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考慮好了吧。那麽,出發了”
李陽:“葉隱,喂、喂葉隱!”
拳頭痛得刺熱。
李陽:“葉隱!”
紊亂的呼吸在耳邊鼓動。
葉隱:“啊、誒、李陽嗎?你沒事嗎?”
李陽:“怎可能沒事,該怎麽說,搞得滿身瘡痍了?”
葉隱:“那些人呢?”
李陽:“都逃了。發生火災了”
奇怪的燒焦氣味。
火災?
頓時明白過來。
是自已做的。
葉隱把橋本壓在地上。
橋本的臉已經臃腫,。腎上腺素的分泌恢復正常,葉隱的全身開始劇烈疼痛。
尤其是不顧一切全力毆打橋本的那隻手,基本上沒有感覺了。
李陽:“喂、葉隱:逃吧……!”
李陽搖搖欲墜地站在我身邊。
“在那些人回來之前趕快開潛”
他的腳跟搖搖晃晃,看來是遭受了許多毆打。
葉隱:“這個俱樂部,好像能跟外部連通的”
李陽:“是啊、就是這樣。所以趕快,火要燒過來了啊!?”
葉隱:“我的手機,在哪裡?”
李陽:“啊?手機?不知道。那種東西再去買就行了,你不是少爺嗎!”
李陽的催促也不是毫無道理。
從地下蔓延上來的火焰,已經逼近這一層了。
李陽:“喂、趕快。不然逃不掉了”
要是建築物起火了,當然,也就不會到這裡來……。
葉隱:“把你的手機給我”
李陽:“我也沒有啊!被這家夥拿走了!”
那麽,搶走橋本的就好了。
李陽:“喂、葉隱,怎麽了、你這小子……”
陸琪的號碼090。
完美,深仇大恨般記得清清楚楚。
李陽:“等、等等,冷靜點。其實,你想的事情我也能夠理解,只是現在這情況”
幾次打過去都沒有回答。
李陽:“不要勉強了。這裡全部人都變得瘋狂了啊!?而且、你、不是比我還遍體鱗傷嗎”
看到葉隱是認真的。
葉隱:“怎麽了、陸琪!?”
陸琪:“啊、接通了”
葉隱:“哈?”
陸琪:“本人第一次用手機。哈啊,有點興奮,這是我的手機哦”
葉隱:“哈?”
陸琪:“啊、沒什麽要事。只是接通了,本人覺得興奮而已”
陸琪:“總而言之,稍微佔用你的一點時間可以嗎”葉隱:“就算你這樣說……大清早……就是指四點或五點,大夥的新年參拜告一段落的時候,我才能騰出時間。”
陸琪:“決定了呢”
葉隱:“等下等下等下,決定了什麽”
陸琪:“就是,你選擇了我”
葉隱:“不管了,回去”
葉隱:“咦?”
陸琪:“什麽?”
葉隱:“沒打扮過嗎?”
陸琪:“不是打扮好了嗎”
葉隱:“這不是運動裝嗎?”
陸琪:“所以就是打扮過了”
父親,對不起。
我,對仇人的女兒。
葉隱:“李陽:,你一個人逃跑吧……”
李陽:“什麽!?”
葉隱把手伸進失去意識的橋本懷中。
長方形物體的,堅硬的觸感。
有了,是手機。
李陽:“葉隱啊,為什麽?我不明白你這小子在想什麽。現在還能逃得掉啊?”
葉隱:“也對”
李陽:“交、交給別人處理吧。這事不是我們這種小孩子能應付的”
葉隱:“說的也是……”
但現在,也不能采取行動。
李陽:“女、女人嗎?就是那麽在意那個女人?”
葉隱:“……不對”
李陽:“哼、我、我明白了,
那麽、我也……”葉隱:“不需要。你丫只會添亂”
不經意間,說出不必要的謾罵。
葉隱:“不,你到外面去人。那邊也是急於想了解這裡面的情況”
李陽:“不過”
葉隱:“少囉唆,快走!”
