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原質‘王國’點燃成功。」

　「基礎獎勵:成功點燃原質，300真理點數」

　「知識無垢:沒有讓求知者觸碰真理之門，200點真理點數」

　「為真理而戰:與4名普通敵人戰鬥，40點真理點數」

　「旗鼓相當的戰鬥:與2名強大敵人進行苦戰，100點真理點數」

　「你獲得戰鬥回憶·長生。」

　「是否上傳存檔?上傳後將更新交換權限，繼續火劍之路，剩余上傳時間為23小時10分。」

　敵人只剩下青龍偃月長生一人，依靠拖延時間，任索沒花多少力氣就保護好真理之門點燃了第一個原質。

　任務完成後，真理之門開出一條門縫，當任索與門縫裡的灰眼對視，下一瞬他便回到了無邊無際的白色空間。

　遊戲裡彈出他的收獲，《真理之門》和《命運之手》雖然都是關卡型戰鬥遊戲，但後者每一次結算是直接給功勳，而前者卻是給遊戲裡的資源。

　從中任索可以推測一點區別:《命運之手》每一關的遊戲難度相對獨立，而且主角只需要按部就班多半就能獲得通關方法。而《真理之門》不行，遊戲難度是逐漸遞增，並且省略了遊戲角色的升級過程，所以需要玩家直接使用真理點數來進一步強化遊戲角色。

　然而任索審視一遍收獲，思考片刻後決定重打第一關。

　「基礎獎勵」和「知識無垢」沒什麽好說的，屬於最基本的經驗獎勵。「與真理而戰」裡收獲的40點真理點數對應剛才的4名三轉敵人，也就是說修為在他之下的敵人都只能算是普通敵人了，只有長生和雲望舒屬於旗鼓相當的敵人。

　每名敵人獎勵10點，每名旗鼓相當的敵人獎勵50點。

　任索想要重打的原因，在於「戰鬥回憶·長生」。

　「戰鬥回憶·長生:真理之門為守門人凝聚的特殊記憶，使用後守門人將忘記已經發生的戰鬥，但記憶會轉換為特殊道具。」

　任索直接使用了這份戰鬥回憶，便看見物品欄的「戰鬥回憶·長生」變成了「戰鬥回憶殘渣·長生」。

　任索對此沒有什麽感覺，他依舊可以回憶起剛才與長生的戰鬥，然而這份回憶卻更像是錄像——他仿佛站在第三視角裡觀看他與長生的戰鬥。

　通過十幾分鍾的激戰，已經完全熟悉長生戰鬥節奏的任索，現在像是在網絡雲通關的遊戲玩家一樣，他覺得自己依然能熟練地與長生戰鬥，但他知道那是一種傲慢、自大和膚淺的錯覺。

　而付出記憶換來的是，卻是一份強大的道具:

　「青龍偃月風卡(1000點真理點數激活):完全掌握長生的青龍偃月風法術。」

　長生的青龍偃月風，任索剛才親身體會了一遍。哪怕他只是蹭到一下，任索身上的「紗衣」都直接被撕裂破碎，完全不可匹敵，只能依靠「魔法師不死於站樁之羽」進行回避。

　幸好守門人一開場就和他一樣是四轉修士，並且可以時時刻刻都用水珠進行治療，身體可以承受瞬移之羽的多次使用。

　任索相信「青龍偃月風卡」絕非是僅僅消耗1000點真理點數就可以學會，必然是優惠了80%甚至是90%，學會以後他就可以依靠這個法術撕碎絕大多數四轉修士的防禦。

　既然與長生的戰鬥記憶可以換來這麽有用的道具卡，那麽雲望舒的呢?

　為什麽沒有與雲望舒的戰鬥記憶?

　因為任索把他打爆得太快了。

　這時候任索忽然想到一點:如果他現在將「青龍偃月風卡」用了，再重新回去打第一關，會發生什麽事呢?

