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暗面,英雄聯盟總部。
英雄聯盟,是由現實裡所有官方組織統合形成的奇妙組織。源於世人對這些超凡組織的理解,以及超凡組織的宣傳策略,眾生對超凡組織的印象強行抹掉了超凡組織的‘獨立性’‘國家性’‘民族性’——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世人都相信廣告裡的超凡組織是英雄組織,所以超凡者的職業就是英雄。
這是很正常的,譬如月之暗面裡紅燒牛肉面方便麵真的會有很多牛肉、金拱門的巨無霸漢堡包真的會大得離譜——都做夢了,總得給人一點念想。
經過分析和謀算,幾乎大多數有志於爭奪銀月之晶的使徒們都知道,下一枚銀月之晶將會出現在英雄聯盟總部。
或者說,是有人分析出下一枚銀月之晶出現在這個地方,然後將英雄聯盟總部移過來……
會做這種事的人,自然是可以自由出入英雄聯盟的人。
此時,英雄聯盟高樓頂端,三隊人正在對峙。
“米蘭德,你到現在還沒能讓天使扎克為你出手嗎?”穿著繁櫻浴衣的矮小女孩嘻嘻一笑,拍了拍旁邊大胸翹臀的紅發少女的屁股,說道:“就你們幾個,擋得住我妹妹嗎?”
花了幾天時間,佐倉沙耶加終於與夢境裡的妹妹,繁櫻四轉強者佐倉杏子,夢境裡的超級英雄‘紅魔女’達成了主仆關系。
雖然妹妹這副超模身材讓她感覺很不爽,不過妹妹的戰鬥力可不是虛的,足以鎮壓所有月神使徒——除了某個藍發的混蛋外。
“佐倉沙耶加,”守望者米蘭德女士陰著臉說道:“你妹妹是很強,但她擋得住奇跡嗎?擋得住五個奇跡嗎?”
守望者裡,四轉級別的超凡者一個都沒有,只有一個破格級別的天使扎克,在夢境裡,他變成超級英雄‘熾天使’。然而守望者這些天拚命扮演英雄聯盟的人物標簽,也還是沒能夠得上讓‘熾天使’為他們戰鬥的門檻。
但他們也完全不怕,每個月相刷新一次的奇跡,才是他們最大的底牌。其他人都只能擁有一個奇跡,而且完全隨機,而他們五個使徒可以有五個奇跡,只要運氣不是差到爆炸,他們共同擁有的奇跡足以應對所有情況。
“奇跡也不是萬能的。”另外一邊,與夢境強者‘熊戰士’成為夥伴的俄羅斯金發女孩笑道:“將希望寄望於神靈的恩賜,這就是你們守望者所說的‘絕不可取悅月神’嗎?”
米蘭德臉色一黑,他們本來是打算靠人數優勢在初期就奠定絕對勝算,只是拖的時間太長,才讓這些孤兒散人有機會染指高端戰力……
“絕不可取悅月神。”她冷聲說道:“我們守望者早就預見這次試煉,也預知到試煉隱藏的巨大危險。你們若是為了取悅月神而下殺手,必將禍難世界……”
“說得好,那你們守望者為什麽不之前就向其他國家公布這個消息。”佐倉沙耶加冷笑道:“什麽絕不可取悅月神,你們只是害怕我們對你下殺手吧!”
俄羅斯金發女孩也說道:“如果你們主動退出,我們可以不對你們出手。”
米蘭德閉上嘴,心裡明白他們之間沒有交涉的余地。
‘絕不可取悅月神’這一點,他們本來是打算在自己取得絕對優勢後,給自己設立的準則,然後再用來約束別人——拳頭比你們大,我說啥你們都得聽。
但現在,他們沒取得絕對優勢,還試圖約束別人,就完全是個笑話了。
而且因為守望者隱瞞試煉信息試圖獲得戰果,現在他們根本不佔理,其他人不信他們的話語太正常了。
更何況,他們要爭奪的可是封神的機會。
信任,從一開始就沒有培養的土壤。
只能用鮮血,才能彰顯守望者的威名!
