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雷劫?!怎麽可能?!”審配驚呼,“在這世上,就算是南華、左慈、於吉,再加上死去的張角,也不過四人修到了神通八重風火大劫的境界,這小子才幾歲,怎麽可能有一顆渡過雷劫的念頭?!”
“嗯?渡過雷劫的念頭?”袁紹心中一動,“那嚴政此前都是碌碌無為,直到張角老道伐天而死,才嶄露頭角,你們說,會不會是?”
“絕不可能!”審配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口斷言道:“袁將軍,休得胡言亂語!如果渡過雷劫的修煉之人,就可以將自己的念頭分身奪舍,這天下早就亂了!當年的兵仙韓信更不會被大漢廷衛輕易擊殺,死無葬身之地!”
“是我想多了。”袁紹有些訕訕,不再亂想。可是邊上的逢紀卻若有所思,如果是張角老道的念頭,那自己一戰就潰,顯然合理多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不讓邊上的漢軍士卒聽到,可是這話傳話,就走樣得離譜了:“聽說沒有?我們已經修煉到神遊境界的逢紀逢大人,竟然被賊寇首領擊敗了!”
“真的假的?”
“是先勝後敗,據說是那賊首的念頭有些神異。”
“不是神異,是渡過雷劫的念頭,我當時就在邊上,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小兵道:“聽袁平西的話,他懷疑那個賊首是張角老道奪舍重生?!”
“我的媽呀!”邊上的士卒頓時駭然:“怪不得我們弟兄被那些賊寇一槍就挑飛了呢,原來還以為他們比我們這些精銳的北軍還要厲害,現在看來,分明是加持了妖法!”
此前在城外一戰,被陷陣營的將士們打得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這下都有了理由,一眾士兵紛紛點頭讚同:“肯定是加持了妖法,否則,那群黃巾賊寇,我們北軍一個可以打十個!”
“那誰還能殺得死這種可以奪舍的怪物!”一個小兵想到了更可怕的地方。
“就算殺死了,他的念頭往外一竄,到了你的身上,很快你就死了,張角老道穿著你這身皮肉,走在我們中間!”一個小兵嚇唬同伴道,可越說他自己也跟著害怕起來。
幾個參與討論的小兵嚇得夜不能寐,瑟瑟發抖,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整個軍營都傳遍了。
張郃巡營之時,幾個小校就跑來問他:“張奮威,我們軍中都傳遍了,逢紀逢大人與那賊首精神力比拚,本來是必勝的,可是出現了意外,那張角老道的精神念頭竟然藏在賊首的神念裡邊,這才反勝為敗,說是???”
“說是什麽?!”張郃奇怪道:“不要吞吞吐吐的!”
“說是張角老道渡過雷劫之後,伐天並沒有真死,而是奪舍重生了,那個賊首就是張角的廬舍,甚至就算殺掉了,也會就近再次奪舍!”一個小校壯了壯膽子,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然後提議道:“張奮威,你與袁平西關系較近,能不能打聽清楚事情的原委,大家夥戰場殺敵,生死自然是不足掛懷,可是卻不願莫名其妙地被人奪舍!甚至老婆孩子都被別人佔有了!”
張郃張大了嘴巴,正要大聲呵斥,但轉念一想,好像這幾天袁平西也有些神神道道的,那逢大人、審大人更是成日修煉,仿佛在防備什麽一般,嘴巴張了張,冒出了一句話:“謠言止於智者!不要亂說話,管住下邊人的嘴巴。”而後轉頭就走,身為日後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郃,他的心,也亂了!