　或者說，他現在將從通過第一關得來的640點真理點數用光了，會發生什麽事呢?

　於是任索又衝了30點功勳，湊齊1000點真理點數，激活「青龍偃月風卡」，任索心裡便產生一絲明悟，右手往輕輕一揮，一道斬擊便在真理之門上激蕩。

　解開潘多拉魔盒，任索走到陽台看了看，現在已經是凌晨1點多，外面除了些許鳥鳴外再無雜音，任索看了看空曠的路面和宿舍樓對面的湖泊，想了想忽然回過頭說道:“打開行李箱，將露娜的東西拿給我，侍候我換衣服。”

　分身看了一眼任索背後的月光，聽命。

　……

　正在深夜裡玩GALGAME的趙火揉了揉眼睛，出來客廳倒杯水喝，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水面炸裂的爆鳴聲。

　他連忙跑到陽台觀察，便看見宿舍樓對面的湖邊站著一個人影。不知道是學院為了省錢還是給去湖岸邊暢聊人生大事的情侶營造合適的氣氛，湖岸邊沒有燈光，所以趙火也只能看見那個人影面對湖泊，高舉右手。

　他輕輕一揮，湖泊便被他分成兩面，湖水滔天而起，化雨而落，氣勢驚人！

　是誰！

　學院裡還有如斯強大的修士！?

　趙火心中一驚，凝神看去，此時那人離開岸邊，暴露在月光之下，讓趙火看見些許身體細節:露背女仆裝……

　臥槽！?

　趙火顧不得自己身住五樓穿著褲衩，直接跳出陽台，左手一勾構住外面的大樹再身體一蕩，輕而易舉地落到地面，腳下凝起靈氣之風，火速接近那個在湖邊裝逼的人影！

　然而那個人似乎只是過來演練一下，當趙火趕過去的時候，湖邊已經不見人影。

　是誰！?

　趙火周圍看了看，心中驚疑不定。按照剛才的法術規模，趙火認為那是四轉修士才能打出來的強效法術，然而學院裡根本沒幾個四轉修士，也就……也就三個。

　這麽一想，四轉修士還挺多的。

　但東承靈、任索、白忌等人都沒有類似的法術啊！

　而且這位四轉修士，還是一名喜歡深夜穿露背女仆裝的小姐姐！

　難道是哪個王八蛋……哪個小姐姐又搶在我趙大爺之前晉升四轉了！?

　趙火心裡滿腹疑惑地回家繼續玩黃遊，而將青龍偃月風測試完畢的任索則是一臉蒼白地回到家中。

　“換衣服。”任索淡淡命令一句，心裡思索著青龍偃月風的性價比問題。

　青龍偃月風，很強，比任索目前能使用超自然能力都要強，無論是單體攻擊的豎斬還是大范圍攻擊的橫斬，都能在物理層面上輕而易舉地撕碎絕大多數防禦法術，至於建築物更是不堪一擊。

　然而性價比卻很低。

　消耗靈氣太多了，任索現在是四轉20%修士，施放一道完全版青龍偃月風就要耗去他16%的活躍靈氣，而修士的活躍靈氣一旦低於10%就會出現各種不適症狀，因此他頂多只能使用5次青龍偃月風。

　跟用青龍偃月風鏖戰十幾分鍾的長生相比，任索對此自然感到不滿。

　造成這樣差別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其中一點就是雖然任索也掌握了青龍偃月風，但實際上他做不到精細操作。長生的青龍偃月風可謂千百萬化，但任索只能只會橫掃和直斬。

　同時，長生是怪化人，本體是真正的通靈青龍偃月刀，他施展青龍偃月風恐怕有極大加成，甚至可能只需消耗極少靈氣就足以施放。

　但就算有種種缺點，青龍偃月風也是極其強大的法術。有些時候能施展再多再花俏的普通法術，都不如一個可以一錘定音的強破壞法術。

　不過這個法術，並不足以讓任索就此甘心滿足這份收獲。

　分身這時候已經為任索換好衣服，任索看了一眼那套女仆裝，說道:“拿去洗了，直接放入烘乾機，不要晾曬。”

