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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門口的,是一些讓人說不出是什麽東西的怪物。
他們絕不是妖怪。
在場的無論獵人還是軍卒,都是常年在妖域山打混,妖怪見識得多了,長得再古怪的妖怪,也依然脫離不了正常的生物范籌。
可是那些出現在門口的怪物,已經完全脫離了人正常的認知。
這些怪物長得極為扭曲醜陋,仿佛專門是為了挑戰人的生理承受極限而出現的一般,每一個部位都長得那麽的醜惡,每個器官都長得那麽的扭曲,種種部件集合在一起,簡直超出了正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醜惡!
簡單一句話來形容,就是這些怪物長得簡直就是太反人類了,讓人一看就想吐,就覺得肝顫,似乎看一眼,就能引發所有令人不適的負面情緒。
這些怪物呆呆的站在門口窗後,注視著這隊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客,沒有任何行動的意圖。
但眾人依舊繃緊了心神,不敢稍有停留,繼續向前快速挺進。
那兩個嘻嘻哈哈笑著的獵人飛快的跑了過來,還在大笑不停。
卜志昌冷冷的注視著兩人,恨不得把他們兩個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悄然命令身邊跟隨的部下,只等那兩人一進入隊伍,便要立刻將他們綁了,再把嘴塞上,讓他們再也別想笑出聲。
“這兩個人不對勁。”
周時名看到卜志昌沒有應對措施,便湊過來悄聲提醒。
他已經通過全地圖視野靠近那兩個嬉笑的獵人近距觀察了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兩個人的臉。
那是兩張扭曲的笑臉,絕不會是兩人本來的正常面孔,而是剛剛石林中那種飛行笑臉怪物!
密急的箭雨雖然射殺了大部分飛行笑臉怪物,卻還有兩隻躲過了射擊,偷偷附在了兩個獵人身上。
它們是如何做到的,周時名不清楚,隻覺得如果讓這兩個被附了體的家夥靠近,只怕是大大的不妥。
卜志昌看了周時名一眼,目光深沉,“你確定?”
“確定!他們兩個已經不是本人了。”
周時名十分肯定,不僅僅是因為他看到了兩人的臉,還有黑布帶視野中,兩人頭上都閃爍著同樣的綠字,“不明生物。”
同樣的字跡還閃爍在水中的慘白人臉上,閃爍在兩旁房舍那些長相反人類的怪物頭上!
不明生物。
連黑布帶都無法判定的東西。
這些不是妖怪,如果是妖怪的話,黑布帶就會直接判定為哪種妖怪了。
對於黑布帶的強大功能,周時名是充滿信任的。
聽到周時名如此肯定的語氣,卜志昌又看了他一眼,突然問:“你叫周時名?”
周時名不禁微微一愣,“是,我叫周時名。”
卜志昌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親自從旁邊的部下手中拿過弓箭,彎弓搭箭,崩崩兩聲,兩支利箭閃電般射出,正中那兩個嬉笑獵人的胸口。
那兩個獵人仰面摔倒,兀自不停發出嘻嘻笑聲,他們兩個的臉跟著飛了起來,盤旋著,嘻嘻筆,向石林方向飛去。
兩旁房舍中站立的怪物突然發出尖厲的吼聲,以難以想像的高速猛得撲出。
他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仿佛突然從房子裡消失,然後直接出現在了隊伍當中一般。
隊伍裡一下子混進了上百隻怪物。
怪物們的手腳就是最鋒利的武器,都帶著鐵鉤般的爪子,每舞動一下,都發出嘶嘶的銳響,仿佛連空氣都被劃破了。
劃破的不是空氣,而是遂不及防的軍卒和獵人。
血肉橫舞,人頭亂飛。
隻一個照面的工夫,就有數十個軍卒和獵人死在了怪物手中。
更多的怪物還在持續地向隊伍中衝來。
隊伍一下子就陷入了垂死的混亂中。
所有獵人、軍卒都拚命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突然間就近在咫尺的怪物砍去。
周時名身邊陡然間便多了兩個怪物。
這兩個怪物嘶鳴著,揮舞著爪子向周時名攻擊。
周時名閃電般刺出兩劍,正中兩個怪物的胸口,但兩個怪物卻渾若未覺,爪子落下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
又是不怕刺傷的。
周時名有些鬱悶,近些無堅不摧的鏽黑劍似乎在劍這一項的功能上越來越派上不用場了,不管是對付地品高手,還是對付那些妖怪,都是變化的錘子似乎更好用些。
而且周時名用錘子簡直用得快順手了,兩刺無效,立刻毫不猶豫地把鏽黑劍變成錘子,左一錘,右一錘,重重打在兩個怪物身上。
便聽砰砰兩聲悶響,血肉飛濺,兩個怪物竟然被當場打得粉碎,腥臭的血汙碎肉濺了周時名一頭一臉。
一種難以言喻的邪惡凶厲感覺湧上心頭,滿心滿腔的都是殺機,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該存在,隻想把看到的所有活物統統殺死。
