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
瓢潑大雨傾盆而泄,讓原本爭奪水源的幾個小型團隊都停止了纏鬥。
他們默默的分開,回到自己的隊伍中,撐開雙手,將自己沐浴在這場暴雨之中。
一個嘴唇乾裂的人仰頭張開大嘴,貪婪的吸食著傾盆的暴雨,然後他敞開胸懷大笑:“終於下雨了,終於有水了!”
一個頭髮亂糟糟,滿臉邋遢的戰士從背包中掏出大量鍋碗瓢盆,盡可能多的把雨水儲存起來:“哈哈哈哈,這裡的天還是會下雨的,我們再也不用因為水源的問題搞得不死不休了!”
一個法師朝著空中射出一個火球,只是火球還未升到最高位置時候已經縮小了很多,等到最高點的時候直接炸開。
炸開的火焰沒能躲過雨水的衝刷,最終在空中消失不見。
法師望著天空狂笑:“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終於下雨了!沒想到,下雨居然能讓我這麽高興!”
他們在享受著這場豪雨。
東北的生存環境並沒有西北那麽艱難,只能走進綠洲才能有淡水補給。
這裡的水源相對於西北還是充足了一點,但它也沒有像西北沙漠那樣,把水源分割成一個個綠地,再讓所有試煉者爭搶。
一條河流源自北方戰場的紫霧盡頭冒出,橫穿東北荒林,至南方後流入南海。
按理說,有這麽一條河流橫穿此地,他們完全不應該為水源的問題發生械鬥。
但事實上,械鬥就是發生了。
越是接近上遊的人,就越發覺了殺戮戰場中水的神奇,每當他們喝下一口,都有一種通徹心靈神清氣爽的感覺。
當一個大型公會發現這個秘密後,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封鎖這片區域,他們安排眾多會員對這條橫貫東北區域的河流進行截流,只有很小一部分水源從地底滲透了出去,然後在下遊枯澤的河床中重新冒出。
也曾有人想在上遊的河水中下毒,這樣水自上而下,可以將依靠這片水源的生物都給毒死。
但當毒物丟至河水中後,這富有靈氣的河水直接將所有的毒素淨化得一乾二淨,同樣的這一小段河水的靈氣也因此被肆意損耗,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紫霧,一天一天的擴散,將戰場的范圍日漸縮減。
水,從紫霧後面的世界流進來,卻有著與之截然不同的作用,讓人不禁對紫霧有了不同的幻想。
但所有接觸紫霧的人,無一不被那劇烈的毒素給嚇倒,不得不抽出僅剩白骨的雙手,找到醫師治療慢慢恢復。
看到紫霧無法征服後,那些截堵河流的人,只能靠著紫霧駐扎,每天隨著紫霧擴散做著小規模的遷徙。
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截流,嚴重影響了其他人生活,下遊的人不得不奮起反抗。
只是當他們沿著河床,找到上遊的搞事的人後,立馬放棄了原先的想法……
上遊截流的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發展為幾萬人的大型團隊了。
有志者,直接調頭就走,尋找其他的生存機會。
順勢者,選擇加入其中,作為圍堵萬人眾的一員。
下遊缺水也就越來越嚴重了,往往幾百人會為了丁點的淡水大乾一場,他們從沒想過繼續往下遊尋找水源。
這裡都沒水了,再下遊還能有水?
所以說,固有思維害死人,常識往往會把人帶到深坑裡,然後再用一塊巨大的偽真理之石把坑洞口堵住。
老楊現在的日子過的十分瀟灑,他躺靠在一張獸皮床墊上,端起一杯茶水細細品味了一口:“每次喝完,總感覺自己又年輕了一點。
哎,要是這東西能帶給河明的話,說不定能使其恢復年輕。”
下方金暉同樣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這水不一般啊,你看我喝完之後毛都亮橙了不少。”
金暉順了順自己的毛發,以前身上的金毛有點枯黃的跡象,現在一杯茶水下去後,毛發重新煥發出容光。
“哎,也不知道團長現在怎麽樣了。”老楊歎了一口氣,然後又掛念道林瑜身上:“還有清河軒那小子,不知道他們沒了我的指引,在東墨帝國能否安全的生存下去。”
金暉點了點頭:“是啊是啊,不知道清河軒怎麽樣了,如果這些聖水能恢復他銀甲墨的氣血力量,那號令涼山外圍的獸王真不是問題了!”
說完後,金暉兩眼發光,到時候他便是銀甲墨手下的頭號大將。
金暉一臉希冀,老楊一臉愁容,兩人就在帳篷中坐下,各自思考著未來。
帳篷外傳來一個聲音:“楊大人,會長下令現在開始轉移陣地了,你看你是不是開始收拾一下。”
老楊回了一聲:“知道了,我現在開始收拾!”
老楊和金暉被這片水源佔有者聘任為客卿,只有重要的戰鬥才需要他們出馬,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們躲在裡面喝喝茶就好。
當然,這麽多天過去,他們根本沒有出去戰鬥過一次,很多時候戰鬥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沒有人會試圖挑戰好幾萬的巨型團隊,只有人會搭上這輛通往勝利的鋼鐵戰車。
老楊收拾了一下,和金暉直接走出了營帳,諸如帳篷這種大型物品,自然會有人把他們收拾好,而作為客卿的他們只需把貴重物品保管好就ok了。
老楊看了看天空,豆大的雨點打落至大地,營地中很多人用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作為雨具,看來這場雨他們並沒有多麽歡迎。
不遠處紫霧又朝營地擴散了一點,一個指揮官員正在用著最大力氣嘶吼著:“朝南挪動2千米。對,就是那根木樁,先把那個定點的木樁插好!”
老楊倒是不擔心雨滴會落到他的身上,他早就在身體周圍罩起了一個火元素護罩,所有雨滴落至他頭上20公分的位置,就被火氣給蒸發一空。
“紫氣又擴散了,真不知道這些紫氣到底是什麽東西……”
“楊大人,會長有要事相商,麻煩你去會長營帳一敘!”
老楊抬頭看了看傳令的人,回了一句:“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又轉頭看向金暉,這個家夥直接在頭頂上結了一個冰傘,也不用擔心雨水把他淋成落湯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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