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了一頓之後我便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忙活了一個晚上已經差不多逼近11點了,這一整天奔波勞累的我也想早點歇下。
但是我非常鬱悶,不知道該把英子姐放到哪裡去,我這屋子裡面不光是我一個人睡,還有個大男人張宇,就算我想把英子姐留下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同意。
“還不回去嗎?”張宇坐在一張爛床板旁邊說道,看得出來,他對英子姐的存在十分不爽,可能他平常並不想跟什麽人打交道,所以看到一個陌生人待在自己房間裡面,還是一個女人的時候,會顯得十分不習慣。
“那個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兒,今晚我就跟英子姐一起睡行不行?”我心裡面有點忐忑,不一定有把握,張宇會答應我的請求,畢竟我這請求有點過分了。
在社會裡面,一個正常人想必也不會想要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跟自己呆在一個屋子裡面過一個晚上,安全意識和防范意識還是要有的。
“可以,那你問問那個英子姐她平常是在哪裡睡覺的?你跟她一起過去就是,我一個人睡這個房間一點問題都沒有,我不會怕黑的,去吧!”張宇氣死人起來還真是一點都不用償命,明明知道我問的那個意思不是這樣,他還故意曲解,讓我有點牙癢癢的。
“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個院子裡面的大叔,以前應該對英子姐進行過那種侵犯,我給他擦身子的時候,看到了她身上的那傷痕和鬱歡慘不忍睹,布滿了全身,你覺得我怎麽能夠袖手旁觀送羊入虎口呢!”
我翻了一個白眼,始終不肯放開英子姐的手,在這個世界上,女人最懂女人了,但我看到她受傷的時候,心裡面不禁閃過一絲同情的情緒。
“哦?這話倒是稀奇,只不過這在農村是常有發生的事情,有些人還會從外地買來媳婦,把她關個十天八天的,戴上手銬腳銬,等她老實了給自己生娃才把她放出去,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呀!”
張宇咂了一下嘴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冷血的意味,看得我牙癢癢的恨不得衝上去一把把他給掐死了算了。
“你……你……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就不跟你這種冷血的人聊天,今天晚上我就算是跟她在一起睡大街我也認了。”
本來我對他那種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性格便有點不爽,今天我倒是真正的看清楚了他,原來他就是這樣的,看到有人需要幫助也可以袖手旁觀的人。
這讓我氣憤的卷了一床爛被子,打算去院子外面漏天的時候,張宇卻大發慈悲的開口留了我們下來。
雖然我有點不情願,但是也總好過在外面風餐露宿的,被露水打濕弄成感冒好。所以也就勉為其難的在裡面收拾了個床板,用雜草還有那被子鋪好了之後便躺在床上。
英子姐乖乖的躺在我的身旁,兩個手摟著我的胳膊,顯得十分機靈,躺著還睜著那圓滾滾的眼睛,嘴角都是透著笑意。
到底是困了,還沒堅持到半個小時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張宇還在那裡搗鼓著他的東西,坐在床頭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並沒有這麽早睡,而我也懶得理他,反正他之前在旅店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我對他這副既認真而又古板的狀態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漸漸進入了夢鄉,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竟然夢到了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孩在我面前轉來轉去的,張開嘴巴,不停的在那裡叫喊著什麽,但是我卻聽不清他到底在說啥。
“媽媽,媽媽……”我醒了一下神,才發現,原來他叫的是媽媽這兩個字,可把我嚇得不輕。我這什麽時候多了個小孩了,竟然衝我喊媽,上官瑾和我這輩子大概是不會有小孩了,我在心裡面有點暗暗的傷感,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在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我周圍的環境竟然傳來了悉悉碎碎的聲響,本來我的手臂旁還殘留著一絲溫熱,但是突然之間卻慢慢的抽離了,消失了。
我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不想再陷入這半夢半醒的沉睡之中,但是無論我怎麽翻騰好像有什麽東西壓在我身上一樣,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時半會,確實是睜不開我的雙眼。
“林苒……”張宇的聲音忽然之間傳到了我的大腦裡面,我的神識一下子變得逐漸清明起來,當我緩緩的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看到的是他那放大的臉。
“醒過來了是吧?趕緊到外面去看看,那女人不簡單。”張宇神色有點凝重,我看到他身上已經穿好了一身道士的黃袍,手上拿著桃木劍和銅錢劍,口袋裡面還揣了數量不少的黃符。
“你這是在幹什麽呀?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弄成這副打扮,這裡也沒有鬼讓你收……”我有點鬱悶, 他這是職業病犯了吧,大半夜的還在這裡弄神弄鬼的嚇唬誰?
“少說廢話,那個女人剛剛迷迷糊糊的挺著腰杆子走出去了,我叫她,她好像聽不見似的,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張宇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我這時候才慢慢重視起來,趕緊下床穿好鞋子跟在他身後往外面的院子裡面走去。
“英子姐到哪裡去了你看清楚沒有?”
我看了一眼,這院子裡面都是雜草,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看見,更何況是英子姐一個人。
“今天晚上睡覺之前,我怕周圍會有些什麽不知死活的東西來侵擾我們,所以我在門口撒了點石灰粉,外加上一些朱砂,那女的經過門口出去,腳底下肯定會蹭到石灰粉,所以我們只要按著那白白的痕跡一路找就行。”
聽到他那樣說,我不得不佩服張宇的心思還真是縝密,我來到這裡累了便倒頭呼呼大睡,剛剛還在心裡面默默的埋怨他,其實在這一路上他對我的照顧也不少,每次都是他來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