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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之席卷天下》第16章 爭辯
  豎日早朝,洪鍾響起,兩千石以上的官員都穿戴整齊,已在玉堂殿落座良久,卻遲遲不見天子到來。

  時間一長,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天子已有一個月沒有見朝臣了,宮裡傳出消息,說是皇帝龍體欠安,困頓不起,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

  眾人正疑惑著,忽然上面一聲金鍾脆響,劉宏在張讓的攙扶下,緩緩從簾內走來,文武百官急忙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劉宏擺擺手,示意朝議正式開始。

  皇帝和大臣們草草走了一遍朝議的儀程後,侍中賈護率先站出來,請求奏議。

  賈護是鴻都門學出身,自命為天子門生,因下得一手好棋,深得天子喜愛,劉宏懶洋洋地抬手準了。

  “啟稟陛下,朔方太守呂布殘暴不仁,荼毒百姓,上任期間因索賄不成,竟然私自扣押五名縣令,除此之外,他還私吞倉儲,販賣私鐵私鹽給匈奴人,簡直喪心病狂,臣懇求陛下罷免呂布官職,羈押問罪……”

  賈護的聲音陰森森的,而且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似乎呂布跟他有深仇大恨,在匯報中添油加醋,將他所編造的故事勾勒得清清楚楚,令人聞之憤怒。

  賈護匯報結束後,旋即謙恭地退了回去,侍郎江覽和任芝對視一眼,雙雙高居笏板,表示有事要奏。

  江覽和任芝同屬鴻都門學,江覽出身畫工,他的妙筆丹青出神入化,任芝琴師出身,彈得一手瑤琴如天籟之音,兩人現在同為天子近侍。

  兩人所奏之事如賈護一樣,都是彈劾呂布雲雲。

  趙忠微微頷首,身體向前一傾,似乎有話要說,張讓輕輕一扯他的衣袖,然後搖頭。

  趙忠心領神會,身體稍微一動,立即恢復到先前的站姿,目光瞟向殿下群臣。

  董承是董太后之弟,漢帝劉宏的舅舅,現為尚書台領尚書事,位高權重,他前日收到消息,自己的一個門生也被呂布羈押了。

  他也想趁今日早會彈劾呂布,誰知剛剛不經意間,他看到了趙忠和張讓的小動作,朔方官場雖然錯綜複雜,但絕對有他們的勢力。

  這二人是何等精明,豈是吃虧的主,他們既然不彈劾呂布,此事必有蹊蹺,先看看再說。

  群臣此時都在議論紛紛,今日鴻都門學的三個頂梁柱一起彈劾呂布,可謂是一鳴驚人,他們紛紛都在猜想,這呂布到底是何人,為什麽一連得罪三位朝臣。

  如果沒有人替他說話,恐怕他的仕途算是走到頭了。

  皇帝的情緒不高,他不會把一個小小的太守放在心上,他隻想快點結束朝會,回到他朝思暮想的西園。

  他把手微微抬起,剛想下令處置呂布,誰知侍郎鍾繇站出一步,高舉笏板道:“啟稟陛下,臣有事啟奏。”

  劉宏不耐煩地擺了擺袖子,示意鍾繇說話,鍾繇瞥了一眼賈護,朗聲道:“去年秋季,東羌聯合盧水胡南侵,五原、河朔等郡盡皆陷入戰端,若非呂布以一己之力破東羌,滅盧水胡,恐怕並州的疆土早就被異族所佔,此人有張司農之魄力,更有段太尉之才能,豈會是那種禍國殃民的小人?還請陛下明察。”

  聽完鍾繇的一番話,劉宏似乎對呂布有一點映像,他剛想開口詢問張讓,誰知盧植也站了出來,稟報道:“啟稟陛下,老臣有事啟奏。”

  盧植不比前面四人,劉宏一直對他存在愧疚,聽到盧植有事要奏,手臂微微抬起,開口道:“準!”

  盧植高舉笏板,

稟報道:“黃巾橫行天下時,有多少義軍浴血沙場,披堅執銳,弭平戰亂,可輪功行賞時,封候拜將的不是高門子弟,便是行賄公門的販利商賈。”  盧植是出了名的鯁骨烈士,當年曾因不苟中貴,受謗獲罪下獄,贏得天下一派清譽,如今朝政混亂不堪,他亦不磨損鋒芒,知道事實真相的他指著殿內三人,厲聲道:“有些人不學無術,恃寵而驕,陷害忠良,輕佻行事,試問陛下,這些人該當何罪?”

