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一眼認出來人,驚叫道:“奧莉薇少尉,你怎麽在這裡?”
威斯特艦長和帕麗斯都知道這位蕾娜斯的“小妹妹”,只是甚少接觸,加之那頗有偽裝效用的太陽鏡,一時未能認出,經佐藤這一提醒,頓時恍悟,又見佐藤怒目顰眉,隻覺這二人別有內情,為求詳解,便心照不宣地沉默下來。
奧莉薇冷瞥佐藤一眼,雙腿一蹬,騰身一躍,來到威斯特艦長近前,舉手敬禮,莊重地說:“奧莉薇·菲尼克斯少尉,奉命調至新南極洲,擔任新型MS試飛員,請多指教。”
威斯特艦長端起右臂,回敬軍禮,接著右手平攤,指向帕麗斯,對奧莉薇介紹道:“這位是阿納海姆的帕麗斯代表,新型MS的試飛全由她負責。”
奧莉薇對帕麗斯敬禮致意,才將手放下。
威斯特艦長繼續說:“奧莉薇少尉,你雖然奉命擔任阿納海姆新型MS的試飛員,但依然是聯邦軍士兵,任務階段,仍需聽令於我這位總控全局的聯邦軍指揮官。這一點,還請你謹記。”
“是。”奧莉薇欣然應諾。
威斯特艦長松了口氣,暗道:“這下好了,最麻煩的人主動配合,哪怕只是口頭應允,也算是解決問題了。等蕾娜斯將軍從月神二號回來,我的職責就結束了。這段時間,就這樣撐過去吧!至於他……佐藤凱撒,哼!一個笨蛋。”
威斯特艦長由於身份和場合,不得不公事公辦。帕麗斯倒無顧慮,伸手按上指揮座的扶手,騰起身子,到了奧莉薇所在一側,熱切地說:“好久不見了。知道嗎?是我一再堅持,阿納海姆的高層才同意由你——這位剛畢業的軍校生,來擔當試飛員。”
“謝謝。”奧莉薇冷冰冰的,雖是道謝,但言語中全無謝意。
帕麗斯不以為意,熱情不減,說道:“別在這裡打擾威斯特艦長了。走,和我去機庫,去看看你的座機。它和以往的MS可不同,你需要盡快熟悉一切。否則,試飛就無法按計劃展開了。”隨即作出欲與奧莉薇離開的動作。
這時,一聲吼叫響起:“等等。”聲音的主人佐藤凱撒,猛地一蹬腿,騰身撲向大門,攔在帕麗斯和奧莉薇身前,怒目瞪了奧莉薇一眼,對帕麗斯問道:“帕麗斯代表,為什麽她是新型MS的試飛員?”
“為什麽?”帕麗斯輕輕一笑,答道,“因為她有駕馭新型MS的能力,所以是她。”
佐藤眉頭緊皺,雙手攤開,難以理解地說:“什麽能力?既然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軍校的時候,她明明就是千年老二,永遠在我這個第一名之下。你翻看過我在軍校的成績,沒理由不翻看她的。你應該知道,我比她更有實力擔任新型MS的試飛員。”
奧莉薇無名火起,暗道:“以前在軍校,我聽從蕾娜斯姐姐的命令,低調行事,才讓你得第一。否則,就你們這群東西,連和我作為同期都不配,何況是壓我一頭。今天就再讓你一次,但這筆仇總有一天會報的。”
帕麗斯莞爾說道:“更有實力?這我不知道,也不確定。我只知道,她適合,而你不適合。”
“為什麽?”佐藤不依不饒,做出誓不罷休的態勢。
帕麗斯收起笑容,正色問道:“你一定要知道答案嗎?”
佐藤“嗯”了一聲,嚴肅地點點頭。
帕麗斯瞥了奧莉薇一眼,對佐藤說道:“新型機是新人類專用機,她是新人類。”
佐藤目瞪口呆,
良久才喃喃嘀咕:“怎麽可能?新人類不是……不是傳說中的……” “不錯,傳說中的。”帕麗斯頓了頓,義正言辭道,“人數少、戰績高,幾乎每一位新人類機師都是傳說級別的王牌。”
奧莉薇甚是不忿,偷瞄著帕麗斯,暗道:“什麽意思?新人類只是王牌機師嗎?我們可是人類的未來,未來呦!”
威斯特艦長亦驚詫不已,轉頭盯向帕麗斯,暗自琢磨:“好奇怪,她像是故意在刺激佐藤少尉。這樣下去,佐藤少尉一定會敵視起奧莉薇的。”
佐藤凱撒嘴角抽搐,蚊聲說道:“明明沒什麽能力,只是因為新人類就比我適合。新人類又是什麽東西,根本就是非自然的存在。”
“你在哪裡嘀嘀咕咕說什麽?還不快讓開。”帕麗斯冷斥一聲,似乎未聽清佐藤說的話。
佐藤尚未有什麽動作,與他同來的二人見勢不妙,不約而同地騰身而來,一左一右到其身邊, 強架著他閃到一旁。
隨後,帕麗斯和奧莉薇三步兩跳,到了門前。
臨走之際,奧莉薇忽然感覺後腦襲來一股敵意,轉頭望去,只見佐藤怒目圓睜、殺氣四溢,頓時心生駭然,飛一般逃出艦橋。待到電梯內,她背靠牆壁,長籲了口氣,靜心細想,仍有後怕,尋思道:“佐藤,以前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說還是名門出身,自尊心一定很強吧!這種富家子弟,懷著當英雄的夢想來參軍,一旦失敗,就一蹶不振。看他的樣子,我似乎惹上麻煩了。”
艦橋中,佐藤恢復常態,端正地向威斯特艦長敬禮,並說道:“抱歉,艦長。之前我太傲慢了。您請放心,到了戰時,我會聽從您的指揮。”
威斯特艦長頓覺突兀,恍如眼前的這位佐藤少尉與幾分鍾前的那位並非是同一人,旋而收拾起驚訝之色,和顏悅色地說:“我沒有放在心上,你無需在意。接下來也請以平常心執行任務,雖然不是主角,但軍人的職責是完成任務,除此之外,可不在乎是主角還是配角。”
“了解。”佐藤說得鄭重其事,像是發誓一般。
威斯特艦長早看出佐藤因為“新人類”一事心生憤懣,故而好心提點,以免他越陷越深,走上不歸之路,至於他是否醍醐灌頂,了卻鬱結,就沒義務去關心了。
不久之後,新型MS將在新南極洲附近宙域測試。此時,牽涉在內的一眾人,無論是聯邦軍、新吉恩,還是第三方,都不曾料到,區區的幾架新型MS時,居然擁有足以撼動聯邦體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