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世家傳出的煉神之道,其實都是在折損壽命,是不是有一些關竅沒有傳出?”嚴展書想到張妍所說,一定要煉體突破神變境才能修煉煉神之道,懷疑道。
“這個關竅大家其實都清楚,就是進補。”郭嘉道:“世家嫡系從小開始就是在不斷補充元氣,打熬身體,即便沒有達到煉體巔峰,也有氣壯境的實力,他們再修煉煉神之道,對於身體的折損自然降到了最低——當然,如果想要施展一些威力巨大的術法或者神通,折壽也是不可避免的!”
看來自己的煉體之道決然不能落下,還有彌補元氣的事也要排上日程了,還好,這裡是遼東,別的沒有,人參卻是不少,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人能夠在蠻族的威脅下,大規模地采集人參,這漫山遍野的百年人參,就是屬於我嚴展書的了!
有了這彌補元氣的聖藥,想必郭嘉也好、戲志才也好,都不會像原本的歷史一樣早夭了!
正暢想間,一個親衛跑來:“將軍,有一支商隊想要拜見您,不知?”
“商隊?”郭嘉眼睛一亮:“主公,不妨一見,敢到遼東來的商隊應該有一些不凡人物。”
“好!”嚴展書對親衛道:“請他們領頭的過來一見。”順手披上衣甲,盤膝坐下休息。
“徐州糜竺見過嚴使君!”一個溫文爾雅,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商人的青年作揖道。邊上還有兩人,一人文士打扮,一人護衛打扮,都顯得很出色。
“糜竺?”嚴展書頓時就想到了那個傾家資助劉跑跑的糜竺,應該就是此人了,論史書評價,此人才華不低,臉上露出笑容道:“子仲遠來辛苦,不知是準備販賣一些什麽貨物?”
聞言,文士遽然動容,這嚴政竟然見面就能叫出千裡之外一個商人的字,其中意味,細思極恐!
同樣的,糜竺也覺得有些意外,連忙謙遜道:“不過是販賣一些茶磚、絲綢罷了。”
“這兩位是?”聞言,嚴展書不置可否,看向文士與護衛問道。
“在下管寧管幼安,見過冠軍侯!”文士施禮道。
“草民東萊太史慈,拜見將軍!”護衛抱拳道。
漢末之時,北海管寧與華歆、邴原並稱為“一龍”。後兩人在曹魏政權之中都做到了三公,可見龍首的管寧才學高絕——但終其一生,都未曾出仕。
太史慈更是弓馬嫻熟,堪稱江東武將之首,在三國志之中,單獨列傳,為漢末群雄諸侯之一,位在東吳諸將之上,曾與號稱小霸王的孫策、五虎將之一的黃忠戰成平手。
霍然起立,嚴展書的臉上爆發出了誇張的笑容:“兩位大賢,竟然不遠千裡,前來相助,實是政不勝之喜!來人,為兩位換上我遼東軍的軍服,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
太史慈有些發懵,直接被套上了漢軍校尉的衣甲,感覺像做夢一樣。而管寧則是苦笑連連,本打算先觀察一番,沒想到直接被人征辟了,期間幾次想要出言,都被嚴展書的大笑壓製住,等他笑完,身上已經穿上遼東軍的衣甲,木已成舟!
看著自家主公的表演,郭嘉眼神一亮,細細觀察起這兩人來,武將的身材高大,猿臂蜂腰,手指掌心都有老繭,兩腿中間空隙明顯,顯然是一善於騎射之人,其氣勢,竟然與韓當將軍相若,隱隱更有超越其上的樣子,考慮到此人的年歲尚輕,未來神勇境可期。
文士神采奕奕,腹有詩書氣自華,臉色紅潤,絲毫不見長途旅行之困頓,在郭嘉見過的人之中,唯有王佐之才的荀彧荀文若才能相提並論!主公的招賢令果然招來了大才!雖然看情形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但既然穿上了遼東軍的?br/>
錄祝想必心中多少還是傾向於將軍的?lt;/p>
遂一笑解圍道:“管先生,觀你風姿儀態,絕非常人,莫非是齊相之後?”
