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城終於變成了一片廢墟,墨家子弟也盡數被大秦帝國砍殺的砍殺,俘虜的俘虜。
經過多方勢力的算計,仍舊是得到了應有的效果,摧毀了墨家最後的據點。
只是如此巨大的一場風波,似乎並沒有給其他勢力造成任何的影響,甚至說,一些同樣的學說學派,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是秦王嬴政的盤中餐了。
所謂帝王相術,最常見的一套,便是溫水煮青蛙,不驚籠中鳥。
看似帝國的手還遠遠伸不到這裡,然而卻早已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墨家算是已經消耗殆盡,雖說真正的關鍵人物一個都沒鏟除,但是光憑這些人,已然是掀不起任何風浪了。
大秦朝堂之上,身穿黑色龍袍的男子端坐堂前,目光銳利,不苟言笑,一股無形的霸氣,緩緩露出,讓人不自覺的臣服。
堂下李斯恭敬行禮,沉聲說道:“陛下,此次圍剿墨家機關城,還算是成功,墨家最後的這個據點,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而且墨家弟子盡數剿滅,只剩下一些余黨,不足畏懼了。”
嬴政點點頭,只是銳利的眸子並沒有減弱,平穩的聲音說道:“墨家巨子,還有他們的幾大高手呢?”
李斯心中一緊,背後滲出冷汗:“回陛下,據探子稟報,墨家的幾大高手趁亂逃了出去,而墨家首領巨子燕丹,最後則是中了陰陽家星魂的致命一擊,雖然也逃了出去,不過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臣以為,墨家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
“蓋聶和那孩子呢?”嬴政看著李斯,又問道。
李斯臉色有些慘白,他最害怕嬴政的,便是這種不行於色,卻是喜怒無常的感覺,看似平穩的問話,搞不好後面便是狂風暴雨。
“蓋聶和那孩子,也逃了出去,主要是因為聚散流沙中途停手,這應該是個意外,但具體原因不是很明白。”李斯說道。
嬴政眼神變的鋒利:“你是說,衛莊並沒有按照約定行事?”
“是這樣。”
“很好,我們大秦的用人標準你應該知道吧,對於那些控制不了的,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剿滅聚散流沙,另外,多派些人手,繼續追殺蓋聶以及墨家黨羽,朕要一個不留!”
“是,陛下。只是……只是還有一事。”李斯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還有什麽事,一並講出。”
“回陛下,公輸仇死了!”
“什麽!”嬴政大怒。公輸仇可是自己建立‘蜃樓’的關鍵人物,而且霸道機關術可是大秦國軍隊的有力武器。
“你速速派畫史小隊,仔細地把當時的情況畫下來,我要要看看當時的情況,到底怎麽回事!”嬴政怒道。
……
通往大秦帝國的官道上,大司命,少司命,月神,少年星魂,以及他們身後的常常帝國軍隊緩緩而行。
只是四人都是沉默不語,好像各有各自的心事。
墨家機關城毀滅的最後關頭,墨家巨子身負重傷,不過拚勁最後的力氣,仍舊是逃走了,不過按照星魂的推算,應該活不了多久。
在這之後,他們便帶著墨家的一些信息殘片,還有墨家子弟的犯人,回去大秦帝國。
只是讓他們四人完全沒想到的是,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同行的十三軍,並且在他們手上還抬著一具屍體,造型奇異,死狀慘不忍睹,屈辱不堪。
而最為驚訝的人,便是曾經與他打過交道的大司命。
她怎麽也沒想到,夏秋陽就這樣死了,而且死的如此慘烈,她確信自己的陰陽合歡咒印不會出錯,而且南宮妃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就算夏秋陽再怎麽不是對手,也不至於遭受這樣的下場。
所以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在他製服南宮妃的時候,有另外的一個人出手殺死了夏秋陽。
可夏秋陽的實力不弱,到底會是誰,有這樣的雷霆手段呢,一層陰霾籠罩在了大司命的心中,她知道如果這件事細查起來,那麽一定會提及自己,因為最後偷襲南宮妃的人,只有她和夏秋陽。
如果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有貓膩,估計傻子都不信。
然而萬一讓人知道自己串通夏秋陽暗算南宮妃,那麽南家那邊應該不好交代,而且東皇太一的脾氣她是知道的。
大司命心中盤算起來,月神少司命和星魂應該不會說出去,那麽知曉此事的,除了南宮妃自己,應該就是出手殺死夏秋陽的人。
所以南宮妃就算還活著,大司命覺得,也不能讓她安全的回到南家,而另外的這個殺死夏秋陽的神秘人,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
一間殘破的草屋內,站滿了憂心忡忡的人。
端木蓉查看著墨家巨子的病情,隨後沉聲道:“我們需要快點帶著巨子離開這裡,我需要很多藥材,才能穩住巨子的毒,只是能不能解開,還不一定。”
高漸離心中怒火叢生,他有些責怪自己,為什麽當時不陪同巨子留下來,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好,我們明天立刻轉移,之前已經和儒家通過聯系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去儒家‘小聖賢莊’了。”高漸離說道。
“可是,儒家小聖賢莊畢竟算是大秦的領地,我們這麽貿然進去,是不是有些危險。”蓋聶說道。
“我們不能進去, 小聖賢莊,是讓天明,月兒,項少羽這些孩子去的,因為眼下只有儒家才能有這個能力保住他們一時,而我們,則自有安排的地方,儒家的人,已經給我通過信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眼下我們需要盡快穩住巨子的傷勢,也顧不了太多。”
聽了高漸離的話,眾人紛紛點頭。
……
山谷之外,鐵索橋旁。
衛莊帶著赤練等人緩緩過橋,雖然沒有和蓋聶分出勝負有些遺憾,不過相比之下,他仍舊是不願意做大秦國的炮灰。
來到了鐵橋的另一端,衛莊停下了腳步。
“大鈍無鋒,漆黑厚重,歐冶子的傑作,名劍譜的第十一【巨闕】,怎麽會在你的手上,你是誰?”
衛莊看著面前這個身材瘦高,滿臉微笑的少年,生出了一絲警惕。
少年擦拭著身上的汗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柄巨大的劍背在了身後。瘦瘦的身體,和這柄劍不成正比,很不協調。
不過少年似乎很滿意,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隨後依舊是保持微笑,看向了衛莊。
“哦,我身後這個大老黑的,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一句說完,少年便微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衛莊和赤練等人看去,不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的黝黑漢子,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分明停止了呼吸。
赤練皺了皺眉頭:“他是誰?”
衛莊眯起雙眼,隨後露出了驚訝:“臉上有七國囚牢的罪犯印記,進過大秦帝國的噬牙獄,他是農家魁隗堂堂主,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