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知道李艾是出於好意,出發點的本意也是好的,只是方法不對,這一槍把箭毒蛙當成氣球給爆了,自己也得跟著倒霉。
“不行,你把箭毒蛙打爆了,那它身上的毒液,不就都濺到唐夜身上了!”,李倩急忙攔下李艾手中的MP5微型衝鋒槍,很顯然她也考慮到了,把箭毒蛙打爆的嚴重後果。
“這不行哪不行的,那要怎麽辦啊?”,李艾放下了MP5微型衝鋒槍,氣苦地叫了起來,俏麗的臉蛋兒都快要急哭了。
似乎受到李艾的啟發,薇薇安眼中的目光忽地亮了起來,“或許我的辦法可以試試!”
“薇薇安你有什麽辦法?快說。”,李艾焦急問道。
薇薇安亮了一下手上的長弓,認真道:“我用箭把它射下來。”
李艾懷疑道:“這行的通嗎?”,在李艾看來,薇薇安用箭,跟她用槍打下來,好像並沒有兩樣。
李倩皺眉道:“理論上來講應該是可以的,因為膛線的原因,子彈從槍膛射出時,會高速旋轉,箭毒蛙體積那麽小,一顆子彈就可以把它打的粉碎,箭矢的話,只要控制好力度,只是相當於用箭把毒蛙捅開,即便擊穿它也不會形成爆炸效應。不過,箭矢刺穿箭毒蛙,唐夜被毒液濺到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聽完李倩如同學者般,一本正經的分析後,最後得出這模棱兩可的結果,唐夜也是哭笑不得。
看來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己,讓女人們幫忙,只會是越幫越忙,對於薇薇安的箭法,唐夜可不敢去領教,早上打靶的一幕,唐夜還記的清清楚楚,這萬一要是射偏了,就連唐夜自己都不敢想象。
箭毒蛙雖然含有劇毒,卻並沒有傳說中那麽可怕,只要身上皮膚不接觸到箭毒蛙的毒液,就沒什麽事,反倒是薇薇安和李艾的提議,聽起來更嚇人一些。
拒絕了薇薇安的好意,唐夜開始自己一點點松背包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盡量穩住這隻箭毒蛙,不可做出任何過激的動作,不能讓箭毒蛙感受到威脅,只有這樣,它才能老實待在背包上。
只要背包帶再松開一些,唐夜就可以把背包慢慢摘下來,能看到箭毒蛙的時候,剩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隨便摘下一片寬樹葉子,就可以輕易逮住它。
唐夜動作極其緩慢,如同慢鏡頭播放一般,當唐夜匯聚精神解背包帶時,一條黝黑的影子,毫無征兆從樹上面垂了下來,落入了唐夜的眼簾。
當唐夜看清那條黝黑,垂在自己眼前,還會扭動的黑影時,唐夜忽地發現,今天絕對是挑錯了日子出行,不然這麽些個倒霉事兒,怎麽都讓自己碰上了,先是箭毒蛙,現在又來了一條......森蚺。
成年森蚺,算是叢林一霸,即便是獅、豹等大型獵食者,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對象。
垂在唐夜面前這條森蚺,它半截身子仍纏在樹乾上面的枝杈上,垂下來的半截身子,約有兩三米長,身軀最寬處,比成人大腿還要粗上一圈,青灰色蛇身,花紋斑駁,細密緊致的鱗片,看起來如同錦緞般光滑,泛著冷光。
這條森蚺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昂起頭部,吐著黑色芯子,黃寶石般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視著唐夜。
被這麽一條饑餓的森蚺盯上,唐夜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更為要命的是,森蚺獰猙的頭部,相距唐夜眼睛,不過一米左右距離。唐夜甚至能夠聞到,
