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低下頭,驚奇的發現,紅光包裹下的傷口開始自行愈合,很快傷口處恢復到原來光滑的表面,就好像手腕從來沒有斷裂過似得。
“動筋傷骨一百天,在此期間這隻手就不要使力了。”蔣石偉避開了我的問題說道。
“一百天?怎麽可能?我要用右手吃飯寫字施法的,你要我不動,那你還不如叫我去死好了。”
蔣石偉挑起眉,厲目一瞪,我沒得話說了。“看好她,我離開兩天,要是我沒回來,你帶著她離開地安市,回她老家帶一段時間。”
蔣羽涵點點頭,暗自捏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說話,只聽得他說道:“小心點,真要找不回來也不要勉強。”
蔣石偉看了我眼點點頭。“兩天足以!”
他就這麽走了,半個字的解釋都沒有,也沒留給我詢問的機會,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心情很複雜,他與蔣羽涵之間的默契是我進入不了的世界,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可蔣羽涵卻明白。
“蔣羽涵,他不說,是不是你也不會告訴我?”
蔣羽涵對我豎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我可沒這麽說?他就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他要不想說,你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吭半個字,我就不同了,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過我有條件的。“
我呵呵笑了起來。“你比他看起來更不像是買賣人。”
“那當然,不然‘幽冥’怎麽會有現在這個規模。”
“我要知道全部,你開條件吧!”
蔣羽涵盯著我很認真的思考了下說道:“一個吻!”
蔣羽涵哈哈哈大笑起來,他把我抱到床上,脫了我的鞋,替我蓋好被子,坐在床沿邊拂過我臉上的發絲說道:“關於桃止山下的妖,石偉沒有騙你,他叫赤月。他本是桃樹下無形無影的結晶,在機遇巧合下沾上了石偉的血,有了生命體,經過數百年的修煉成形,赤月是石偉給他去的名,他以石偉的樣子塑造了自己的命格。”
“僅是這麽簡單?”
蔣羽涵聳聳肩,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很惱火。“怎麽說能?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都會滋生出感情,親情,愛情,友情,都有可能,人與妖,神與魔,任何種族都有這樣的可能。”
我朦朧有點懂,但又不是很懂,用蔣羽涵的話來說,蔣石偉就像是赤月的老爹,石偉的血給予了赤月的生命,可我怎麽覺得這赤月對石偉的感覺並非親情呢?
蔣羽涵揉了揉我腦袋,俯下身作勢要吻我,被我擋住。“幹嘛?”
“收取回報唄!”
蔣羽涵扣住我的手腕,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後,起身。“晚安,早點睡!我就在樓下,他不在的時候,我會保護你。”
我楞楞的盯著蔣羽涵,貌似我把他想複雜了。“你?就這樣?”
“不然嘞?啊,丫頭,你該不會是期待我跟你舌吻吧!”
我翻了個白眼,拿起枕頭丟向他,蔣羽涵誇張的笑著,他看起來永遠是那麽的陽光溫暖,叫人心安。
“喂,我忘了問你,你的傷都好了嗎?”蔣羽涵點點頭,他離開的時候順勢帶上了門。
這一晚,我睡得極為的不安穩,時不時可以聽到樓下傳來的咳嗽聲,好幾次,我衝動的想衝下樓去,但轉念又忍住了。蔣羽涵說蔣石偉是個逞強的人,他自己何嘗又不是,既然他不想我知道,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因為幾乎沒怎麽睡,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起來了,想給蔣羽涵做頓好吃的。
來到樓下,沒看到蔣羽涵的影子,剛進廚房就聽到一聲巨響從浴室傳來,我丟下菜刀衝進一樓的衛生間。“我去,蔣羽涵,你找死!”
浴室霧氣蒙蒙,地上全是水,蔣羽涵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兩隻拖鞋各飛一邊,浴簾纏在他的左腳上,一塊肥皂壓在他那張甩臉下。
蔣羽涵看到我闖進來後,鬼叫了聲,拽下架子上的浴巾蓋在自己的翹臀上,一臉尷尬的看著我說道:“丫,丫頭,幫個忙,哥哥我起不來了。”
這是我自蔣石偉後,看到的第二副男生裸體了!
我眼角抽抽了下,現在真是進退兩難,轉過身說道:“那個,小秦應該很快就到了,你要不再躺會,等他來了,我讓他幫你哈!”
“別!”蔣羽涵嘶了聲,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我心動了下,但沒回過頭。“你怎麽了?”沒有其他原因,就是覺得這個時候要是靠蔣羽涵太近,某人知道了會不高興,而且我知道男女有別,這麽坦誠相見不太好。
別看我活在當下,但骨子裡還是蠻傳統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與蔣石偉有那樣的一種關系,或許這個時候,我不會顧及那麽多,可現在知道就不能那麽肆無忌憚。
“傷口裂了!”
蔣羽涵呼出一口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我輕易的從空氣中聞到了血的味道。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我咬了牙唇瓣說道:“別亂動,我去拿藥箱!”
拿著藥箱回到浴室的時候,蔣羽涵已經自己坐起來,半靠在牆上。裹在腰部上的浴巾被染紅了一大片,頭髮滴著水,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胸膛滑落到他腹肌,最後隱沒在被血水染紅的浴巾中。
“蔣羽涵,你也騙我!”
看到他的傷口,我真的生氣了!他說他沒事,我還真信了他的邪,看他昨個還能笑得那歡脫,真以為他沒事了,可沒想到他的傷口會那麽深。
從左到右橫切的口子幾乎撕爛蔣羽涵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摔的關系,縫合好的口子崩開了,血肉外翻,我都能看到森森白骨,膿血向外湧著。
蔣羽涵仰著頭靠在牆上,左手用力按住傷口,他閉著眼,喉結上下鼓動著,盡管他努力壓製著抽痛的吸氣聲,但還是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歎了口氣蹲在他面前,處理傷口這種事,我還是比較拿手的,畢竟以前也經常替姥爺包扎傷口,只是這口子太深了,不去醫院縫合的話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