橋本的武器掉在地上。
離樂撿起武器,面向李陽:。
李陽:“你啊,真是沒辦法的家夥。”
葉隱:“抱歉。”
李陽:“我明白了。”
他垂頭喪氣地說。
李陽:“期待下次的社團活動”
李陽向出口走去。
葉隱也得在濃煙充滿房間之前,趕快走出酒吧。
橋本:“啊、咕……”
橋本醒來了。
葉隱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橋本:“葉隱,你這家夥……”
葉隱:“不想死的話,趕快逃吧”
撐起那悲慘地嘎吱作響的身體,葉隱向外面飛奔。
從遙遠的地上,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大概是客車。大型車輛亮堂堂的燈光一動不動。明亮地照耀出人影。一個接一個地走上客車。
。必須看出他們的去向!
手機響了。陸琪吃驚得腳下一滑。弄得吊艙搖搖晃晃。
陸琪:“葉隱同學……!”
聽到了十分想念的聲音。陸琪不禁滲出了淚光。
“沒事嗎”他問道。
陸琪:“葉隱同學才是,怎麽用別的號碼打過來?”
“不要在意”他回答。“你現在在哪裡”,他低聲詢問。
陸琪:“那個,很難說明清楚……”
陸琪說明現在的情況。從屋頂上掉下來。落下途中被吊艙拉著撿回性命。但現在吊艙已經搖搖欲墜。陸琪:“剛才,嘗試過打破玻璃,但還是不自量力了……”
再次傳來短短的質問。“幾層?”
陸琪:“應該是,四十七八層的附近……”
“明白了。”
然後,最後一句傳來。“等著我――”。
陸琪:“啊……”
在陸琪目瞪口呆的時候,電話已經斷了。
難道、要來救我?
這時,哢嚓一聲,吊艙搖了起來。支撐著的鋼絲發出令人擔憂的響聲。
由於陸琪掉下來的時候,所受的衝擊。
…………。
向著山王物業大樓,葉隱不停飛奔。
過度驅使沒有休息的身體,腳步隻管向前邁進。
右手拿著橋本的手槍。
曾經有過實彈射擊的經驗。
一米左右距離的目標能夠打中。
中心街籠罩著靜寂。
那些人也差不多厭倦破壞了。
還有少數人仍然活著。
雜居大樓上,透過窗戶往外觀望的女人,與我對上了,便立刻拉上窗簾。
現在的葉隱,無論怎麽看,都像個壞人。
堀部:“這不是少爺嗎……”
突然,從小巷的陰影中,走出幾個男人。
園山組的人。
事務所就在中心街,被牽連進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葉隱:“沒事吧……”
他們的服裝武裝都各有不同。
手持白刃的男人,穿西服帶墨鏡握著武器站立的男人。
堀部:“不算什麽,少爺才是破爛不堪呐……”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笑容的堀部才是獨一無二。
堀部:“說起來,本人這邊一直都是被壓著打。總算到了小鬼們的睡覺時間,差不多該開始反擊了。”
葉隱::“是嗎……”
堀部“為什麽連新銳那幫垃圾,也參與那些小鬼的暴動。真服了他們,竟然忘記老大對他們的恩情。”
他殘忍地笑著。
這家夥,想死也死不了。
葉隱:“他們好像也沒參加養父的葬禮”
堀部:“就是說啊。既沒有目睹老大的死,葬禮也沒有露面,連後世也感到羞恥的家夥”
葉隱慢慢地搖頭。
葉隱:“葉虎不需要形式上的葬禮”
堀部的眼神變了。
葉隱:“他現在一定會對敵人趕盡殺絕。你聽到了嗎
不要什麽葬禮,把造反的人,全部清除!
葉隱:“對吧,堀部”
堀部“…………”
葉隱:“你聽到了嗎?”
堀部試探般打量著葉隱,終於,讓開了道路。
葉隱向前邁進。
“大哥,怎麽了?”
堀部“不好、不好,連我也被嚇倒了”
“什麽……?”
