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利根上尉和赫奇艦長進入艦長室,只見一人背向坐在艦長辦公桌的內側。二人對視一眼,赫奇艦長說道:“吉恩共和國軍所屬古爾托普號艦長赫奇,MS隊長季利根·尤斯特上尉前來報到。” 只聽其人傲慢地說道:“久仰大名,歡迎你們到來,赫奇艦長,季利根上尉。”正是傑西卡·勃朗寧的聲音。
季利根上尉內心一凜,暗暗疑惑:“是她嗎?”只見她已然站起,轉過身來,除了發色由金變為粉紅,那張臉還是記憶中的“傑西卡·勃朗寧”之臉。
蕾娜斯打量了眼前的兩名新吉恩軍官,看到季利根上尉時,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裝著初次見面的樣子挑釁道:“這裡上尉年紀輕輕,應該剛從軍校畢業沒多久吧!真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限啊!”
季利根上尉暗道:“是她!”憤恨道:“閣下年紀也不大,卻高居聯邦軍準將之職。在下不知道您是如何坐上此等高位的,但是,某些方面在下自愧不如,不僅不能去做,更不屑去做。”
赫奇艦長為之一怔,側視季利根上尉,心想道:“你在我面前無禮就算了,怎麽到了聯邦軍準將面前還這麽衝?聯邦軍內部的權色交易傳聞私底下說說就算了,怎麽能當著當事人的面如此無顧忌?”當即抬手擋在他胸前,做了個擋駕姿勢,再向蕾娜斯誠惶誠恐地說道:“抱歉,將軍。他……他……”
蕾娜斯輕輕一笑,說道:“艦長閣下沒必要袒護部下,我聽得很清楚,不過無所謂,我早已聽過類似的話,對此是見慣不怪了。有時候覺得,傳聞雖然不太入耳,可至少比現實要理想多了。像我們這種在戰場上死裡逃生的人,任何遭遇都比戰場經歷要仁慈。”
赫奇艦長將信將疑,小心說道:“將軍閣下說的不錯。在下也是在一年戰爭中死裡逃生的,當時座艦沉沒,同伴多半陣亡,直到現在都不堪回首。聽說將軍閣下參加過格裡普斯戰役、兩次新吉恩戰爭,所經歷的戰鬥比在下多,所以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該比在下多,如此也就有了在下所不及的心胸。”
蕾娜斯隻覺此人太會討好,不由心生厭惡,但表面上卻抿嘴一笑,好似聽其阿諛很是舒服,而後正色道:“其實你說的有些差錯。不只是格裡普斯戰役和兩次新吉恩之亂,還有一年戰爭。一年戰爭中,我在白色要塞上與高達並肩作戰。”
赫奇艦長和季利根上尉俱是一震,均覺不可思議。
蕾娜斯見他們一臉遲疑,知他們不信,便說道:“當時我連十三歲都不到,因緣際會登上白色要塞,隨即加入聯邦軍,作為白色要塞的配屬MS機師作戰。但是,聯邦軍唯恐向我這種年齡過小的未成年士兵會使輿論嘩然,於是於戰後消除了我的真實姓名。對了,他們似乎是用了吉恩公國軍給予我的外號作為戰績記錄的。這個外號叫做什麽‘深藍幽靈’。”
赫奇艦長聽得一愣一愣,隱約間好似真在哪裡聽說過聯邦軍的“深藍幽靈”,只是這個外號每每都和“白色的家夥”一同出現,雖然戰績過人,但也只能隱遁於高達的光輝下。
季利根上尉雖然沒有經歷過一年戰爭,但在軍校時仔細研究過一年戰爭雙方的知名機師,當下搜索記憶,想道:“聯邦軍的知名機師為首的應當是白色惡魔高達了,其後幾個戰績平平。這個‘深藍幽靈’,我記得駕駛的是RGM-79SP,擊墜記錄能進入聯邦軍前十。雖然機師姓名不得而知,但怎麽可能是一個小孩子?哈曼·卡恩當時怎麽也不可能在聯邦軍吧!慢著,
難道她不是哈曼·卡恩?可這怎麽可能?難道傳說是真的,哈曼·卡恩早就派了孿生姐妹潛入了聯邦軍?” 蕾娜斯坐回座椅,朗聲道:“閑談就到這裡為止,接下來貴艦的任務就是配合本艦討伐新吉恩。我知道貴軍與新吉恩有著共同的根源,彼此還曾是戰友,但是,我希望各位能忘卻這些已經成為歷史的事。”
季利根上尉捏緊了拳頭,恨不能衝上去質問:“你不也是宇宙居民嗎?你不也是出生在吉恩的SIDE-3人嗎?為什麽可以這麽輕松的舍棄大義,舍棄身份?”轉念就冷靜下來,想道:“現在不能破壞了摩納汗大人的計劃。 與其得罪她而被趕出追擊艦隊,不如暫時順從,而後於戰鬥中看情況支援新吉恩。”
蕾娜斯給了二人兩秒鍾的時間,繼續說道:“我知道要你們去進攻新吉恩是強人所難,所以我會給予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現在,你們自己做決定,是跟隨我前往討伐,還是抗命不從。如若你們在這裡就放棄了任務,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可如果你們在戰場上臨陣倒戈,那我就會將你們擊毀。做決定吧!”
季利根上尉和赫奇艦長倒抽了口氣,皆為蕾娜斯忽然轉變的決絕氣勢所懾服。
季利根上尉早已下了決定,於是沉默不語。
赫奇艦長自知是騎虎難下,非去不可,於是搖頭道:“不。將軍閣下請放心,我們都是軍人,奉命行事,無所謂敵人是誰,只要上級下了命令,就會毫無顧慮地開槍。”
蕾娜斯見狀忽地又變了臉色,和悅道:“這樣就好了,其實我也不想向你們開槍。”
接著,二人告辭退出。臨走之際,季利根上尉回望一眼,暗自歎息道:“她不是傑西卡·勃朗寧,她不是……”握著胸口的手槍悻悻然走出了艦長室。
蕾娜斯長籲了口氣,心情甚好地自言自語道:“吉恩共和國軍總共只有兩支艦隊,摩納汗掌握的恐怕只有幾艘軍艦而已。這一戰無論是勝是敗,他都是最大的輸家。”這時,卻聽妹妹塞拉娜的聲音傳到:“姐姐,我有事要和你說。”人隨聲到,已出現在了眼前。
蕾娜斯眉頭一皺,下意識地覺得有點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