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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隋為皇》第9章 衝突
  晉王府兵戊隊做了前鋒最快出發,後面跟著出發的是甲隊,僅僅隻是晚了半刻鍾的時間。最後出發的是辛隊,因為這旬比武輸了,是以成了後勤隊。當然不是說辛隊就從重甲騎兵變成了輔兵,而是辛隊要和輔兵一起,押解整個府兵的軍需物資。

  這一次府兵要去的地方是大興善寺,距離長安城也有一二十裡,當然不用帶輜重,隻是按照規矩,辛隊作為了墊後的一隊。在校場上牽著馬,看著那些比自己來得更晚的人,辛隊的隊正谷雨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結果等他們出了晉王府,轉到往南的大街上的時候,對面金吾衛衙門也出來了一隊人,直愣愣的撞過來。金吾衛的人雖說隻負責長安城內的治安,可那也是有著天子親軍的名頭,平日裡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慣了的,可沒想過有人會和他們搶道。

  於是一個從西頭來轉向南,一個從東頭來轉向南。若是平常,互相謙讓下,擠一擠也就過去了。可這一次還真不一樣,加上兩邊都是用的快步,想要停下避讓開,那可是要看雙方的騎術水準的。

  結果這兩隊人馬當即就撞在一起,在谷雨來不及阻止之前,金吾衛的人就先動起手打人來了。府兵們隻是沒防備,一下子就有好幾個人被卷了進來。

  “……”

  要說晉王府的府兵,早兩個月可都是跟著楊堅的死忠班底,現在又跟晉王眼看就要發家了。眼下這長安城裡,除了東宮六率,就沒有比晉王府更好的去處。而論說心高氣傲,趾高氣揚的,誰都不會比金吾衛差。

  谷雨現在的火氣是徹底起來了,自己急著去護衛晉王殿下,金吾衛的居然敢拖後腿。於是急急的下令:“前隊的先走。後隊的給我拿出實力來,讓這群雜種看看。”

  於是辛隊裡的前五個什,頭也不回的直奔南門,而後面五個什的人則跳下馬,和金吾衛的人馬扭打在一起。

  因為雙方都知道這可是在京城,天子腳下不敢胡來。雙方都默契的沒有動刀劍,而是極為默契的用拳腳。街上的平民百姓,原本還以為是一場禍事,誰知道兩幫廝殺漢在這大街上扭打。

  這下可熱鬧了,不要錢的摔角。這可讓之前心裡慌的小民立刻分散了注意力,膽子大的甚至已經在街角開了局。

  要說晉王府兵和金吾衛都是禁軍的底子,這拳腳上的功夫應該是半斤八兩的。辛隊隻留下五個什,而金吾衛這邊可是兩三百人,絕對的下風。可真的打起來了,辛隊的這五十個人,竟然是佔了上風的那個。

  府兵這邊雖然說免不得要挨拳腳,可是那拳頭當真是有力,基本上一拳頭砸準了,就能放倒一個金吾衛。而金吾衛則不一樣,拳頭的力道不夠,中了拳的人隻要緩上一兩息,就又衝上來了。

  禁軍是等到皇帝的命令,然後再去點兵的。所以,在時間上,要比府兵和金吾衛出動的時間晚上了許多。可這個時候的禁軍當真是精銳,這次領軍的是經驗豐富,楊文思大將軍。

  楊文思眼力好,在看到前面街口亂成一團的時候,就二話不說打馬上前,順手抄起馬鞭就開始抽人。同時還喝令禁軍部下:“給我把這群混帳叉開綁了。王八羔子的,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

  禁軍可是一千輕騎,壓倒性的優勢。楊文思又是威名在外的大將,就算有人不認識他,但看他身上那一副超豪華版的明光甲,當小兵的自然就慫了。不過,楊文思之所以能拉開雙方,也是因為兩隊人馬都自認佔便宜的緣故。

  如果楊文思這時候觀察得更仔細的話,也許就能發現晉王府兵到底是個什麽存在了。可惜,這個時候他同樣急著趕路,晉王遇襲可不是小事。若是晉王有個不好,怕是整個長安城都要血洗一遍。隋國初立,實在是經不起這等動蕩。

  憂心家國的楊文思帶著禁軍離開長安城,一路上輕騎狂奔,隻用了兩刻鍾就到了大興善寺。此刻的大興善寺內外都布滿了晉王府兵,外圍是帶著強弓勁弩的遊騎兵,大門附近有手持斬馬劍和闊盾橫刀的重步兵。

  楊文思帶著禁軍到了寺廟附近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三百強弩列陣瞄準。一千騎兵奔騰的動靜有多大,立秋老早就發現了。知道不是自己的府兵,立秋就以為楊廣一直防備的賊子終於打算露面了。

  於是立秋當機立斷,命人在廟門正面空地上豎起了甲團的黑色旗幟, 又吹響了集合哨。原本在寺廟外陰涼處休息的甲兵立刻起身,準備集合列陣。隊官們指揮部下按照各隊的番號順序,一隊一列前後三排站定。

  隊列完成之後,隊官們舉起白色三角旗,平舉在前方示意部下強弩上弦。完成上弦的士兵則舉起左手示意,站在最有側的隊副確認所有人準備完畢,則高舉白旗。同時隊正從平舉變為高舉,當一行百人隊列的兩頭旗幟都舉起,這就是列陣完畢了。

  若是三隊人馬,六個隊官的手裡都舉起了白色三角旗,那麽就是立秋要求的虎陣列陣完畢。此時立秋也要舉起手中的白色三角旗,而在立秋的前方,持著弓弩的三隊甲士排成三行。

  各隊的隊正隊副在兩頭側身而立,高舉著白色三角旗,口中銜著銅哨。

  隻待立秋揮下白色三角旗,同時舉起紅色三角旗,那麽這六個隊官就會在吹響銅哨的同時,放下揮下手中的白旗。這射擊的命令也就算是發出了,弩手不但可以聽到哨聲,還可以看隊官的白旗確認命令。

  這三百強弩一次齊射,就能覆蓋敵軍先鋒馬隊。雖然沒有機會射出第二發,但是這群人並不是專業弓弩手。他們的職業是重甲步兵,手裡的主武器是承襲漢製的斬馬劍,此時就放在他們的腳邊。

  他們作戰的時候,就是先列陣用強弩齊射,之後放下強弩,換上斬馬劍,齊步向前迎敵。楊廣到了這個時代之後,幾乎每一個下午都投入到校場裡,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至少楊文思就被眼前這明顯就是乾仗的陣勢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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