  他指著的人,正是賈護、江覽、任芝。

  所有人都沒想到,盧植竟然要彈劾這三人,鍾繇對這個轉折也頗為意外,既然有盧植替呂布說話,他收下笏板,乖乖退回朝列,一言不發。

  賈護一甩衣袂,回擊盧植:“你血口噴人,誰陷害忠良,誰恃寵而驕?”

  盧植眼神徒然變得凌厲,他健步逼近賈護:“據我所知,呂布才到朔方半月有余,豈會在十幾天的時間裡犯下這麽多重罪?”

  他頓了頓:“而且據我所知,他羈押的縣令中,有一人是你的門生,有一人是江覽的門生,有一人是任芝的門生,老夫所言對否?”

  此言一出,群臣立即議論紛紛。

  朔方毗鄰漠北,雖然有雞鹿塞雄踞,但仍然阻擋不了一些商賈走私鹽鐵給胡人,鹽鐵是大漢明令禁止的商品,利潤高得嚇人。

  朔方的七個縣令中,鴻都門學竟佔了三個,不知是事出偶然,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賈護瞳孔微縮,目光像毒蛇般盯著盧植:“是又如何?這和呂布的惡行又有什麽關系?”

  盧植恨恨瞪了賈護一眼,揚手道:“據我所知,你門下的弟子才是真正的惡吏,私吞倉儲,販賣私鐵私鹽,荼毒百姓,搞得上黨民不聊生,你身為師長,非但沒有苛責教誨,反而沆瀣一氣,顛倒黑白,陷害忠良,理當問斬。”

  賈護心中徒然一凜,他突然有種被刀劍架在脖子上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從頭涼到腳尖,江覽和任芝更是被嚇得癱倒在地,一臉死灰。

  董承戰戰兢兢的觀望著,同時心裡也舒了一口氣,若非剛剛眼尖,恐怕此時已成為眾矢之的,感受到盧植凌厲的目光射來,董承匆忙點頭微笑。

  盧植朝董承冷視一眼,單手一揮衣袂,朝劉宏道:“請陛下治三人之罪。”

  原告變被告,賈護急忙辯解:“你有何憑證,如果沒有證據,休要血口噴人。”

  盧植像看跳梁小醜般看著賈護:“我有朔方數萬百姓為人證,有他們賄賂呂布的禮單和自身的履歷為物證,這些夠不夠?”

  賈護心中的壁壘被盧植的唇槍舌劍擊垮,他的身體一震顫簌,目光看向天子劉宏。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事情的原委,賈護、江覽、任芝為了自己的臉面,為了給自己的門生出口氣, 於是串通一氣誣陷呂布,陷害忠良。

  如今黨錮尤烈,還有很多隱士避世不出,埋首林泉,如果劉宏還要袒護江覽三人,恐怕這大漢江山在自己死後就會分崩離析。

  權衡利弊之後,劉宏最終下達了命令:“將他們三個拉下去!”

  侯在殿門的蹇碩聞令,大手一招,六個小黃門立即步入玉堂殿,將賈護、江覽、任芝拉出殿外,最後直接投進洛陽大牢,等候天子降罪。

  “陛下,朝會可否繼續進行?”張讓輕聲詢問。

  張讓收了呂布重禮,雖然他沒有替呂布說話,但不說話才是真正的幫助,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懂。

  “退朝。”劉宏懶得再聽他們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天子既走,這朝會也沒有必要進行下去,在一陣山呼萬歲之後,文武百官徐徐退出玉堂殿,鍾繇穿好鞋子,急忙追上盧植。

  “盧尚書請留步!”鍾繇輕聲叫喚。

  盧植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心力憔悴地回答:“元常有何事?”

  鍾繇看看左右無人,攙著白發蒼蒼的盧植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呂布非常人,若言誰能鎮邊,非呂布莫屬也,如今上黨官場或缺,元常建議,派有德行、有能力的人去。”

  盧植疑惑的看著鍾繇,錯愕道:“為何?”

  鍾繇解釋道:“吾觀呂布,似有衛霍之志。”

  “元常此言當真?”

  鍾繇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吾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盧植手捋頜下銀髯,腦中又回想起崔均離去時的話,心中頓時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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