英雄聯盟總部外,總部內,都徹底安靜下來,等待月相改變。
所有人都暗流湧動,所有人都在準備法術,所有人都在等待奇跡刷新的瞬間。
執掌神權!
改變一切!
心想事成!
從進入月之暗面就根植在使徒們心中的殺戮欲望種子,經過五天的成長,早已在他們無法意識到的地方,深藏於他們心中每一片土壤!
忽然,銀白光柱貫穿天地!
與此同時,一道信息悄無聲息落入所有使徒心中:
「在銀月之晶的光環影響下,徹底擊殺其他使徒,可召喚新的銀月之晶」
徹底擊殺,也就是……在對方陷入夢死狀態後,還要繼續補刀?
但只要補刀了,就能原地召喚一枚新的銀月之晶?
所有人心中殺戮欲望種子,經過五天的爭奪,以及對封神的渴求,早已迫不及待破土而出。在這恍如雨露的欲望勾引下,迅速萌芽發育,成長為血腥乾枯的參天大樹!
就在這場不死不休的廝殺即將開啟時,一個嘹亮清脆的聲音響徹夜空——
“我不是針對你們其中一個。”
“我是說,你們都全都是垃圾。”
璀璨的月光無情地落下,如利劍刺穿所有建築,樓宇解體,大地翻滾,生靈被打入地面,無數光輝在其中折射跳躍。
轟!
刺穿骨頭,破開血肉!
殺戮欲望激蕩的使徒們瞬間冷靜下來,身體受到的重創,令他們從剛才激昂的殺戮狀態裡退出來!
而當銀白光柱消失,那個令人討厭的藍發身影再次拿到銀月之晶後,他們便發現,銀月之晶的光環已經悄然消散。
他們心裡剛剛冒出來,借助殺戮獲得新銀月之晶的意圖,瞬間就被消滅在萌芽狀態——必須要在銀月之晶光環影響下,殺戮才有價值!
被月光壓得人仰馬翻的米蘭德看著面前的藍發少女,咬著牙爬起來說道:“藍魔女……你這是自尋死路!”
“好好想想你過去的所作所為!”多虧妹妹保護,佐倉沙耶加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她舉著拳頭大聲喊道:“這裡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妹妹,打她!”
“你居然毀滅了這裡!”
“我們絕不會允許你封神!”
看著面前這群叫囂的使徒,英雄,露娜暗暗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些害怕。
她從小就被小玉玉養大,根本沒試過被這麽多人類圍觀……
然而……
露娜舔了舔唇,昂起腦袋,一臉傲氣地說道:
“第一,我叫露娜,不是藍魔女!”
“第二,那又怎麽樣!”
轟隆!
積怨已久的使徒們怒不可遏地施展法術風暴,所有人都知道露娜有十幾枚銀月之晶,所有人都知道單打獨鬥幾乎沒機會戰勝露娜!
為了利益,為了復仇,為了未來……他們心中無處宣泄的殺意,最終盡數聚焦在這唯一的目標上!
露娜咬著下唇回頭看著追殺她的人,心裡忽然好委屈。
恍如暴雨的法術風暴襲來,她發動第二次瞬移,心髒猛地跳動起來。
她才不想那樣說話,她根本不想跟陌生人說話,她隻想找寵物索說話……但為了讓所有人的怨恨聚焦在她身上,她必須那樣說話。
有三道奇跡瞄準自己,她發動第三次瞬移避開,胸腔有點喘不過氣。
她才不想搶銀月之晶,也不想用那麽厲害的招數摧毀建築物,也不想傷害這群人,她隻想在家被寵物索照顧……但如果不搶銀月之晶,這裡就會發生大混戰,會有很多人死,然後他們就可能沒法離開這個籠子了。
那個紅頭髮的假胸女衝上來追砍,她發動第四次瞬移,眼睛痛得開始流淚。
她才不想戰鬥,她從小就不會傷害小鳥小魚,小玉玉也從來不用她去獵食,她隻想懶洋洋地睡覺……但她不戰鬥的話,大家都可能會死。
外面的隱藏在樓宇裡的使徒爆起攻擊,她發動第五次瞬移,內髒火辣辣地痛。
她怕痛!超級怕!小玉玉帶她去打針,她生氣了足足好幾天,直到小玉玉請她吃魚罐頭她才肯消氣!
