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貞德號已經著陸,空港伸出了懸橋對接上了戰艦的艙門。 “嘟嘟嘟”,通訊提示忽然響起。
蕾娜斯伸手按下桌上的通訊按鈕,嗞的一下打開了一道猶如電視屏幕般的長方形光學屏幕。她向光學屏幕中的安妮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安妮驚慌失措地回答道:“蕾娜斯小姐,有一隊持槍憲兵正在艦外。說是奉了聯邦軍參謀本部的命令,來逮捕新吉恩的間諜。”
“新吉恩間諜?”蕾娜斯遲疑地看了哈曼一眼,接著回復道,“讓船內的人做好白兵戰準備。至於憲兵,先攔在外面,如果有強行闖入的跡象,就鳴槍威嚇。若威嚇無效,殺人也沒有關系。”
安妮很明顯地露出了猶豫之色,但仍然應了聲“是”。
蕾娜斯關上通訊屏幕,無奈地歎了口氣,幽幽說道:“聯邦的反應還真是快,戰鬥才剛結束,就急著找責任人了。如果他們在此之前就有如此快的反應,結果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哈曼走上前來,神情輕松地說:“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聯邦在這方面的反應從來不滿,重要的是,如何逃過這一劫。總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和憲兵展開槍戰吧!我可以確定,聯邦軍戰艦已經在空港上空部署好了。一旦我們反抗,升空離港,就會被預先埋伏好MS包圍。到那個時候,主動權就不在我們這邊了。”
“難道我們還有主動權嗎?”蕾娜斯失聲笑道,“把你交出去,用你來擺脫眼前的危機,這樣的主動權確實在我手中。”
“不!”哈曼搖搖頭,鄭重道,“不是把我交出去,是將間諜交出去。”
“說得輕松。這艘船上,誰有資格來為聯邦政府的決策失誤擔責任?又有誰能被公眾相信是間諜?聯邦不是蠢貨,他們早就有了目標。除了曾經的新吉恩總帥哈曼·卡恩,那群憲兵是不會抓其他人的。”蕾娜斯長籲了口氣,伸手在通訊器上按了幾下,緊接著便握拳一拍,憤恨道,“可惡,他們切斷了對外聯絡。”
“找艾麗婭·菲亞特幫助的道路也被切斷了,你還能怎麽辦?”哈曼走上前,輕撫住蕾娜斯打在桌上的拳頭,勸道,“堂堂正正地走出去,人有時候需要妥協和低頭。”
蕾娜斯聽得心生疑慮,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真是遲鈍。哼哼……”哈曼笑了笑,解釋說,“你有著月球財團作為後盾,正常情況下,誰敢登上你的船抓人。除非,幕後有著不能說的隱情。”
“你這麽一說,確實有些怪異。”蕾娜斯深思起來,“即使要找替罪羊,也不可能冒著得罪宇宙財團的風險。”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絕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這麽簡單。從他們有權力切斷通訊一事來看,幕後一定有勢力不俗的黑手。也許是哪個不知深淺的聯邦高官,也許是某個有實力影響到財閥的富人。總之,你是卷入了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事來。”哈曼冷靜地分析一通,到了最後,臉色越發嚴肅。
蕾娜斯看著妹妹的嚴肅表情,忍不住生出畏懼,心虛道:“別這樣看著我,讓人很不自在。”
“那就說實話。”哈曼凝視著姐姐,正色問,“在阿克西斯時,阿姆羅·雷說的卡帝亞斯·畢斯特是怎麽回事?”
蕾娜斯默然不語。
哈曼繼續說:“卡帝亞斯·畢斯特,畢斯特財團的家主,阿納海姆幕後的真正所有人。雖然近幾年轉移產業到了宇宙,
但有傳聞仍然對聯邦有著超乎想象的影響力。聽阿姆羅·雷的話,他應該有什麽事找你們來幫忙。不過,以你的個性,應該回絕了吧!” “我該慶幸吧,你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敵人。”蕾娜斯微笑著算是承認了。
“沒錯。”哈曼瞪圓雙目,神情堅定地說,“但是,‘姐姐’的身份不是萬能保險。任何背叛我的人,我都會展開報復。”
“包括我?”
“說過了,‘姐姐’的身份不是萬能保險。”
“我明白了。”蕾娜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如果真如你所料,我平安回來後會告訴你的。”
說著,蕾娜斯走到了艙門前,並打開了艙門。臨出行前,她特意回頭囑咐道:“聽著,在我和憲兵離開之前,你留在這裡哪兒也別去。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怎麽做吧!”
“艾麗婭·菲亞特那裡,我會去聯系。不過,如果真如我所料,幕後之人是卡帝亞斯·畢斯特的話,找上艾麗婭·菲亞特也沒有用。”哈曼頓了頓,憂心忡忡地說,“最後,要提醒你一句,人有時候需要妥協和低頭,哪怕只是暫時的。”
蕾娜斯點點頭,示意記下了這句話,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戰艦登艦艙門緊閉,過道兩旁站滿了全副武裝、進入白兵戰狀態的士兵。可是,他們只是些戰艦勤務人員,不是專業的戰鬥員,從開槍到搏殺,幾乎全是外行。因此,即使是隔著普通炸彈難以摧毀的戰艦裝甲,他們仍然膽顫得直打哆嗦。
“蕾娜斯將軍來了。”不知是誰喊了聲,他們集體朝另一側望去。
“真的是蕾娜斯將軍。”
士兵們一下子全到了過道左側,並貼著牆列出一字隊。
“敬禮!”隻這麽一聲,他們便全敬起了軍禮。
蕾娜斯端起右手,保持著敬禮姿勢從他們身前走過,一直到艙門前才停下。她對一旁的伍長說道:“請開門。”
“將軍……”
“沒事的,開門吧,伍長。”
“是。”年輕的伍長一臉無奈,打開保險,按下了開門按鈕。
艙門開啟,兩支步槍頓時伸出,抵在了蕾娜斯的額頭。
蕾娜斯面不改色,冷喝道:“這就是聯邦憲兵的辦事方法嗎?你們的指揮官在哪裡?”
最前面的兩名憲兵呆愣地對視一眼,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一個雄壯的男聲。
“抱歉,蕾娜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