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洛基感受到了泰坦的心情，笑著問。

“嗯。”泰坦的目光沒有從下面繁華的都市離開。

“感覺不公平?”洛基又問。

泰坦收回了目光，看著洛基，一臉認真的問:“師傅，神王為什麽拋棄巨人一族?他只是創造了我們，既沒有給我們幫助，也沒有教導我們，但卻在犯了錯誤之後，便剝奪了我們巨人的身份，為什麽?”

“很簡單。”洛基聳了聳肩，“因為他比你們強大。”

“只是因為這個嗎?”少年泰坦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足夠了！”洛基道，“強大，便可以主宰弱小者的命運，不需要任何理由。”

少年沉默了。

“泰坦，變得強大，你們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洛基握緊了拳頭，“也可以主掌他人的命運。”

“可是他是神。”泰坦道。

“那就強大到屠神的地步好了！”洛基笑道，“在另一個世界，巨人一族是擁有屠神能力的！”

少年泰坦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我明白了，師傅。將來，泰坦一族會讓神靈顫抖的。”

“當然，我對你們有信心。”洛基很喜歡眼前這個會被一兩句話就點燃熱血的少年，他喜歡這種在一張乾淨的白紙上寫寫畫畫的感覺，他指著下面的城市，道，“泰坦，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前，你更需要做的是擁有智慧。”

“請師傅教我。”泰坦躬身行禮。

“一個成功的王者，不僅要強大自身，拉攏盟友，還要了解你的敵人。”洛基毫不客氣的把下方的人類城池定義為了泰坦的敵人，“而最後一點，恰恰是最重要的。”

泰坦想了想，問:“不可以把他們發展成我們的盟友嗎?”

洛基問:“沿途走來，你可曾見到過類似的人類城市?”

泰坦搖頭。

洛基道:“所以，下面的城市是創世神寄予希望的文明種子，他們只能成為你的敵人，是絕對沒可能成為你的盟友的。”

泰坦平靜的看著雲層下漂亮的城池，點了點頭:“師傅，我們下去吧！”

……

泰坦雖然是少年模樣，但三米多的身高遠遠超過了聖城裡的原始人。

十年的休養生息，曾經，困苦的原始人壯實了許多，但他們的身高卻不會再增長。

聖城裡，原始人的平均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矮個子很多。

他們能有現在的身高，得益於謝雨霏接管他們的時候，大多數原始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有了充足的食物，他們仍然有機會二次發育。

否則，聖城的人們平均身高能有一米五多就很了不起了。

從地球過來的華夏人在聖城中，都是高個子，很容易的便能和原始人區分開來。

原始人要想達到華夏人的平均身高，至少需要三代富足的生活才可能達到。

泰坦巨人是洛基的殺手鐧，自然不適合直接出現在聖城。

洛基仔細觀察了聖城人的裝扮，便變換了容貌，也把少年泰坦變成了原始人的模樣，施施然降落在了聖城的城門之外，沿著大路向城門走去。

洛基做事非常小心，在原始世界，聖城的規模和文明程度和神靈脫不開關系，在一個疑似擁有神明的世界，他可不敢大搖大擺的直接進入聖城，誰知道聖城裡駐扎著什麽樣的神明呢！

沒有徹底了解這個世界之前，洛基更喜歡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洛基的謹慎救了他。

要知道，幾天前，因為王琳冒失的舉動，王衍剛剛在聖城的上空禁止了空間類和飛行法術呢！

如果洛基直接從上空降落在聖城，

或許他就直接成為第一個還沒有開始搞事，就摔死的大反派了！謝雨霏定力了戶籍制度，但是，在和平年代的華夏長大成人的她並沒有嚴格的安全意識。

所以，聖城雖然建立了城郭，卻並沒有嚴格的盤查制度。

城門的士兵，更多的是例行執勤罷了。

聖城裡居住有十幾萬的原始人，執勤的士兵哪能分的清楚。

洛基和泰坦輕而易舉的混進了聖城。

在半空中看的不明顯，走到街道上，才能切實體會到聖城的繁華。

精致的食物，琳琅滿目的小商品，人們身上精致的俯視，獨具特色的建築群……

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

少年泰坦看的眼花繚亂，有心上前去和聖城的人們攀談，但聽不懂的語言又讓他停下了腳步，他害怕泄漏身份。

少年泰坦因為聖城的事務而感到驚奇，洛基則完全是震驚了。

“電力?為什麽仍然處在石器時代的原始世界，竟然可以將電力應用在普通民眾的生活之中?”

“街道上冒著黑煙行駛的機械，靠的是機械動力吧！可這樣的機械核心至少需要幾千年的工業積累，才有可能製造出來吧！”

……

一幕幕違和的場景幾乎要把洛基逼瘋了。

他在聖城裡見到的一切，已經嚴重違背了文明發展的規律。

洛基是艾澤拉斯大陸文明初期誕生的神靈，他是一步步見證艾澤拉斯大陸成長的。

他見證了黑龍一族的崛起，見證了半人馬和牛頭人的戰爭，見證了人類和獸人爭奪大陸霸主的戰爭，見證了弱小的人類如何從奴隸一步步踏上霸主之位，……

見證了神靈的崛起和隕落……

見證了半神的誕生和覆滅，見證了半神後裔如何在大陸中講自己種族發揚光大……

……

洛基清楚的記得。

每一個種族從誕生到文明巔峰，至少需要萬年以上的努力。

至少，在艾澤拉斯大陸的人類，他們從魔法發展到熟練使用電力，發展出各種煉金機械，至少用了整整三千年的時間，那還是借鑒了其他成熟文明的結果……

但是現在，洛基在聖城看到的一切，已經完全違背的文明自然成長的規律……

“該死，這個世界的創世神是怎麽辦到的?”

洛基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感覺他數十萬年生命中積累的經驗和世界觀完全被顛覆了，他甚至都忘記教導寄予眾望的少年泰坦了。

看著街道上洋溢著幸福小臉的原始人，洛基終於沒忍住探究真相的欲望，對他使用了精神共鳴的法術。

在可能擁有神明的世界，謹慎的洛基可是極力克制他使用法術的欲望的。

但是現在，矛盾的一切讓洛基再也克制不住了。

不弄清楚真相，他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