為什麽我要被那些不認識的人討厭?
為什麽我要做搶這些又不會叫又不能磨爪子的銀月之晶?
為什麽我要跟這些人類戰鬥?
為什麽我要忍受這種痛苦?
瞬移十幾次終於擺脫追殺者,露娜藏在陰影處,吐了幾口血。
她等了好一會,身體才開始迅速恢復,全身骨頭血肉都產生一陣陣癢意。
回到家,家裡一片漆黑,月言似乎睡覺了,開門的是寵物索。
看見他,露娜心裡的委屈終於找到宣泄口了!
就是他!
肯定都是他的錯!
如果你不在的話,這裡所有人死光都不關我事!
看見露娜渾身浴血的模樣,任索微微一怔,將她迎進來後馬上鎖門,沉吟片刻後說道:“其實我的治療技術挺好的……”
露娜癟著嘴,朝他怎呼一聲:“關我貓事?”
感覺到露娜心情不太好,任索耐心說道:“我看你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還不是因為要搶銀月之晶救你出去,露娜咬著下唇繼續怎呼:“關你貓事?”
露娜的委屈回響:「好痛/好累/好煩/好討厭這個世界/好想逃跑/好想被摸摸/好想打呼嚕……」
任索遲疑了一下——好奇怪的願望,委屈的時候想被人摸摸頭很正常,但想打呼嚕是什麽鬼?
不過聽見她回響裡的抱怨,看見她渾身浴血的模樣,任索心知她經歷了一場大戰,心裡有很多壓力,便伸出手摸了摸露娜的藍發腦袋,說道:“如果有我可以幫助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被任索摸腦袋的露娜,不自覺地開始打起悠長的呼嚕,很輕,很震,一點都不刺耳,非常的可愛。
聽到任索的安慰,露娜呵了一聲。
「你能幫我什麽/你能幫我去戰鬥/你能幫我去挨打/你能幫我去被人討厭/你什麽都做不到……」
任索微微一怔,旋即苦笑一聲。
沒錯,他的確什麽都幫不了。說這種話,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坐著拉屎不怕累。
他現在已經不是坐在電視機面前的玩家了,他沒法乾預露娜的命運,但他卻還是站在玩家的角度,以命運編織者的態度對露娜施恩。
露娜怨恨她的命運,而任索對此無能為力。
或許,其他遊戲角色,也曾經怨恨過他們的命運,例如身受血脈詛咒的任寒,例如不停使用自殘禁咒的魔法師,例如死而複生的探秘者,例如遊戲記錄上傳失敗的慕公子和小鎖……以及根本不願意戰鬥的露娜。
只不過除了露娜以外,任索根本沒在其他人的‘遊戲進程’中了解他們的想法,所以才不知道他們是否怨恨過命運……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通關’得知真相後的心裡想法,但他們在通關前,多半會怨恨命運為什麽要對待他們。
愧疚?後悔?那倒沒有。
又不是任索不玩遊戲,這些事就不會發生,只不過發生的對象未必是他們罷了。如果選擇哪些人成為‘遊戲角色’是一種罪孽, 那任索對承擔這種罪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享受了小世界遊戲機那麽多好處,背一下小世界遊戲機的鍋,很正常。別看他時不時抱怨小世界遊戲機坑他,但就算小世界遊戲機真的坑他,除非是觸及他的底線,否則他多半也會老老實實接受。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與饋贈,就算有,那也肯定是‘瑪莎拉蒂-5元優惠券’或者‘高考滿600-200獎勵券’。
任索時時刻刻都懷著感恩的心,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的遊玩和自己獲得的獎勵是相配的(雖然他會抱怨)。所以他才會對遊戲角色那麽好,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搶走了遊戲角色應有的獎勵——他只是肝受苦,遊戲角色是真受苦。
所以看著眼前的露娜,任索真心誠意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什麽都幫不了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這個世界是有人願意無條件幫助你的。”
露娜抬起頭,眼眸在黑暗中微微泛起光芒,忽然撞入任索懷裡,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什麽都可以!”任索一臉信誓旦旦。
“那你絕育了沒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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