堀部“一瞬間,好像看到老大從地獄回來了。那家夥,果然是怪物的兒子”
在靜寂的中心街上跑著。
止不住地咳嗽。
身體不斷傳來陣陣痛楚,惡寒與嘔吐的衝動讓腳步慢了下來。
葉隱打著踉蹌,搖搖晃晃地在夜幕中掙扎。
路旁昏迷的少年慢慢站起來。
一眼看到走哦的臉,接著,注意到葉隱手上的武器。
少年讓開了道路。
被正在巡視的團夥及摩托車、自行車等看到,他們覺得不妙紛紛逃走躲藏起來,沒敢阻止葉隱。車停下來,又立刻開走了。
面對他人的瞪眼威嚇,葉隱厭惡地皺起眉頭。
即使全生都是灰塵,遍體都是汙垢,混雜著汗血,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他繼續前行。
地面在翻滾。
明亮的天空在晃動。
一步接著一步。
還不能失去意識。
唯一賦予自已力量的感情。
已經分不清,是愛還是恨。
為了殘存的這份力量,葉隱向惡魔祈禱。
至少,讓我走到那裡。
吊著吊艙的四根鋼絲,已經斷了一根。
隨著刺耳的金屬音,吊艙開始傾斜。而且越來越偏了。
靠近大樓的一根鋼絲,所纏繞的大釘子也開始脫落。陸琪伸出手臂,嘗試轉動釘子,亦不過是徒勞。
―第二根也斷的話,就完了。
吊艙在空中像千秋一般轉動,完全沒有立足點。
陸琪敲打著窗戶。拚命地,卻又慎重地不搖動中心。
但是,窗玻璃除了振動就沒有其他變化。有沒有什麽堅硬的物體。能把厚厚的玻璃打破……。
沒有。什麽也沒有。快要陷入恐慌。只是一陣慌亂,吊艙又在搖動,腳跟也不穩了。
到了。
仰望高聳入雲的大樓。
天空漆黑一片,看不到陸琪所在的吊艙。
可是、奇怪。
山王物業大樓應該有不少人質。
也就是說,應該被恐怖分子當成綁架據點。
眼前的景象,就像金蟬脫殼一般。
不是躊躇的時候。
到裡面去。
玄關完全不見人影,只有靜寂還殘留於此。
葉隱尋找著電梯,步履蹣跚地走著。
真的沒有人?
突然止步。
在黑暗中,緊急照明燈的光線下,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人影。
哢嚓一聲,舉起黑色的大槍。
好像在用英語,向更深的黑暗中說著什麽。
葉隱躲藏在大圓柱的後面,窺視著情況。
敵人無論如何也不肯從電梯口離開。
保持直立不動的姿勢,絲毫不離開原地。
三十秒,一分鍾,什麽也做不了,時間過去了。
怎麽辦?
發動突襲。
不,不可能。
看那副生糊和裝備,對手是專業的。
那麽,用什麽分散他的注意,這樣說來,製造一些聲響,敵人往這邊走來的時候,一口氣跑向電梯。
葉隱:“…………”
不過,不知道有多少台電梯,電梯也有可能不在一層,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運作。
那麽,耐心地等待那家夥走開?
這大概是最佳選擇。
因為某個原因,放棄了這個據點。
一直等的話,他應該也會撤退。
但是。
發現左邊有安全通道的指示燈。
葉隱腦中出現一個天真的想法。
看到安全通道中樓梯的扶手。
有夠無謀的想法。
不過全身劇痛。
不能一直無所作為,一定要做點什麽。
陸琪可能在萬分焦急地等待我的救助。
越等下去,越是無力。
想要休息,就會不知不覺地睡著。
相反,只要踏出一步,就會充滿活力。
“就這樣吧”,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有了這個鼓勵,葉隱瞬間安心下來,向樓梯走去。
是的,走上四十七層。
陸琪:“喂、喂喂、葉隱同學嗎……?”
陸琪忍不住拿起手機。
怎麽,傳來沒有生氣的聲音。
陸琪:“本人處境相當危險……現、現在你在哪?”
葉隱:“大樓裡面”
突然感到地面一陣晃動。
陸琪:“等、等等、認真的嗎?這是他們的據啊?”
葉隱:“現在好像守備薄弱了”
陸琪:“啊……”
對了。剛才載著人的客車出發了。這樣的話,這座大樓已經沒有保護的必要了。那麽,再等一會,就會得救!
陸琪:“電梯能用嗎?”
葉隱:“不知道”
陸琪:“……誒?”