走在位於常山城內的大營裡邊,張郃分明可以感受到士卒們的驚慌與迷茫,戰場上打不過也就算了,回來自己多練,可是這神神道道的奪舍,那可沒法防
備呀。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有雞飛狗叫的響動,張郃不由好奇心大起,偷偷過去一望,嘿,一群士卒不知道從哪裡抓來了黑狗、白色的大公雞,正在那裡放血呢,一邊放還一邊聊天:“還是王大哥見多識廣,知道這黑狗血和白公雞血能夠辟邪,當初北中郎將就是用這一招擋住了張角的妖法,我們每天喝一杯,再塗點到身上,那妖人就算奪舍,指定也不能找上咱們兄弟!”
嗯?黑狗血和白公雞血能夠辟邪?當初北中郎將就是用這一招擋住了張角的妖法?好像以前是聽過這樣的傳聞,張郃不由現身,嚇得這群士卒一個個手忙腳亂,起身施禮:“見過奮威校尉!”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呀?這麽熱鬧?!”張郃假裝不知,溫和地問道。
“我們是準備喝——”一個老實一點的就準備說出來,被邊上的老兵一把捂住嘴,笑道:“校尉,我們是準備殺掉這些雞和狗,做一頓好吃的,正好校尉您來了,相請不如偶遇,就一起來嘗嘗俺的手藝!”老實頭聽得一臉懵逼,還有這樣的說法嗎,這黑狗和公雞煮熟了還能辟邪嗎?
嗯?張郃也是想笑,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偷聽到了這個消息,八成也會被這個老兵油子糊弄過去,眼下麽,臉色一沉:“在軍營之中,造謠惑眾,該當何罪?!”
老兵知道不好,這個校尉只怕早就在一邊呆著了,什麽都聽到了,兩腿一軟急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校尉,我也是給大夥找條生路呀!這張角的妖法可是真真切切的呀,當年北中郎將就是被張角的妖法打敗了數次,費盡千辛萬苦,翻遍典籍才找到黑狗血和白雞血這兩樣,可以破掉妖法,這才將張角大軍逼在巨鹿城裡不敢外出!”
“此話當真?!”張郃眼前一亮,急忙問道。
老兵見,咦,有戲,斬釘截鐵道:“如何不真?我王大錘在北軍裡邊也有四五年了,當年就是北中郎將手下,這些事情那是一清二楚!”
“好!如今營內議論紛紛,你跟我去見袁平西,將當年北中郎將的法子告知與他,想來就可以平息這場紛亂了。”張郃這話說得有水平,分別摘掉了自己還有老兵的責任,這法子可不是我們想出來的,是當年北中郎將,大儒盧植盧子乾翻遍典籍才找到的法子,我們只是幫您想了個轍,您袁平西愛用不用——就是以後發現沒用,那也得找北中郎將,大儒盧植盧子乾去,與我們無關!
“你們幾個,將這黑狗還有公雞綁好了,把場地清掃一下,說不定袁平西會過來看看。”轉身欲走,看到幾個拍胸脯,放心的士卒,張郃眉頭一皺,給他們找了點事情乾乾——這兵沒事乾就會鬧出事來!
“嗯?這黑狗血和白雞血,是當年北中郎將,大儒盧植盧子乾因為遇到張角的妖法,兵敗之後翻遍典籍才找到的法子?!”袁紹聞言, 心中不由一動,回想起城外一戰,陷陣營的騎兵戰力的確暴增了三成不止,絕對不是這短短時間裡修煉武道就能解釋得了的!當時那些騎兵個個精神亢奮,的確有點不對勁!
“可是,這狗血是不是少了點?能對付得了妖法嗎?”
“還可以找女子天葵之血代替!”老兵王大錘出了個餿主意,這是他小時候聽過的故事裡邊的辦法。
“這玩意多是多,可是能有用嗎?”袁紹皺起了眉頭。
邊上的逢紀勉力開口道:“有效果的,這些汙物在一旁,再強大的神念也不敢靠近,會被汙染的,一旦被汙,神念修為就會直線下降,落到神遊境以下去!”
審配也開口道:“不妨一試,此前我也覺得這些賊兵的戰力實在太過強大,不像是正常修煉得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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