去,讓自己就像是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
一、二、三,我給自己數數,然後就朝著那輛車跑了過去。
就在我動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那個瘦弱的老頭有所查覺,就算我的眼睛沒有看他,我卻也感覺到了那瘦弱老頭回過頭來看向了我的方向。
此時我的心跳已經快要從我的嗓子裡面跳出來了,甚至呼吸都帶著一點點的疼痛。
我咬著牙,將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我的雙腿上,然後將我的速度再一次的提高起來,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跑得這麽快。
幾乎是轉眼間我就跑到了那輛車的旁邊,我背靠站車子,我的身上此時全都被汗水給浸透了,汗水流入了我的眼睛,我都沒敢用手去擦,只是斜著眼,用余光看著那瘦弱老頭坐著的地方。
想看看剛才那個瘦弱老頭是不是真的看到我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我來說,每一刻都算是煎熬,我連動都不敢動,就這麽僵硬的靠著這輛車。
我等了一會兒,看那瘦弱老頭站了起來,然後四處看了看,他並沒有發現我,然後搖了搖頭又走了回去。
當我看到他走回去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松了起來,我才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因為跳動的速度過快而隱隱發疼。
不過,我沒敢休息,當我確認那瘦弱老頭沒有發現我的時候,我就悄悄的朝著那車門的方向走了過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輛車應該是他們去陽間接那些死掉的鬼魂的,如果我能夠跟著這輛車一起離開的話,那我就一定能夠回到陽間。
我小心的走了上去,四下看了看,這車上此時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鬼,我放輕自己的腳步,走到了這輛車的最後面,將自己蜷縮起來,躲在了那車座的旁邊,讓那些座位將我給完全的擋住。
一切都算是平安的,我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因為不知道這車什麽時候還會離開,我只能守在這裡,一步都不敢離開,我用身體裡的力量將我身體的五感開放到最大,讓我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然後好在第一時間將自己隱藏起來。
我在車上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的樣子,然後就聽到了走路的聲音,我的心裡一喜,想著會不會是有人要把這車開走,卻聽到了瘦弱老頭的聲音。
“大人,您有什麽事情嗎?”那瘦弱老頭用一種恭敬的語氣開口。
“你一直都在這裡守著嗎?”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人竟然是張珩,他竟然追了出來。
心跳幾乎是在我認出張珩的聲音的同時就劇烈的跳了起來,我感覺心臟跳起的速度和力量竟然連我的下巴都帶得不斷的跳動起來。
“回大人,小人一直守在這裡。”那瘦弱老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回他的回答讓我的心又稍稍的平緩了一些。
“你,沒有看到有人從這裡跑出來嗎?”張珩的聲音微微挑高,聽上去好像還帶著一絲絲警告和威脅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