不能起動嗎。說起來,剛才大樓裡一下子全黑了。
還是說,大樓裡還留有看守人員……這麽想的時候,葉隱:再次大聲詢問。
葉隱:“沒事嗎”
陸琪:“誒、沒、沒有……那個,鋼絲已經斷了一根”
這時,電話的對面傳來啪的一聲。接著聽到刺耳的風聲。
陸琪:“怎麽了!?”
傳來聲音。不過,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之後聽到的是冷靜下來的聲音。
葉隱:“現在還不會有落下的危險吧?”
陸琪:“是、是的……”
不明白。葉隱葉隱:發生了什麽。陸琪的心裡不住地擔憂。
葉隱:“知道自己在大樓的哪個方向嗎?”
陸琪:“大概是西面。有大手百貨店招牌的那個方向”
回答很簡潔。
在短暫的停頓後,葉隱說道“明白了”。之後,耳邊傳來低聲的一句。
葉隱:“十分鍾就到”
大概可以預測到,葉隱:受傷了。不過、這份沉著、這種無畏,究竟?
陸琪:“難道、葉隱同學……”
切斷了通話。剩下的只有吹過臉旁的風聲。
陸琪:“難道……”
他難道要從一層樓梯爬上來。
陸琪不清楚。
他應該是更加聰明的男人。
在抱著陸琪的時候,一次也沒有說過“喜歡你”。為什麽?
只是,心中溫暖的感覺一下子湧了出來。
在黑暗中,邁出步伐。
僅僅依靠緊急照明燈微弱的燈光。
葉隱一步接一步登上台階。
向前伸出灌鉛一般的腳。
意識就像入睡之前的狀態。
持續不斷的朦朧。\
但是,身體還能正常控制。
仿佛最後還隱藏著強大的意志力,我不斷地往上再往上移動。
就像不是自己,而是由某種力量拉著身體的感覺。
那東西,命令自已盡快到達。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無法記起,抵抗巨大重力的腳底,究竟離地多少次。
應該已經腫起來了。
階梯繞著同一中心旋轉,向上攀登也加速了我的頭暈。
忍著嘔吐,把力量聚集在腳下。
已經,走過了十層。
只是十層。
這還要繼續五次左右。
……這真是,什麽懲罰遊戲。
可惡,陸琪,要是,無法與她再會的話……。
…………。
。多少次舉步踏在樓梯上。
靠在牆壁的時候,仿佛會就此失去意識。
比起睡意,純粹的黑暗,要把頭腦完全染黑。
突然,牆上的數字映入眼中。
26。
葉隱:“嗚……”
還只是,第二十六層。
黑暗中,呻吟聲無情地響起。
逼人的寒氣,使得牙齒哢哢作響。
不過,葉隱還不能就此倒下。
盡管東歪西倒,步履蹣跚,自己也要站起來。
不奢求誰的幫助。
以前方樓梯的平台為目標,向著那裡邁步。
更加傾斜了。吱吱嘎嘎地,響起金屬彎曲的聲音。
不知還能支持多久。陸琪過於緊張,汗流不止。即使打算擦乾汗水,也考慮到可能會打破平衡而不敢妄動。
陸琪望向玻璃對面。眼前仿佛浮現出他的面容,想象著他出現的瞬間。
想想。
有什麽是現在自己能做到的。
對於自己是否擁有被葉隱:所愛的資格,陸琪不禁產生疑問。
他原諒了我嗎。把他的家庭弄得支離破碎的人,正是陸琪的父親。所以,自己不能像個無力的公主一樣,只是手足無措地顫抖著。
陸琪冷靜地看著快要斷開的那一根鋼絲。
――那要是斷開的話,吊艙會怎樣?
恐怕是跟水平的地面垂直。沒有支撐面,剩下的是……。
陸琪慎重地向吊艙前方移動,並且踩在連接鋼絲的管子上。
不知道這有沒有意義。最終,四根鋼絲只剩下兩根的話,也不能長久維持。
必須爭取時間……。
不,他會在十分鍾後來到。必須如此堅信。陸琪大口地深呼吸,繼續等待救援。
……現在,幾層了。
究竟走過多少級台階。
搖搖晃晃,東倒西歪,感覺地板似乎在搖動。
很熱。
被灼燒的感覺。
喉嚨和肺部像沒上潤滑油的車軸般響著,真煩人。
還在磨蹭什麽。
趕快。
腳向前抬起。
可惡,這還是我自已的腳嗎!葉隱罵了一聲!
