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斯見那名叫珍妮弗的女人來到面前,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這叫珍妮弗的女人,比蕾娜斯高出了一個頭,身材雖然纖細,但外露的手臂上,卻能看出曾鍛煉過肌肉的痕跡。
只見她掄起右臂,一拳打了下來。
這一拳並不快,拳風也不疾,蕾娜斯看得出來,她並沒有使出全力。在這情況下,蕾娜斯做出了神經反應般的動作。
左腳向右後側劃了半個圈,身體便如此側轉過來。而那拳頭,則正好擦著臉頰劃過。
不到兩秒鍾,擊拳、躲避,兩個人猶如配合完成了一套教科書格鬥演練一般,完成了整個動作。
蕾娜斯完全是下意識地做出了整套躲避動作,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等到回過神來時,已發覺自己躲開了珍妮弗的拳頭。
珍妮弗立即收回拳頭,但卻沒有繼續再打出去。她看了看自己堅實的拳頭,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嘴角露出了一抹怪異地笑容。回想著剛才自己在以為必然得手的時候,面前的少女居然以最小的動作躲開了,而且之前連一點跡象也看不出,這事令珍妮弗不敢再大意。於是,她也便提起十二分精神和警惕心,準備用上全力了。
周圍的人,猶如在看電影慢動作一般,看到了那一拳、一躲整個過程。初時還在圍觀喝彩,準備看著新來者出糗的這些人們,一下子閉上了嘴,因為新來者的表現令她們有所明白——這間監房的強弱評定可能會發生某些變化。
這些人不自覺地往後退去。原本是以新來者為圓心,半徑為七八米的一個圓,如今正逐漸變得更大,最後,竟然消失了。所有人都退到了四周的牆壁邊,到了這裡,她們才停住了腳步。
珍妮弗看了看周圍,隨後笑道:“空間已經足夠大了,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場了。”說著,她後退了兩步,舉起雙拳,擺出了拳擊手的架勢。
“這個?不會吧!”蕾娜斯心心慌地喃喃自語,“不會是職業拳擊手吧!”
蕾娜斯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剛才也不過是依靠神經反應,自然而然地躲開了。整個過程,她也是一片迷茫。如今對方擺開了架勢,她倒是不知所措了。
“怎麽了?害怕了嗎?”珍妮弗挑釁般地說道,“舉起拳頭吧!難道你的拳頭和吃奶的嬰兒一樣嗎?”
換了其他人,一定會因為珍妮弗的挑釁而發怒,而後便不顧一切地打上去,可是蕾娜斯卻完全沒有。她對珍妮弗所說的話,並沒有仔細聽進去,她還在想著該如何打。當在聽見珍妮弗說‘舉起拳頭’時,她居然真的舉起了拳頭。
兩隻小粉拳,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小粉拳。這兩隻細嫩無骨,乍看一眼柔弱軟綿的小手,有誰能夠想到它們曾經操縱杆MS呢?
兩隻小粉拳舉在身前,但僅僅是舉著而已,並沒有擺出什麽格鬥架勢。
現在的蕾娜斯,和對面的珍妮弗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若是珍妮弗表現出的是一頭盯著獵物求戰的母獅子的樣子,那麽蕾娜斯隻表現得像一頭待宰的羔羊。
珍妮弗眉頭一皺,不知面前之人是真的不會打架,還是故意裝出這麽一副愚笨樣子,來引人中計上當。
珍妮弗一時猶豫,但猶豫也僅僅是一時。
“管她有什麽,拳頭才是真理!”
珍妮弗暗暗提上一口氣,用盡全力揮拳擊了出去。
這一拳比剛才快了不少,加上發拳時還借助了腳力,故而一下子便打到了蕾娜斯面前。
蕾娜斯隻覺得面頰上陰面襲來一股冷風,下意識地將已經舉起的雙拳再度舉高,交叉於面前。正好,珍妮弗的拳頭擊來。 拳頭原本打向蕾娜斯的正臉,可是由於蕾娜斯做出了反應,在最後關頭進行了防禦,所以拳頭只打在了蕾娜斯用來防禦的雙臂交叉點上。
拳頭雖然擋住了,可那巨大的拳力,卻一點也不差地傳到了蕾娜斯的身上。蕾娜斯隻感覺身子一輕,隨後雙腳便臨空了,整個人猶如飄浮起來一般。這種感覺似是宇宙中真空時候的時候,但又與那時候大不相同——飄浮的時候,還能夠感覺到地上有一股力在吸引著,似乎在令身體下墜。
“乓”的一聲,蕾娜斯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珍妮弗的那一拳,將她擊出了三四米。拳頭正面襲來時的疼痛感雖然不大,可是她倒在地上時的那一股疼痛,卻令其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啊”。
“不應該只有這麽一點本事吧!”珍妮弗慢慢向倒在地上的蕾娜斯走了過來,邊走邊說,“能被關進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快點起來,不要讓我失望。”
“站起來……站起來……”蕾娜斯輕聲重複著。 最後,她忍著疼痛,緊咬牙關,仰臥起來,進而站起身來。
珍妮弗慢慢舉起拳頭,笑著說道:“不錯不錯,有點意思了。”
可是,她剛說完,便止住笑,揮拳打向蕾娜斯。
蕾娜斯本低著頭,目光黯淡,可就在拳頭將打向她腦門時,她突然抬起頭,正視著襲來的拳頭,雙目更是眨也不眨,且發射出一股冰寒目光。
珍妮弗發現了少女的變化,同時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這目光,不僅僅冰寒,甚至還能穿透皮肉,令珍妮弗的內心也同時冰寒。
“這是什麽?是什麽令我如此恐懼?”
珍妮弗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因這小姑娘的一個眼神而感受到恐懼。然而,事實卻又令她不得不相信。
“不,不簡單。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這個眼神,不是普通人的眼神,感覺像是殺死千百人都無所謂的一樣。對生命如此漠視的感覺,只有一種人能夠表現出這樣的感覺,那就是在戰場上死裡逃生的人。”
心中的恐懼和思考令珍妮弗的注意力轉移了,她的拳頭也不再如開始時快和有力。
“就是現在!”蕾娜斯的耳朵,突然聽到了這麽一句急促的話。隨即,她想也沒想,便伸出了雙手。
她的雙手並未握拳,而是平直以掌形伸出。
左手拍在珍妮弗拳頭的外側,右手則一直延伸進去,拍在了她前臂與後臂之間的關節內側。
左右兩手一齊用力壓製,那筆直的手臂隨即彎曲,貼在了珍妮弗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