　雖然已經是夜深人靜，但為了避免身份暴露，任索依然做了些許喬裝才出去試驗法術。

　而喬裝成其他男子毫無意義，任索試驗的是四轉法術，整個學院裡的四轉修士就只有他和白忌，哪怕他和白忌同時否認，依然可能會被目擊者所懷疑。

　但喬裝成女性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只會懷疑東承靈有特殊嗜好。

　但這種也會有不小的破綻，例如他只有一套女仆裝，例如他的髮型並不像女性，例如他沒有遮瑕修眉的工具。

　至於為什麽要喬裝，自然是為了遮掩任索和守門人之間的關系。毫無疑問，守門人接下來還要經歷無數艱苦的戰鬥，到時候守門人底牌盡出，若是被人發現任索掌握了守門人才會的法術，除非那時候任索已經獲得真理之門，否則會很被動。

　不僅僅是「青龍偃月風」，日後任索若是試驗任何從真理之門獲得的法術，都需要進行喬裝。

　而任索判斷自己沒法靠臉吃飯，但他喬裝成女性並沒有多少難點，身體情況非常合適。

　因此女裝是極好的選擇。

　要為此購置一些必須物品。

　任索暗暗點頭，拿出手機點開淘寶。

　他對這套女仆裝的穿著體驗感覺不錯，布料很好，而且體型比較合適，於是任索回憶起當初購買女仆裝時的店名，在淘寶上搜到店鋪，意外發現這個商店出售的是都是性感風的萌妹套裝。

　浪費時間尋找其他店鋪，還是直接在這裡購買?

　任索想了想，選擇直接在這裡購買。

　他的時間十分寶貴，並不值得浪費在選購女裝上。反正若是被人看見他的女裝，也對他的本體毫無影響。

　搞定這一切，任索穿戴潘多拉設備，選擇重新遊玩第一關。

　遊戲彈出提示:「請熄滅第一原質」。

　任索看向真理之門，發現真理之門的十環裡，最下方的圓環已經被點燃。

　這麽說，他大概要進行10次戰鬥，才能讓真理之門徹底降臨。

　熄滅……

　任索走上去，雙手按在被點燃的圓環上，圓環火焰並沒有灼傷任索的雙手，在任索雙手覆蓋過去的時候，它的火焰也在逐漸縮小熄滅。

　然而與此同時，任索感覺到自己身上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青龍偃月風」在他腦海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與長生的戰鬥記憶。

　兌換菜單裡多出了300點真理點數，這是他自己用功勳充值的真理點數。

　圓環火焰徹底熄滅，任索檢視自身，發現他剛才進行的一切消費已經恢復原狀，「青龍偃月風」的相關知識內容也徹底消散。任索不用檢查也知道，他體內的相關法術經絡也已經蕩然無存。

　“原額返還，等價交換嗎……”任索沉吟片刻。

　他並非毫無好處，例如長生的戰鬥記憶回來了，雖然他無法用這份記憶換取什麽，但擁有這份經驗的任索在迎戰長生時將會變得更加輕松。

　而且存檔可以保留23小時，也就是說任索可以在打通任何關卡後消耗任意點數兌換任何物品，並且免費試用一天時間，在最後時分才選擇重新通關，將兌換的一切物品進行退貨處理。

　跟網購商品進行體驗，在七天無理由退貨期結束之前選擇退貨一樣，是一種稍微惡劣但可行的做法，並且任索想進行免費試用並沒有任何時間成本，退貨是瞬間的事，唯一的風險就是要把握好通關時間。

　任索心裡思考著各種騷操作，再次重玩第一關。

　這次，為了能拿到戰鬥記憶，他不能一下子解決雲望舒和長生。

　不過，雲望舒和長生並不是現在的任索所能同時鎮壓的敵人。剛才若非是依靠「咫尺天涯」的瞬移暴擊，任索也未必能直接擊潰雲望舒。

　需要一些別的辦法。

　這般想著，任索打開神秘酒館。

　然而跟平面屏幕一樣，任索依然只能以一個側面視角縱觀整個神秘酒館，無法直接走進櫃台後面與渾身黑霧的酒館老板進行互動，也無法進一步探索神秘酒館。

　“嗯?”酒館老板注意到任索:“這次有什麽事嗎?”