把這裡當成地球中心,一點也不願意離開地板。
呼吸的時候,側腹就像受到刺痛一樣。
孤身一人。
沒有燈光,密不透風的人造大廈。
也沒有一絲月光。
毫無作用且脾氣古怪的神啊,不需你的幫助。
孤獨會把人變得堅強。
在孤獨的盡頭,尚且還有必須保護的女人。
想要阻止的話就試試吧。
這段樓梯並不是通往天堂,是墮落的男人的光榮通道。
猛獸的吼叫震裂鼓膜。
葉隱的聲音。
“到底怎麽了――!!!”
葉虎的聲音。
神遊中的自我意識,對自己的聲音產生錯覺。
在內心的恐怖怪物,不停地咆哮。
來吧、前進。
背負罪孽,飽含被復仇的瘋狂所支配的哥哥的悲傷於心中,
前往仇人的女兒身邊。
葉隱:“……?”
有什麽頂到頭了。
堅硬的鐵壁。
用力推也紋絲不動。
手指發生痙攣。
屈辱的火柱在體內燒得正旺。
看了看牆壁。
塗有“四十六層”這幾個字。
這是防火門。
曾經救了自已和陸琪的厚厚的鐵壁,這次卻阻礙他的前進。
咬緊牙關站了起來。
怎麽會……。
怎麽會有這種荒謬的事情,還有一點。
只不過還需再登上一層、兩層。
應該還有到達上層的道路。
葉隱拖著快要粉碎的心和腳,在四十六層大廳探索。
逃亡般地奔走。
現在想來,電梯能不能用呢。
現在,那群家夥可能已經不在了。
不。
走到電梯前發現。
還不能起動。
不能動的電梯不需要看守。
這麽說,一層還留有武器男人。
如果使用電梯,一定會引起懷疑。
那麽,有沒有別的。
例如,搬運貨物用的小型電梯。
例如,剛好能通過人的換氣口。
例如……例如……什麽都好……。
秘密通道。
有什麽、有什麽……頭緒……?
去找。
約定的十分鍾早已過去了。
難道,我又要再一次爽約嗎。
葉隱心裡呐喊。
陸琪!
她這次一定會相信我。
但是,但是!
葉隱:“可惡!”
魔王:“下次,能聽到有誠意的回答吧?”
剛好一小時後,時田傳來的聯絡。
魔王知道。
時田也處於尷尬的立場。\
高層,都是強硬的姿態。
擺出決不釋放的架勢。
不過,不釋放,又要解放,在此基礎上還要魔王投降,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反正,也肯定盤算著,把看到死傷者數目的人解雇了事。
但是,時田接下來的發言卻顛覆了他的猜想。
時田:“你的要求,已下達決議,隻答應一部分”
魔王偷笑。
“交渉人也會用偽造這種戰術?”
時田:“如此唐突,的確很難相信。但這是事實。我們從尊重人的觀點出發,對你們集團的要求帶有限制條件地認可了”
比預計還要早了五小時。
其實,對要求的同意與否,不真正去做一番也不會知道。
似乎相當重視今川的性命。
還是說,這是陷阱。
魔王:“條件是什麽?”
時田:“首先,你指明的人員不能全部釋放”
可以。
時田:“特別是,那些混蛋。
說著這樣的開場白,時田一個接一個,把準備好的名字說出來。
本來,這些犯人就可以置之不理。
不過是考慮到可以是交涉的工具,用來聲東擊西。魔王:“真夠愚弄的條件……”
說真的,雖然很想就此接受,但態度突然改變會令人生疑。
魔王一邊提出異議,一邊表示讓步。
“這麽說,剩下的是……”
時田:“洋介、南田君江、鮫島利勝三名”
魔王:“別開玩笑。只有三人?”
跟預想一樣,我的父親留在名單中。
因為,父親只不過曾被傳言的,卻並不是真的。
實際上完全沒有任何主張,是個善良的人。
時田:“你不認為這是最大的讓步嗎?”