森蚺身上裡散發出來的腥腐氣息,吐出的黑色芯子,幾乎都快要舔到他的臉上。 唐夜發現眼前這條森蚺,似乎已經超出了普通森蚺的范疇,因為無論唐夜怎麽看,都有種這條森蚺一旦張開血盆大口,就能把自己一口吞咽下去的錯覺。
冷汗劃過唐夜鬢角,唐夜把之前放進刀鞘的尼泊爾彎刀,慢慢從刀鞘裡探了出來,彎刀離開刀鞘,被唐夜緊攥在手心時,心裡才有了一絲底氣。
站在不遠處的薇薇安、李倩和李艾,此刻已經完全傻掉了,像是木頭雕塑般,身體都僵持住了。
女人們不是不想幫唐夜,而是此刻她們的大腦,已經完全成了空白,眼前發生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是那麽的令她們肝膽俱顫,是那麽的想要驚恐尖叫出來,嘴巴裡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森蚺六七米長的渾圓身軀,青灰色帶著斑駁花紋的圖案,給女人們造成的視覺衝擊,實在太過震撼,相比較之下,之前唐夜拿給她們做訓練的蝰蛇,簡直如同小白兔般可愛。
唐夜當前面對的情形,就如同古代的兩名劍客,狹路相逢,亮出各自的寶劍,只要一個人動了手,另一個人肯定也得動起手來,最後陷入不死不休的廝殺階段。
唐夜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動一下,或者輕微挪動一下腳步向後退去,眼前這條森蚺,必然會以為自己想要逃跑,這時森蚺會毫不猶豫朝他纏咬過來。
一直以來,唐夜都認為,面對任何敵人,首先不能先輸掉的是氣勢,一定要讓對手,感覺到自己是可怕的存在,一旦在氣勢上壓過對方,給其造成了心理恐懼,對方在膽氣上就已經先輸掉了一局。
面對森蚺,唐夜也毫不退讓,雙目圓瞪,盡量使得自己的面目看起來獰猙,只是唐夜嘴巴緊抿,畢竟自己不是金剛,金剛一張嘴,就露出犀利的獠牙,森蚺會仔細衡量自己身體與獠牙接觸的嚴重後果。
倘若唐夜貿貿然去亮出自己,毫無威脅的門牙,估計森蚺連考慮的時間都會省略,就會非常愉快地朝唐夜撲咬了過來。
森蚺懸在半空的粗壯渾圓身軀,波浪線般扭動了起來,這條驕傲的叢林霸主,似乎對唐夜敢與它對視, 敢挑戰它的絕對地位頗為不滿。
看著森蚺焦急地扭動起身軀,唐夜隱隱感覺到,森蚺應該已經開始忍耐不住,想要拿自己進餐了。
既然森蚺不懷好意,氣勢上又不能壓對方一頭,唐夜剩下的唯一選擇,就只能是先下手為強,把森蚺的頭砍下來再說。
打定主意,就在下一秒,唐夜手中的彎刀,瞬間往上揮去,直指森蚺頭部,閃著懾人寒光的彎刀,凝聚了唐夜身上所有的爆發力量,速度不可謂不快,力道不可謂不足,寒光轉眼即逝。
一刀揮出後,唐夜眼中瞳孔猛地收縮,他失手了,剛剛那一刀,居然被森蚺閃電般後仰躲過,唐夜並沒有順利將它的腦袋砍下來,鋒利的彎刀,隻削掉了森蚺頭部的一小塊皮肉。
攻擊沒有達到預期目的,沒等刀勢去盡,唐夜便向前一個翻滾,避開森蚺可能接下來的攻擊。
森蚺的頭部,被削掉了一塊皮肉,露出暗紅色血肉,看起更顯獰猙,或許是因為劇疼難忍,甩動纏繞在樹枝上的綿長蛇身,像是從樹頂上滑落的鐵鏈般,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幸虧一刀沒有擊中森蚺,唐夜就向前翻滾了出去,不然被數百斤重的蛇身,從樹冠落下砸個正著,唐夜估計就算砸不死,也能把自己當場砸暈了過去。
唐夜的那一刀,成功激起了森蚺的怒火和野性。
森蚺曲卷的身子,一滑落地面,便蜿蜒朝唐夜快速遊走了過去,作為這片叢林的霸主,森蚺何時吃過這樣的大虧,它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去報復唐夜剛剛那一刀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