　“任寒在嗎?”任索直接開口問道。

　“你眼睛又不是瞎的，自己看不就……嗯?”酒館老板定睛看了看任索，聲音有些驚訝:“你……換了新裝備啊，原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任索對酒館老板知道自己正在使用潘多拉套裝並不感到驚奇，他早就知道酒館老板跟遊戲角色一樣，擁有某種程度的智能。

　“那我直接問你吧。”任索說道:“我需要能撓亂雲望舒心神，令其戰力下降的情報。”

　酒館老板:“15點功勳。”

　任索一點都不心痛，果斷給了。跟雲望舒可能掉落的戰鬥記憶相比，他沒必要在這點功勳上斤斤計較，過去的自己太愚蠢了，鼠目寸光。

　酒館老板歎了口氣，看了看酒館門口，說道:“那你聽好了……”

　「酒館老板收到可觀的小費後，悄悄地對你說出關於任寒的小秘密。」

　任索點點頭，馬上離開酒館，進入《真理之門》，重新開始第一關。

　再次出現在湖心田字小島，任索轉頭看向驚疑不定的地靈眾人，直接了當地說道:“雲望舒，在嗎?”

　白衣雲望舒走過來，皺眉問道:“你是誰?”

　他抬起頭看向任索身後的真理之門，眼裡出現迷離之色:“那座門，難道是……”

　“你知道任寒除了你以外，還和誰交靈過嗎?”

　雲望舒馬上定睛看著任索:“你……你什麽意思?”

　“任寒一生曾與七名地靈交靈，”任索靜靜說道:“而且，他真的愛上其中一名地靈。”

　“而那名地靈，你認為……會是誰呢?”

　尚未交戰，但雲望舒已經戰意全無，士氣崩潰！

　……

　……

　洛斯走進神秘酒館，好奇地觀察店裡的裝飾品，靠近吧台問道:“請問……這裡可以與無上至尊相見嗎?”

　正在面對一根蠟燭合十參拜的酒館老板淡淡說道:“他剛剛走了，你下次再來吧。”

　“唉，可惜了。”洛斯歎了口氣。

　“可惜什麽，你不會喜歡看見現在的他的。”酒館老板說道:“你下個月再來吧，到時候你才能看見真正的無上至尊。”

　“無上至尊還有假的?”洛斯一愣。

　酒館老板看了洛斯一眼，右手點了點太陽穴，拉出一根細絲，細絲慢慢伸展開來，變成一張照片。

　“他現在是這個樣。 ”

　洛斯好奇地拿起照片看了看，先是粗豪的寬臉上露出一絲紅暈，緊接著馬上震驚起來:“這是……這是無上至尊！?”

　“雖然我很想說這就是他，但事實上這是因為發生了一些特殊情況，他平時沒這麽變態的。”酒館老板繼續合十，平靜說道:“所以你想見他的話，下個月再來吧。”

　“你在幹什麽?祭奠?祈福?”洛斯好奇地看著酒館老板，從他進店以來，酒館老板就一直合十對著蠟燭參拜，他對此十分熟悉——因為迪德拉七萬軍隊的覆滅，新政府剛建立起來就進行了好幾次追悼儀式。

　“祭奠我逝去的苦難。”

　“苦難?”

　“嗯，我曾經也有過一段比現在更苦的苦日子。”酒館老板點頭，微微歎了口氣:“每年的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傻子其實也是有可愛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