是啊,魔王想同意,太棒了。
魔王:“要是拒絕,你們就不得不武力解決吧”
時田:“我說了這是最大的讓步。你也應該清楚,這已經是脫離常識的決定了”
魔王姑且同意。
魔王:“回答暫時放下,先聽一下別的條件”
時田:“當然是釋放人質,讓封鎖區域裡的暴徒停止活動。還有。”
魔王:“向你們投降。”
按裁決,毫無疑問沒有命了。
魔王:“那麽,關於釋放囚。”
魔王做出指示,告訴他們如何讓父親在內的三人逃走。
先空運至海沿岸的小村,然後從那裡乘船到外面……跟運東西的時並無區別。
魔王已經安排好了同伴,船離開後,就會由他們接收。
時田:“了解。那麽,可以認為交易達成嗎?”
魔王:“五分鍾後再打過來”
說完,切斷通話。
但是,五分鍾後的回答已經準備好。
魔王只是難以壓抑洶湧澎湃的感情。
贏了。
感概萬分。
父親。
跟陸琪的預計一樣,鋼絲無情地斷開了。
現在,在陸琪腳下支撐的,只是一根棒子。就在剛才,支撐體重的鋼絲變成只剩下兩根,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陸琪就像耍雜技。已經連保持平衡也變得困難了。搖搖晃晃的,破爛不堪的吊艙在搖動。只能保持直立的陸琪,受到風的撥弄。已經到極限了。鋼絲已經支撐不住了。鋼絲斷裂的嘶鳴聲,就像死神的低語。
陸琪:“葉隱。”
斷斷續續地,維持著呼吸。
窗戶的對面,還沒有出現人影。只是照出自己恐懼得發青的臉色。盡管咬緊牙關,情況也不見得有好轉。
十分寒冷。又要下雪了。幾乎沒有重量的雪,現在卻不想它落到吊艙上。
啊,該怎麽辦……。
心跳的聲音在陸琪耳中爆發。腳跟也開始顫抖。勇者不可缺少的勇氣,正一點一點地流失。
她心存恐懼地往上看。兩根鋼絲。支撐她身體的最後救命索。快要迎來使命的終結了。
葉隱,對不起。
最後,陸琪仍然思念他。不想在恐懼中顫抖而死。即使在最糟糕的時候,也總是給予照顧。回想起幼年時所定下的幼稚約定。正是他,給我黑暗的人生帶來溫暖。正因為對他的思念,才不會囚禁在復仇的感情中。
陸琪:“想再一次拉, 小提琴。”
至少,要給他彈奏一曲。
然後,這個瞬間突然到來。
陸琪的腳下沒有了觸感。心髒浮了起來。血液逆流。發出笨拙的慘叫。最後拚命掙扎,把手伸向玻璃。也是徒勞。玻璃實在是打不破
。@視野絕望地閉上了。
突然,黑暗中明亮的發出打碎玻璃的聲音。是啊,他來了。但是,沒有趕上。
陸琪的身體,已經漂浮在空中。
重力把她引誘進死亡的深淵。
斷續的意識終於停止了。
最後,仿佛聽到葉隱:的高呼。使他傷心了,陸琪不禁覺得遺憾……。
一開始,察覺到呼喚陸琪的聲音。本應承認死亡的腦受到外來刺激再次活動,在失敗中反覆嘗試,喚醒全身的細胞。
胸口下方,胃的旁邊受到特別強的刺激。被緊緊抓住的感覺。很溫暖。一旦被抓住就不能逃脫,宛如獸牙般的巨大力量。
葉隱:“陸琪……!”
名字又被呼喚了。這次在耳邊。傳來發熱的呼吸,身體不禁作出反應。男人的聲音。在她身邊,不以姓氏稱呼她的男性只有過世的父親。如此一來,這裡是地獄嗎。
葉隱:“醒醒……!”
但是,這種臉紅耳赤的感覺又是什麽。就像被他抱著一樣。是夢也無所謂。陸琪嘗試著睜開眼。
難道。
沒錯這種情況,之前也發生過。那時的天空盡是鮮紅的旺爰。媽媽留下的皸貴的手柄鈦經掉下去了,而自己卻撿回性命。少年仿佛要把陸琪擁進懷中,緊緊地抱著。
現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