此話一出,眾人眼睛都盯在了管寧身上,管寧灑然道:“正是敬仲公第十七代嫡長!”
聞言,嚴展書眼睛頓時閃亮起來,拉過管寧的手,扯過一張毛皮,席地坐下:“幼安先生此來,必有以教我,還請暢言不忌!”
管寧微閉雙目,而後張開,神光凝聚在嚴展書臉上:“曾聞冠軍侯天賦超群,神海之中竟然有渡過雷劫之神念,可是實情?”
“是實情!”嚴展書自從逢紀離去之後,對此事便早有腹案,笑道:“當日廣宗城中,大賢良師凝神斬天,天雷不斷,我正好適逢其會,觀戰入神,不覺神魂出竅,被天雷劈中,當場昏迷,醒來時廣宗已破,具體情由卻是不知。”
聞言糜竺與太史慈都是張口結舌,即便是軍中諸將與郭嘉、戲志才,這也是第一次聞聽,同樣驚訝不已。
管寧施展神目觀看,卻見嚴展書一派坦然,知道大半是實情,點頭感歎道:“將軍天命在身,故能逢凶化吉!”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將軍志在何方?”
“志在天下,先掃平蠻族,後匡扶中原!”嚴展書說起這番話已經熟極而流了。
“看到如今的遼東,將軍可有退意?”管寧再問。
“知難而退,是俊傑!”嚴展書神色淡然,眸子之中神光四射道:“雖千萬人,吾往矣,才是真的英雄!展書不才,欲做一英雄!”
“太史慈,拜見主公!”聞言,太史慈覺得再無遲疑,單膝跪倒,拜見嚴展書,定下君臣之分。
“管寧,拜見主公!”管寧同樣垂首作揖,神態莊重。
“糜竺,拜見主公!”糜竺見自家的钜子都拜了,本來就很看好此人,當即將全部身家賭了上去,要麽全部輸光,要麽,糜家就此翻身!
嚴展書看到三人拜倒,心中一片豪情,一一扶起。三人再分別與諸將、文士見過,就算是融入到遼東軍這個集團了。
糜竺眼睛一轉,開口道:“竺薄有身家,願盡數奉與主公!”伸手掏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清單,雙手遞給嚴展書。
嚴展書接過,一掃之下震驚不已:“這麽多!”而後雙手合攏,再不言此事,開口道:“幼安先生當為諫議大夫,子仲為侍郎,子義為奮威校尉。”
管寧道:“主公無功封賞,寧有愧,現有數條愚見,供主公一鑒。”
嚴展書聞言, 端正坐姿,正容道:“幼安先生請講,政洗耳恭聽。”
“其一,將軍既然準備在遼東立基,那編戶齊民之事必須完成。”管寧的眸子裡邊射出了智慧的光芒:“遼東一地,大小城寨林立,流民盡數匯聚其中,城主、寨主高居其上,儼然縣令、裡長。然,不納稅賦,不供兵員,與主公何益哉?”
“故而,需將遼東劃分成五縣,分置大軍,鎮壓地方,防范蠻族。襄平縣,為主公郡治,當為工商之縣,主業為商業流通,抽稅聚金,反哺兵甲製造,以使我軍甲堅兵利!東夫余、南樂浪、西北平、北丁零四縣,當為耕戰之縣,主業為播種糧食,並提供兵丁糧草。”
“以大將鎮壓地方,每縣分五鄉,每鄉一萬人,每鄉分五堡,每堡兩千人。抽調兵丁之時,每堡抽調兩百人,劃分為一連,五連為一營,一縣當有五千青壯,可為一團,以作大軍作戰,彌補戰損之用——且因為平日生活都在一起,相互熟悉,利害禍福相同,遂有守則同固,戰則同強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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