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張燕回稟:“都安排好了!”深深地看了張燕一眼,對張燕在這些黃巾騎兵之中的權威有了更深的了解,大手一揮:“走!”
兩千五百戰馬奔騰,濺起了無數浪花。遠處李大賢陰**:“我還以為他會抗命呢,沒想到還真去了!”
“這樣的人才厲害!”張牛角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我們也要催下邊的弟兄加把勁,敬業就要將木筏扎好,明天一早,渡河!”
遠離了黃龍灘,朝著廣宗的方向疾馳,張燕與嚴展書的戰馬跑了個並排,開口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們先找個莊園練練手!順便休息一下,這樣跑去廣宗,那不是攻擊,而是送死!”嚴展書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身後的兩千五百人還是有點多,但經過幾次戰鬥的淘汰之後,剩下的人應該就能滿足自己的構想了!
遠方已經出現了一個莊園,這是一個財雄勢大的世家莊園,這才敢在廣宗邊上待著不走,張角沒有對他們出手,路過的官兵也是遠遠繞過。不過,今夜,他們就要失望了!
這個莊園是清河崔氏的別院,在冀州,崔家才是當地的皇帝,崔家人說一句話,就算是兩千石的高官都得思量再三。崔家又分成清河崔氏與博陵崔氏,分別走軍政兩途,博陵崔氏就出過一任太尉,而日後魏國的尚書崔琰則是出自清河崔氏,曹操也因為忌憚而將崔琰賜死!到了唐朝,五家七姓半天下,其中的兩姓分別就是清河崔氏與博陵崔氏!由此可見崔家之威!
“拿下前面的莊園,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嚴展書大聲下令,身後於氐根與郭大目興奮地嘶吼著衝了上前,後邊緊跟著的是無數黃巾騎兵。
“嚴帥,這是清河崔家的別院,大賢良師都沒有對他們出手???”張燕輕聲提醒。
“所以大賢良師被困在廣宗,動彈不得!”嚴展書自己清楚,身上貼著黃巾賊的標簽,別指望世家會對自己有好感,還不如借此燒殺搶掠一番,練出一支服從自己命令的精兵!回想著華夏太祖的三灣整編,嚴展書覺得自己也可以學習一番!
也許是之前的黃巾還有之後的官兵,都因為崔家的聲望沒有侵犯這個莊園,守衛顯得極為稀松,結果就是,黃巾賊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佔了那一片浩大莊園,整個莊園現在已經成了嚴展書及其部屬的臨時軍營。
院子裡架起了三口大鍋,五頭壯牛已經破膛,洗淨脫了毛剁成大塊肉,放在鍋裡滾煮,濃濃的肉香飄散開來,彌漫了整個莊園,大鍋周圍已經聚集了數百黃巾賊,一邊往嘴裡扒拉著乾巴巴的黍米飯,一邊眼巴巴地盯著鍋中噴香的牛肉。
角落裡,幾個小頭目圍著一堆篝火,喝著地窯裡找來的米酒,火上還架著兩隻肥雞在烤,肥雞已經被烤得通體金黃、濃香四溢,一名小頭目撕下一條雞腿湊到嘴裡狠狠咬了一口,隻覺滿嘴酥香,頓時連臉上的橫肉都綻開了笑容。
後院不時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夥食沒有著落的黃巾賊們三個一群,五個一簇,正在緊張地追雞逐犬,忙的不亦樂乎。
已經吃飽喝足的黃巾賊則倒在火堆邊呼呼大睡,身上披著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花花綠綠的女人衣裳,聞著香,舍不得扔,將來娶了媳婦可以
給她穿,一個個還是小農意識很強哪。
混亂中,全身渾圓,仿佛一個球一樣的管家被帶到了嚴展書面前。嚴展書冰冷的一個眼神瞪過去,那管家就嚇得一抖擻,仆地滾倒在地,連聲哀求道:“爺爺饒命,饒命呀!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要是死了,那是一屍三命啊!”
嚴展書錚的拔出鋼刀,那管家啊的一聲慘叫軟癱在地,褲襠地下流出一股黃水,尿騷味彌漫開來,這廝竟是嚇得失禁了。
皺皺眉頭,嚴展書把鋼刀比在管家頸側,眸子裡流露出惡狼一樣的眼神,繼續問:“說!這裡是誰家的莊園?”
“這……這裡是清……河,崔……家別院。”
“這裡距距離廣宗還有多遠?”
“廣宗就在北邊,不到十裡地。”
嚴展書沉吟片刻,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狡詐之色,收了鋼刀吩咐身邊的兩名黃巾賊道,“把這廝綁仔細了,明天天亮剝皮下鍋,跟那剩下的五頭壯牛一起燉了,正好給弟兄們飽餐一頓。”
“是,嚴帥!”
兩名黃巾賊厲聲答應,拿來繩索將管家捆了,那管家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房間裡頓時彌漫起一股惡臭,這次竟是連大便都失禁了。
嚴展書剛出房門,迎面遇見於氐根滿臉舒坦地從另一間廂房走出來,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這廝卻精赤著上身,下身也隻披了條寬松的綢緞褲,半掩半開的廂房裡,兀自傳出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嚴展書眉頭一皺,有心訓斥幾句可最終還是忍下了。
為了生存,嚴展書可以縱容手下去燒殺擄掠,卻絕不會允許他們奸**女,這和狗屁仁義道德無關,而是出於軍隊戰鬥力的考慮。一名成天奸**女,只知道把精力使在女人身上的士兵,其戰鬥力肯定強不到哪去。
只有不讓這些莽漢碰女人,讓他們年輕的精力無處發泄,憋得他們嗷嗷叫,然後再把他們投放到戰場上,讓他們到戰場上去發泄,這樣的士兵,戰鬥力才會強,才會成為敵人揮之不去的噩夢。華夏的最強陸軍就是這麽憋出來的,必須整編!嚴展書的想法更加堅定了!不過還是在攻打廣宗之後吧, 一戰下來,還不知道能活多少人呢。
夜深人靜,管家崔福幽幽醒轉,想到天亮之後自己就要被剝皮下鍋,成為賊寇腹中美餐,不由悲從中來,可憐他從別院的各種支出款項之中克扣下的幾千金,還沒怎麽享受呢,就要一命嗚呼、命赴黃泉,叫他如何甘心?
崔福使勁地扭了扭胳膊,卻意外地發現黃巾賊綁的並不牢,他這一掙竟然有所松動,有了這一發現,崔福立刻來了精神,黑暗中響起了悉悉碎碎的聲音,不一會功夫,果然就掙脫了束縛。
崔福大喜過望,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後,順著門縫往外一瞧,只見外面的院子裡燃起了幾堆篝火,幾十名賊寇七扭八歪地躺滿一地,還有兩名賊寇手按鋼刀把守在大門外,想從這裡逃走顯然是不可能的。
崔福眼珠一轉,輕輕轉到廂房後面,輕輕支起窗戶,透出一條縫,這西廂房臨山而建,後面就是幾丈高的斜坡,想來不會有賊寇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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