這種邪惡感覺一瞬間佔滿了他的心靈,他喘著粗氣,掄著錘子,想要把看到的一切活物都砸個稀巴爛。
但也僅僅就是這麽一瞬了。
強大的精神加點在關鍵時刻挽救了他。
他隻一恍惚便立刻恢復了心神,不由得大叫不妙。
加了增強點之後,遠超過正常人的精神堅韌都險些著了道,那些普通的軍卒和獵人如何能夠挺得過去。
周時名正欲大聲提醒眾人,卻突然看到卜志昌正從後面快速向他靠近,腳步又輕又急,悄然無聲,好像風一般飄了過來,全不顧身後正有兩個怪物張牙舞爪的撲上來。
或者說,那兩個撲上來的怪物弄出的巨大響動成了卜志昌最佳的掩護。
手中一抹寒光,直刺周時名的背心。
這種精巧的刺殺手法,簡直就是專業刺客的水準,若是一般人只怕根本無法察覺。
可惜他遇上的是周時名。
開著外掛的周時名一隻眼看前方,另一眼卻是高高在上縱觀全局。
寒光閃爍,帶著森冷的殺意。
周時名不假思索的反手一錘,將那抹寒光打為兩截,錘勢吵止,重重擊在卜志昌的胸膛上。
卜志昌的胸膛一下子塌了下去,整個人身不由己的倒飛出去,正撞在那兩個撲下來的怪物懷裡。
兩個怪物吃大力一撞,身子竟然被撞得粉碎,好似根本吃不住太大的力道一般。
怪物的血肉濺了卜志昌滿身滿頭。
卜志昌重重摔落在地,卻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時名一錘便打斷了他所有的生機!
但他卻翻滾掙扎著,發出非人般的吼叫,淒厲,凶邪,全不似人類。
周時名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踩住卜志昌,低聲疾喝:“為什麽要殺我?”
卜志昌兩眼血紅,喉間發出哦哦呃呃的無意識聲響,看著周時名,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敵,拚命蠕動著身體,想要跳起來咬他一口。
周時名眉頭一皺,化錘為劍,狠狠刺入卜志昌的胸口,原是想結束他的痛苦,不想穿胸刺殺的痛楚,居然讓他的精神一振,恢復了正常。
他木然看著胸口上的鏽黑劍,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輕聲道:“竇小將軍要殺的人,還從來沒有殺不掉的,你自求多福吧,就算能活著回去,也逃不過竇小將軍的追殺!”
又是竇小將軍。
周時名心中森寒,殺機陡現。
這點糾結的事情,說穿了,從開始就是竇小將軍陷害他不成,反丟了元力刃,便陰魂不散的跟著他,不停的派人狙殺他!
既然如此,那回去就做個徹底的了結吧。
竇小將軍要殺的人從來沒有殺不掉的,可若是竇小將軍自己死掉了,他還能殺誰?
卜志昌的屍體突然劇烈的顫動了一下,手腳好似被無形的線繩扯著般,亂舞著,死白的臉上掛起一絲怪異的表情,牙齒磨得咯咯直響,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明明已經死掉了,居然馬上就屍變。
這個地方真心說不出的邪門。
周時名一劍斬掉卜志昌的腦袋,屍體才重新安靜下來。
好幾個怪物又嘶吼著向著周時名衝來。
周時名這回學了乖,沒有掄錘子,而是施展踏氣之術,倏然數步間,已經踏出那個小小的村落。
那些怪物說也奇怪,只在村子范圍內攻擊,周時名一旦出了村子,哪怕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那裡,也沒有一隻怪物理會他。
村子中的隊伍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
那些怪物一受到重力打擊就會粉碎,而最開始發現這一點的獵人欣喜地把這個當成了怪物的弱點告訴了所有人,結果就是數十隻怪物被打得粉碎之後,隊伍中所有的人都瘋狂了,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瘋狂的揮動著武器,不管對面是人還是怪物, 隻知瘋狂地砍殺,沒有人還存有理智。
這支征召獵人和精銳步卒組成的探查隊完蛋了。
周時名搖了搖頭,雖然想救這些人,但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歎了口氣,將鏽黑劍化為元動重甲,拔出元力刃,轉身離開,獨自往那洞穴的黑暗深處行去。
村子裡的廝殺隻持續了一小會兒便停止了。
所有的人類都已經倒下,屍體破破爛爛,那些殘存的怪物在屍體之間遊蕩了片刻,便木然返回房舍之中。
那些破碎的屍體卻並不安生,而是蠕動著,殘肢斷臂各種肉塊胡亂的往一起組合著,漸漸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扭典到極點的怪物,從地上爬起來,茫然四顧。
卻沒有怪物注意到,一個人正趴在地上悄然地向前爬著,竟是順利地爬出了小村的范圍,站起來長長松了口氣,赫然便是盧子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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