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清空之上一聲嘹亮的啼鳴,一隻白色的鷗鳥如離弦之箭一般,俯衝如碧藍的大海之中,海面之下悠閑遊蕩的魚群驚慌四散。
電光火石之間,鷗鳥的銳爪與利喙,已經穿透了一條肥碩的銀魚。
忽而,一陣巨浪襲來,接踵而至的是一個龐大的陰影。
嚇得鷗鳥連忙拍打的翅膀飛上了天空,連嘴裡的獵物脫落都毫無自覺。
這是一艘龐大的鋼鐵巨輪,銀白色的塗裝反射著耀眼的陽光,所過之處帶起一片片幾米高的白色浪花。
“冥土號”巨輪,全場526米,寬87米,排水量達到恐怖的87萬噸,是全球最大航母“新華盛頓號”的三倍。
冥土號巨輪並非軍艦,也非郵輪或者貨輪。
準確的說,它是一個巨大的海上監獄。
它接受來自全世界各地的死刑重囚,這些重囚將在這艘巨輪上發揮他們人生中最後的價值。
米國西海岸的加拉達斯港,是全美國最著名的監獄港口,專門負責將最凶惡最殘暴的重囚,送上一座座海上監獄。
“冥土號”緩緩駛入加拉達斯港,靠岸之後,船艙開啟,一條鋼鐵通道降落到港口上,一輛輛早已等候多時的囚車順著鋼鐵通道駛入了巨輪之中。
這些囚犯下車之後,便與米帝再無關系。
米帝作為全球犯罪率排的上號的國家,各種重犯數量不少。
同時,米帝又一直標榜人權,早已廢止死刑和各種酷刑,這就導致了對於某些凶惡重囚的處理難題。
這些桀驁不馴,有著嚴格暴力傾向,甚至人格不正常的重犯,已經成了米帝的一大負擔。
放在普通監獄裡,這些重囚難免稱王稱霸,不斷製造暴力事件,導致監獄秩序混亂,甚至頻繁組織人手發起越獄,造成重大公共財產損失。
好在,某一名不知名的資本家發明了海上監獄這個概念之後,重囚問題得以解決。
顧名思義,海上監獄就是依托於大型船隻,航行在海上的特殊監獄,最初的目的是為了營造一個封閉的幽囚環境,斷絕重囚犯越獄的心思。
海上監獄的監獄系統和控制系統是完全隔離的,監獄與船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就算是獄警,也無法與船員有任何接觸。
最開始的海上監獄的,是一種政府機構,完全為了關押重囚而設計。
後來,因為財政赤字的原因,米帝政府無法負擔海上監獄的巨大消耗,不得不把海上監獄被外包給各路資本家。
那些危險程度極高的囚犯,將會被米帝政府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販賣給海上監獄,而從此之後,重囚的一切行為和責任,都與米帝政府無關,完全由承接重囚的監獄的負擔。
重囚犯對於米帝政府而言是一種負擔,而對於資本家來說卻並非如此。
對於石頭裡都能榨出油的資本家而言,這些重囚簡直就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免費勞力,完全可以當做南北戰爭之前的黑奴來使用,而且還沒有任何後遺症。
政府畢竟是政府,臉面還是要的。
特別是米帝這樣講究皿煮滋油的國家,虐待囚犯搞不好會讓政府公信力下降。
而資本家就沒那麽顧及了,在海上監獄這種封閉環境之下,就算斯巴達克斯也能調教成最乖的小白兔。
將重囚“移交”給外包的海上監獄,既節省了一大筆經費開支,又解決了令人頭疼的問題,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最關鍵的是保住了政府的臉面。
一石四鳥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關押重囚的囚車行駛進入冥土號,
卸下犯人之後,立即掉頭離開。這些面帶瘋狂之色的囚犯下車之後滿口髒話,扯動著身上手銬腳鐐,顯然沒有把監獄當成一回事。
海上監獄的制度才建立不就,並沒有向全民公開,是一個只有監獄系統內部才知道的制度,所以這些重囚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十多名獄警冷冷的看著被拷在柱子上的囚徒。
“嘿,寶貝兒們,這手銬太近了,快給大爺解開!”
一名高壯的大胡子白人囚犯咧開笑了笑,對獄警大吼道。
“讓我的小寶貝兒們清醒一下。”
穿著筆挺的警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監獄長揮了揮手,後退了一步。
幾名獄警立即拿著幾根水管走了過來,將管口對準了囚犯。
“哈哈,你們是要給本大爺洗澡嗎?快來吧!”一名囚犯大笑道,隨即引起了囚犯的一陣哄笑。
“噗嗤——”
隨著龍頭打開,一道道白色水柱猛然衝出, 將囚犯們衝得七零八落,不少人甚至受不了強烈的水壓衝擊,暈了過去。
當所有的囚犯都老實下來之後,監獄長才派獄警過去檢查。
獄警們手上掛著一摞打開的圓環,將之一個個套在囚犯的脖子上,然後合攏。
重囚們不怕獄警的拳頭的警棍,但是高壓水槍的滋味讓他們心有余悸,不敢妄動,只能乖乖的讓獄警們套上項圈,項圈套上脖子的時候,就會亮起微微的紅光。
“頭兒,這裡死了一個。”
一個獄警將項圈套在一個倒在地上的重囚身上,看到項圈並沒有亮起,立即回頭叫道。
監獄長皺了皺眉頭,立即走上前查看。
這是一個瘦小的白種男人,頭髮十分凌亂,臉上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很是邋遢。
監獄長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點了幾下,平板上立即顯示出這名囚犯的信息。
“原來是個高智商罪犯,真是晦氣。”監獄長暗罵一聲。
死亡的罪犯,名為德諾斯,製造了一起火災,並且趁亂搶劫了一家銀行,造成了數人死亡。
因為其犯罪手法十分嚴密,警方一度以為是意外事故。
直到兩年之後,德諾斯酒後鬧事,被當地警察抓走做筆錄,德諾斯非但沒有接受教育,反而洋洋得意的說出了他當年的罪行。
起初當地警署還以為這只是醉鬼說的大話,沒有理會。
還是因為有一個從當年案發地點警署調過來的警察恰巧聽到了德諾斯的發言,通知了上級警署,才引起重視開始調查,經過一番查證之後,才將其捕獲定罪。